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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权力伦理的核心问题

2009-05-13唐土红

探索 2009年2期
关键词:工具性权力

唐土红

摘要:政治权力自产生以来就一直与伦理道德纠葛,20世纪60、70年代以来,从道德视阈研究权力方兴未艾。从伦理视阈研究权力,内容和范围很广,因而必须抓住其研究的核心问题。学界对权力伦理的核心究竟是什么,争论较大,难以达成共识。事实上,权力具有两重性,即工具性与价值性。工具性解决的只是权力的效率,即“怎么办”的问题;价值性探讨的主要是诸如正义、公平、自由等政治价值范畴,即“为什么”的问题。从伦理学视角研究权力,价值性才是其核心问题。

关键词:权力:工具性;价值性

中图分类号:B82-0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5194(2009)02-0183-05

政治权力自产生以来就一直与伦理道德纠葛。在中国历史上,不少政治思想家甚至把政治道德提高到兴国安邦的地位,要求官吏们“正心”、“诚意”、“修身”、“齐家”,以“治国”、“平天下”。东汉时期王充认为:“治国之道,当任德也。”若“为君不君为臣不臣,乱之本也。”“夫国君之所以致治者,公也。公法行则宄乱绝。佞臣之所以便身者,私也。私术用则公法夺。”也就是说国君治国的根本要方在于贵公去私。反之便“桀以奢亡,纣以淫败。”而西方,柏拉图认为,统治者的统治智慧,依赖于他掌握的两种重要资源:一是善的哲学理念,二是政治权力。在他看来,哲学王具备人的所有美德——最高的知识,把握绝对的善,洞悉万物的本原……因而也最具有统治国家的“资格”。只有哲学王才能以理想国家的理念为模型,塑造实际的现实的国家,引导权力之舟平安航行。中国早期儒学与古希腊哲学演绎的“伦理一政治”与“政治一伦理”致思路径,尽管没有也不可能深入君王(权力)的核心部位,似乎都在重复乌托邦的幻想——“把政治简化得不成其为政治了”,但它毕竟触摸到了人类政治生活的隐秘,即伦理与政治的关联性、道德与权力的互动性。

当今世界,政治已非纯粹是政治家的专有舞台,它影响着整个社会的精神面貌,也影响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与每个人的利益息息相关,是真正“众人之事”。20世纪60、70年代以来,在经历权力价值性迷失的沧桑之后,人们又重新把眼球投向了对权力的伦理关怀,从道德视阈研究权力方兴未艾。从理论上看,曾风靡一时的行为主义政治学遭到了质疑,相反,规范政治学得到了复兴,其标志是1971年罗尔斯推出的《正义论》,它曾一度打破了政治哲学和政治伦理长久以来的沉寂,在西方政治学领域内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使传统政治哲学的方法论重新得到了恢复;从实践上看,现实政治中出现的诸多伦理问题,如1972年美国“水门事件”,以及西方国家出现的渎职、行贿受贿、以权谋私、违法乱纪等等,也使人们转移了理论研究的视线,重新唤起人们对权力的伦理关怀。

从伦理视阈研究权力,问题如此之多,内容和范围如此之广,我们难以一一深入研究,更难以系统把握,因此,必须抓住其研究的核心问题,然后将之作为研究的中心线索。那么,权力伦理的核心问题是什么呢?这一点学界争论较大,有人认为是“如何勤政”,有人认为是“如何完善行政人格”,有人认为是“正义”,有人认为是“民主”,还有人认为是“服务”等等,不一而足。

本人认为,研究权力,必须面对两个问题:一是权力的价值性问题,二是权力的工具性问题。所谓权力的工具性,是指作为一种规则的权力,它所发挥的作用和功能,实际上是指权力的效率问题。它主要考虑权力运行的具体环境和条件、权力所选择的调整方式对被调整的社会关系的适当性以及权力可以合理追求和预计的结果(权力实施的社会成本等)。权力的工具性强调的是它的实效,它具有一定的功利性。权力的价值性则主要关注权力的终极意义,是指权力应关心什么人的利益,在社会的各个阶级和阶层中把哪个阶级阶层的利益置于优先地位。权力的价值性是权力内在的本质属性,它并不具有明显的功利性色彩,并通过权力的公共性、责任性与亲和性得以彰显。权力的价值性问题探讨的主要是诸如正义、公平、民主、自由等政治价值范畴,即“为什么”的问题;权力的工具性问题解决的只是权力的效率,即“怎么办”的问题。工具性表现为外在性,价值性则表现为内生性;价值性具有善的绝对性,而工具性只具有善的相对性,至多是应然或潜在的善。显然,权力伦理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彰显权力的价值性问题,即如何使权力的工具性自觉接受价值性规导并遵循价值性的方向运转,使易恶的权力走向正义之善,真正成为至“善”的存在物的问题。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把权力视为一种纯粹工具性的东西——阶级统治的工具,资源配置的工具,社会调控的工具,征服他人的工具……权力工具性凸显了,但价值性却失落了,权力的政治功能关怀增强了,但权力的道德价值关怀却淡忘了。这种趋势的直接后果便是使权力逃脱了价值性的规约,丧失了本原的道德意义,使权力蜕变为冷冰冰的、甚至闪烁着寒光的异己力量——个人攫取利益和聚敛财富的工具,奴役人的工具!这是一切权力“恶”产生的最终根源。因此,从伦理学视角研究权力,权力的价值性更为根本,权力的工具性应当服从并服务于价值性,价值性应当成为权力伦理的核心。因为:

