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家价值观的普世意义及其普世化的可能方式
2009-03-19郭明俊
郭明俊
[摘要]当代的全球问题给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带来严重的威胁。解决全球问题的关键在于,转变价值观念,树立新的价值观。对此,儒家传统价值观将会提供宝贵的资源,从而显现其普世性意义。但要把儒家价值普世化,端赖中国在经济发展和国力上的日渐强大;需要同世界其他文化传统进行对话和交流;也需要公共知识分子在国际社会大力倡扬和传布;而建立诸如孔子学院这样的儒家文化传播机构,是其普世化的有效方式或途径。
[关键词]全球问题;儒家;价值观;普世意义;普世化;方式
[中图分类号]B22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09)02-0029-03
一、全球问题及其价值观根源
现代工业文明在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的同时,又埋下了令人类前途堪忧的种种祸根。正如《世界自然保护大纲》指出的那样:人类史无前例的创造性和无与伦比的破坏性与日俱增,是当代社会的两大突出特征。当代人类对其创造能力无限制地运用,在获得空前丰富的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对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造成极大破坏,招致了众多的“麻烦”和困难。诸如环境污染、生态失衡、资源日益枯竭与巨大浪费、人口爆炸、粮食不足、发展与环境的矛盾尖锐化等等。除此之外,全球社会中还存在着种族仇视和隔膜、吸毒贩毒、性病淫乱、贫富分化、邪教狂热、恐怖盛行、人际淡漠、信仰危机、价值迷误、道德失范等被称为“人类现代病”的现象,始终困扰着我们人类,令人类担忧不安!由于这些问题和现象是在世界范围普遍存在、关系到全人类根本利益、威胁人类生存与发展及未来命运的重大问题,所以,被称为全球问题。
全球问题从表面上看,表现为经济问题、政治问题、生态问题等,但就其实质而言,它反映了“人与自然冲突加剧、人与人的矛盾尖锐、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失衡、科学价值与人文价值倾斜、增长追求与发展追求的对立”。而且,这些问题之间密切联系、相互缠绕,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问题系统,呈现出整体相关性特征。因此,解决全球问题就需要全人类通力合作、共同行动、统筹策划,方能奏效。
毫无疑问,全球问题产生的原因很多,但是从思想根源上看,却与西方现代性价值观的缺陷密切相关。西方现代性价值观的缺陷突出体现在它的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和工具理性主义等。个人主义强调个人权力的至上性和个体自由的绝对性,把个人利益作为最高的尺度和最后的价值,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利己主义的泛滥;功利主义追求感性欲望的满足和尽情享受,这种内蕴快乐主义的功利主义积淀于现代文化和公众心理深层则演变为物质主义、经济主义和消费主义;工具理性主义则把人的视界引向对科学、技术和市场等手段对达致特定目的之能力和可能性的考量和重视,而忽视了对人之终极存在意义的关怀。在利己主义、功利主义、工具理性主义的价值导向下,现代人把自己的创造力几乎完全集中于物的搜求和物品的制造,对自然界实行无节制的开发,从而导致有限自然资源的迅速消耗乃至枯竭和生态平衡的破坏,使人类整体面临日益严重的生存危机。因此,要化解人类生存危机、克服全球问题,关键在于转变价值观念,树立或者建构新的价值观。对此,儒家传统价值观将会提供宝贵的资源。
二、儒家价值观的普世意义管窥
毋庸置疑,作为中华文明主干的儒家文化,包含许多反映人类文明共性、体现人类美好追求的价值观念,对解决当代全球问题、促进世界健康发展具有普世意义。由于篇幅所限,笔者仅以下述几例管窥儒家价值观之普世意义。
1、“天人合一”价值观对建立人类与自然和谐关系,化解当今全球生态危机具有普遍意义。在当代的全球问题中,最为严重的莫过于生态危机问题,直接危及到人类的生存。所以,西方一些学者尖锐地指出,如果生态环境问题得不到圆满的解决,“自然界将同我们一起消失”。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生态危机不仅仅是“生态”问题,更为重要的是人的“心态”问题,即人类的“利益观”和“价值观”问题。具体而言,造成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最根本原因,是近代西方工业文明以来所形成的人类自我中心主义价值观,把追求物质利益视为最高价值取向,把征服、改造、支配自然作为满足物质欲望和确认、提升人的主体价值的根本途径,由此对自然界采取了一种单向的客体化或对象化的征服、掠夺姿态,从而引发生态破坏和环境恶化,导致人与自然关系日趋紧张。因此,解决环境问题的先决条件,就是要改变西方那种把自然界看作是任人宰割的对象的价值意识,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生共存的价值观念。对此,儒家传统的“天人合一”价值观,对于当今的全球人类来说,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不论儒家“天人合一”观包含有多少种含义,也不论人们如何理解和诠释它,但其最本质的意义在于,强调人与自然都有各自的价值,天人应该形成和谐、统一的价值关系;只有天人之间这种和谐统一的关系,才符合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要求,才是人类最理想的境界。可见,儒家的“天人合一”为人类提供了一种解决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基本原则,尤其它所蕴含的“民胞物与”的价值情怀、“取用有度”的生态原则、“与天地参”的主体性意识和“和合”思维方式,正是当代人类树立新的价值观所必需的。
