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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社区化:构建促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成长的社区支持系统

2009-08-12丁锦宏

江苏教育 2009年12期
关键词:未成年人

主持人按语

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成长,在中国既有受到从党政领导到社会各界特别关注的欣喜,也有学校势单力薄、社区发育不足以及学校社区相疏离的掣肘。如何整合教育力量,促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成长?丁锦宏教授提出了“学校社区化”的新构想,既有理论阐述,又有应对策略,发人之所未发,值得一读。

摘要学校社区化是全民学习、终身教育时代的国际取向,也是促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有效路径。学校向社区开放,社区参与学校建设和发展,调用社区资源配合学校建设有利于未成年人道德成长的社会支持系统,这是当前我国学校教育改革应该选择的路向。在介绍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做法的基础上,文章建议学校方面应该主动出击,积极与相关社区组织联系,主动服务,争取资源与支援;用政策和制度来规范和引导学校、社区的行为,促进学校社区化和社区支持系统的建设;创新管理机制,在协商、对话的基础上,架起学校、家庭、社区之间的桥梁,促进三方面共建、互赢。

关键词学校社区化;未成年人;社区支持系统

长期以来,我们的学校仿如“驻扎”(at)在社区中的“军事基地”,不是“融入”(among)社区,而是与周围的社区分割开来,表现为“知识中心”、“书本中心”、“课堂中心”。一方面,学校成了“文化孤岛”,自成一体,人财物方方面面都受到限制;另一方面,尽管条条块块的部门都在关注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但是,由于缺乏有效的沟通协调,实效性并不强。

200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进一步强调了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学校是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教育的主渠道,同时,学校应该发挥系统整合功能。“学校社区化”建设是学校发挥主渠道和整合功能的有效路径。

一、“学校社区化”的内涵

最早提出“社区”概念的是德国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滕尼斯将“社区”与“社会”加以区分,认为,社区是那些具有共同习俗和价值取向的同质人口所形成的社会共同体。类似我国传统社会中的乡村。20世纪30年代,我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等在翻译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的社会学论文集时,首次将Community译成中文“社区”。目前关于“社区”的定义已超过140多种,但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两类:一是功能主义观点的社区定义,认为社区是由有共同目标和共同利害关系的人组成的社会团体:二是地域性观点的社区定义,认为社区是在一定区域内共同生活的有组织的人群。

“学校社区化”是一个双向概念。包括“学校参与社区”和“社区参与学校”两个维度(如图)。一方面,学校向社区开放,学校的教育目标、课程内容以及教学行为,都允许并且主动吸纳社区人士参与,通过有效的运作机制发挥社区参与的作用;另一方面,社区关注学校发展,社区的一些设施的建设要充分考虑对学校教育的支撑。

从图上我们可以看出,“学校社区化”是从学校出发,通过有效的互动机制运作,实现学校与社区的合作,构建有利于学生(未成年人)成长的社会支持系统环境的过程。

学校与社区合作,学校主动向社区开放,并争取社区的理解和支持。鼓励学生以志愿者、社会实践活动、研究性学习等方式走向社区、服务社区等,都是学校社区化的内涵要义。

二、“社会支持”与“社区支持系统”

(一)“社会支持”

“社会支持”源于20世纪60年代人们探求生活压力对身心健康的影响研究,之后人们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兴趣日益浓厚。70年代初,社会学和医学用定量评定的方法,对社会支持与身心健康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社会支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指的是客观存在的支持,例如,Cullen认为,社会支持是个体从社区、社会网络或从亲戚朋友那里获得的物质或精神帮助;另一方面指的是个体获得的“社会支持感”,例如,Sara-son等人认为,社会支持是个体对想得到或可以得到的外界支持的感知。前者强调社会支持条件的建设,后者强调个体通过对社会支持的利用进而获得有效的社会支持的感知。

(二)社区支持系统

学校存在于相当广阔的社会空间之中。当前,我国大多数地区以“施教区”来进行学校生源建设,因此,学生所在的区域就是该学校所在的社区。也就是说,“学校社区化”的社区。并不一定就是行政社区,而是以学校为中心的生源覆盖区域。

社区支持系统是一种与学校教育目标协同一致的社区支持条件,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可以是物质形态的,也可以是精神、制度形态的。“建构发展论”认为,作为人自身发展,特别是人社会性发展的一部分,道德发展既不可能是单纯的内部力量的扩张,也不可能单纯的是外部力量的模塑,它是道德主体在与环境积极的互动过程中不断协调、不断统一的过程,是道德主体不断实践和建构的结果。所以。外部环境建设,尤其是学校外部环境建设对于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和思想道德建设至关重要。

三、美英日三国在推进学校社区化行动中的策略

(一)美国

上个世纪80年代兴起的美国新品格教育运动。其实施领域涉及了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各级各类学校教育机构,也波及了社区公益组织和家庭。品格教育质量标准中明确提出,学校把核心价值观转化为学校、家庭、社区中学生应该遵守的行为规范;学生进行一定数量的社区服务、服务学习或其他类型的道德活动。源于社会服务的新型课程——服务学习也于20世纪80年代兴起,最近十几年发展迅速,广泛应用于中小学以及大学教育的各门学科教育中。服务学习的目的是通过学校与社区合作,使学生在真实情境中运用所学知识和技能,培养其问题解决能力、与其他社会成员合作能力以及形成公民责任感。1991年,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签署了《国家和社区服务法案》(The National and Community Service Act),并实施“服务美国”(service America)计划,利用政策深化了社区在学生道德教育中的意义。为了保证课程的实施,美国的学校把学生社区服务的情况作为考核的重要标准,和学生的毕业和升学挂钩。另外,美国重视社会文化对学生道德成长的影响。联邦政府投巨资修建了规模宏大的自然博物馆、历史博物馆、科技博物馆、艺术博物馆等十几个大型展馆。这些展馆全天候免费供游人参观。

