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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爱恋者和殉情者

2009-07-23刘民红

文教资料 2009年15期
关键词:高启

刘民红

摘 要: 高启是世所公认的明代诗坛巨擘,其文学成就的取得与诗人对美的执著追求密不可分。用诗歌表现美、用生命捍卫美既构成了高启人生的核心主题,又演绎了他生命悲剧的美学意义。高启短暂的生命旅程折射着人类追求美的理想光辉。

关键词: 高启 美 生命悲剧 美学意义

高启(1336—1374),字季迪,是元明之际世所公认的诗坛领袖,“始变元季之体,首倡明初之音”[1]P1090,开启明一代诗歌新风,在中国古代文学发展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高启诗歌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美,如前人所评:“山龙华虫,如其贵也;象犀珠玉,如其富也;秋月冰壶,如其清也;夏姬、王嫱,如其丽也;田文、赵胜,如其豪也;鸣鹤翔云,如其逸也。”[2]P994真是美不胜收。这一美的特征的形成源自诗人内心强烈的美的意识。高启的一生是迷恋美、歌颂美、捍卫美的一生,对生命之美、自然之美、人情之美、艺术之美的坚守和吟唱,构成了他人生的核心主题。高启短暂的生命旅程闪耀着人类追求美的理想光辉,本文对高启生命悲剧的美学意义进行了探讨。

高启,为“吴中四杰”、“北郭十子”的代表人物,禀资聪颖、才华横溢,同时又率真旷达、傲岸不桀,具有不滞于物而超迈前贤的独特的生命情致。他能够踏上美的旅程,是其生活环境及个性追求联合促成的。元统治者实行民族歧视政策,南人地位低下,位居四等之末,即使出仕做官,也只是末职卑位。由于仕途失去了诱惑,因此在远离政治中心的边缘地带,文人隐逸之风盛行,传统思想对读书人身心的紧箍与摧残得到了缓解,读书的功利性逐渐退化,转而成为个人的兴趣爱好和消遣方式。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说:“当胜国时,法网宽,人不必仕宦。浙中每岁有诗社,聘一二名宿如廉夫辈主之,刻其尤者以为式。”[3]P1040可见,受统治政策影响,长期以来,教育为政治服务的思想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人们读书,更多是出于对文艺的热爱。

高启生长在这样宽松的社会氛围中,从小自然不必在传统科举考试的训练程序中背诵儒家经典,也不必在枯燥的理学教条中饱受嚼蜡之苦。“嗟余少本好剑舞,学书晚方从父兄”(《草书歌赠张宣》),诗人在童年完全按孩子的天性自然成长,家庭对他没有管束,任其自由发展。高启祖辈务农,勤劳而致富,“有田百余亩”[2]P995,他们似乎没想过把高启培养成读书人,而是让他帮助家里干农活,“我本东皋民,少年习耕锄”《京师尝吴粳》),这为高启亲近大自然、领略自然美提供了机会。虽然读书没用,但高启却聪颖好学,悟性极高,家里也有一些书籍,这些书籍显示出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美的世界,紧紧攫取了少年高启的心,引导他步入了艺术的殿堂。吕勉《槎轩集本传》(以下简称《吕传》)云:“(高启)性警敏,书一目即成诵,久而不忘,尤粹群史,嗜为诗。”[2]P995高启的学习并无老师指导,全凭个人兴趣爱好,自学成才。张适《哀辞序》记载他未冠时就编选一本《仿古》集,凡“诗人之优柔、骚人之凄清、汉魏之古雅、晋唐之和醇新逸”,分门别类,“日咀咏之”[2]P1030。高启早年致力于诗歌,不带有功利目的,纯粹出于对诗歌艺术浓烈深挚的痴迷。反过来,诗歌又陶冶了他的性情,净化了他的心灵,提升了他的精神境界,给了他一双发现美、寻求美的眼睛。

高启父母早亡,这件事对他思想性格的形成产生了很大影响。一方面,死亡从此盘踞在诗人心里,成了无法挥去的阴影。《蒿里歌》云:“古原闭愁冤,荒草不得春。一作泉下客,长违室中亲。昔兴每待旦,今卧焉知晨?敛衣已成灰,含贝仍作尘。家门谅不远,欲归竟何因?平生所爱物,娱玩由他人。哀哉此里中,同逝壮老均!”死亡是可怕的,堆积如山的财富、千古流传的令名、亲朋好友的深情都无法驱除它所带来的虚无和恐惧。每个生命都将走向死亡,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的必然结局。诗人感到独处宇宙的孤独和悲哀,叹息道:“人生处世,能几何哉?日东月西,百龄易终。”(《短歌行》)另一方面,死亡反衬了生的美。“达人贵自然,外物等秋草。顾此七尺躯,即为黄金宝”(《寓感》之十七)。生命是无比珍贵的,在它的面前,功名利禄真如过眼烟云,“世间富贵皆空虚”(《送吕山人入道》)。高启推己及人,对别人的生命也充满了尊重,这使他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不受物质利益驱动,而始终以真情对待他人,“人生四海中,相见皆友与”(《天界赏月》)。同时,亲友的关心让诗人在孤独的生活中深深感受到人情的温暖和美好,“艰难我何托,所托在友朋”(《送客之海上得诚字》)。生命的美不是体现在冰冷宝石虚幻的光芒之中,而是体现在像陈年美酒一样温暖人心、令人陶醉的人情之中。