2、“仁者爱人”价值观对形成和谐共融的人际关系具有普世意义。在当今的全球社群中,人际关系的紧张、冷漠已是一个普遍的事实。表现在群体方面,有国家和民族的分裂、种族歧视以及宗教和文明冲突的蔓延所导致的战争频发、恐怖盛行;南北贫富差距扩大、东西矛盾冲突加剧引发的国家、民族之间经济、政治关系的紧张。就个体方面而言,由于在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利己主义的价值导向下,现代社会把人际关系简约成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人与人之间除了商业协作、政治合作之外,几乎再没有什么联系和交流,人们彼此之间感到愈来愈“陌生化”了。不仅如此,激烈的经济竞争导致人际关系日趋紧张和相互敌对,人们之间为了一己私利而互相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缺乏最起码的尊重、关爱和信任,由此引发“人类现代病”,成为危及人类生存的全球性问题。在这一点上,儒家的“仁爱”价值观无疑是化解这一全球问题的一个良方。儒家的“仁者爱人”情怀,体现着人与人和谐相处、互尊互爱互助的崇高道德;它主张“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求在确立和实现自己价值的同时也要帮助他人确立和实现价值,不能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强加于人;它认为人与人、个人与社会、国家民族之间,应该形成一种“群居合一”的关系,应该相互关爱、彼此尊重、携手互助、共生共荣。这种价值理念对于协调当代全球人类的种种矛盾和冲突,建立平等和谐的国际新秩序和友爱共荣的人际新关系,具有重大的意义。
3、“生生之道”价值观对保障全球人类可持续发展有重要的启示意义。由于受经济主义、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价值观的影响和“资本的逻辑”统治,当代社会在发展观上出现严重的偏
差:一是把单纯的经济增长等同于社会的发展,把物质消费当作人生的全部意义,因此狂热追求物质财富的增长;二是只顾眼前的发展和一时的享受,不考虑发展的可持续性,不惜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急功近利,掠夺式生产。由此破坏了地球上生命赖以生存的系统,减弱了地球对于未来人类生存的承载能力。长此以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就难以为继。为了纠正这种偏差,国际社会于20世纪80年代共同提出并要求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无疑,可持续发展观是合理的、积极的、美好的,需要在全球社群大力倡扬和践履。而儒家传统的“生生之道”为在当今世界树立这一观念提供了宝贵的智慧资源。《周易·系辞》曰:“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谓易”。意思是说,天地的盛德在于常生万物,这种生成万物的过程生生不绝、持续不断、恒久不息,此谓变易。根据“生生之谓易”的天道,《周易》提出人道的“盛德”、治世的“大业”应该坚持“恒久”、持续的精神,所谓“可久则贤人之德”、“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于其道而化成天下”(《周易·系辞上》)。也就是说,依“生生”之“天地大德”,人类社会也应该生生不息,前代人不能阻断后代人的发展道路,而且应该为后代的进一步发展创造条件、奠定基础,时刻要警惕人类发展链条的断裂,所谓“安不忘危”、“存不忘忧”。不难看出,儒家“生生之道”所提体现的正是一种可持续发展意识,它对于当今世界树立可持续发展观念、采取可持续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4、“和而不同”价值现在构建“和谐世界”中有重要范导作用。当今世界充满了种种矛盾和冲突,包括军事的、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以及人与自然的等各个方面和不同领域的冲突和对抗,使得整个世界处动荡不安状态之中,因此,构建“和谐世界”,谋求世界健康稳定的发展,成为当前人类的共同诉求和美好愿景。然而,依笔者之见,阻碍当前世界和谐发展的主要因素是霸权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这两股恶势力的影响。无论霸权主义还是极端民族主义,都是一种单极思维。