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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玫瑰

2009-05-04

辽河 2009年3期
关键词:毛子洪涛大伟

沉 涛

第十六章浴血玫瑰

1

“喂,老大啊,我们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呀,你看怎么办?”赵明年侧身依着墙壁,压低嗓音对着手机说。

“没有机会就不做了,都什么时候了,不行,给我硬做,否则我要你们的脑袋!”邵紫怀拿着电话说。

“好好好,我们马上下手!”赵明年啪地合上手机,“还叫硬干,不干不行,哼,那就干吧!”

立在赵明年身边的卢大强忍不住地问:“是不是邵总又催我们了?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她老不出来了,让我们怎么下手?”

“我看这样吧,咱俩就以客人的身份找她陪唱歌,我找天天,你再找个丫头,光找一个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赵明年说。

“可时间这么晚了。能行吗?”

“我说你哪那么些毛病,听我的,不行也得干!走!”

两人商量完毕,一起走进了柔情岁月歌舞厅大门,赵明年对着吧台嚷道:“领班的,把天天小姐给我找来,再给我老兄找个靓妹,别磨叽啊!”

领班男青年皱着眉头说:“天天睡觉了,明晚我事先给你们留着行不行?”

“少废话,快点快点!你问她想要多少钱?好像老子花不起钱似的。”赵明年一脸不耐烦。

“你们先去5号包厢稍等,我马上去给你们找。”领班男青年说着,去找天天小姐了。

赵明年和卢大强一前一后来到5号包厢,刚刚坐下。领班男青年就带着天天和另一位小姐走进包厢。

赵明年盯着身穿粉色旗袍的天天说:“你就陪我了,过来过来过来!”

名花有主,另一个小姐来到卢大强身边坐下。

赵明年搂着天天的纤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慧慧。”天天随口编了个名字。

“不,你叫天天,别以为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剥了你的皮我认识你骨头!”说着,狠劲掐了一下天天大腿。

天天疼得尖叫着跳起来,嗔怒道:“我不陪你了。”

赵明年急眼了:“哎,你还敢和我来这一套,我看你是胆肥了吧?”

天天转身欲走,却被赵明年像薅草似的一把薅回沙发里,继而,又把天天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领班男青年见此情形说:“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小姐,小姐也是人,也不容易啊!”

卢大强瞪了领班男青年一眼:“滚,关你什么屁事,赶紧下去给我们拎几瓶啤酒来!”

领班男青年冷着脸离开了5号包厢。3分钟后,他拎来了4瓶啤酒,复又下楼了。

赵明年凝视天天片刻,一把搂住她的肩头说:“怎么,你看大哥不顺眼?今晚好好陪陪大哥,大哥给你800元小费,不亚于那个警察吧,怎么样?”

卢大强一手搂着小姐,一手举着啤酒瓶子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天天从赵明年的大腿上滑坐到沙发上,逢场作戏地拿起啤酒瓶子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赵明年举着杯子说:“来。让我们为今晚能和两位靓妹同歌共舞,干杯!”大家一起亮了杯底。然后,你提议一杯,我提议一杯,不觉4瓶啤酒快要见底了。

赵明年搂着天天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饿了吧,我们一起上街吃点烧烤怎么样?”天天说:“不行,我们新来的老板,从来不让我们跟客人出去呀!”卢大强骂道:“你们老板算个鸡巴!不行,你把他叫来!”

天天咬紧嘴唇,也不搭话。

赵明年换了口气说:“那好吧,不出去也就算了,天天,就要分手了,能跟大哥拥抱一下吗?”天天说:“我不喜欢拥抱。”赵明年生气了,一把将天天搂在怀里,天天使劲地弓腰后退着……

“啊——”天天忽然惊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赵明年举起手里的匕首再次向天天胸前刺去,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刀落。

赵明年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腕,疼得哇哇大叫。

此刻,江威和马达端着手枪从包厢外面冲进来,嘴里高声喊道:“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江威一手扶着天天,一手拨打120电话:“喂,我是柔情岁月歌舞厅,有人受伤了,救护车!”

与此同时,马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卢大强扑倒在地铐上手铐,马达眼睛的余光告诉他,受伤的赵明年挣扎起来便向门外逃去,马达刷地一个扫堂腿,赵明年啪地一个狗抢屎摔倒在地,马达随后一个猛虎扑食,将赵明年压在身下铐上手铐。

熟睡的小姐们全被惊醒了,整个歌舞厅如同“炸窝”一样,小姐们穿着裤头,戴着胸罩,两手抱着脑袋纷纷窜出房间,向楼下跑去……

120救护车鸣叫着由远而近,江威说:“马达,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送天天去医院!”说着,抱起满身是血的天天冲下楼梯……

2

上午9点多钟,邵紫怀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给王洪涛“压惊”,喝大了,脑袋涨得很。他来到洗漱间,刚刚洗完脸,手机便骤然响了起来,他慌忙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是纪省长啊!您老人家可真够意思,还主动给我打电话过来,啊,什么不行了,怎么不行了?”

纪福明说:“昨天。你们市委杨书记亲自到我这来了。目前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呀!”邵紫怀急切地问:“怎么不利。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纪福明说:“我说紫怀呀。你也不用刨根问底了。你自己见机行事吧。”邵紫怀沮丧地说:“纪省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上次你不是说过了嘛,实在不行,要动用一下北京的关系吗?”纪福明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当初,我没把你的问题想得那么严重,就目前情况看。就是找到国务院总理,恐怕也无济于事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和我联络了,有事,我会找你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接完纪福明的电话后,邵紫怀的一张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表情也变得十分僵硬,整个身心蓦地地陷入一种巨大的震惊之中,他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恐惧,他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老混蛋,收了我600万,还跟我他妈的来这套,明显跟我‘使拖,我邵紫怀绝不能饶了你,假如我下地狱了,也决不能让你在天堂里待清闲,哼!”

邵紫怀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想给王洪涛打个电话,研究研究目前的局势和对策,他刚刚拿起手机还没打,手机就叫了起来,他接听了片刻,立即大惊失色:“什么?王洪涛刚才被刑警从被窝里抓走了?我知道了,好啦好啦!”

今天凌晨1点多钟,赵明年和卢大强进去了,现在,王洪涛又重新进去了,说明形势已相当严峻了。此时此刻,邵紫怀觉得自己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知道自己曾亲自安排王洪涛干掉了黄杏、胡长海两个人,如果王洪涛挺不住,得什么说什么,赵明年和卢大强再把他指使他们杀害天天的事情供出来,我邵紫怀就彻底没戏了。

邵紫怀顿觉眼前天昏地暗,精骸已散,他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了,是打电话继续向纪福明求救呢,还是把邢宝云和丁宁找来研究一下对策呢?其实找这些政府官员也屁用不顶,他们根本不知道我邵紫怀居然能杀人越货,他们只知道从我手里接受金钱和女人,如今我死到临头了,他们全都变成

了缩头乌龟,不闻不问了,简直不是他妈的东西!

