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评梅教体育

钱之俊

1902年，石评梅出生于山西平定古城，她是五四运动影响下活跃在20世纪20年代北京文坛的一位文学多面手，在新文学的星空里，她的文学才华闪放着令人瞩目的光彩。

1920年石评梅在山西省立女子师范毕业，考进了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体育系。石评梅曾经解释过当初为什么进体育系：“因为那年不招文科，搞理科我极度不愿意，因种种原因遂入体育部。”（《评梅遗札·又致焦菊隐信之一》）

1923年6月，石评梅从女高师体育系毕业，即到北师大附中担任体育教员。北师大附中一直有很好的体育教育传统，在国内也是有名的。学校的排球队，从上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连续七、八年获北京市中学冠军。虽然附中大多数教师都在北师大兼课，但他们对学生要求严格，教学水平高，教法好，绝大多数学生并不感到有压力，课外作业都能顺利按时完成，课间及下午下课后，学生们都能走出教室参加体育活动。这和我们今天的所谓名校有很大区别。

北师大附中1921年才设女子部，石评梅来以前一直没有合适的体育教员。石评梅刚到师大附中给女生上体育课时，女孩子们思想还很保守，热情不高，做动作放不开。石评梅就慢慢做工作，渐渐地，女生们转变了对体育的认识，体育课操场上开始有了生气。她的学生颜一烟回忆说：“一群天真烂漫、顶活泼的女孩，分立在球场的两边，中间一个黑裤白衣的人，往来不停的指导。”她到附中的第二年，就成功主持了师大附中女子部第一次秋季运动会。有校外的学生在看了石评梅上的体育课以后，就要求自己的学校去请石评梅去教体育。石评梅1926年秋兼任师大女生体育教员，1927年上半年兼任女附中体育教员，又在春明公学当义务体育教员，1928年春又兼任若瑟女子师范学校体育教员。很多才入学的女生，对这位老师产生了一种既惊异又钦佩的情感。

石评梅主张情育教育，提倡教育应是全人格的陶冶，因此她被学生誉为“母亲式的教员”。她反对女子只有柔弱的身体，以为女子的身体要有点男子化。她喜欢的名词是“大大方方的”，最憎恶的名词是“小姐气”、“小心眼”。她也不能容忍女生“性情粗莽”、“漫不经心”。

1928年在清华大学举行的第16届华北运动会上，石评梅带着附中女排代表队参加了比赛。她们不畏强手，杀进决赛，但在决赛时输给了北平女子文理学院队，得了个“亚军”。女孩子们哭了，石评梅说：“你们是初中生，人家是大学生，应该让大姐姐赢这场球嘛！你们还小，长点志气，努力练习，争取下届拿个冠军吧！”

可就在参加完华北运动会回来后没几个月，石评梅就因染上脑膜炎绝症，不久即离开人世。在石评梅的追悼会上，校长林砺儒致悼词，其中总结她为附中体育做出的贡献时说：“她在本校六年间办事教导的成绩，全校师生人人都知道，不必详细报告，至于本校女生对外运动比赛的优胜，尤其余事。”

（责编 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