高启躬耕田园,周围的景物无不让诗人感到意趣横生。家常菜蔬,像韭菜、茄子等在诗人眼里竟是那样秀丽喜人。韭菜是“芽抽冒余湿,掩冉烟中缕。几夜故人来,寻畦剪春雨”(《韭》),茄子是“夏雨早丛底,垂垂紫实圆。为询轩冕客,谁植郡斋前”(《茄》)。韭如春雨,茄实紫圆,这些人们司空见惯的东西却具有如此美的情韵,倘若没有美的心灵,是断乎发现不了的。不仅菜蔬,花草鸟兽同样吸引着诗人。其诗集中的《新荷》、《芙蓉》、《蟹》等都是吟咏寻常所见的自然景物,表现了作者对自然之美的无限热爱。高启故乡苏州自古乃繁华名城、山水胜地,元末经济的兴盛更增添了它的富庶艳丽。诗人在《吴趋行》中夸赞道:“吴中实豪都,胜丽古所名。五湖汹巨泽,八门洞高城。飞观被山起,游舰沸川横。土物既繁雄,民风亦和平。……旧阀凡几家,奕代产才英。遭时各建事,徇义或腾声。财赋甲南州,词华并西京。兹邦信多美,粗举难备称。愿君听此曲,此曲匪夸盈。”叙不完的古今盛事,道不尽的风流瑰丽。家乡的湖光山色、名胜古刹、春花秋雁、明月清风,无不令他心醉神迷。高启集中有一组诗《姑苏杂咏》,共123首,专门吟咏吴地山水古迹,充满了浓郁的南国气息,令人心怡神往。诗人尽情徜徉在自然山水、人文景观之中,享受造化赐予生命的无穷乐趣,真是“醉拍铜斗歌呜呜,此乐除却江南无”(《刘松年画》)。大自然呈现出的勃勃生机和无穷魅力时刻牵动着诗人敏感的心灵,诗人无限的情思,化作篇篇美丽的辞章。

倘若说自然之美是造化的恩赐,那么艺术之美则是高启毕生的追求。高启迷恋诗歌,刻苦钻研,很早就取得了令人侧目的成就。《吕传》云:“(启)嗜为诗,出语无尘俗气,清新俊逸,若天授之然者。年十六,淮南行省参知政事临川饶介之分守吴中,……闻先生名,使使召之再,先生强而后往。座上皆巨儒硕卿,以倪云林《竹木图》命题,实试之也。……侍立少顷,答曰:‘主人原非段干木,一瓢倒泻潇湘绿。逾垣为惜酒在尊,饮余自鼓无弦曲。饶大惊异,以其含蓄深远,非稚作可及,延之上座,特为书于图。诸老为之掣肘,自是名重缙绅间,纵前辈靡弗畏之。”[2]P995在诗名远扬之后,高启没有丝毫松懈,而是更加精益求精。“逾弱冠,日课诗五首,久而恐不精,日二首,后一首,皆工致沉著,不经人道语,然有以当乎人心,而不知手足之舞蹈也”[2]P995。可以看出,高启是全副身心沉浸到诗歌创作中去,从不滥施才情,于诗尽心竭力,一生仅得诗两千余首。高启一生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诗歌创作上,“终日苦吟”,遂成“诗淫”。一首超妙俊迈而诙谐自负的《青丘子歌》具体描绘了他“苦吟”的情形:“朝吟忘其饥,暮吟散不平。当其苦吟时,兀兀如被酲。头发不暇栉,家事不及营。儿啼不知怜,客至不果迎。不忧回也空,不慕猗氏盈。不惭被宽褐,不羡垂华缨。不问龙虎苦战斗,不管乌兔忙奔倾。向水际独坐,林中独行。斲元气,搜元精。造化万物难隐情,冥茫八极游心兵,坐令无象作有声。……世间无物为我娱,自出金石相轰铿。江边茅屋风雨晴,闭门睡足诗初成。”创作之乐妙不可言,艺术之美无与伦比。心神挣脱世俗圈套,驰骋于天地万物之间,畅游于宇宙浩渺之中,超越时空,物我两忘。诗歌将高启引向了生命的最高境界,惟有在诗歌创作中,高启才能摆脱“百年奄忽尽”所带来的忧虑、迷惘和恐惧,让生命在永恒中自由翱翔。

