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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女子张爱玲

2009-04-23唐艺多

文学教育 2009年4期
关键词:胡兰成张爱玲爱情

张爱玲的脆弱与苍凉似乎与生俱来。她出生身名门,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李鸿章和张佩纶,而她却正赶上这个名门世家的衰落之际。年幼的她经历了一个家族的大起大落,又在父母不和、家庭纷争之中,饱尝人间冷暖,经历过母亲的出走,挨过父亲的毒打,在好容易逃出了父亲的家,又因为开销问题与母亲产生矛盾。她不仅在家中深切的体会到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她所处的那个新旧交替的动荡的时代,也让她从骨子里感到苍凉。

童年的不幸在张爱玲的心中种下孤独与凄凉的种子,伤痕累累的她便以一种孤傲清高的样子冷对这个世界。读张爱玲的作品,读者往往可以感觉到,张爱玲始终是远远的站在作品以外的高处的,她似乎一直是一个旁观者,冷着眼,微微扬着头,俯视这个世界的纷纷乱乱,有的时候感慨了,俏皮的来几句调侃。她总能很轻松的将中国文字玩弄在笔尖,让很平常的字忽然有了生命,美艳,简简单单的几笔就一下子把一切都勾勒得活了起来,鲜活。“读张爱玲的作品,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总觉得这样的评价是最适合她的,而惊心动魄之后,张爱玲往往会给你一个最苍凉的苍凉,最无奈的无奈。

不仅在家中得不到幸福,张爱玲的爱情生活同样是痛苦的,虽然在张爱玲的小说中,男女间充满铜臭,充满利益和礼教压迫的所谓“爱情”比比皆是,但张爱玲本人是对纯洁的爱情充满希冀的。年纪轻轻便成名的张爱玲一直是孤傲的,她总是很清高的样子,将人拒之千里之外,所以她的朋友也仅有苏青等三两个人。当颇有些才华又极善于讨女人欢心的胡兰成出现,张爱玲,一个涉世不深外表冷艳,但内心对真爱充满向往的女孩,便毫不犹豫地将全部真心给了他。后人对这段感情非议很多,甚至有人因此将张爱玲划为“汉奸文学”。别的我们不多探讨,但看抗战结束后,她千里寻夫,和后来寄去大笔的稿费,便可见她对胡兰成的爱情,或者可以说是依恋和迷恋。我一直认为,张爱玲早时就预料到胡兰成的背叛。有一句忘了出处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了解人性,不要忘了,我是一个作家。”张爱玲不断的描写爱情的悲剧,《花凋》中川嫦和章云藩的爱情;《十八春》中曼桢与世钧的爱情,叔惠和翠芝的爱情;《金锁记》中长安和童世舫的爱情;《红玫瑰和白玫瑰》中王娇蕊短暂的爱情,一切都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或者这是张爱玲的一个心结吧,爱情如此的美丽,就会像一切美丽的东西一样,最终破碎。好的总不能永远。也许这就是张爱玲之所以钟情于那种苍凉的原因吧。

张爱玲“和曹雪芹一样”“看惯了繁华,也经历了苍凉。”她不断地在小说中构建别人的爱情悲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在预言自己的爱情。我们不知道在张爱玲与胡兰成结为夫妻的日子里,张爱玲怎样想,至少我可以猜测,虽然悲观但是理想主义的她也许认为,为了爱情而结婚,哪怕幸福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不可否认,和胡兰成生活在一起的时期,正是张爱玲作品最多最精的时期。

我一向讨厌一提到一位著名作家便一味的将他完美化,当很多人将张爱玲神化的时候,我心中的张爱玲,总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她很有才华,但说不上伟大,她只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一个个人主义者,希望靠写作赚钱谋生,拥有财富,拥有爱情,拥有美丽,安安稳稳,实实在在地生活。她是一个不受任何外界左右的独行者,尽量使自己的每一寸生命都充满光辉,更有意义,如此而已。”乱世的才女,中国的张爱玲,凡尘落尽,留在世间是一位敏感脆弱的女子,一个苍凉而凄美的手势……

唐艺多,北京师范大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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