霸权主义奉行一种绝对主义的文化价值普遍论立场,认为真理和价值的标准是唯一的和不变的,并且这种唯一不变的真理和价值只能建立在西方现代性的理解基础之上,因此,打击、遏制异类文明,极力扩张、推行西方文化;极端民族主义固守一种相对主义的特殊论文化价值立场,强调文化传统的民族性或地域性特征,否认文化的统一性和普遍性。所以,为了化解冲突和矛盾,构建和谐世界,必须改变对抗性思维,树立求同存异、共处竞争的观念。我们看到,儒家的“和而不同”思想对此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所谓“和而不同”,意指要承认“不同”,在“不同”基础上形成的“和谐”、“融合”才能使事物得到发展。如果一味追求“同”,不仅不能使事物得到发展,反而会使事物衰败。作为一种价值导向。“和而不同”不是不承认矛盾对立,而是主张求同存异,在多样性的矛盾差异中实现统一;也不是绝对地排斥斗争,而是主张在和谐有序的关系中展开竞争。当代人类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将取决于多元文化和不同民族的和平共处、对话沟通、取长补短、共存共荣。所以,人类应该反对霸权主义,消除狭隘的民族主义,用“和而不同”的原则来指导我们处理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关系,真正做到“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如此,就能实现“天下大同”,世界和谐。
5、“义利统一”价值观对协调全球人类物质欲求与精神需要的统一有积极作用。法兰克福学派的马尔库塞曾提出一个著名的论断:“物质丰富。精神痛苦”,认为高度的物质文明和极度的精神堕落构成了今天资本主义社会的两极。的确,现代化大工业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革命,大大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物质财富的积累,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但是。“在物质丰饶中纵欲无度”的人们却在精神上“孤苦伶仃”,过着一种“痛苦中的安乐生活”。因为人们在过度的物质追求和享受中沦为“物欲”的奴隶,丢去了自己的灵魂,从而使精神失落、人格扭曲。当今世界上普遍存在的“精神疾患”就是真实写照。这种由现代工业化所造成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失衡、人的物质欲求与精神需要背反的现象已成为困扰全人类的重大问题,需要当今人们认真对待并给予解决。对此,中国儒家的“义利统一”、“以义制利”的价值观将发挥巨大的作用。儒家“义利观”的主导思想是倡导和要求人们在追求物质利益时必须以道义、道德为指导,做到“见利思义”、“义然后取”,反对“见利忘义”、“为富不仁”、“唯利是图”;而且它还内在地包含着重视精神生活、崇尚道德价值的趋向,这对矫正当代人们由于过度追求物欲的满足而导致“人被物役”,复兴人文精神,提升道德修养,协调人的物质欲求和精神需要的统一,实现人的自我身心内外的和谐,显然具有积极功效。人类存在的价值实现并不仅仅是物质功利的,某种文化精神和超越性价值理想总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生活内容。换句话说,“人不仅需要物质生活家园以藏裹身躯,还需要精神生活家园来寄放灵魂”,因而真正完整的人生理想是“德福”统一,而儒家“义利统一”的价值观正体现了这一点。当然,毋庸讳言,儒家的义利观也存在着重义轻利、忽视物质利益的偏颇,甚至在宋明时期走向了“以义灭利”的极端,这一点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并且必须坚决加以剔除。
无疑,儒家思想作为一种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不断积淀而成的观念体系,其内容相当庞杂深厚,其对人类可能具有的积极意义也难以尽述。然“窥一斑,见全豹”,通过上述几例,我们足以看到,儒家价值观对正确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自身心灵等关系问题,提供了可资汲取和借鉴的智慧资源,对补救西方现代性价值观之偏向、克服当代全球问题和危机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伸而论之,它所蕴含的仁爱、和谐、生态、人文、持续发展等价值理念,能够成为当今普世价值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我们还必须指出,儒家传统价值观是中国传统社会的产物,带有过去时代的烙印,有其历史的局限性,不能过于美化和无限拔高;同时,它要在当今发挥其普世性的作用,必须经过学理上的创造性的改造和现代转换,必须抛弃其特定的历史性内容,弘扬其对当代仍有意义的普遍性涵义。
三、儒家价值普世化的可能方式和途径
儒家价值观中包含许多具有普世意义的因素,但要把这种普世意义实现出来,还需通过某种方式或途径加以普世化,即被世界其他民族国家的人们所了解、认同和遵循。在这一过程中,它既面临着如何跨越时间性差异的难题,即传统的现代转换问题;同时又面临着如何跨越空间性差异的难题,即特殊文化立场的普遍转换问题,或曰地域性文化的普世化问题。尽管儒家价值普世化的困难多有,但其可能方式是存在的。依笔者之见,有以下几方面:
1、端赖儒家文化圈中的国家和民族尤其是我国在经济发展和国力上的日渐强大。一般而言,一种文化的可普世性,或者借用黑格尔的说法,一个特殊的民族精神是否能够获得其“世