邵紫怀眼里充满了绝望。

屋里静悄悄的,静得如同坟墓一样。此刻,邵紫怀才发觉卧室里早已没了林雪琪的身影,便喊:“琪儿,琪儿,给我找件衣服!”邵紫怀喊了几声,客厅里没有任何回应,这时他才想起林雪琪准是又去上网了。哎呀,真是“歌女不知亡国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上网,简直他妈的见鬼了。

3

林雪琪吃完了早饭,邵紫怀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他睡得太晚了,估计不睡到10点以后,他是不会起床的。肖妮昨天请假回家给母亲过生日去了,今天就是回来,也得9点以后。于是,她决定趁机去打字室给吴天昊发个电子邮件。

昨晚,邵紫怀和她一番推心至腑的谈话,使她无意中又知道了很多情况,特别是他还有一笔巨款藏在别墅玫瑰园中的陶瓷坛子里。她早就知道邵紫怀的钱,都不是什么好道来的,所以必须把这一重要情况告诉吴天昊。

林雪琪掏出钥匙开了微机室的门,在电脑桌前坐下来,娴熟地打开了电脑,飞快地敲着键盘,显示器上出现了以下文字:

天昊:你好!

工作进展的顺利吗?上次我给你发的电子邮件收到了吧。现在,邵紫怀已经惶惶不可终日,就是省里那个纪省长也救不了他了,我想他的末日到了。昨夜,他告诉我他有58个亿的存款,其中有一部分(存款折)藏在别墅玫瑰园西侧那棵玫瑰花王下面的陶瓷坛子里,他告诉我,如果他出事了,要把玫瑰别墅留给我,并让我用这笔巨款替他活动活动,放心吧,我是不会为他这种人卖命的,否则我不会向你报告这个秘密。

时间关系,再谈吧。

祝你多多保重!代问婉怡好!

雪琪匆匆

林雪琪刚刚发完电子邮件,气还没喘匀。就觉得身后鬼气森森的,她猛一回头发现邵紫怀不知什么时候铁塔般地立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显示器,方知他已看见了电子邮件的全部内容,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啊,哈哈哈……”邵紫怀突然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本来就很紧张的林雪琪,顿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她缓缓地转身站起来,怔怔地盯着邵紫怀的眼睛,小花猫一样胆怯地后退着……

邵紫怀两眼凶焰逼人,恶狠狠地盯着林雪琪,一言不发。

“邵总,我……我……”林雪琪一边后退着一边试图想对邵紫怀解释着什么。

“好你一个林雪琪!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出卖了我,可你的电子邮件又出卖了你!,邵紫怀把林雪琪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让人感到林雪琪已在他的嘴里粉身碎骨了。

林雪琪已缓缓地退到了窗前,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雪琪呀林雪琪,算我邵某又一次看错了人。没想到你是个吃里爬外的狐狸精!”邵紫怀眼里满含着绝望与疯狂。

“你……你想怎么样?”林雪琪的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着,颤抖得厉害,她已被逼到窗前的墙角里。

“琪儿啊琪儿,以前我叫你叫得多甜啊,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偏偏爱上了你呢?为了得到你,我曾不择手段地密谋策划,精心安排,派人杀死了你的未婚夫胡长海,又不惜重金地把你弄到了玫瑰别墅,我真是如——获——至——宝——啊!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女人天生就是一本书,漂亮的脸蛋就是封面,封面越漂亮,这本书就越值钱,虽然这本书只有两页,里面却写满了男人无穷的渴望与幸福……当时,我还以为我得到世界上最绝色的美女,得到了天底下最甜蜜的爱情,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弄来的竟是一个白虎精!竟是一颗定时炸弹!”邵紫怀咬牙切齿地感慨着,刷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林雪琪,“琪儿,我想在你临死前,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看到那个玫瑰园了吧,你知道那里有多少棵玫瑰吗?你肯定不知道,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玫瑰数量所代表的含义,也就是说,从数年前开始,我每占有一个女人,就让人在玫瑰园种下一棵玫瑰,现在请你好好数一数,我到底占有了多少女人?!啊,哈哈哈哈哈……琪儿,让我再叫你一声琪儿,美丽聪明的琪儿!我深深爱恋的琪儿!让我不得好死的琪儿!你没想到吧,你的死期比我的死期先到了,既然今生你不想做我的情人或妻子,就只好请你先走一步了,到另一个世界等我吧!”

“啊——!”林雪琪失血的双唇顿然变成了O型,双手猛地搂住了胸部,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此时,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转瞬间,肖妮走进了微机室,立即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她“啊”了一声,顿然瘫倒在地上。

邵紫怀似乎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或许把她的到来当作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继续逼上前去,对准林雪琪的胸前,蓦地又是一刀……

林雪琪的身体贴着墙皮无声地滑在地上,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连衣裙……

啊,这是青春的血,在丽日中进溅!这是英雄的血,在魔窟里流淌!

邵紫怀见林雪琪已经气绝身亡,连忙回过身来,一脸杀气地走到肖妮身边,有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拎了起来,用带血的刀尖指着她的鼻子说:“念在你没有像她一样的份上,我先不杀你,不过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一幕,我必须先委屈你一下,把你关到一个地方,行不行,嗯?”

“啊,我不,我害怕!”肖妮吓得失魂落魄抱着膀子后退着。

邵紫怀上前咣咣两个耳光,打得肖妮一溜趔趄,险些摔倒。肖妮顿时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她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直升机掠过……

4

月色溶溶。车村驾车送一个朋友回家,返回途中路过玫瑰别墅时,一种职业习惯,使他有意识地放慢了车速。观察着玫瑰别墅的四周。忽然,他发现别墅后山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一闪身钻进林子里。他停下车,打开车窗,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可疑的人,想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

正在此时,丁宁驾车来到车村面前。他按了一下喇叭:“看什么哪车村,这么卖力?”

车村吓了一跳,发现说话的人是丁宁,就说:“丁局,我向你报告一个重要情况,刚才我发现别墅后山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往林子里钻,看样子,他们抬的好像是尸体。”

“哪来的尸体,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怎么没看见?作为一名刑警,说话要有根据的。”丁宁不以为然地说。

“是我亲眼看见的,怎么能说没有根据呢,这会儿他们已经进了林子了。”车村一脸惊悸。

“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是不是侦察案子,入先为主养成的习惯啊。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喝点酒去。”丁宁说着调过车头。

“丁局,这个情况很重要啊!”车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我已经说过了,绝不可能,走吧你!”丁宁命令道。

车村无奈地跟着丁宁的车,来到桥头一家饭店。

“车村啊,今晚上,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丁宁坐在车村对面的桌子前。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让丁局请客,不好意思啊!”车村有些受宠若

惊地说。

“别客气,”丁宁把脸转向外屋,“服务员,过来一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转瞬来到两人就座的房间:“两位想吃点什么?”

丁宁一口气点了6个菜,全是高档菜。末了,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五粮液”酒。

“咱们不是有‘五条禁令嘛,敢喝吗丁局?”车村试探地问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死板,‘五条禁令是不让咱在工作时间喝酒,现在是休息时间,公安部长也管不着咱啊!”

