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城市思想论要
2009-04-03李明超
李明超
摘 要:城市不仅是物质形态分布和组合的空间场所,还是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在特定区域内的聚集体,包含着复杂的政治经济关系。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城市起源、城市形态结构和城市的地位作用出发,认为城市的起源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人口和其他社会要素的集中是城市发展最基本的外在特征;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创造了欧洲的工业城市,产生了现代的工人阶级,阶级斗争需要根据城市的发展而采取不同的策略;城市发展的内在张力是资本化,为此必须探索建立新的城乡结构。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城市;城乡关系
中图分类号:C912.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09)02-0008-05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生主要是在大城市度过的。在大城市,马克思恩格斯很容易了解到资本主义的生产和生活状况,这为他们城市观的发展和修正提供了便利的条件。他们“从城市的现象入手探索城市的本质,认为城市既是资本主义罪恶最生动的体现,也是社会进步力量最充分发展的空间”[1]。虽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没有将城市作为生产方式的独立因素,没有通过对城市系统深入研究来理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和空间结构的变化,但他们对城市起源尤其是资本主义城市问题的精彩论述以及对城市生活方式的分析和总结,都为我们回顾近代西方的城市发展和总结城市革命的经验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同时也为我们理解当代的城市问题提供了有益的启发。
一、城市的起源问题
在学术界,城市的起源一直是一个众说纷纭的复杂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经济或经济制度决定论,认为没有发达的农业生产,就不可能有足够的食物支持人们在城市的聚集;第二,地理或环境决定论,认为人类最初的居住方式取决于特定的地理位置、气候条件和资源环境等自然因素;第三,功能决定论,认为古代城市是在一定的功能需求下产生的,是出于军事防御、宗教祭祀或王权统治的需要[2]。显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属于经济决定城市起源论的代表人物。
恩格斯认为,城市是人类进入野蛮时代高级阶段之后的产物,他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指出,“完善的铁器、风箱、手磨、陶工的辘轳、榨油和酿酒、转为手工艺的发达的金属加工、货车和战车、用圆木和木板造船、作为艺术的建筑术的萌芽……这就是希腊人由野蛮时代带入文明时代的主要遗产。”[3]物质产品的丰富促进了城市的产生,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分工是城市产生的决定性因素。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文中,他们从社会分工的角度来阐释城乡的分离和城市的出现,“某一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4](P24-25)。纵观人类发展史,只有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水平,才会出现所谓的社会大分工,三次社会大分工改变了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在农业和畜牧业分离之后,人类开始了定居的生活;手工业和农业的分离使一部分人开始从事非农生产,生产和生活的需要使得以交换和贸易为主要特征的商业应运而生;部分人口开始向交换的场所聚集,经年累月便形成了古代的城市。由此可见,经济的发展是城市起源的重要基础,没有农业提供的剩余食物和人口的集中,就不可能有城市的产生和发展。
城市是前资本主义的产物,城市化则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在进入资本主义时代之后,城市的内在结构、功能形态和发展动力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在人类社会早期,城市最初是适应商业和手工业的分工而作为统治阶级的政治中心出现的。劳动分工和职业专门化是城市生活方式的突出特征,这些特征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发展到了极致。在马克思看来,城市是资本主义生产要素的空间聚合体、劳动力的集中地和商品流通的集散地,有关资本主义时期城市的论述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城市观的主要体现。
二、城市的形态结构
