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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轨迹与当代转型:中国社会精英流动机制的理论考察

2009-03-19

理论导刊 2009年2期
关键词:良性循环

邓 玮

[摘要]精英的正常合理流动是维持社会稳定、消除社会紧张的必要机制。中国在不同历史时期采取了不同的精英流动机制。自中国进行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以来,精英地位的实现不仅仅依赖于体制内的流动,更多的是从市场获得,表现为从“血统原则”转向“成就原则”、从国家选择趋向社会选择、从一元模式趋向多元路径的流动模式。转型期间我国精英流动机制仍然存在诸多问题,应从制度上创新以促进精英的合理流动。

[关键词]精英流动;社会选择;良性循环

[中图分类号]C9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09)02-0041-04

精英阶层是一个社会的主导阶层,精英的正常合理流动是维持社会稳定、消除社会紧张的必要机制,在一定意义上起着社会安全阀的作用。精英理论创始人帕累托认为,保证社会平衡的基本条件就是保持精英循环路线的畅通无阻。自我国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社会日益频繁的流动分化导致了中国社会阶层结构的重大变迁。其中最重要的特征就是新兴精英阶层的出现及传统精英阶层的转型。由于以往研究者们关注更多的是中国社会精英的现存状态及其政治功能,而甚少涉及精英的流动与形成过程,特别是对于中国转型时期精英的流动缺乏应有的理论探讨。因此,研究中国社会精英机制的历史轨迹与当代转型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精英理论及中国社会精英流动的历史轨迹

“精英”这个词最早在17世纪时的西方是用来表示特别优秀的物品的,后来逐渐扩展到指称优秀的社会群体,而到19世纪末在欧洲大陆开始被广泛用于社会和政治著作中。精英理论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的《共和国》及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实际的创立者则是意大利社会学家帕雷托和莫斯卡。帕雷托以精英循环论而闻名,他认为统治精英终会被另一批来自下层的新的精英所取代,并导致社会状况的平衡。莫斯卡则强调精英的代际遗传。不过在这二者看来,精英都明确指向社会中的统治阶级。而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兴起使精英的阶级式边界变得更为模糊,因而人们更多使用多维分层模式的阶层精英标准,也有用知识的拥有及正式组织中的职位作为判断精英的标准。

尽管上述对于精英的界定做了不同的努力,但对于精英的形成与流动都语焉不详。对中国社会的精英流动虽然没有完整系统的理论研究,但这不代表着中国社会不存在精英流动现象,只是与西方社会不同,中国社会精英流动的质和量以及形式与其存在差别而已。我们从历史上人才选拔机制的演变过程中,依然能够清晰地辨别出中国社会精英的流动机制及发展模式。

世袭是中国古代奴隶社会精英流动的主要方式。从夏朝进入奴隶社会以后,便开始了父传子、家天下的世袭制。到了西周,世袭等级制完全确立,并提出“天有十日,人有十等”的理论,由此形成了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奴隶主贵族代代为官,精英流动是典型的世袭制。而进人传统官僚集权社会后,中国社会精英,主要是由地主、士绅与官僚这三个阶层角色构成的。对于古代的下层百姓来说要转变成为这几种角色,即要成为仕“有多种途径,其中以科举、举贡、荐举和捐纳为大端,另有军功、保举、吏员擢拔等等”。但“科举和举贡为正途入仕,其他则为杂途”,即一般人们所熟知的通过科举制来实现精英的流动。但实际上即使在农为本,商为末,士、农、工、商四民等级差别明显、身份贵贱不同的中国传统社会,通过经商也有可能成为社会精英的一部分,经商成功后通过捐官入仕成为平民上升精英的一条曲径。这条道路的出现往往是在历代王朝统治出现财政危机时,政府不得不通过捐纳而大肆卖官鬻爵,“官有定价,可以报捐实官与花样。实官可以捐至府道,而花样则有所谓捐花翎、捐升衔、捐尽先补用、捐单双月、捐免验看、捐封典等等……是直同贸易也”,这样工商及其子弟可以通过捐资而无需科考升入社会上层。