首先,价值性问题是任何权力研究者首先必须回答的问题。权力研究如其它人文学科一样,首先要解决一个权力“为了谁的问题”,对这一问题,从工具性的角度不能做出较好的回答,而只能归结到价值性问题。生存于悖论中的人们,出于对自身尊严的维护和对自由、平等的渴望,对服务于自身的权力寄予明确的价值诉求。他要求权力对人的生命的极端关注、对人的尊严的维护,对人的全面发展的不懈追求,这便是权力的价值性问题,也是任何研究权力的人不可回避的问题。权力的目的就是为了人,为了人的价值、人的尊严与人的权利的尊重和维护。作为一种工具,权力为“人”毕竟要通过权力制度内含的价值取向来保障,权力的价值取向从根本上决定它的功能,要研究权力,首先应确定权力完善的价值取向,在此基础上,选择有助于价值取向实现的处理事务的程序与工作标准。正因为如此,面对日益严重的权力价值性危机,张康之先生对于工具化与技术化了的官僚制进行了反思,他认为,官僚制所追求的客观化、形式合理性背后隐含着对人的否定。它把人当作一种工具,把人降低为物,从根本上否认人的价值与意义。因而,必须用人文精神来进行救治,即要超越工具理性,引入价值理性,在科学精神中加入人文精神,在公共行政领域实现公共行政的道德化。丁煌先生则以新公共行政为切入点,分析了新公共行政的价值诉求,认为,公共行政不仅是执行政策的工具,而且承担着广泛的社会责任,它应该对公众做出积极回应而不是以追求行政组织自身需要满足为目的。

其次,价值性是权力道德视阈的灵魂,是解决其它一切权力道德问题的前提和基础。权力依凭的终极价值根据是什么?如何对待权力才能保证人类价

值的真正实现?这是一个本体论意义的问题。对于这一问题的解决也必须求助于对权力的伦理关怀,解决了这一问题,其它权力道德问题也就迎仞而解。道德“不仅应该说明人们怎样去行动,而且应该说明他们应该怎样去行动。”权力的道德关怀在洞析权力一般规律的同时,还必须寻求权力的社会本质和价值属性,探究权力运作的道德原则和存在的根本目的,观照诸如为什么设计这样的权力系统、什么样的权力系统才是理想的权力系统、如何引领权力走向“善”等一系列“应然”问题。如果说政治学侧重的是权力“事实”,那么,伦理学侧重的则是权力“价值”。权力的价值性是引导权力超越“实然”达到“应然”,从价值理性高度指导权力理论研究,使权力得以超越“统治”屏障达到对“公共性”体认的根本路径。正如乔治·弗雷德里克森在其《公共行政的精神》的序言中所言,价值是公共行政的灵魂,价值存在于政府的每一个角落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无论谁研究行政都要研究价值,无论谁实践行政都是实践价值的分配。因而,揭示权力的价值性以及权力的“应当”指向,是权力道德视阈的灵魂和应有之义!从道德视阈研究权力,不仅应当体现权力的工具合理性,尤其要体现并凸显权力的价值合理性。因为与之相关的其它具体的权力道德问题,如权力对社会的终极关怀、社会政治的价值判断、政治行为选择导向以及其他对政治的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都只有在价值性的规导下才能真正深刻地彰显权力伦理的逻辑起点和发展归宿,使它们不再因为“道德”或“不道德”而感到困惑。