城市形态是指城市各构成要素(包括经济、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空间分布模式,是反映空间组合的具体物质环境和反映各要素相互关系的抽象结构模式的结合。马克思在研究前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形式时,已经充分认识到城市作为一个整体系统的复杂性:城市的存在形式与众多独立的家庭不同,这里的整体并不是简单地由各个部分组成,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有机体。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从人口学和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总结了城市性,指出:“随着城市的出现也就需要有行政机关、警察、赋税等等,一句话,就是需要有公共的政治机构,也就是说需要一般的政治。在这里居民第一次划分为两大阶级,这种划分直接以分工和生产工具为基础。城市本身表明了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乐和需求的集中;而在乡村里所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孤立和分散。”[4](P57)马克思和恩格斯清楚地说明了城市形态的主要特征:政治统治机器的建立、两大阶级的分化、人口和生产资料的集中以及城乡的分离等。
(一)城市的构成和发展要素的集中,是城市最基本和最主要的外在特征。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资本主义将大量有工作和没工作的工人带到了大城市,这是现代都市兴起的重要因素”[5](P103)。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恩格斯总结了以伦敦城为代表的世界性商业首都的城市特征,指出“这种大规模的集中,250万人这样聚集在一个地方,使这250万人的力量增加了100倍”[6](P303)。与此同时,由大城市的聚集性自然派生出社会生活的多样性,恩格斯接着总结了资本主义大城市中人际关系的特点:“伦敦人为了创造充满他们的城市的一切文明奇迹,不得不牺牲他们的人类本性的优良品质……所有这些人,愈是聚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每一个人在追逐私人利益时的这种可怕的冷淡、这种不近人情的孤僻就愈是使人难堪……每一个人的这种孤独、这种目光短浅的利己主义是我们现代社会的基本的和普遍的原则……这种一盘散沙的世界在这里是发展到顶点了。”[6](P303-304)
工人阶级是城市生活的主体力量,面临着物质上贫困与精神上贫乏的双重考验。现代工业的发展将工人从农业生活中分离出来,城市中的工人阶级作为一个社会阶层具备了进行集体行动的物质和空间条件。在19世纪急剧扩张的城市里,马克思和恩格斯看到了生产资本和工人阶级日益集中的意义。恩格斯结合早期社会主义者欧文的改良活动,谈到了城市生活对传统规范的破坏作用:“无家可归的人挤在大城市的贫民窟里;一切传统习惯的约束、宗法制从属关系、家庭都解体了……突然被抛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中(从乡村到城市、从农业到工业、从稳定的生活条件到天天都在变化的和毫无保障的生活条件),原来的小生产者大批地堕落了。”[7]与当时和后来的众多西方学者不同,恩格斯坚持以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分析城市社会心理和人际关系的消极因素,他所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始终是积极的和革命性的,例如他主张从根本上改变产生自私自利品质的生产方式。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他曾用较大篇幅记述和分析了英国工人阶级的精神状况,主要是严重的道德堕落现象。在1872年的《论住宅问题》中,恩格斯仍然没有回避那些“工人的无知”和“工人进酒馆,老爷跑戏院”的现象,认为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城市社会对工人群众的政治和道德意识产生了双重影响。同时,恩格斯尖锐地批评了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学者认识工人阶级精神状况的局限性,明确指出工人群众中所出现的无知和道德堕落问题是资产阶级强加给工人阶级的,是强制性劳动和贫困生活状况的产物;要解决工人群众中的这些问题,必须消除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和压迫,消除产生各类社会问题的根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城市中的贫困问题和无产阶级的悲惨遭遇不是城市自身的责任,而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物”[8]。
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研究城市在人类社会发展历程中的作用,明确提出了城市的发展依赖于社会经济形态发展的观点,认为“现代的历史是乡村城市化,而不象在古代那样,是城市乡村化”[9]。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城市特别是大城市增长的矛盾性质进行了论述,以生动的笔调描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人类价值观和人际关系的影响,这实际上是从另一个角度对城市性的理解。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和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资产阶级甚至“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也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10]。城市的生活方式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大的变化,原因不在于一般的商品交换关系。在上古和中世纪的农业社会里,商品生产和交换关系并没有打破传统的家庭关系和邻里关系,只是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尤其是在城市开始成为社会主体的条件下,才发生了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描述的那种强烈的变化。