高启在追求艺术之美的同时也享受到了浓郁的人情之美。凭着杰出的才情和高雅的气质,高启拥有众多追随者,上自达官贵人、高士俊杰、富豪巨贾,下至农、樵、渔、医,都乐意与他交往。他们或馈一壶酒(《谢周四秀才送酒》),或赠一条被(《谢友人惠兜罗被歌》),或送十万钱(《次韵倪云林见寄二首》),或邀一杯饮(《赴朱七丈人招饮》),让诗人深切感受到人情的温暖。生当乱世,朋友动辄远别,引起高启的无限忧愁和刻骨相思,“送客年年多,愁人日日波”(《送易从事祖饮南渚》),“涉世悠悠梦,怀人的的思”(《春日怀诸亲旧》)。诗人心系亲友,盼望重逢,《喜逢董卿》、《冬至夜喜逢徐七》、《客舍喜侄庸至》等诗篇,题目直接用“喜”字,表明诗人见到亲友的心情是多么欣喜。高启对待朋友不是利益利用,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关爱。《明诗纪事·杨基条》记载:高启听说杨基在被谪途中去世,悲痛欲绝,到杨家大哭。杨基家人告知真相,原来是讹传,虚惊一场。杨基《白门答高二聘君》写的就是此事,诗云:“道路传我死,可信子尚疑。日暮过我庐,为我涕交颐……方子梦我初,正我念子时……”[4]P171可见二人情谊之深挚。

人生的不同归宿都是某种选择的必然结果,伴随选择而显现出各人对生命的理解,区分出生命境界的高下。选择虽由环境触发,但归根到底取决于个人的主观意志。高启在众多机会面前选择了守护美的家园,选择了同摧残美、践踏美的丑恶势力作斗争,从而凸显了生命的厚重、高洁和美丽。

高启曾经想过建功立业,其《送倪雅序》一文云:“余少未尝事龊龊,负气好辩,必欲屈座人……自是每见,必挟史以评人物成败之是非,按图以考山川形势之险易;或命酒对酌,歌呼淋漓;意气慨然,自谓功名可致不难也。”可见高启并不甘心默默无闻,也想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他博览群史,考察地形,在才智和谋略方面为猎取功名作了充分准备。但个人功名的建立是以牺牲千万无辜生命为代价的,“功名竟何成,杀人遍乾坤”(《过奉口战场》)。这种依赖摧残生命、扭曲人性而赢得的功名不是诗人想要的,他也无法忍受人类互相残杀的恶行,“人生有同气,胡忍自戕伤?”(《浦江郑氏义门》)高启对封建统治者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涂炭生灵的残暴行径充满愤怒,“厚赋山泽空,亟战原野殷”(《读史》),不愿意助纣为虐,徒增百姓痛苦。所以,元末高启断然拒绝了张士诚淮吴政权的拉拢,隐居田野,“我非适世材,学圃乃所宜”(《东园种蔬》),显示了诗人对生命美的呵护和捍卫。

明洪武二年(1369),高启被征赴南京,参与编修《元史》。高启对朱明王朝没有好感,故对这次带有强迫性的征召心怀抵触。“承诏趋严驾,晨当赴京师”(《召修元史将赴京师别内》),可见他被征上路,是多么匆遽勉强。在京期间,高启急切想回到故土,云:“羯来京师每晨出,强逐车马朝天阍。……书生只解弄口颊,无力可报朝廷恩。不如早上乞身疏,一蓑归钓江南村。”(《京师苦寒》)高启不愿呆在京师,究其原因,大概有二:

一是朱元璋对人情美的摧残。朱元璋攻克苏州,张士诚自缢身亡,手下官职显赫如饶介、蔡彦文者皆被处死。其余则遣送至荒芜的外地州县,加以编籍看管。[5]P366高启的兄弟和好友杨基等人都被贬谪到穷山恶水之乡,生死未卜。故旧的厄运让诗人感到震惊,他对朱氏造成的“十有八九死”(《门有车马客行》)的凋零局面十分愤慨。《哭临川公》(临川公即饶介)诗云:“竟成黄犬叹,莫逐白云期。”表面上为饶介没有识时身退而感到惋惜,实际是对如秦二世胡亥一样嗜杀成性的朱元璋罪行的揭露和控诉。朱元璋是个残暴的君主,他与臣子之间没有人情可言,所谓“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6]P530。君主无情,故旧有情,《吴中亲旧远寄新酒》一诗云:“双壶远寄碧香新,酒内情多易醉人。上国岂无千日酿?独怜此是故乡春。”对亲朋间浓浓人情美的深切缅怀,使得诗人对眼前强权政治和高压统治充满厌恶和不满。