酒菜很快上齐了,丁宁率先为车村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边吃边喝起来。

“车村啊,这段工作怎么样啊?”丁宁带着几分关切问。

“怎么说呢,我目前主要是向老同志学习,遇到什么情况多请示多汇报,以尽快适应工作需要。”车村回道。

“是啊,向老同志学习很重要,他们有着丰富的侦察经验,但遇到问题自己也耍多动动脑子,不断提高自己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只有这样你才能积累经验增长才干哪!”

“以后还得丁局多多栽培,多多关照呀,来,丁局,我用你的酒敬你一把!祝你事业有成,好运常在!”车村说着使劲地喝了一大口。

“谢谢了!”丁宁说着也喝了一大口,“你先等一下,我去趟卫生间,马上回来。”

“好的,我等你。”车村望着丁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独自从衣袋里捏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啪地点燃后,使劲地吸了一口。他想丁宁今晚对自己这么友好而客气,是不是因为自己发现的情况对他来说很重要啊,但他觉得自己发现情况后,又时逢主管刑侦工作的局长在场,不向他汇报还向谁汇报呢?即使吴天昊和张婉怡怪罪下来,他们也会理解的,本来嘛人家是主管刑侦工作的局长啊!他这样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坦然了。

“嗯,嗯嗯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嗯嗯……”此时,丁宁正坐在他的车里打电话,“你记住车号不就行了嘛!好了!”

丁宁打完电话,来到卫生间洗了洗手。一面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迈着方步返回房间里。望着车村说:“等急了吧,来,咱们杯里酒,我们两开吧,怎么样?”

“丁局,这些酒,我不喝行不行,我还得返回队里一趟,把电脑关了,再说,我今晚上还有个约会。”车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有女朋友啦?”

“刚刚处了不长时间。”

“结婚时,可必须先通知我哟!”

“丁局,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过我先谢谢丁局。”

“你年轻,没问题,来,把酒干了,咱们撤!”

两人同时端起酒杯碰了碰,又同时干掉了杯里的酒。

车村本来想买单,但一摸衣袋里的钱不够一瓶酒钱,只好作罢。

丁宁来到吧台结了账,和车村一起出了饭店大门。

“车村,路上慢点开呀!”丁宁嘱咐着车村。

“放心吧丁局,你也慢点开!”车村感激地看了丁宁一眼,上了自己的车,朝丁宁按了一声喇叭,徐徐地驶到了马路上。片刻,一辆轿车紧紧地咬住了车村的车,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第十七章怨魂悠悠

1

“马达,看到车村了吗?”张婉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你往他家里打个电话,叫他马上来单位!”

“好的,”马达歪了一下脑袋,“这家伙是不是昨晚约会弄得太晚了,睡懒觉呢?”

“不管他什么理由,叫他马上来队里,太不像话了!”张婉怡有些生气地说。

不一会儿,马达来到张婉怡的办公室,说:“张队,我给车村打电话了。他妈说。昨晚上车村没回来呀,以为他在队里加班呢!”

“那这家伙能跑哪去呢?”张婉怡满脸疑云。

“他能不能带女朋友睡宾馆了?现在的女孩子都开放……”

“不管他睡在哪里。总不能不上班吧?!”

“他平时从来不迟到,恐怕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了。”

“他没有手机吗?”

“前两天要买,钱没凑够,他说要买就买最好的。”

“一个警校毕业生,还没挣上几个钱。要求倒挺高的。”

2

沈岫峰把吴天昊、张婉怡、江威等人召集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了一个小型案情分析会。

吴天昊说:“目前,我们已经两次提审王洪涛,这家伙交待问题明显避重就轻,我们掌握什么,他交待什么,特别是我们向他出示黄杏的衣服时,他说他没见过这件衣服,所以我们除了进行外围走访调查。还要把婉怡在‘6·15案件现场提取的两枚指纹和王洪涛的指纹比对一下,那样我们就什么都清楚了。”

张婉怡说:“昨天,我和马达一起讯问李甜甜时,我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有许多疑点,一是她说她是丹东六道沟人。我们让她出示身份证,她说身份证丢了,一直没再补办。二是她说她和王洪涛是去年6月份在飞机上一见钟情,彼此留了电话号码,不久,她就来到了山城市,她到底是什么时间来山城市的,没有人能够证明。三是她说她非常爱王洪涛,并且一直和他同居至今。这些都需要我们进一步落实。”

江威说:“我补充一点,我们在提审王洪涛和讯问李甜甜时,两人的口供惊人的一致,我觉得这也不太正常。”

沈岫峰说:“你们的分析都有些道理。李甜甜身上是存在很多疑点,我看下一步你们先把这些疑点查清楚,李甜甜的真实身份就会自然暴露出来,然后,我们回过头来提审王洪涛,讯问李甜甜。”

吴天昊说:“李甜甜重新被我们传唤来。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问题查清楚。”

沈岫峰说:“你们马上行动吧。”

吴天昊等人呼呼啦啦出了沈岫峰的办公室,他对身边的江威说:“江威,你负责和丹东警方联系一下,了解了解当地是否真有李甜甜这个人,我和婉怡去走访一下李甜甜的房东。”

“好。我马上落实!”江威说着进了重案大队办公室。

吴天昊携着张婉怡来到李甜甜的房东家,结果家里没人,打听邻居得知,房东男主人名叫周忠刚,开出租车的,他老婆叫刘英,在西市场卖菜,两口子都是下岗职工。

吴天昊说:“开出租车的到处跑不好找,我们还是去西市场找周忠刚的老婆刘英吧。”

张婉怡爽快地点了点头。

两人开车很快地来到西市场,在众多的卖菜人中间找到了刘英。

刘英40多岁,个头不高,长得又胖,说话一听就是个爽快人。她得知吴天昊和张婉怡的身份和来意后,就笑道:“噢,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们准能来找我。”吴天昊说:“为什么?”刘英说:“我就觉得李甜甜像一枝雾里花,弄不清楚她的真实模样。”“大嫂,你家的房子是什么时间租给李甜甜的?”张婉怡问。

不待刘英回答,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摊床前,刘英上前问道:“你想买点什么菜?”中年妇女瞅了瞅,无声地走了过去。

张婉怡笑道:“大嫂,不好意思,耽误你做生意了。”刘英说:“这没关系,我那房子租给她不长时间。”吴天吴说:“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准确时间是哪一天租给她的?”

“不瞒你们说,我那房子先前租给一家动迁户,

后来,人家回迁了,我就不准备出租了,想给两个上学的孩子住。那天,我看租房人给的价格不低。就一狠心又租出去了。”

“租房人能有多大岁数?”吴天吴问。

“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租金?”吴天昊问。

“一个月给我400元,而且上大租,一租一年。”

“李甜甜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张婉怡问。

“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名,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反正当天晚上,我就把钥匙交给了他们,我想反正人家也给钱了,再说那房子也不是别的,搬不动,扛不走,就把钥匙交给他了。这年头。租房子一是给自己用,二是给‘二奶用,三是给小姘用,咱也犯不上问那么多。”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李甜甜住在里面?”吴天昊问。

“我是第三天才发现里面住着一个年轻漂亮女人,当时,正赶上我出去卖菜,从门缝儿看见的。”“大嫂,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你租房那天晚上到底是几月几号?”张婉怡问。

“我这死脑筋是一点也不好使了,”刘英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好像是6月7、8号,肯定跑不了那两天。”

“大嫂,你平时发现没发现,李甜甜都和什么人来往?”张婉怡问。

刘英思忖片刻说:“她呀,我还真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来往,她整天待在屋子里,很少出门,那天,我发现租房子那个小伙子还给她送过饭。”

“租房子那个小伙子长什么样?”吴天昊问。

“个头不高,脸上黑乎乎的,下巴长块痣。我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是那天晚上,他来租房子时。我发现的。”

“他怎么知道你家往外租房子呢?”张婉怡问。

“打听的呗,以前我家租过房子,邻居谁不知道。”

吴天昊点点头,问:“大嫂,你还知道什么情况?”