(二)城市的社会问题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产物,也是影响城市发展的潜在威胁。城市发展的内在张力是资本化,即资产阶级把自己的制度安排、社会秩序和关于文明理性的尺度强加于城市,认为一切不符合自己尺度的规范或文明都应在被消灭之列。城市是一个交往和实践的特殊场所,人世间的一切东西在这里都必须经受资本的拷问,无论是上一轮交往实践的沉淀物,还是新一轮交往实践活动的创新体,符合资本本性的生存下来,否则就会被淘汰,这是资本统治下的生存法则。城市的生产发展和科技进步加快了城市转化的步伐,同时也给城市的社会生活带来了严重的挑战,如环境污染问题。恩格斯写道:“人口向大城市集中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引起了极端不利的后果。伦敦的空气永远不会像乡间那样清新而充满氧气。250万人的肺和25万个火炉……消耗着极大量的氧气,要补充这些氧气是很困难的,因为城市建筑本身就阻碍着通风。……住在这些房子里面的人得不到足够的氧气,结果身体和精神都萎靡不振,生活力减弱。因此,大城市的居民患急病的,特别是患各种炎症的,虽然比生活在清新的空气里的农村居民少得多,但是患慢性病的却多得多”[6](P380-381),“在大城市的中心,在四周全是建筑物、新鲜空气全被隔绝了的街道上和大杂院里,……腐烂的肉皮菜帮之类的东西都散发着对健康绝对有害的臭气[6](P381)。恩格斯在详尽分析了城市空气污染产生的原因及其危害后指出:“一切最使我们厌恶和愤怒的东西在这里都是最近的产物,工业时代的产物”[6](P319-320),城市的过快和过度发展是导致城市社会问题恶化的重要原因。
城市作为两大阶级斗争的主战场开始出现新的变化。“不是城市产生了资本主义,而是资本主义推动了现代工业城市的崛起”[5](P103),产生了现代的工人阶级。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斗争的主要方式是城市运动或城市革命,如法国的1848年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起义运动和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等。这一方面说明,城市作为政治权力的中心,任何革命或运动都离不开对城市政权中心的争夺;另一方面说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从根本上确立了城市经济的统治地位,并形成了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在城市区域的集中,两大阶级直接的对立和冲突便自然表现为城市运动和城市革命。伴随着城市的巨大扩展和空间格局的改变,工人居住区过于集中和拥挤的情况得到了改善,阶级斗争开始缓和。统治阶级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改变阶级对立的状况,包括提高工人的工资水平,满足普通工人住房的要求,缓和劳资之间的冲突;通过郊区化来避免贫困人口和工人阶级的集中;改建或重建贫民区,改善当地的居住和服务设施等,而且统治阶级主导的城市规划与建设也具有了“使街垒战难于进行”的战略目的。对此恩格斯提出了新的斗争方向和策略:1895年,恩格斯在他生前最后一篇论文《〈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中,提出了对19世纪90年代以后革命道路与斗争策略的新理解,认为应将普选权作为工人阶级斗争的锐利武器,“工人们从令人信服的实例中看到:当他们提出要求而且了解到他们要求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在英国就成为一种决定性的力量;1892年的选举已经在这方面开了一个头。”[11]同时需要根据城市社会的各种变化来制定斗争的新策略,这些变化包括主要中心城市的马路又长又宽、高楼增多和军警装备精良等。在他看来,1848年革命时采用的旧式筑垒巷战已经过时,现在需要做的是利用合法的形式,积极耐心地引导工人阶级争取自己的权利。
(三)城乡关系的变化是资本主导城市化进程的体现。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述中,城乡差别是城乡分离和对立的一种特殊表现,城乡差别主要是现代与传统、文明与愚昧的差别。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写道:“一切发达的、以商品交换为媒介的分工的基础,都是城乡的分离。可以说,社会的全部经济史,都概括为这种对立的运动。”[12]通过使农村人口迁居城市,依靠农业人口来增加城市人口和非农业人口,资本主义工业化以闪电般的速度产生了大城市。以资本主义的方式发展生产力,不久造成生产要素主要集中在城市,而且“资本主义大工业不断地从城市迁往农村,因而不断地造成新的大城市”[13]。城乡分离和对立运动的过程是城市不断发展变化、城市体系出现的过程,既是城市形成的空间特征,也是城市发展总体的外在表现。