除了上面的主要流动方式之外,中国传统社会还有其他一些相对“边缘”的渠道,如周荣德通过在昆明对47个士绅生活史的实地调查,得出当时精英流动的主要方式还有行医、参军、高攀的婚姻等。而社会参与同样是精英流动的途径或者说条件,“一个人想要成为精英,首先必须向世人证明自己品德高尚,其次还需要有参与地方事务的兴趣和热情,这也是晋身精英最为基本的要求”,不得不提到的是革命、造反及政治斗争在相当长的中国历史中起着精英流动的作用。历史上的各种革命导致的各个王朝的更迭、统治精英的变换都是采用这种极端的流动方式。

在中国取得革命成功后以及后来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社会经历了财富权力重新分配、声望价值调整、社会阶级结构重构的过程,精英流动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即原精英阶层被解构、分化,成为人民的一部分。通过各种政治运动、社会主义改造及思想改造,将原经济精英与技术精英的优势地位彻底地剥离了。这是一次颠覆性、结构性的精英大洗牌,在此之后,整个中国的精英流动就完全处于一种异常态之中了。

这种异常态体现在正常的精英流动渠道被堵塞,精英流动处于无序紊乱状态。中国在文化大革命的10余年中,造成精英无法流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废除了高考制度,这样的结果是,传统的干部、政治精英和技术精英都无法得到循环。于是精英循环采用了超常态的做法,比如,很多人以造反派的方式进入政治精英队伍,其时,统治精英阶层是非常不稳定的,上至国家主席、政治局常委、元帅和大将,下至七品芝麻官,随时都有被政治运动扫地出门的危险。而与他们相反的是,一个最基层、最普通的人也可能因为政治斗争的需要而上升成为精英,甚至到达国家核心权力机关,造反起家的工人跃升为中共中央副主席,就是突出的一例。政治斗争与政治运动成为精英流动的途径。异常态还体现在精英选拔的标准上,政治标准及以后演变成的身份标准成为精英选择的唯一标准。中国社会在1979年以前的30年间,社会成员对于某种社会地位的获得,在很大程度上带有先赋性的成分,尤其是政治方面的先赋性。如“贫下中农”因“根正苗红”而在就业、参军、升迁以及入党方面能获得更多的机会,而家庭政治出身较差者则往往被视为“异类”而很难得到较好的社会位置。

二、当代中国精英流动机制的模式特征与转型问题

自中国进行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以来,中国的社会结构出现了一种分化趋势,经济和技术的发展、工业化与市场化的逻辑带来了精英流动路径的变迁,精英地位的实现不仅仅信赖于在体制内的流动,而且更多的是从市场获得。过去,上升流动的机会完全由行政机构的决策所控制,而现在市场开放了另外一些可选择的流动途径,对资源和机会的控制权不断地从政治安排转向市场机制。精英流动机制正趋向稳定、公平与理性。当代中国精英流动机制大体有如下几方面的特征:

第一,由“血统原则”到“成就原则”。卡尔·曼海姆在谈到精英选择时深刻指出:“如果回忆一下历史上曾有过

的选择精英最重要的形式,我们便会发觉有下列三种选择原则:血统原则、财产原则和成就原则。贵族社会——尤其是在它加强了自身地位之后,首先根据血统原则来挑选精英。资产阶级则逐渐地把财产原则作为补充而加以推广。该原则也适用于知识领域的精英,因为教育毕竟也只是富家的后代才能享受。虽说成就原则以前也同另两原则一起为社会所运用,但它之日益成为社会的标准,却是现代民主制最高阶段的一个重要贡献”。改革开放以前,中国是一个身份制程度极高的社会,按血统(出身)选择精英是中国社会的基本准则。与改革开放前相比,中国社会阶层结构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最根本的原因是精英选择逐步摒弃了“血统原则”,“财产原则”与“成就原则”开始起重要作用。人们认识到只要通过努力奋斗,只要有能力,每个人都有改变其社会地位的机会和可能。据一项调查的数据表明,1996年中国的向上流动率已经达到了41.8%。个人业绩与成就对于精英选择的影响日渐明显的这种趋势既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也是中国精英流动机制成熟的体现,