(二)英国

英国的学校广泛地开展各种课外活动。以增加学生的道德实践机会,拓宽德育时空。英国学校的社会活动一般有两种,即社会政治活动和社会服务活动。学校能够以社区为基础,与所在地区密切合作,尽其所能为社会服务。中小学校及各类学院积极参加所在社区的社会教育活动,把学校与社区公共文化设施结合起来,把教育与文化娱乐结合起来,成为社区社会教育及文化娱乐活动的中心。社区教育活动一般安排在晚上和学校的寒

暑假期。学校为社区教育提供教室、图书馆、体操房、运动场及音乐室,积极为社区教育安排组织各类活动,为当地各种群众团体和社会活动提供良好的设备及场所,受到社会的广泛欢迎。

(三)日本

早在20世纪80年代,日本政府就鼓励家长和社区参与到学校教育中来,以帮助解决青少年出现的问题行为。在日本,开展道德教育主要通过以下几个渠道进行:第一,建立社会组织。成立青少年辅导中心(该中心是日本社会以社区为单位成立的组织);成立防范协会;警察署对青少年开展电话咨询业务,警察与当地学校建立联络协会。第二,开展特别教育活动。教育机关、团体、志愿者共同开展宣传活动;另外,新闻界、百货公司、旅行社等企、事业举办讲座和开展以文化活动为主的各种活动,组成文化中心。第三,充分利用社会公共设施。公民馆是社会教育利用最充分的设施,它的主要教育内容是针对日本个人主义风气进行教育和疏导,以培养正确的个性观,从而树立正确的国家观。还有图书馆、博物馆、青少年馆以及厚生省主管的公共职业训练所、农业改革中心、保健所、福利中心等,均属于社会教育机构。另外,日本德育关注家庭在协调血缘式德育与业缘式德育中的作用,在此基础上开创了家庭日。还有著名的PTA(“家长教师协会”),以学校、家长和社会为一体而策划的组织,一年举行一次大型会议,每月开一次小型会议。学校经常通过班级通信的方式向家长、社区广泛宣传,以此得到更多理解、大力支持,与父亲会、老年人康复协会合作,使其与学校教育结为一体。

四、我国推进学校社区化,构建促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成长的社区支持系统的策略建议

(一)学校方面应该主动出击,积极与相关社区组织联系,主动服务,争取资源与支援

长期以来,我国的学校已经习惯于单兵作战,学校成为社区中的“堡垒”。笔者曾经就争取社区支援方面的问题,征询一些校长意见,发现,即使是一些“名”校长,似乎也从来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似乎学校与社区“天然”和“当然”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很有可能是条块的管理隶属,使得学校的校长“当然”地认同了彼此“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

据笔者了解,当下各级政府确实很关注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而且还有相关的职能部门(文明办,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处等)专项负责这项工作,换言之,政府的相关职能部门很想有所为。在这种利好的情况下,学校应该积极主动地与有关部门沟通,发挥主渠道和整合功能,引导社区资源建设与学校的需要相匹配,尽可能达到互补效能。例如,社区的图书馆、运动场地应该考虑到未成年人的特点,除了供成年人使用外,应该适当添置一些适合儿童、青少年阅读的书籍和活动的器械。学校更加应该主动地向周围的社区开放,尤其是学校的一些场地、设施,进而引导一些职能部门与学校共建社区活动项目,真正实现资源的整合、优化、效能最大化。

(二)用政策和制度来规范和引导学校、社区的行为。促进学校社区化和社区支持系统的建设

尽管早在2004年就颁行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等文件,但是,由于只是一些原则性要求,缺乏明确的制约、考评监督机制,使得一些措施形式大于内容。我国的学校和社区等基本上是通过垂直行政来实现管理的,这与西方国家的社区属于自治组织和学校远离政府的形态有所不同。按理说,我国这种管理模式应该更为高效,但是,到目前为止,由于监督主体不明确等原因,常常出现“唯上”不“为下”的状况。所以,在今后的有关方针政策的制定中,应该进一步增强操作性,尤其是“罚则”部分应该旗帜鲜明,将责任追求等具体指标明确到位,依“法”治理,尽可能减少“人治”现象。

(三)创新管理机制,在协商、对话的基础上,架起学校、家庭、社区之间的桥梁,促进三方共建、互赢

华东师范大学叶正波2006年的博士后研究工作报告《教育议事会:一个微观教育管理体制的变革》中认为:“以学校、社区、家庭三者互动机制为契合点而建立起的教育议事会(教育协作理事会),对促发我国在微观层面上进行的教育管理体制的变革,构建区域教育的优化生态模式具有指向性意义。”“教育议事会开启了对学校公益性组织社会治理结构的探索;从制度上保证学校——家庭——社会形成真正的教育共同体;为学校民主办学、开放办学提供了一种制度模块;更为构建和谐的教育生态环境践行出独特的范本。”

或许,学校社区化的价值还有待时日才能为人们认识,但是,有些是我们必须认识到的,如果我们还是在密闭的空间办学,如果我们还是试图将学生圈在学校的围墙内,用“温室育苗”的办法来培养学生,如果我们的学校仍然不主动争取社区的支持,未来社会的公民培养就有可能成为泡影,更不用说“培养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教育目标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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