再次,就权力工具性与价值性的关系而言,权力的价值性具有优先性。这二者的关系也可以还原为手段与目的关系问题。我们知道,目的决定手段,手段服务于目的。目的问题是应当的问题,或者说是价值问题,它们是问题之本;手段的问题是怎么样的问题,是工具性问题,是如何实现目的性的问题。现代政治生活中的伦理问题其实更多的是关于政治生活的目的性问题。然而,不幸的是,在现实生活中,手段往往驾驭目的,手段多于目的,目的是什么已微不足道。人们更多的是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对诸如为什么要解决这一问题则很少关注,人们很少问这是为什么的问题,更多的是思考怎样解决这个问题。似乎解决了这样一个“问题域”,则每解决一个由此引发的问题都意味着人类的文明与进步。但要知道,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在解决问题时,如果只注重手段,不考虑应当,照样会出现无序的“问题链”——剪不断,理还乱。从权力价值性的实现过程看,价值性总是在现实的主客体关系中,通过工具性和目的性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制约及相互转化而实现。工具性离不开目的性的规导,而目的性又必须以工具性作为实现的手段。离开价值性的指引,工具性难免会陷入实用主义或功利主义。

最后,工具理性的后果也要求人类高度关注权力的价值性。诚然,工具理性给我们带来了空前繁荣,为人类提供了不断超越自我的发展路径,然而,工具理性推动人类文明的同时,也给我们套上了难以打开的“铁链”。工具理性扩张所获得的自主性使我们赢得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但过于自信的人们却遗忘了自身存在的目的、价值和意义。原初追求的真理,创造福祉的科技一再被用于邪恶的目的,在工具理性的笼罩下,人,成了机器;社会,成了铁笼。在韦伯看来,随着“启蒙”的开启,人类的“工具理性”将压倒“价值理性”。“工具”的意味越来越浓,而“善恶、是非”之类的道德价值,却越来越不屑一顾。人类进入了一种人欲横流的糟糕状态,成了没有“灵魂”和“心肝”的“废物”,却还以为“自己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这也向像他所预言的那样:沉醉于“工具理性”将会使人类陷入“理性化的吊诡”——“理性化却导致了非理性的生活方式”。伴随工具理性向政治生活的渗透与膨胀,权力的价值性则逐渐萎缩,诱发了被哈贝马斯称之为晚期资本主义的“合法性危机”。无论是在自由主义时期,还是向福利主义迈进时期,这一问题都是权力挥之不去的梦魇。毫无疑问,权力的确具有工具性,但权力的工具作用,并不是权力存在意义的全部,更不是权力的本质目标。权力的工具性模式一旦成为权力研究中的惟一原则或压倒一切的价值取向,就必然影响权力的价值合理性,冲淡权力作为社会政治理想承担者的价值意义和本质目标,使社会政治的发展出现不可避免的异化。

古希腊是德性伦理的“故乡”,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无论中世纪的基督教权力神学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公民共和思想,权力关心的核心问题都是善与正义的问题——如何建构体现正义与善的政府权力。作为最尊贵的学科,政治学提供的是有关共和的艺术,而共和本身就意味着公民自由参与政治与为公共善服务的德性相结合的努力。从社会理论的视野观照,这种学说将社会的整合与权力的正义性以及公共善紧密联系在一起,权力的公共性也通过权力的属性、公共职位向社会开放的彻底程度等表现出来,并直接与权力的起源、本质与属性问题联系在一起。然而,在近代功利哲学和市场经济的趋利倾向共同催生下,古希腊权力“公共”性的含义逐渐丧失,“通过集体的方式寻求更大的善已被个人的计算、功利以及成本和利益所替代。政府的目的在实践中已是私有的福利(private well-being)。我们凭借官僚、技术和科学的手段来决定福利、幸福和功用。这里没有公共的原初含义,有的只是原子个人的集合体;这里没有公共利益,有的只是许多私人利益的聚合体。”至此,如何复原权力的公共性、价值性问题又成为身处尘世的人们剪不断的乡愁。

当今世界,人,仿佛生活于科技文化器物的层层包裹之内,这些器物作为科技的直接产物,一方面改变了人们旧的生活习俗,塑造了新的行为方式,另一方面则把价值理性放逐到了边缘化位置,使人在做出种种抉择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霍克海姆和阿多诺认为,人类的理性作为思想启蒙的工具,能使人摆脱神话和想象的束缚,从而使人最终成其为自身的主人。然而,人类就爱在苦难中玩游戏,随着工具理性的出现,它越来越明显地从人的总体理性中游离出来,凌驾于客观理性之上,工具变成了支配目的的主体。从传统到现代,启蒙曾使人们摆脱了魔法、神咒与巫术,但是,当人们把眼球投向未来,晚期资本主义的“铁笼”却正在等着自己。启蒙曾用理性之光将人类从“黑暗时代”引向光明,但启蒙以后的历史却又将人类带入一个新的“黑暗时代”——一个人类无法为德性找到一个适当位置的时代!人类为自己打造的无可逃避的“铁笼”,使人们找不到意义、方向,也找不到价值,价值成了无处藏身的流浪儿。

工具性造成价值性的迷失表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就政治领域而言,如果说在过去,权力价值性的迷失导致了极权主义和法西斯主义霸行,权力成就了法西斯统治的工具,那么在今天,它则显现为科学技术的合理性和社会政治的合理性进而表现出它的专制、蛮横、腐败……长期以来,权力的价值性