第二,由国家选择原则趋向社会选择原则。政治标准不再是精英地位获得的核心机制,精英选择主体也由国家转向社会。最有说服力的样本是,中国经济精英地位的获得是社会选择的结果,如我国的私营企业主。我们看到产生私营企业主的经济环境和社会背景不尽相同,但他们有着相似的成长路径,都不得不通过社会生态系统的生存检验,经过无数次的竞争与淘汰,才能成功地创立及至守住自己的一份产业。其次,不仅经济精英的地位获得是社会选择的结果,而且更具有重要意义的是政治精英也由单纯体制内选拔趋向面向整个社会选择,“政党不再是社会流动过程中唯一的政治精英制造者”。其中最明显的一些表现就是国家公务员向社会招考、领导干部任前公示以及基层民主选举。这些动作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这样认为,政治精英的地位获得是社会选择的结果。而将来在更高层次、更大范围内举行的民主选举,都展示出社会选择精英的这一重要趋向。

第三,由一元体制趋向多元路径。社会空间的扩大使精英获得了更为多元的成功路径,特别是市场经济的发展使一大批精英分子从政治精英转变为经济精英。安德鲁·沃尔德曾指出,在中国城镇中存在着两条通往精英阶层的职业路径,一条是既要求有教育文凭资历也要求有政治的资格资历,这一条路是通往行政官员职位;第二条路径只要求教育文凭资格而不要求政治资历资格,这一条路径是通往专业人员职位。但沃尔德并没有看到市场体系在中国精英流动中所发挥的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进入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及社会转型期后,经济因素成为精英流动的主要因素。政治评价、经济评价与文化评价并存成为精英评价体系的三重格局,精英由权力本位一端向金钱本位一端流动,社会精英流向出现多样化的局面,即由单一流向政治领域到分流到经济领域和其他领域。

第四,国家在精英流动中仍起重要作用。由于中国转型期特殊的体制环境,中国精英流动还保持着一些独有的特征。如果说西方社会流动是一个市场型的精英流动的话,那么中国的精英模式则是介于传统政治型与现代市场型之间的混合型精英流动机制,这是因为在国家社会主义中的社会流动不仅仅受到个人因素及社会结构的影响,还受到制度特别是政治制度的重要影响。在以往对中国社会流动动力机制的讨论中就有研究指出,不同的政治经济制度决定了不同的流动类型,仅仅强调结构环境对于理解流动是不全面的。因为在国家社会主义社会中,国家通过垄断性权力将绝大部分资源控制在手中,利用政治决策在社会中配置资源,从而影响和决定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生活机会。在这种社会中,社会群体、组织的界限和相关位置是基于国家政策的考虑而不是市场交换。比如从我国私营企业主精英流动的过程我们就可以清晰看到,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私营企业主的发展及壮大。同样,国家的态度更是决定了知识分子是社会弱势还是社会精英。

而这种转型时期的混合型精英流动机制也导致了中国精英流动中存在一些问题。具体表现在:

首先,精英配置不够合理,即存在精英错位现象。总的来看中国近两年三种精英的配置比以前要合理得多,不过到今天为止,政治精英还是比例偏高,经济精英还是太少,技术精英水平有待提高。政治精英更受追捧的表现就是甚至在经济领域的各种企业包括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管理者仍被要求当作国家干部对待。不仅如此,精英的地位还存在错位现象,即精英的地位不一致现象。一般来说,在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中,影响个人社会地位的主要社会经济因素之间具有较高的相关性。但在当前中国,由于种种原因,影响社会地位的各种因素之间却存在很大程度上的非整合性,权力与收入、权力与声望、收入与声望出现了不一致甚至相悖。这意味着精英在社会中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很好地承认。如我国新兴的精英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对于这个阶层在国民经济发展中所做出的重大贡献,其他社会阶层的认识并不充分,甚至还有不少人仅仅看到该阶层的不规范行为,对他们的高收入和较高收入有种种看法,对他们的社会认知仍摆脱不了“不三不四赚大钱”,“无商不奸”的传统社会刻板印象。这反映出该阶层的作用和社会地位还没有得到认同。又如,对于“现代社会主要是靠企业家来推动的”这一说法,在合肥市只有36.2%的被调查者倾向于同意。这种精英地位不一致的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精英阶层的形成与稳定,不利于人们形成正常的精英流动导向,不利于精英发挥积极作用。大量的私营企业主爱戴“红帽子”,易患百万富翁恐惧症,拼命携资外逃等等诸多怪现状就是这种地位不一致衍生出的苦果。

其次,传统文化因素对精英流动仍起着重要影响。社会传统在相当程度上左右着精英的价值取向即他们的流动动力。学而优则仕,官本位的思想仍占据很大市场。有调查显示出,从当前精英流动趋势来看,主导着城镇中的人们进行上升流动的最强有力的价值驱动力仍然是权力和声望,而并非是经济利益。那些拥有最多家庭资本和个人市场能力的人更倾向于加人权力和声望价值目标的竞争。据内陆地区的一项调查显示,除了少数青年人以外,绝大多数人并不想离开机关,而且,对于大学生来说,从政是他们的最重要的职业选择,而不是从事专业工作。

再次,正如上面所指出的,国家、政治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仍左右着精英的流动,这样政治生活中常见的波动性与随意性很容易导致精英流动的不稳定性。对于政治精英的选择,国家政策往往在“实际运行中,政治标准容易从对党的忠诚演变为对上级领导的个人忠诚,从而鼓励政治庇护关系的滋生,使政治庇护的利害关系影响领导人的选择和任命”。这种精英流动的后果将会造成严重的危害,从最近几年前赴后继的高级领导人腐败现象来看,不能不说与这种精英选拔机制有着相当程度上的因果关系。此外从长远的角度看,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中国私营企业主经济精英在中国的地位的变动,及其与其

他精英群体的关系,也就是说中国精英流动的机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仍取决于国家、政治甚至是意识形态。

此外,非制度性因素对精英流动机制影响巨大。在地位获得机制中,除了制度性的安排机制(权力授予关系、市场交换关系)之外,非制度安排机制(社会关系网络)在中国社会群体成员地位获得中具有独特功能。这也是我国“权力泛化”的职业现象、“寻租”权钱交换现象及“圈子”准组织现象的社会原因。在当前我国由“政治社会”向“经济社会”转型的过程中,一方面,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相应的制度改革与创新,基于能力主义——业绩主义的精英选择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落实,但另一方面,同时也大量出现了各种非制度甚至是非法获取资源和机会的做法,如钻体制缝隙和双轨运行的空子、偷税漏税及侵吞国有资产等等不合理现象。那些过去据有权力的“政治精英”利用自己控制的有效资源摇身一变成为了“市场精英”。

上述中国转型问题的存在导致的后果就是中国社会精英走向自我壁垒化和封闭化,中国精英流动缺乏理性、可预期的游戏规则。由于与现代社会和市场经济相适应的规则体系却没有系统地建立起来,于是各个利益群体的利益边界往往是按照各自不同的实力,遵循种种对自身有利的潜规则来进行实际的划分。在这样的情形下,作为已初具规模并拥有着极大控制力和影响力的精英群体,必然会尽力扩张自己的利益边界,对于自己的“既得利益”必然会尽力维护。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尽力强化自身的边界壁垒。而这会进一步导致精英群体的排他性,阻碍正常的社会流动,或是扭曲社会流动的渠道;会增大社会的离心倾向和隔离感,对社会团结和社会合作产生十分有害的影响。