刘英摇摇头说:“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吴天昊说:“大嫂,谢谢你了。婉怡,我们走吧。”

张婉怡收拾好材料纸,和吴天昊一起走出西市场。

路上,张婉怡对吴天昊说:“刘英说的那个租房人就是王洪涛那个跟班的二毛子,这都比较吻合。我计算他们租房的时间,距‘6·10碎尸案比较接近,二者肯定有某种联系。”

一句话点醒明白人。

吴天昊说:“能不能是王洪涛偷梁换柱了?也就是说,邵紫怀派王洪涛把黄杏处理掉,而王洪涛却对黄杏爱慕已久,他舍不得干掉黄杏,于是他又找了个替死鬼,然后让二毛子给黄杏租了个房子,秘密把黄杏包养起来。他在北洋河的柳树毛子里掩埋了黄杏的衣服,作为一种假象,借以迷惑邵紫怀和警方。”

张婉怡说:“你的推理似乎有些道理,但我觉得王洪涛不是铤而走险吗?”

吴天昊说:“古往今来,一怒为红颜的人还少吗?你再想想,李甜甜为什么自从住进去那天起,就深居简出,就是怕邵紫怀等人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两人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张婉怡说:“我从内心承认你分析得人情人理。但王洪涛既然爱黄杏爱得这么深。为何不带她远走天涯呢?”

吴天昊沿着自己的思路接着分析道:“王洪涛心想,我离开邵紫怀这棵大树,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到哪里去乘凉呢?当然,这里也不能排除,在王洪涛实施谋杀黄杏的过程中,对黄杏产生了怜悯之心,加上先前对她心仪已久,于是,心想此举既成全了黄杏,也成全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杀人要掉脑袋,杀谁都是杀,何不来个偷梁换柱,车到山前必有路,能潇洒几天算几天。”

张婉怡说:“咱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推理,还是让事实证明一切吧。”

3

沈岫峰听了吴天昊和张婉怡走访情况和推理。说:“江威已和丹东警方取得了联系,六道沟根本没有李甜甜这个人,所以你们马上讯问李甜甜,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

两人出了沈岫峰的办公室,张婉怡说:“天吴,你说我们队里的车村成不成问题,昨晚上和女朋友约会,今天到现在也没来上班,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吴天昊说:“可能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否则不会不来上班的,这两个警校毕业生对自己要求都挺严的,先不要向沈支队汇报,爱护同志嘛,你说呢?”

张婉怡点点头。

吴天昊和张婉怡来到了留置室,李甜甜正满脸沮丧地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李甜甜,关于你的问题想得怎么样了?我们肯定不想难为你,但你必须配合警方把问题讲清楚。据我们初步掌握,你并没有什么犯罪嫌疑,但你肯定隐瞒了一些重要事实,我们希望你能讲出来,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你听明白了吗?”

李甜甜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两位警官说:“听明白了,可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呀!”

张婉怡说:“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现在不讲。早晚得讲,为什么不争取主动呢,刚才,我们和你说得非常清楚,你是无辜的,特别对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出门在外很不容易,你如果能把事情讲清楚,我们马上送你回家。”

李甜甜一听到回家两字,眼里顿然涌出了泪水:“如果你们说话算数,我讲清楚后,你们一定放我回家,我想我妈我爸。”

吴天昊说:“你一百个放心,我们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必要时,我们可以派车保护你,亲自把你送回家。”

李甜甜说:“那好吧,我全都告诉你们,其实,我不姓李,也不叫李甜甜。”

张婉怡惊道:“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黄杏。”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吴天昊惊得目瞪口呆。

李甜甜说:“我真的叫黄杏,原名叫黄桃,哈尔滨的。”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张婉怡紧追道。

“我父亲叫黄金江。”

张婉怡点点头。

“你为什么改名换姓?”吴天昊努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李甜甜长叹了一口气,不禁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回忆之中……

深夜,寂静空旷的大街,经过太阳一整天时间的燃烧,使街边的路灯像流落街头的老人,显得无精打采,目光浑浊。

一阵晚风携着凉爽的夜岚,在狰狞错落的建筑物之间东游西荡,企图寻找一处可供栖身的僻静角落。

黄杏接到邵紫怀电话,走出玫瑰别墅时。大街给她的就是这样一种印象。当黄杏那窈窕婀娜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东洋河大桥桥头时,就从桥面上驶来一辆轿车,无声无息地滑至黄杏跟前。

随后,王洪涛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有些紧张的黄杏说:“上车吧,邵总让我来接你。”

黄杏拉开车门一头钻进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轿车没有调头,向市郊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你往哪儿开,不是去假目大酒店吗?”黄杏说。

王洪涛像哑巴一样没吱声,轿车沿着宽阔的公路继续向前飞驰。

“涛哥。你这是去哪里?”黄杏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一阵冷汗从全身的毛孔里浸了出来。此时,她发现后排的位置上坐着王洪涛的跟班二毛子。

“去你想去的地方。”王洪涛的声音低沉而冰

冷。

“涛哥,停车!快停车!我要下去!”黄杏显得十分焦急。

王洪涛没有理睬,气定神闲地把车开得更快。

此时,黄杏已经明白自己出事了,她得罪了邵紫怀,他们想杀人灭口。

黄杏想跳车,然而车速太快,如果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废。

但是,黄杏还是决定要跳。就在她的手伸向门边,准备扳开门锁时,轿车忽然嘎的一声停在了路边卖水果的小草房门前。轿车奔跑时产生的惯性把黄杏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仪表盘上。

黄杏刚想推开车门逃跑。然而王洪涛和二毛子已先她下车,把她拖下了来。

“你们想干什么?”黄杏在一种自卫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尖叫着质问。

“老实点!不然我先划了你的脸盘子。”二毛子一手托起黄杏的下巴,晃晃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

黄杏被彻底吓住了,她胆战心惊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王洪涛和二毛子挟持着浑身瘫软的黄杏,沿着水果摊草房后面的一条小路,来到了半山腰一间放蚕人搭建的窝棚里。

窝棚里没有灯,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光,黄杏发现这里乱七八糟的,地上扔着空酒瓶子和瓜子皮子,紧挨窗前铺着稻草和一床破褥子。

王洪涛从怀里拿出手电,照着黄杏惊恐万状的脸。半天一言不发。

此时,黄杏已经度过最初的惊惶失措,她开始活动心思,考虑如何对付眼前这种局势。她迟疑了几次,最后鼓起勇气说:“涛哥,我知道我得罪了邵总,现在,我身上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王洪涛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声音如同半夜林中猫头鹰的啼号。

“涛哥不要你的东西,涛哥要你这个人,你给不给?”王洪涛用淫欲的目光盯着黄杏问。

黄杏知道,邵紫怀和王洪涛等人都属于黑社会性质的人,他们穷凶极恶,说翻脸就翻脸,落在他们手里,不论是色还是财都是保不住的,任何反抗和哀求都是无济于事的,要想保住一条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顺从他们,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用软弱和顺从唤起他们灵魂深处可能尚存的怜香惜玉之情。

黄杏的下巴被王洪涛拾得高高的,无法张嘴说话,只得轻轻哼一声表示愿意。

然而这轻声的答应,并没有让王洪涛满意,他故意恶作剧地问:“给不给?”