界历史性的意义”,当然与这一文化自身的特性、内涵和底蕴有关,但是,这种普世性价值之能够成为现实,功利的因素却在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比如自由、平等、博爱、人权等这些源自西方近代启蒙时期的价值观之所以成为当今的普世价值,正是凭借西方国家在经济、科技和军事上的强大实力。同样,儒家价值观要在当今世界能够被普世化,也必然取决于儒家文化圈中的民族国家的自身强大。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随着儒家文化圈中的亚洲四小龙从20世纪60年开始迅速崛起以及中国内地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儒家文化及其价值观不仅在香港、台湾、新加坡、日本、韩国、越南等国家和地区得到普遍认同,而且也受到西方世界极大的关注和青睐,最为明显的例证,就是全球范围内掀起的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的热潮。我们坚信,随着中国的进一步强大,中国文化会逐渐进入世界主流话语体系,对世界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儒家价值观之普世化就有可能变为现实。
2、同世界其他文化和文明传统的对话和交流。尽管“一种文化价值的有无隐显、收缩扩张,常常与其所依止的经济、政治、军事、社会等实存领域的弱势与强势相关”,但是,一种文化价值的普世化并不会简单地随着经济社会的强大而自然而然地实现,它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清华大学的万俊人教授认为,“一种地域性的文化能否转化为可普遍化的文化价值观念或知识,取决于三个方面的因素:其一,该特殊文化所具有的可普遍化的内在资源与潜能;其二,有利于知识普遍化的外在文化条件或知识氛围;其三,多元文化传统之间充分有效的相互了解和对话。”毫无疑问,就儒家价值的普世化来说,其可普遍化的内在资源十分丰富,潜能是十分巨大的,并且,当今的全球化趋势也为其普遍化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文化氛围和历史平台,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要有一种“文化的自觉”或“为天地立心”的使命意识,以开放的心态对待它国文化,积极展开与其他文化传统之间的相互了解、对话和交流,不断地探寻和达成可供各方分享的文化共识和价值观念。如此,才能促成儒家价值向具有普遍意义的理解系统或共享层次转进,进而实现其普世化。
3、需要“公共知识分子”倡扬和传布。儒家传统价值观要在当代全球发挥其普世作用,还需要人们在国际社会大力倡扬和传布。在这方面,“公共知识分子”将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所谓“公共知识分子”,杜维明认为,“是这样一种人,他们关切政治,参与社会,同时具有文化的敏感和通达”。这类知识分子不同于韦伯所说的“以政治为天职的知识分子”和“以科学为天职的知识分子”,前者卷入政治而成为“政治人物”,后者不关心政治、不参与社会而成为一名专业化的学者或教授。而公共知识分子兼有二者的优点,他们既关怀政治、参与社会,又对文化饶有兴趣、学有专长;他们对时代的公共问题极为敏感和热心,常常为人类的共同福祉而奔走呐喊。在我看来,杜维明本人就是这类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当然,像杜维明这样的公共知识分子,在当代海外新儒家中还有一些,但对于实现儒学之普世化来讲,仍显不足,我们仍然需要“召唤公共知识分子”(杜维明语)。除此之外,再借助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华人力量,就能够搭建起一座座向世界各地传播中国文化的桥梁。这是儒家价值普世化的一种可能方式。
4、建立儒家文化传播机构,向全世界推广儒家文化。在这方面,全球孔子学院的建立,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范例。所谓孔子学院,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大学,而是我国政府在海外设立的以教授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为主要任务的非营利性公益机构。它秉承孔子“和为贵”、“和而不同”的理念,以建设一个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为宗旨。这对推动中外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具有重要作用。截至2007年9月,全球已启动孔子学院(包括孔子学校、孔子课堂)175所,分布在156个国家和地区。随着孔子学院在全球各国的建立,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也将走向世界,这就为儒家价值之普世化提供了现实支持,所以,我们认为,建立诸如孔子学院这样的儒家文化传播机构,是儒家价值普世化颇为有效的方式或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