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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述口述史学在各学科中运用

2009-06-29徐觅真

消费导刊 2009年17期
关键词:历史学史学历史

徐觅真

[摘 要]口述史学对人文学科在深、广度的拓展上产生了已为理论界所公认的巨大影响作为一种新历史观的产物,它以其更公平的取材模式,打破文献、正史长期垄断权,不仅使得许多新史料有机会进入学术研究领域,并打通众多人文学科与社会学科的边界,成为各种方法论彼此交流与连接的纽带。他的出现与广泛运用,推动了对历史学本身的反思,并且将对于真实的思考带向更深处。

[关键词]口述史学 学科交叉性

口述史学对人文学科在深度与广度上产生的影响堪称革命性它作为一种新历史观的产物,以其更公平的“取证”模式,打破文献、正史长期垄断权,使得许多新史料有机会登堂入室。与此同时,它打破众多人文学科与社会学科的边界,成为各种方法论彼此交流与连接的“友谊桥梁”;[1]并且他的出现,将对历史学本身的反思推向更深处什么是历史?什么是真实?真实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如何去捕捉?

一、口述史学影响力概况

口述史研究影响力体现强烈的“交叉性”。鉴于口述史学长于田野考察,注重生活与现实的特点,它常常能弥补传统正史史料不足与缺憾,反映更贴近人类生活的历史画面,关注被遗忘的边缘人群,这样的历史研究模式,使其影响力呈两个层面的分布首先,在史学层面,正史中难以寻找材料的边缘群体研究,除了文字记载以外尚存在其他流传方式的史学分支学科,研究特定学科的史学家们往往借用口述史学的方法进行调查研究,而普通史家们由此探得各历史分支学科与普遍历史学之间的关系,这些学科主要有:“下层史”(霍布斯鲍姆的学术语汇,大体上等同于“亚文化群体”,类似的有家族史、企业史,部落、城市、社区史,种族史等)、妇女史(性别学研究)、社会史(边缘、弱势人群:黑人,劳工,少数民族、妇女、殖民地史);乡土史(农村社会、宗教、文化);大屠杀史(例如南京大屠杀[2])、各艺术史分支(音乐史、建筑等艺术、民间绘画工艺等)、宗教史、、新闻史以及文学研究……等等;[3]在另一层面上,口述史强调从田野考察、社会调查中获取一手资料,注重场景感,在实践中的截取“活着”的历史片段,从而了解历史现象的形成。因而,它与各类社会科学学科,如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等等关系密切,许多学科就是因口述史而与历史学在研究方法上建立“友谊”,成为新史学的盟友。[4]

二、口述史学运用实例

在各学科与史学分支中,口述史运用及其成效往往大同小异:

在新闻史中,口述史运用更强调私人叙事对宏大叙事的霸权的化解,将长期淹没的个体重新拉出水面,从而达到对历史画面的深层描绘。[5]在艺术方面: 以流行音乐研究为例,口述史被运用于专题纪录片这一更为生动的影像载体,成为一整部影像心灵史的一部分,成功案例有美国爵士、摇滚乐,并以此折射此相应社会群体在时代中的变迁。[6]与此类似的还有民间音乐研究,但是它的对象主要为文字出现以前,以及尚未用文字记载的音乐以及其中隐藏的历史与民族文化。[7]

在人类学研究中,口述史学 作为其主要研究方式之一,在与历史学研究的交往中,它最突出反映了口述史学的“特点”(也可被称之为弊端)。人类学家们通过田野考察,明确提出要做历史学家不愿“屈尊”做的事翻历史学的“垃圾箱”。[8]口述史料的真实性问题在此存在最激烈的争论:真实可否是多重的? 既有记忆外延的真实(集体记忆、无意识、潜意识层面的真实),也有内容的真实;或者是知道的真实与理解的真实;甚至是意志的真实与记忆的真实(即人类学家在取舍可靠史料中发现的“文化限定”)。[9]

在文学研究中,口述史学运用更突出地反映出其作为一场场虚构世界对于真实的想象的本质从文学史层面上,中国小说具口述传统,自古以来由听入看的演变过程(唐德刚《小说与史学》);当代口述实录文学曾更多地作为一种隐私宣泄流行一时;从理论上说,文学(尤其是小说,)意图构建一个大世界中的小世界,它对话语、记忆与背后的历史社会背景存在一种既具体又相对的关系:在国家社会与个人的互动关系,突出其在观念与记忆上的表现,并最终走向人类个体对自身灵魂的拷问。[10]这种对历史的“戏剧化”,剥去铺陈的修辞与填充的想象,往往是一层无法磨灭的“历史感受”,这是否也是一种意义上的真实呢?

三、关于真实性的思考

徐贲曾就口述史研究的两个层面打过这样两个比喻:“刻舟求剑”与“灯下寻物”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在失物之外。[11] 口述史的真实不同于历史学传统意义上的真实,这注定了其与正史亦敌亦友的关系。从“历史的垃圾”到随着新史学观念的传播,与心理史学、计量史学等新兴研究方法一道被逐渐接受,口述史学一直在寻找着对于自身的定位。而真实性问题首当其冲。

如何处理无法复制的史料?面对“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式的尴尬,口述史家提出,对口述档案资料解读与使用,应秉承沟通清晰的理论逻辑与模糊的实践逻辑。即无视分歧与矛盾,直接分析背后的社会秩序形成过程,从而获得对当地历史的体验,从而“将案件及当事人”的表述置于当地社会的历史脉络中加以把握。”通过叙事文本“固定”民众主体性在日常生活中流动而模糊的内在逻辑。这种扬长避短的做法可以充分发挥口述史学的优势,[12]其次,重视在对话中对当事人和证人的话语的处理,不仅在访谈中尽量避免不平等关系,而且在研究文本中必须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把他们打发去度假”或作为自己建构结构式概念的“人质”,[13]这是口述史学资料与正统史学文本在研究中的对峙,构建自己的流动的“真实”,从而在普通文本史料意义上的虚假之外发现更大的文化边界而这才是口述史学和历史学家的历史的区别所在:前者关心的是历史表述与文化图示的关系,而后者则关心历史表述与绝对真相之间的关系。[14]在这个意义上看,口述史学所要寻找的,遗失在大时代里的耳语声,和文字历史是互为反思的。

参考文献

[1]参见:张广智《把历史交还给人民口述史学的复兴及其现代回响》,学术研究2003,(09);周新《中国口述史学之回顾与展望》,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 (03)

[2]杨雁斌:《中国口述史学的调查(上)》,当代中国史研究, 1998(01)

[3]张祥银:《档案学家与口述历史刍议》,档案与建设2000(10)

[4]初雪《口述史_历史_价值与方法》,国外社会科学1997(01)

[5]林溪声,《口述史_新闻史研究的一种新路径》,国际新闻界2006( 07)

[6][7]臧艺兵《口述史与音乐史_中国音乐史写作的一个新视角》,央音乐学院学报2005(02)

[8][14]高琴:《民族志和口述史的内在类同》,民俗研究, 2001(01)

[9]张亚辉《田野工作中的口述史困境》,《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04)

[10]毕文君《小说与口述史关于当代长篇小说研究的历史意识问题》,文艺争鸣2008(03)

[11]徐贲《邂逅口述史_发掘口述史_苏联的人民记忆》,读书2009(01)

[12][13]张佩国,《口述史_社会记忆与乡村社会研究_浅谈民事诉讼档案的解读》史学月刊, 2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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