“给……”黄杏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洪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黄杏,仿佛要通过这心灵的窗口窥视女人对他是否真爱。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绝不亚于肉体上的摧残,此刻,黄杏觉得生不如死,但她实在没有这种勇气,她所能做到的只有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能够得到一点良心的发现。

“你是心里愿意,还是嘴里愿意,还是心里嘴里都愿意?”

“都愿意的。”黄杏眼里含满了泪水,打湿了胸襟,打湿了整个夏夜。

王洪涛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有如皮鞭一样抽打在黄杏的心上,打得她灵魂颤抖,打得她无地自容。

“这可是你自己说你愿意的,我们可没有违背妇女意志啊。”王洪涛转身用下巴对身边的二毛子示意了一下,“你先出去。”

二毛子乖乖地出去了。

王洪涛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黄杏说:“既然你愿意,先帮老子把衣服脱了,脱得一丝不挂!”

尽管黄杏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一些,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动人的媚笑,使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恶棍能够产生一点暖意与柔情。

然而,黄杏眼里流出了两行不争气的泪水。

本来,女人的泪水最容易泡软男人的心,可她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个禽兽不如的匪徒,她的眼泪不但没有唤起他的一点良知,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体内的兽性。

“脱,快!”王洪涛一挥手,立刻转到黄杏面前,两眼好像两把尖刀,直插黄杏的心灵深处。

黄杏慌乱地脱光了王洪涛,也脱光了自己,将一具艳丽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王洪涛面前。

王洪涛面对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美人。显得有些急不可待了,他一把搂过赤身裸体的黄杏,将其放倒在脏拉巴唧的褥子上,恶狼般地扑了上去。

为了取悦王洪涛,黄杏忍辱负重,曲意奉承。使出浑身解数迎送配合,再加上一些娇呻柔吟,使得王洪涛骨酥魂销……

黄杏知道自己的小命,此时此刻就掌握在王洪涛手心里,她想在他的高潮来临之前,求他给她留下一条生路。于是,她说:“涛哥,我求求你了,求你放我一马吧,以后,我天天陪你做爱,哪怕给你当牛作马都行!”

王洪涛听了,粗野地狂笑起来,随后他微微地眯着眼睛,继续贪婪地享受她身体上的全部美好,他早就想占有她,只是她是邵紫怀的女人,他一直不敢轻易下手,他觉得她不仅漂亮,而且性感,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黄杏见他沉默无语,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她没有急于问他,而是用她的身体语言,一波一浪地把他送到欢乐的巅峰。

王洪涛如同一摊烂泥从她身上摔了下来,仰面躺在她身边,疲惫不堪地低声嘟哝道:“你知道,邵总为什么叫我杀掉你吗?”黄杏轻轻道:“那是因为我藏了他那盘录有重要官员淫乱的录像带,还因为我想朝他要500万,了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不肯,就派你……”王洪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他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你这条小命!”黄杏一听这话又吓得哭了起来:“涛哥,请你不管如何别伤害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今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洪涛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黄杏,半天才冷酷地笑了两声:“按照道上的规矩,我拿了人家的钱是为人消灾的,不能随便失信于雇主。”

王洪涛的话,有如利剑扎进黄杏的心头。她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昏死在他面前。

贪生怕死是人最大的本能,求生的欲望可以使人在最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努力。此时,黄杏什么也顾不得了,她翻身跪起来,一个劲地给王洪涛叩头,苦苦地哀号求饶。

虽然王洪涛平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自然是铁石心肠。不会被任何感情上的事情所动摇,但此刻却被这个软弱的小女子弄得不知所措了。

“你不知道,我就是想放你一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你还不知道邵总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能干过他吗?”

“涛哥,你有能力,你一定会保护好我这个弱女子,涛哥,涛哥,我求求你放了我这条小命吧!我肯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再说了,你是杀富济贫的好汉,你是怜老惜幼的豪杰,难道你对我这样一个远在他乡的弱女子没有一点怜悯之情吗?”

王洪涛阴着脸,冷冷地说:“别他妈的给我灌迷糊汤了,我算什么好汉豪杰,我不过是个混世魔王,老子只认得钱,谁给钱我就给谁办事,你要是出得起钱。我也一样听你安排!”

黄杏立刻抓过这个话头,使劲地摇着王洪涛的胳膊,连连求饶道:“我虽然出不起钱,但我可以把我这个人给你,涛哥,只要你肯救我,我整个人都属于你的,我一辈子跟着你,给你当情人,当佣人,当牛作马服侍你一辈子……”王洪涛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挑:“你愿意给我当一辈子情人,陪我睡一辈子

觉?”黄杏发誓道:“只要涛哥出手救我,我若说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王洪涛再次冷笑了两声:“现在你为了活命,我说什么你都愿意,等过了这一劫,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找个机会逃之天天。”黄杏含泪摇摇头:“我就是想跑能跑哪里去?再说,没有你的保护,我还能有一点安全感吗?”

“多少有点道理。”王洪涛自言自语地咕噜一句。

黄杏见王洪涛有点动心了,忙在哀求的声音里加了几分撒娇的成分:“涛哥,你应该承认我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是一般女人不敢比的,就是让你杀我,你也下不了手呀!”

王洪涛觉得她的话绝非自吹自擂,她的确像一个小仙女,要多美有多美,否则邵紫怀是不会爱上她的。

黄杏竭力地推销自己,一个劲地表白自己:“涛哥,我还算一个美人吧,自古英雄爱美人,也出现过不少英雄救美的动人故事,难道你就不想救救我,涛哥,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王洪涛再次盯了黄杏好一会儿,这才说:“你真想当我的秘密情人啊?”黄杏答:“我一定一定。你就一百个放心吧!”王洪涛说:“那你肚子里的野种怎么办?”黄杏说:“打掉就是了!”

王洪涛默默地点点头。

为了表白自己的诚意,也为了让王洪涛真正尝到自己做爱功夫的厉害,使他尽量在短时间内完成从欣赏到喜欢,喜欢到拥有,拥有到保护的三级飞越,黄杏再度极尽所能地撩拨起王洪涛的情欲,她既疯狂而又张扬地和他完成了一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做爱……

末了,王洪涛心满意足地说:“我不杀你,但你要绝对听我的,如果有一差二错,我立即干掉你。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不听你的!”

