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乌托邦

刘辉晶

与木匠·宗一家约好见面是在一个绵绵细雨的午后，驱车从市区出发，40分钟后来到位于济南东部木匠·宗家的工厂——西部牛仔家具厂，当然我早就知道，这里其实也是他们的家。车子驶进他们那画一般的庄园时，我只能用震撼来形容：春意萌动的草坪，草坪上散养的珍珠鸡和安静的灰雁，城市中绝对不多见的马匹和自由奔跑善意十足的牧羊犬，会模仿摩托车打火和主人停车声音的鹩哥，中国红的砖块堆砌而成的具有欧式风格的房子，色彩搭配完美的庭院小景和特色建筑……而与之相一致的最美的景色是那个在草坪前向我们挥着手，一身波希米亚装扮，长裙黑衫的女子。她就是成慧，这个庄园的女主人。

神秘园里的乌托邦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奇妙的访问，或者说更像是一次旅行。成慧带领我们游历他们的家，工作室，产品展示厅，庭院，马场，酒窖……

吧台，餐桌，会议室，影院，健身房巧妙而和谐地停靠在一个空间，充斥着这个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工作室，吧台上整齐的茶具清晰地向我们传达着主人的偏好，而成慧也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们，喝茶是她的最爱。从1968年就开始研究木头的宗先生是一个内敛而又不善言辞的人，熟识他们夫妻的朋友都说，他只有一个朋友，一个爱人，一个情人，一个伙伴，这个人就是成慧。于是，整个采访过程中，我们的木匠先生只露了一次面，为我们烧开了水，放好茶叶，之后便带着善意的笑羞涩地离开了。成慧司空见惯地告诉我们，他一直如此。

2002年他们买下这块地，在这里建了他们的西部牛仔家具厂。木匠·宗成功地实现了他的梦想，与他热爱并将终生热爱的木头朝夕相伴。他们所有的家具作品设计全出自木匠·宗之手，而配色则全是成慧的工作。在他们的产品展示厅中，比比皆是的木质家具厚重而充满质感，光影错落下时光的流逝仿佛被定格在某个木头的纹理中。这也正应了木匠·宗的那句话，木头是有生命的，他们会告诉我自己想被雕饰成什么样子，我需要做的只是聆听，听它们自己的心声。

采访过程中，我一直试图打探宗先生的全名，后来发现这是个完全没有必要进行的命题。“木匠”已经像一个符号一样代替了他的存在，所有人都这样称呼他。当然，他也喜欢别人这样叫他。成慧说，先生是一个天生的木匠，他看得到木头的灵魂，从没有进行科班正规训练的先生是她的偶像，是她和一双女儿的家长，同时也是工厂中100多个工人的大家长。他们崇拜他，热爱他、尊敬他，需要他，虽然他不善言语，永远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依然不妨碍他对大家的震慑和影响。

隐于小市，引领大势

除了每天送两个女儿来往于济南市区上幼儿园外，夫妻二人很少离开他们的神秘园。宗先生每天都会和木头相伴，灵感到来的时候，夜以继日地创作，会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他的一系列作品。例如这次即将推出的这套“爵士系列”，从3月20日灵感爆发，到今日成品稳重地停靠在展示厅内，木匠·宗前后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成慧笑言，只有我知道他积蓄灵感时那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别人看到的只是他最后爆发的那一刻所绽放的美丽。

他们过着一种近乎隐居的生活，吃、穿、住，用、工作都在这个庄园内得到完美的实现和演绎，然而成慧却说，他们生活本身看似一种隐居，而更多意义上是他们与这个世界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木匠·宗系列产品一出新品，来自世界各地的经销商和木质家具热爱者们便会慕名而来。宗先生的每件作品都充满着灵气和生命，给人们带来不同的享受。成慧说，经济问题并不是完全没有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困扰，但是“享受生活，享受工作，在压力下保持优雅”始终是夫妻二人所坚持的信条。他们选择了一种不依靠外界的生活方式，完全依靠自己的智慧和才华获得自我的满足和胜利。

当成慧用她那娴熟的茶艺洗完第一遍茶时，她告诉我，选择这样一种生活并不是消极的避世，木匠·宗系列产品希望能够在中国家居市场处于一种低迷状态的时候，引导市场发展，以另一种姿态留给世界一个烙印，赋予木头生命，赋予家具生命，给生活填充更多的色彩。

快乐伴侣诠释完美人生

整个下午我都希望自己不是一个采访者，和这样的一个女子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谈论生活，谈论价值，谈论艺术、谈论先生是一种享受。我问成慧，你的茶道是如何学成的，这个性格鲜明的女子笑着对我说，她从来没有学过茶道，喜欢一样东西是不需要去学的，自然而然你就会形成一套章法去对待，没有比自然更好的法则了。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户可以看到庭院中的宗先生在草坪上忙碌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屋内屋外相映成趣。

接下来的工作，他们将会去青岛参加一个展出。成慧说，我和先生都不去，我们的一个工作小组去，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表达先生的作品。而成慧则会为新完成的爵士系列产品准备发布会，发布会现场就在办公室后的展示厅内，到时会有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商人汇集于此。宗先生依然会远远地望着这一切，成慧则是那个最合适的代言人，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搭配，每一个动作都已被她深深领悟。

她说的便是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