为工具性霸权所统治,造成了权力价值性的迷失。具体表现在:

首先,重技术,轻人文。权力运作理论往往强调如何利用现代技术有效地搞好公共管理,并且这种管理更多表现在对社会的控制,人,成为与权力目标、“一致性”的工具,缺乏自主意识和独立意识。权力除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以外,什么也没有。由于伦理关怀的匮乏,在某些国家衍生了贝尔所谓的“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尽管有表面的经济繁荣,但欠缺价值的支撑和制约,社会成了一种空壳式的社会。事实上,权力关怀的伦理“真空”也使市场、国家与社会中各种程序技术本身也难以真正按照程序来运作,各种“变通”策略也将成为这些国家权力运作的基本特征。正因为如此,韦伯才会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的结尾处,一反全书对理性的肯定和表彰的风格,对西方乃至世界文明的未来做出了极度悲观的预测:“专家没有灵魂,纵欲者没有心肝;这个废物幻想着它自己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

其次,权力价值出现偏差,衍生腐败恶行。权力伦理的一个重大局限,就在于“价值合理性”的缺失。科学技术推动了权力运作的专业化与技术化。但它在提高公务员自身素质的同时也导致了权力价值的偏差。我们知道,由于掌权者长期固定在某一职位上,形成了相应的特定技能,而现行公务员的考核往往又偏重效率,偏重量化指标,这无疑加剧了公务员对自身技能和专业的强化,忽视对普遍价值合理性与优越性的尊重,使权力公共性价值发生偏差。正如威利斯·哈曼所说:“我们惟一严重的危机主要是工业社会意义上的危机。我们在解决‘如何一类的问题方面相当成功,但与此同时,我们对‘为什么这种具有意义的问题,越来越变得糊涂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谁也不明白什么是值得做的。我们的发展越来越快,但我们却迷失了方向。”

由于缺乏正确的权力价值引导,权力被抬高到至上的地位、无限的范围,成了人们片面迷信与追逐的对象。于是行政官员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把本部门服务对象的特殊利益视为全社会的公共利益,造成行政人员伦理责任的丧失,最终衍生寻租腐败的恶行。

再次,酿就了科层官僚制危机。正如马克斯·韦伯所论述的,现代社会是一个不断合理化的社会,而合理化在哈贝马斯看来其实就是科学技术对人们生活世界的殖民化,即随着制度的不断精细、延展和技术的毛细作用,人们的日常生活世界日益变成与科学世界没有区别了。这种合理化是一种工具理性,理性化也就表现为工具理性化,在政治领域,其重要表征就是科层官僚制度的确立。作为理性化重要标志的官僚制(bureacuracy)以其无可比拟的效率,扩散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出现了铺天盖地的“官僚化”(bureaucratization)现象。官僚制度“公事公办”、“对事不对人”,谨遵价值中立,“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官僚化”的社会里,个人除了注定要背上“职业人”的硬壳子外,还得面对系统内部秩序的宰制,成为毫无生机的“秩序人”。身受“职业人”与“秩序人”双重压力的个人,就像现代社会系统大机器中的小部件,在严密组织的官僚科层体制里循规蹈矩地运转,成了“理性”秩序中的“非理性”人。

面对工具理性的扩张导致的价值性丧失,出路何在?批判理论家们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同意韦伯的“铁笼子”的必然性,但他们之间也并不一致。哈贝马斯提出沟通理性,无非是试图在工具理性横肆的现代社会,找寻价值理性的客观基础;霍克海默认为惟一的手段就是运用批判的否定,从内部对现代社会进行否定,呼唤一种和主观理性相对抗的客观理性,才有拯救的希望;还有人认为要在艺术中寻求对压抑现实的超越,寻求对工具理性、技术理性的超越。本人认为,这些不过是表达了思想家们的怀旧症及人们社会生活领域里的乡愁,是一种没有进入实践领域的潜伏状态。因此,这些拯救的希望也不过是绝望的希望,似乎是痴人说梦。但是,千万不要就此断言:未来的世界中听不到价值性的声音!“没人知道将来会是谁在这铁笼里生活;没人知道在这惊人的大发展的终点会不会又有全新的先知出现;没人知道会不会有一个老观念和旧理想的伟大再生。”马克思主义认为,最根本的途径不在于幻想中的革命,而在于在实践中革命地改造不合理的、非理性的世界,砸碎资本主义及其创制的“铁笼”,消灭工具理性、技术理性压抑人的根源,重新将意义和自由还给人类,建立真正理性的王国,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最终使权力的价值性在“人”的眼前闪光,彻底了却人类这一剪不断的乡愁。

责任编辑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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