“那好,你的这条小命就先寄存在我手里。”

“谢谢涛哥,今晚你想把我弄到哪里去。我们总不能待在这里吧?”

“我先让二毛子帮你找家小旅店住下,过两天给你租套房子,你就在那里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余下的事情我安排。今晚上,你到旅店后,让二毛子去夜市给你买套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让二毛子马上处理掉!”

当晚,二毛子化装成一个老太太,按照王洪涛的吩咐,把黄杏送到了城南一家小旅店。第二天。黄杏又在老太太的陪伴下,来到一家医院,花高价做掉了肚子的孩子。

三天后,二毛子把黄杏接到现在的住房处。当黄杏走进房间时,王洪涛已经等在那里了。他随手递给黄杏一个身份证:“你给我记住黄杏已经死了,以后,你就是李甜甜。”

黄杏结束了自己痛苦的回忆。

“黄杏,你和王洪涛同居时,发现没发现王洪涛还有其他什么犯罪嫌疑?”吴天昊问。

“我没发现他有什么犯罪嫌疑,只是有一次,他半夜回来。就急火火地把我弄到床上做爱,完事后,我发现他那件新白衬衣的衣袖上有个黄豆粒大小的血点,我没敢问他是怎么弄上的,就把他的衣服扔到了卫生间。第二天,我准备给他洗衬衣时,我越看这个血点越觉得可疑,我怀疑他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当时,我多了一个心眼,把这件自衬衣藏了起来,又去服装城给他买了同样品牌的白衬衣,回家后。我把白衬衣放在水里洗了洗,然后晒干给他穿了。”黄杏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藏他那件白衬衣?”

“我想,像他那样的男人,不可能永远对我好,我要给自己留点反击他的武器。”

“你把那件白衬衣藏在什么地方?”

“藏在我的枕头里。”

“你能记住王洪涛让你洗衣服的时间吗?”

“那可记不住了。”

听到这里,吴天吴使劲握了一下张婉怡的手,他知道王洪涛很可能就是杀害那两名三陪女的凶手。当时,一个去北洋河畔野游的人,发现河畔草地上有大量血迹,就向110报了警,他们赶到现场,虽然没有发现尸体,但在现场提取了血样,经化验不是畜血而是人血。现在这个血样还存放在技术室里。吴天昊几乎心花怒放了,如果不是在讯问室这种特殊场合,他会情不自禁地拥抱一下身边这位女警官。

“黄杏,你手里还有一盘录像带吧?”吴天吴接着问。

“没有了。”黄杏回答。

“哪去了?”吴天昊问。

“让他们偷回去了,大概还在邵总手里。”黄杏回答。

“黄杏,李甜甜的那个身份证哪去了?”吴天昊问。

“因为我和李甜甜长得不一样,所以我把她身份证藏到我的箱子里。从来也没敢用过。”黄杏回答。

“这个纽扣,你见过吗?”张婉怡问。

黄杏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王洪涛有件衣服,好像是这种纽扣。”

“你还知道邵紫怀和王洪涛哪些违法犯罪事实?”

“我再不知道什么了。”

4

沈岫峰听了吴天昊和张婉怡的情况汇报后,说:“王洪涛英雄救美后。找了两个三陪女作了替死鬼,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东洋河的柳树毛子里埋掉了黄杏的衣服,当人们一旦发现后,就会以为死者定是黄杏无疑。另外,黄杏说我们从现场提取的那枚纽扣是王洪涛的,这说明王洪涛还有杀害胡长海的嫌疑,现在我们有指纹证据和血样比对证据,不愁王洪涛不交待了。”

吴天昊点点头,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着:“喂,大伟呀,你说吧。”电话里,苏大伟说:“我在广州发现了朱小子,我现在正在秘密跟踪他,你快过来吧!”

“好好好,你跟紧点,我马上就到!”吴天昊一脸兴奋地收起手机。沈岫峰说:“又有什么好消息了?”吴天昊说:“苏大伟在广州发现了朱小子,估计朱小子也是刚到不久,苏大伟真是个得力的耳目呀!”沈岫峰说:“别感慨了,你马上和张婉怡飞到广州,务必抓获朱小子!”

5

朱小子入住在广州一家普通宾馆里,他怀揣着王洪涛给他的5万元,花钱自然不敢大手大脚,他洗漱了一番,又到餐厅美美地吃了一顿饱饭,回到605房间,就睡了整整一天时间。第二天,他又在房间里看了一天电视,直到第三天,他才走出了宾馆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向越秀公园方向驶去。

苏大伟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尾随而去。吴天吴在电话里告诉他,朱小子在广州有朋友,很可能去广州,他立马来到广州车站,像猴儿一样蹲了两天。硬是把朱小子等来了,谁知朱小子拱进宾馆两天不露面,又害得他在街头上流浪了两天,这6天把他折腾得苦不堪言,心想若抓住朱小子,一定狠狠踹他36脚。

6

广州白云机场。

一架波音747客机徐徐降落,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着,最后停在停机坪上。吴天昊和张婉怡刚刚走出机场,一阵和弦音乐响了起来,他立即掏出手机道:“喂,我是吴天昊,哦,大伟呀,我刚下飞机,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苏大伟说:“吴支队,你来得太及时了。否则,我就坚持不住了,我现在正在跟踪着他,你赶紧打的到越秀公园门口,有什么变化,我再给你打电话。”吴天昊说:“你一定一定要跟住,千万不能让

他没影了,好好好,我们随时联系。”张婉怡问道:“现在正跟着呢,太好了,这个苏大伟真是好样的,回去建议沈支队,必须重奖他!”吴天昊说:“真是一顺百顺呀,赶快打的,走!”说着,一扬手,一辆出租车迅速调过头来,在两人面前停下。两人钻进出租车,张婉怡说:“师傅,到越秀公园,怎么近怎么走,一定要快!”

司机点点头,一踩油门,轿车转瞬加入了浩浩荡荡的车流里。半小时后,吴天昊和张婉怡顺利赶到了越秀公园大门口,两人付钱下了车。

吴天昊刚要和苏大伟联系,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便知是沈岫峰打来的电话:“喂,沈支队,我们已到了广州,一切很顺利,目前正在接近目标,估计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你就放心好了!”

7

苏大伟发现朱小子下了出租车,他也下了出租车,暗暗跟踪着他。

朱小子走到公园门口迟疑了片刻。便进了公园东侧一家冷饮店。

苏大伟想必须正面接触他,如果他在宾馆退了房间,逛进公园什么地方溜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他这样想着,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朱小子,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朱小子刚要发怒,扭头一看不禁一愣:“哎,怎么是你?!”苏大伟故作惊讶地说:“哦,朱小子。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广州了?”朱小子说:“我刚来不久,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苏大伟说:“我可早了,快半年了!说说,你来广州做什么生意?”朱小子说:“唉,在山城也挣不着什么钱。寻思到广州通过我朋友找点活干,结果昨天给他打了一天电话也没联系上,我寻思先熟悉熟悉环境,再找点什么活干。”苏大伟说:“广州这里热得很,我请客喝点冷饮消消暑再说。”两人进了冷饮店,苏大伟要了两瓶冰镇啤酒,4碟小菜,两人边吃边唠起来。苏大伟说:“真是缘分啊,两三年没见面,居然在广州见面了。”朱小子说:“是有点缘分,要不这么巧呢。”苏大伟说:“这几年混得不错吧。处女朋友了吗?”朱小子说:“处了一个,想结婚没有钱,就出来找活干了。”

两人正唠之际,苏大伟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拿起手机接听:“喂,我是苏大伟,我在越秀公园门口一家冷饮店,和一个老乡喝酒呢,你和谁过来的,噢,领女朋友来的吧,我一猜准是,不是住下了吗?噢,那你就过来呗,正好会会老乡,再逛逛公园,晚上咱们好好聚一聚!什么,不想过来,那你就先别过来了,好,找个时间再见!”

