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变万化的笔墨

龙念南

中国画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特有的、在世界绘画领域中自成体系的绘画形式。中国画中所使用的笔、墨、颜料、纸，以及装裱都与西方(主要是欧洲)传统的绘画不同，中国画所表现的内容无所不包。但是，不管用中国画这种绘画形式表现什么样的内容，线条是塑造这些内容的根本。中国画家们常常讲到的一个词叫“用笔”，其实指的就是如何用中国独特的毛笔，根据画中内容的需要画好各种各样的线条(包括看起来不像线条的“线条”)，与此同时，中国画中用得最多的是不同深浅的墨色，这和油画等要使用各种色彩颜料成画的画种完全不同。中国画家们常常以“用墨”这个词表示学习运用墨色的变化的重要性。“用笔”和“用墨”可以说是中国画最独特的特点。

那么，中国画中的“用笔”和“用墨”具体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知道毛笔头的形状有点儿像火苗，当笔直对画面时，笔的尖端接触画纸，这时移动毛笔画出的是像丝线一样平滑、细长的线条。如果你加大手的压力，让笔尖同纸的接触面越来越大，那么在纸上画出的线条就越来越粗，这样用笔的方式叫做“中锋用笔”；如果你把毛笔侧着未用，让毛笔头的一侧接触纸面，这样画出来的线条就会很粗，而且变化无常，还可能会时断时续，这样的用笔叫“侧锋用笔”(图1)。由于毛笔的笔头中可以含有很多的水分，而它独特的结构又可以保证这些水分不会一下子流到纸上，而是可以随着握笔的手劲的大小(也就是压力的大小)流到纸上，这样就能根据需要用同一支笔在画中画出不同的墨色变化，再加上宣纸的特点就形成了水墨画中独特的效果，这被称作“用墨”。

我们可以说墨画是黑色的，但也可以说墨不一定是黑色的，这并不是说墨有黑白之分，而是指墨并没有只被当作黑色使用。墨可以和水调和后变成深浅不同的灰色，在这个时候，它可就不只是为了画线条了。画家们发现，用线条画出的内容总是离不开清楚的界限，当水和墨合作之后，用它们画出的线条的界限就开始模糊了，墨色的变化也越来越丰富了。这不正好帮助画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吗?所以中国画的画家们除了要讲究“用笔”外，还特别要研究“用墨”。如果说“用笔”(也就是线条)是中国画的骨头，那么“用墨”(也就是墨色的变化)就是中国画的肌肉。

用墨的关键是要把墨色的浓淡搭配好。中国画中讲究“墨分五色”，指的就是墨色和水调和可以产生五大类的变化(如图2)：焦(很浓的墨色，几乎不用水调和)、浓(只用很少的水湿润)、重(用少量的水调和)、淡(用比较多的水调和)、清(用多于墨的水来调和)。这五大类墨是可以调和出来的，还有一种墨大家可能不经常用，那就是放了好几天的墨——“宿墨”，它既粘且黑，用这样的墨画画可以让画上出现光亮。

除了和水的混合来丰富墨色外，中国画中还有用墨的几种方法可以使墨色变化更加丰富，如“破墨法”就是先用墨画出一块形状，趁墨没干时马上用不同深浅的墨色在上面画，让这层墨色破开前面的墨色。操作时，用浓的墨色破淡的墨色，或者用淡的墨色破浓的墨色：“积墨法”和“破墨法”正相反，它是要在一层墨色干后再画一层墨色，让一层层的墨色丰富画面：“泼墨法”就是用大笔或刷子直接将墨色泼在画中。还有很多画家用手未泼墨，画出与众不同的效果。使用好这些方法画出来的画是非常有韵味的。

由于“用墨”比“用笔”更难，所以中国画一开始只是用墨勾画轮廓，然后再一层层地填画色彩，这时色彩在画中还占着比较重要的地位。慢慢地画家们发现了墨和水调和而产生的丰富变化，加上宣纸的产生，这才开始丰富用墨的方法，然后又有了只用墨色变化画的写意画。不过，在中国画里即使是用色彩画的画，画家们也不都是像真实的一样去涂颜色。画家们使用颜色也和用笔用墨一样，主要是表达自己的想法。像画山的四季变化，有的画家就讲究春天的山要艳丽得向人微笑；夏天的山要苍翠得像包含着琼浆玉液；秋天的山要明净如新，冬天的山则要朦胧似沉睡，有些则可能采用其他方法。他们画画时根本不受真实色彩的限制，只要能画出自己的想法，想用什么颜色就用什么颜色。

作为中国画中的一环——写意水墨画蕴涵着丰富文化品格与精湛技法。写意水墨画推崇的自由精神和笔墨情趣和少儿的率真天性十分契合。作为教师，应该如何帮助少儿初步掌握传统水墨画技能技法和相关知识的同时，以现代的个性视角感受中国画中水墨的神韵和魅力，感受优秀传统文化对少儿兴趣和创造力的启迪与滋养，培养出充满活力、认知世界又以拥有东方文化血脉而自豪的一代新人?作为一个学习者，你又可以学习哪些方面的知识与技能来提高个人的中国画素养呢?请关注接下来的内容，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知识链接：

画中国画用的笔被我们称为“毛笔”，因为它绝大多数都是用动物的毫毛制成的。毛笔已经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它们有软硬、长短、粗细、大小等各种区别，用它们画出的痕迹自然也是丰富多彩的。

中国画用的纸一般统称为“宣纸”(当然也有在墙壁或丝织底子上画的中国画)。宣纸大都是用植物(一般是特别的树皮或竹子)纤维做原料，用手工方法制造的。宣纸的最大特点就是：它不像一般的纸那样将颜色托在纸面上，而是让墨色溶在纸中。由于纸的纹路、厚薄、吃水的程度不同，所以，就可以使相同的墨色(色彩)在纸上产生非常丰富的变化。

画中国画用的墨(也包括颜料)并不像一般的绘画颜料那样，只是堆在纸面上，它就像水流过土地那样，在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画家们正是借助这个特点画出各种各样奇特的效果。而且，墨色不仅仅是一种颜色，它同时还是调和其他颜色一起调和出多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