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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摹乡土意象 宣泄人性悲情

2009-06-03吴光辉

文艺报·周五版 2009年21期
关键词:民俗风情悲情民俗文化

衡量一篇散文是否成功的最为重要的标准,就是看这篇散文中所表达的情感是否能得到真实而艺术的表达。林非先生指出:“散文的灵魂是自由自在地抒发真情实感。”(《东方散文家的使命》)这些年来,我就是在自己的废黄河历史民俗文化系列散文的创作中,对乡土散文的悲情意象的描摹上,进行一些探索和尝试。

在创作“废黄河历史民俗文化系列散文”时,抓住民族命运、大众生存这一切入点,努力以大胸怀和大视角去营造辽阔苍远与深邃博大的散文悲情意境,同时又在不停地寻找作家自身对民族命运和大众生存的独到感悟,将个人感悟和民族情感相融合,这样才能使广大读者的情感与作品一起产生共鸣。在《蝴蝶雪》(《散文选刊》2006年第4期)里表现出2500年前河南发生的一幕十分凄美悲壮的画面:“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晋国音乐家师旷孤独地跪坐在高台之巅,神色严峻地吹奏着祈祷禹王的长箫。而高台之下洪水滔天,浩浩荡荡,横无际涯。高台四周成千上万的白色蝴蝶在翩跹起舞。随着那如泣如诉、委婉幽咽的萧声,白色蝴蝶愈聚愈多,纷纷扬扬,遮天蔽日,犹如漫天大雪。”

这就是对洪荒时代我们这个民族灾难的悲情描绘。在这神秘奇特的蝴蝶雪里,大禹的灵魂好像还在四处奔波,师旷的箫乐至今还在余音缭绕。通过这种辽阔旷远、深邃苍茫的意境的描绘,表现出作者对悲剧美的一种审视与观照。而《一眼看千年》(《散文百家》2008年第4期头条)就是想把郑板桥之“怪”性格放在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大背景下去揭示,从而表达官本位主流思想对中国社会发展的深远影响,表现出郑板桥之“怪”其实就是屡遭打击之后的性格变态和人性畸形。

我们要重塑散文的忧患意识,通过对大众生存状态的关注和对底层百姓苦难的艺术展现,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悲剧情感,去强烈地打动广大读者,正是“废黄河民俗文化系列散文”创作的一个努力目标。而去真实地发掘和表现现实, “当鬼子把还在滴血的刺刀架在陈大妈的脖子上,要她交出八路的时候,乡亲们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独生子交给鬼子带走了。第二天,她的相依为命的儿子被鬼子杀害了,还被残忍地挂在城门上示众”。这就是《日落云梯关》(《新创作》2005年第4期)中描写的陈大妈。而正是这样的一位为革命事业贡献了自己一切的陈大妈,后来却孤苦伶仃,生活无着。一直到1989年也就是解放40年后的一个冬天,时任江苏省省长的顾秀莲到革命老区访贫问苦,来到当年的陈大妈这个五保户的家中才得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评论家顾骧先生认为,我的文学作品为废黄河历史民俗风情的衍变作了系统的描述,勾画出了废黄河民俗风情的“清明上河图”。他对我的乡土散文的创作予以充分的肯定和鼓励。这些年我一直以乡土特色散文为我的创作目标,并为之作出一些努力和探索。

散文的乡土气息要通过作家的乡土情结去表达,散文的乡土气息的灵魂则是作家的乡土情结。如果没有这种灵魂,散文的情感势必形成无病呻吟之“虚情感”。《七十七盏河灯》(《文学界》2008年第8期)是通过废黄河地区丧葬习俗的描写去衬托对父亲去世过程的生命思考。《废黄河之恋》(《文化时报》2006年1月16日)中的“我依恋着废黄河,就如同草木皈依着土地,把执著、痴情和狂热完完全全地融化到自己的生命中去了。”最使我永远不能忘怀的还是宁可自己饿昏了也要让我吃饱的老祖母。如果说少年时代对废黄河的依恋只是局限于他对老祖母的追忆,那么苦难和抗争、负重和拼搏、废弃和新生,所汇集成的废黄河的震撼人心的悲剧美,所塑造成的废黄河的波澜壮阔的残酷美,则是作者现在为之倾倒、为之爱怜、为之热恋的情感缘由了。《梅香百年》(《中国作家》2008年第5期、《文学教育》2008年第7期)中的“童年周恩来在故乡淮安亲手种植的那两株腊梅,已经绽放了整整的一个世纪。当年的幼苗现已变成了枝桠纵横、蓬勃参天的大树。”作品努力通过梅花这个抒情载体,把对家乡热爱的乡土情结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如何能让一篇散文深深地打动人心,催人泪下?决定因素就是要寻找民族情感和个人体验的结合点,并以此作为散文创作的切入点,从而避免散文情感的矫揉造作和大众情感与个人情感的“两张皮”。这里强调的是作家的个人独到的情感体验在散文创作中的重要作用。在《绝境狂奔》(《文汇报》2004年5月24日,《作家文摘》2005年5月27日)中表达出对当下市场经济背景下的人性的思考。

散文能真正地打动读者,在读者的心中产生震撼力,关键在于能否用自己敏锐的目光去透视作品所要表现的主人翁的内心世界,并把这个深刻的体验艺术地展示给读者。《向生命借贷》(《中国作家》2006年第8期,《散文选刊》2007年第1期,获第三届冰心散文奖)中的老姨,一生坎坷,历经磨难。正是对老姨悲惨命运的深情理解,才使老姨这个人物能够深深地打动人心。对散文悲情的描写体现了散文创作始终通过个人情感去辐射大众情感,去表达底层疾苦,去表现百姓苦难。《桃花癫》(《散文家》2008年第8期)中通过对干大奶人生无数次偶然相加,最后成就了她人生的必然的描写,表现了她的人生悲剧的必然,特别是在她无数次偶然的悲剧之后,那颗正直善良的心却丝毫未改。在《一个浪漫灵魂的最后挣扎》(《作品》2008年第10期)中,表达了作者对吴承恩创作时复杂心态的把握,从而表现与别人不同的生命感悟和悲情表达。

何镇邦先生在评价我的散文创作时指出:“吴光辉以废黄河历史民俗风情为创作题材的散文,已经为他赢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他追求区域特色的创作思想一直作为他的文学目标矢志不渝地坚持着。在他的散文创作里,依然倡导以废黄河历史民俗风情这一地域文化为散文的承载,并且一步一步地实践着自己的废黄河历史民俗文化散文的标志。特别是从他的散文中我们领略了悲壮美的审美效应。而这正是吴光辉废黄河历史民俗文化散文的最重要的审美特征,也是他的艺术价值所在。”在这里何镇邦先生所说的悲壮美,正是我的乡土散文创作一直坚持想通过真实情感营造出来的审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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