苏大伟接电话时。朱小子神情一直很紧张,等苏大伟接完电话,立刻追问道:“是谁给你打电话?”苏大伟兴奋地说:“咱们一个老乡来广州办事,我让他过来,晚上咱们一起聚聚。”

朱小子警觉地问:“他来广州干什么?”苏大伟说:“他呀,领女朋友来玩,再不就是来旅行结婚,现在人们都讲究浪漫,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朱小子也跟着一口干了杯里的酒,突然大惊失色道:“不好了,我的包落到出租车上了!”说着夺门而出,蹭蹭几步窜进人群里。

苏大伟疾步追出冷饮店,与刚刚赶来的吴天昊撞个满怀。

“朱小子跑了!”苏大伟冲吴天昊和张婉怡喊了一声,三人奋力向目标追去。

朱小子像兔子一样越跑越快,转眼间消失在密集的楼群中,不见踪影。

吴天昊等三人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面对密集的楼群,只好放弃追捕。

“我们晚来了一步,就让朱小子跑了!”张婉怡不无惋惜地说。

“不但没有抓到他,反倒打草惊蛇了。”吴天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只有回去,向全国各地发通缉令抓捕朱小子了。”

8

车村一连三天没有来上班,张婉怡曾派江威和马达找到车村的女朋友李楠,李楠说,那天晚上她确实和车村约定,晚上9点钟,在守候酒吧见面。结果,她等到10点,也没见到车村的影子。她想去队里找,又怕人家笑话,一气之下回了家,再也没有和车村联系过。而车村的家人以为他在队里加班,也没在意这件事。目前的结论已经证明:车村失踪了。

张婉怡感到事态严重,她不得不向沈岫峰汇报了关于车村失踪的事。

沈岫峰说:“车村这小伙子素质不错。是非界限,人情道理什么都懂,不会无故不来上班啊,能不能是交了女朋友,手头没钱,去哪个亲属家借钱去了?”张婉怡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他知道队里正在搞案子,人手紧,不好意思请假,就来个先斩后奏,借了钱再说。”沈岫峰说:“婉怡,你先让车村父母找找亲属家,如果亲属家没有,那事情就严重了,我一会儿再向叶局汇报一下。你安排好了后,和天昊一起去提审一下王洪涛。”“是!”张婉怡向沈岫峰敬了一个礼,随后离开了支队长办公室。

吴天昊和张婉怡立即赶到监管支队,提审了王洪涛和二毛子。

王洪涛耷拉着脑袋,被押出了监室,他显得面容憔悴,昔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吴天昊直视着王洪涛,问:“王洪涛,知道这几天为什么没有提审你吗?”王洪涛摇摇头:“不知道。”吴天吴敲山震虎地说:“我去了一趟广州。给你带回来一份特殊的礼物。”王洪涛紧张地问:“你什么意思?”吴天昊说:“朱小子!”王洪涛迫不及待地问:“朱小子,什么朱小子?这不可能不可能!”吴天昊说:“王洪涛,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等我们写好了朱小子的材料,把朱小子带过来,让你见一面,你就相信我这不是在骗你了。来,你先交待一下,你是怎么策划投毒案的?”王洪涛实在无法判断吴天昊的话是真是假,额头上很快沁出汗珠儿:“我……我………”

“啪!”吴天昊猛拍了一下桌子:“王洪涛,你别吞吞吐吐了,朱小子已经落在了我们手里,你还抱什么幻想呢?”

王洪涛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其实,我只是个小人物……”吴天昊说:“小人物?小人物都是大人物,讲,到底是怎么策划的?”王洪涛说:“那天,邵紫怀找到我,说应该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就让我物色一个人选,在梁玉娘的婚礼上把沈岫峰或者他媳妇苏婉毒死,我就找到朱小子,他说他的女朋友在杏花宾馆当服务员,我让他准备好一包剧毒农药,以看女朋友为名把事办了。于是。我就找到了朱小子,告诉他事成之后,我会给他一笔巨款。当时,朱小子正愁结婚没钱,就马上答应了。”吴天昊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谈了,我们还是回到前几天那个问题,邵紫怀给你多少钱,让你除掉黄杏,你英雄救美之后,又是怎样偷梁换柱的?”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偷梁换柱,我不明白。”王洪涛低头道。

“婉怡,你把黄杏交待的录像带和二毛子交待的录像带放给他看看,王洪涛,我们不掌握大量的事实,是不会来提审你的,你识时务就把玉米地和东洋河里的那两具三陪女的尸体情况交待清楚。”

王洪涛看了几段录像后,一切都明白了,这两个没骨头的东西!他在心里骂道。

吴天昊提高嗓门说:“王洪涛,你不要心存侥幸了,你如果感到这两盘录像带不能说明什么,待会我们拿一件白衬衣给你看看,你的心里就会彻底轻

松了!”

王洪涛知道自己硬抗是抗不过去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望着吴天昊说:“能给我一支烟吗?”

吴天昊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王洪涛,按照以往的经验,犯罪嫌疑人要烟就是心理防线即将崩溃的前兆,于是,他再次催问:“王洪涛,时间让你磨蹭得差不多了,应该交待问题了吧。”王洪涛长叹一声说:“那天晚上,邵紫怀让我把黄杏干掉,说事成之后给我30万,将来好娶个媳妇成个家。后来,我带着二毛子想干掉黄杏,谁知这个女孩子特别能讨男人欢心,我不忍杀她,就让二毛子给黄杏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以后做我的‘铁姘。但我不杀掉黄杏,无法向邵紫怀交待,于是,我和二毛了研究来研究去,就想到哪个歌厅骗出一个小姐,让她当替死鬼。可是一想,大多数歌厅小姐,老板心里都有数,如果失踪了肯定要报警的。正当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和二毛子在车站发现了两个刚刚下车的女孩子。我一看她们那打扮和手里的小拎包,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三陪小姐,于是,我和二毛子冒充歌厅领班的。上前和两个小姐搭话……”

王洪涛说到这里,使劲吸了一口烟,开始回忆道:‘喂,两位小妹,是来山城打工的吧?二毛子抢先和两位小姐搭上话头,‘两位小妹脸盘这么靓,到我们歌厅当坐台小姐吧,这是我们歌厅领班的,我们歌厅号称山城第一厅,生意火死了,像你们这么靓的小姐,哪天不挣个三百、五百的。两位小姐听二毛子这么一忽悠,立刻动了心,怔怔地打量着我和二毛子,其中那个高个的忙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是假,你们干两天就知道了,光说不行,你们去看看吧!”