三、建立良性精英流动机制的若干思考

汤一介先生在《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文精神》一书中曾提出过一种令人深思的学术观点:现代社会应该由三个相互独立、相互作用的精英集团组成!即政治精英集团、知识精英集团和工商企业精英集团。一个社会如果能由这三个集团相互配合,相互制约,那么就可能成为一个合理、健康的现代社会。因此,我们更强调的是,精英集团应由高素质群体构成,而要形成高素质群体的经济精英集团,就必须有正常良性的流动机制。所谓正常良性的流动机制就是使高素质者能够进入上层的机制和低素质者能够被淘汰出精英集团的机制。正因为精英对经济与社会发展发挥着如此重要的作用,正因为我国精英流动机制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们要特别强调,无论是进行何种社会制度改革,都是要将高素质者筛选上去、将低素质者筛选下来。当前建立这种良性的中国精英流动机制应主要体现在以下制度创新的努力之上:

第一,平等机会的流动与游戏规则是精英良性流动机制的核心。具体分析,对于精英流动的平等主要应体现在以下:入选精英阶层的人士享有平等竞争的机会,即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这里的平等即指起点的平等,又是竞争程序的平等,比如由国家来制定各种考试制度,完善职务上的提拔制度,关于一些部门职位的任命都要保证公正、公平、公开,保持操作的透明度,对私营经济与公有经济一视同仁。平等也应体现在坚持精英流动的普遍性原则与自获性原则,而非先赋予身份原则。平等还要体现在精英层在社会中权利与义务达到一致与公平。否则,在精英流动中如果一旦无耻之徒被选到顶层,一旦精明代替了智慧,就如格雷沙姆的货币法则——劣币驱逐良币所表明的,素质较差的坏人驱逐了好人,结果造成了道德毁灭、社会衰颓的局面。

第二,有效的激励机制是精英良性流动机制的内在动力。必须建立与精英选择机制相配套的社会制度。按新制度学派代表人物道格拉斯·诺斯的说法,制度的功能在于形成一个社会的激励结构。这种机制应产生良好的激励效应,鼓励社会个体更加勤奋地工作,鼓励个体充分发掘自身的潜力,在最有利于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社会位置上体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并获取相应的社会地位回报。这是一个社会具有内在活力,不断进步和发展的根本所在。因此,应在社会中建立合理的收入调节体系、公正的价值观念体系及良性的社会参与体系;用法治保障精英的正当权益,引导社会舆论导向,消除“仇官”、“仇富”文化。

第三,合理的淘汰机制是精英良性流动机制的保障。精英的流动必须达到一种良性的循环,不仅有向上的流动,还应有不合格的精英的下向流动。当前我国精英流动存在的一个突出的现实问题就是“人才的流动大多能上,不能下”,“一日为官,终身为官”。即使到了告老还乡的那一天,身份、地位、财富仍然高居不下。但毕竟社会资源是有限的,精英阶层数量只增不减,势必导致非精英层向上流动阻力加大。处在社会的大环境中,每个人的机会就变得不均等了。近二十年来,我国政治体制改革把取消干部职务终身制作为一项重要内容,目的就是取消这种不平等。所以,合理的精英选择机制必须使精英层始终保持吐故纳新的状态,大众有机会步入精英层,精英也应该在失去同精英相对应的优势资源之后流回大众群体。因此,应尽快建立起完善的文官制度,疏通政治精英社会流动渠道,吸纳社会精英,淘汰腐败分子;并提倡与鼓励勤劳致富的经济精英,惩处通过非法手段而获得高收入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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