城市发展的核心动力是建立在工业文明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资产阶级成为城市化的主导和主体力量。在资本主义的城市体系中,城市发展在本质上是资本城市化,这种城市化不单纯是城乡的相互作用,还包括以城市为主导因素的城乡对立发展。资本主义并没有消除工农业之间的矛盾和城乡之间的对立,反而扩大和激化了这种矛盾——少数统治阶级占有绝大部分社会劳动成果,而广大劳动人民则处于被剥削和被压迫的境地。统治阶级作为社会的既得利益阶层依靠特权占据着城市的公共设施和各种资源,过度夸大城市在特定发展阶段的成就,丝毫不见广大劳动人民在城市中的种种困境。面对这种社会现实,少数摆脱了阶级偏见的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了单纯建立在城市繁荣和进步基础上的高昂代价:乡村的停滞和落后、城市的繁荣与衰败并存,这样的情景越来越脱离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马克思和恩格斯就是这些有识之士的杰出代表,他们深刻指出,这种城市生活是一种畸形的虚假繁荣,它给社会的发展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不仅阻碍了乡村的发展,而且也带来了城市的种种社会问题;社会固有的潜力若要发挥,就必须探索新的城乡结构状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革命理论与城市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他们的城市观中贯穿着这样一条主线:任何近代的城市现象都应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去寻找原因,而任何城市问题的根本解决都要以废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前提。
三、城市的地位和作用
(一)城市是社会经济的空间存在形式,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推动力量。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城市本身表明了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乐和需求的集中”[4](P57),城市不仅是一系列物质形态的分布和组合,而且是特定区域内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聚集体,是工业生产和商品交换的集中地。马克思认为,产业革命使城市成为民族国家产业体系的主体力量,在其中出现了一系列具有连锁效应的技术革新,一个工业部门的发明可以引起其它工业部门相应的发明。产业革命后,城市依托自身工业生产和商品贸易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城市的发展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是大工业生产社会化的空间地域,是推动生产力极大发展的社会交往形式。作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因变量,近代的城市是资本积聚和技术积累在空间密集分布的结果;作为一种自变量,近代的城市对阶级关系和社会关系的性质具有特殊的影响。马克思和恩格斯描述了城市发展的图景,科学揭示了城市发展的性质特点、内在矛盾和规律性趋势,形成了一套关于城市发展的批判性理论。城市把商业统治权和大工业的各种条件的或大或小的优势结合在一起[14],使大工业和商业都得到了发展;城市中的工厂、企业、股份公司等经济组织形式是生产高度发展的体现,创造了经济的集中和高效。
(二)城市包含着复杂的社会经济关系,是社会经济活动的纽带。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出现了由各种专业城市和多功能的综合性城市,规模不同的大中小城市和乡村集镇组成了初步的城市体系,城市成为了维持全国经济联系的桥梁和纽带。马克思和恩格斯针对当时英法等国的情况,深刻揭示了以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与全国经济活动的内在联系。首先,城市的分工冲破了地域的限制,“城市彼此发生了联系,新的劳动工具从一个城市运往另一个城市,生产和商业间的分工随即引起了各城市间在生产上的新的分工,在每一个城市中都有自己的特殊的工业部门占着优势。最初的地域局限性开始逐渐消失”[4](P60)。其次,只有依赖中心城市,才能建立完整的工业体系,中心城市的经济活动对全国的经济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要建立整套的工业体系,就需要把一切工业部门紧密地联系起来,就需要有依赖于内地工业的、商业繁荣的沿海城市”[15];“郎卡郡,特别是曼彻斯特,是英国工业的发源地,也是英国工业的中心。曼彻斯特的交易所是英国工业生活中的一切波动的寒暑表”[6](P322)。最后,城市的居住区分层明显,富人区与贫民区相距甚远,社区的划分深刻地体现了当时的阶级关系。伴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城市在不断发展,但工人在住房、就业和生活等方面的痛苦却依然存在。居住区域按照阶级的划分,“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提高效率,但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有效地控制暴力的威胁和疾病的蔓延,并且避免使富人总是看见那些为他们创造财富的贫穷劳工的悲惨景象”[16]。
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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