矮个的说:“甜甜姐,那我们就先去干两天再说,反正腿长在我们身上,不行再走呗。”

二毛子说:“还是这位小妹痛快,不行你们再走人呗,况且我们歌厅是全市最好的,你们若想挣钱,就应该首选我们歌厅!”

高个小姐又问:“你们供吃供住吗?”我抢先答道:“那当然,我们那住宿条件也是一流的。一人一个单间,还有空调,保证让你们满意。”矮个小姐说:“那好吧。”二毛子拉开车门:“走,上车。”

两位女孩子顺从地钻进车里,我很快发动了汽车,汽车拉着两位女孩子离开市区向北洋河畔急速驶去。

两个女孩子发现情况不妙,急忙喊停车,我把车越开越快,她们立即吓得大哭起来。

“妈个B,我看你们是欠操啊,哭个鸡巴毛!”二毛子突然火了,啪啪给了她们每人一个嘴巴子。

两个女孩子的哭声顿然小了许多。

汽车在环城路边无人处戛然停了下来,我和二毛子分别扑到两个女孩子身上,掐住了她们的胳膊。

高个女孩子吓得脸色煞白,乞求地说:“大哥,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别要我的小命啊!”“就你的小命值钱,不要你小命要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捂住她的嘴,和二毛子一起把两个女孩子拖下车,一直拖到柳树毛子里。

可能我和二毛子在拖她们下车时用力过猛,将高个女孩子的衣服扯破了,露出了一片洁白的胸脯,那胸脯在夜色中自得亮丽。我禁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我这一拍可能无意中启发了高个女孩子。她望着我哀求道:“大哥,千万别杀我呀,我家里有个病妈妈,我死了,她就没法活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矮个女孩子也伺机一把撕破胸前的衣服,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肉体,冲二毛子说:“大哥,我们当小姐的也不容易,走南闯北就是为挣几个钱,大哥,求你高抬贵手了。”“他妈的,当婊子的,关键时刻都会用色相拉拢男人。”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心想干她,不干白不干!于是,我和二毛子几乎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裤子……

完事后,我才发现高个女孩子刚才吓尿裤子了。我没有多想什么,就和二毛子一起趁两个女孩子还没穿上衣服,用事先准备的擦车抹布,将她们的嘴死死堵上,随后,我刷地从腰间掏出匕首,对准高个女孩子的胸脯,说:“对不起了,我们本来不想杀你们,可是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只好抓你们两个垫背了!”

还没等我说完,二毛子已把匕首率先捅进了矮个女孩子的胸口,接着又是几刀,矮个女孩子无声地倒在地上。

我见二毛子来得比自己还迅速,就想事不宜迟,对准高个女孩子的胸口就是一刀,高个女孩子啊的一声倒下了……

紧接着,我们用事先准备好的板斧,把两个女孩子的尸体剁成碎块,用塑料布包好,把矮个的尸块扔到兴隆三道河的玉米地里,把高个的尸块抛进了东洋河……

我从两个女孩子的包里发现了高个女孩子的身份证,得知她叫李甜甜,今年18岁,家住大连普兰店一个什么镇,我记不住了,当时我一想她和黄杏同岁,就连夜把这个身份证送给了黄杏。

黄杏从我手里接过了身份证时,问:“这是谁的?”

我气急败坏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记住以后你就叫李甜甜了,别的你就不要问了,我全是为了你!”

黄杏吓得脸都变色了,她可能猜得出来另一个女孩子已经替她做鬼了。

我生怕日后邵紫怀发现黄杏不死的破绽,连夜将黄杏的衣服用肢解尸体的塑料布包了,埋到北洋河下游的柳树毛子里。

第二天早晨,我来到邵紫怀办公室,进门便说:“邵总,黄杏已经消失了。”

邵紫怀久久地盯着我的眼睛:“真搞定了?”

“真搞定了,不信,你可以去东洋河柳树毛子里去看看她的那些衣服。”

“在我的弟兄中,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邵紫怀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大大的纸包,“正好30万,垒去吧。”“谢谢邵总!”我知道自己平生第一次做了一件对不起邵紫怀的事,两手捧着钱包如同捧着一个炸药包一样,惶惶不安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过程就这样,我交待完了。

王洪涛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吴天昊问:“王洪涛,邵紫怀给你那30万元,你给二毛子多少钱?”

王洪涛答:“我就给了他5万,因为活是我接的,再说他不知道邵总到底给我多少钱,给他5万也就不错了。”

吴天昊问:“王洪涛,你和二毛子为什么要杀两个女孩子?”

王洪涛答:“因为她们是一起的,杀一个留一个报案怎么办?所以,要杀就一块杀了。”

吴天昊问:“那个矮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的身份证哪去了?”

王洪涛答:“矮个没有身份证,我没问她叫什么名,估计她们都是一起的。”

吴天昊问:“李甜甜的身份证哪去了?”

王洪涛答:“还在黄杏手里。”

吴天昊问:“王洪涛,你既然已经承认你和二毛子杀了两个外地小姐,那么我问你,胡长海是谁杀的?”

王洪涛答:“胡长海的确不是我杀的,我和他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干嘛杀他,我活腻歪了。再说了,我杀一个人也是死,杀两个人也是死。如果真是我干的,我就一块向你们交待了。”

吴天昊厉声道:“王洪涛,你虽然很聪明。消灭了现场所留的一切痕迹物证,可还是有两枚指纹留在了杀害胡长海的现场,并且,你在逃跑途中,还丢失了一枚衣服纽扣。婉怡,你拿给他看看。”

王洪涛惨然一笑道:“一样的衣服扣有的是。根据什么说是我掉的。”

吴天昊神色异常坚定地说:“王洪涛你不用狡辩,是你干的,你就如实交待,不是你干的,你也不用大包大揽,等我们的指纹鉴定出来了,就会说明一切的!”

王洪涛绝望地垂下了脑袋。

一阵和弦音乐响了起来,吴天昊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方知这是外地的电话号码,他立即起身步出提审室接听电话:“喂,你好,我是吴天昊……噢……噢……这太谢谢你们了,我们马上派人去押解!”

接完电话,吴天昊回到提审室,冲张婉怡说:“今天就到这里,王洪涛你回号里再好好想想,还有哪些犯罪事实没交待,下次提审,你要争取一次讲清楚,听明白了没有?”王洪涛说:“我听明白了。”两名管教员把王洪涛带走了。张婉怡说:“天昊,谁的电话让你这么喜形于色?”吴天吴说:“让你猜一天你都猜不到,朱小子落网了!”

“在哪里?”张婉怡追问道。

“福建。福建警方侦破一起拎包案,发现犯罪嫌疑人就是我们通缉令上的朱小子,真是一顺百顺啊!”吴天昊兴奋道。

“看来,朱小子带的钱并不多,不得不去拎包了。”张婉怡收起材料纸,“这下子好了,我们就要大获全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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