二是朱元璋对艺术美的剿灭。朱元璋崇实尚简,说:“我于花木结实可食用者种之,无实者不用。”[7]P100将此种思路移之文章,就是他告诫翰林侍读学士詹同所训的:“古人文章,或以明道德,或以通当世之务,如典谟之言,皆明白易知,无深怪险僻之语。……近世文士,不究道德之本,不达当世之务,立辞虽艰深而意实浅近,即使过于相如、扬雄,何裨实用?自今翰林为文,但取通道理明世务者,无事浮躁。”[8]P30朱元璋认为文章写得明白易懂就行了,无须讲求艺术美。而且,朱元璋要求臣子勤恳于政事,特别厌恶文学之士,反对他们“精文学,他务不作,日未暮而寝,日已高而起,食毕诵书数行而即悠悠然”[9]P1223-1。这样的环境,对把诗歌作为生命一部分的高启来讲,犹如樊笼一般。虽然朱元璋对高启相当优渥,先提升他为翰林院编修,不久又擢他为户部侍郎,但“拙宦危机远,工吟癖性加”(《京师寓廨》),这种发自内心深处对艺术不可抑制的渴念迫使他不顾生命安危,于洪武三年(1370)力辞官职,归隐故土,由此得罪朱元璋,埋下祸根。

洪武七年(1374),苏州知府魏观因浚河道、修府治被诛杀,高启受到牵连,一并弃世,原因是传闻他作的《上梁文》中有“龙蟠虎踞”字样,触怒了朱元璋。且不论传闻是否属实,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高启是死于对艺术之美的执著。《上梁文》今不传,倒是《郡治上梁》一诗尚存,云:“郡治新还旧观雄,文梁高举跨晴空。南山久养干云器,东海初生贯日虹。欲与龙廷宣化远,还开燕寝赋诗工。大材今作黄堂用,民庶多归广庇中。”此诗激情似火,气势昂扬,文采飘逸,显示了诗人杰出的艺术才华。高启公然违背君主的训令,焉能不令朱元璋暴跳如雷?所以,“魏观案”,论祸首当是魏观,然而高启却被处以腰斩——刑戮中最残酷的一种。而且事后朱元璋“悟观冤,诏以礼葬,(青丘)未昭雪,其冤已可见”[2]P1034。新仇加旧恨,朱元璋终于找准机会,残忍地杀害诗人,泄了私怨。

高启的不幸,还在于他遭遇的是一场本来似乎可以避免的灾祸。杨循吉《吴中故语》云:“初启以侍郎引归,夜宿龙湾,梦父书其掌作一‘魏字,云:‘慎与相见。启由是避匿甫里,绝不入城。”[2]P1021但对艺术之美和人情之美的渴求使得诗人终于不计安危,献出了生命。魏观欣赏高启的文学才华,经常出示自作诗集,与之探讨诗艺,还请高启为自己母亲写了墓志铭——《魏夫人宋氏墓志铭》。诗吟癖性难禁,朋友深情难违,高启于酒酣耳热之际不禁写下了热情洋溢的《上梁文》,没想到竟招来杀身之祸。

在被解押赴京的途中,众人汹惧丧魄,高启“独不乱”,“吟哦不绝”:“枫桥北望草斑斑,十去行人九不还。自知清澈原无愧,盍倩长江鉴此心。”[2]P997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高启仍然唱着那美丽的歌谣,在这悠扬的吟唱声中跳跃着一颗千古不朽的爱美之心,日月为之增辉,天地为之生色,人类历史为之壮丽辉煌。

逝者往矣。中国古代从来不乏美的追求者和捍卫者,如屈原在流亡中“佩带”香草,嵇康在刑场上弹奏《广陵散》,李煜在囚牢里谱写词曲,等等。高启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些美的爱恋者和殉情者,这些灵魂的歌唱者,在身体倒下的瞬间,精神却站立了起来,化作一座座丰碑,遥指人类那充满希望的美的浩野。

参考文献:

[1]顾起纶.国雅品[A].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M].北京:中华书局,1977.

[2]徐澄宇,沈北宗.高青丘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3]王世贞.艺苑卮言[A].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M].北京:中华书局,1977.

[4]陈田.明诗纪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

[5]明太祖实录[M].台湾:中央研究所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

[6]吴晗.朱元璋传[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8.

[7]刘辰.国初事迹[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8]余继登.典故纪闻[M].北京:中华书局,1981.

[9]朱元璋.明太祖文集[M].四库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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