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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中国女权主义

2009-03-18段海峰李秋萍

电影文学 2009年4期
关键词:桃花运女权大龄

段海峰 吕 速 李秋萍

随着春节的脚步,贺岁片蜂拥而至,2008年的国产贺岁片果实丰硕。国内著名导演执导的如陈凯歌《梅兰芳》、冯小刚《非诚匆扰》等有强大宣传攻势的电影也已经悉数登场。各个电影制片厂为了票房都想抢占先机,于是乎由马俪文执导,葛优,段奕宏等十多位红星主演的影片《桃花运》11月20日正式在全国上映。由于对导演原来片子的喜爱,对为数不多的女导演的女性的主体性别身份的关注,笔者对这部女性导演的首部重要商业贺岁电影还是颇为期待,于是上映当天就抽空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对于马俪文来说,贺岁喜剧是一个尴尬的领域,在她之前的作品《我叫刘跃进》等就已经流露了她对电影的定位和侧重点,这样的都市爱情喜剧,显然并不是马俪文的强项。而且贺岁片的大基调以及“调侃近几年国产大片”的影片热点,注定剧本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适度的夸张和荒诞,甚至要有抱着游戏人生的心理。因此笔者是在比较期待和担心的状态中看完这部电影的。《桃花运》的故事是由五个完全不同女人的爱情展开,一言以蔽之,是一出老中青三代“剩女”拼命把自己嫁出去引出的悲喜剧。导演以戏谑嘲讽的方式来对所谓的大龄“剩女”生活百态进行一翻剖析。在拍摄手法上导演通过五条线索来进行,但是故事的架构的确有些混乱,虎头蛇尾,这五条线铺到最后真的有些收不回来的感觉,结局相当仓促,让人觉得这电影的时间要到了,该结尾了,但这种结尾并不是顺理成章,或水到渠成的结局。同时,在看《桃花运》有时我真的能感受到导演想说什么,想告诉我们什么,但遗憾的是在看的时候只有笑,想不起更多术语。

贺岁片的主要功能似乎就是引人发笑,作为女性导演执导的爱情片会有其独特的视角。因此喜剧因素是电影的一大卖点,电影是以喜剧加上国内颇有观众缘的演员来吸引观众的眼球,票房是导演首先要考虑的因素。但除此之外似乎导演还想表达点什么,揭示点什么。至少在和许多朋友聊天的时候,虽然对该片褒贬不一,但似乎都比较赞同的是,导演想最直白地反映都市“剩女”的问题。事实上近年来都市“剩女”一直引起相关人员和大众的关注,但是从社会学的层面上来进行研究的并不多见,因此作为女性导演通过影响较大传媒对此社会现状进行反思,具有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和影响,但是从电影的拍摄手法或者电影的结局来看,导演的意图是否实现还是一个较大问题。另外本文关注的并不是这类社会问题的解码,看电影直观感觉和思考之后,发现电影和近年来颇为热门的女权主义尤其相关,女性的爱情电影,女性的独特视觉,主角女性,反观整部电影,男性似乎是配角了,似乎导演以某种方式反映了女权主义的特征,即女性在电影中的主导地位。但是整部电影观看下来,虽然是从女性的视角陈述女性的爱情,但从电影的实效来看(各个女性尤其是年纪大的女性在爱情中都是处于被支配地位,都是处于弱势群体一方,她们的爱情都是带点诙谐的悲哀),导演是不折不扣的以男权中心来描述女性的爱情的,骨子里女性导演是反女权的。

女权主义(Feminism),源自西方,女权主义一词,从理论可以追溯到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和启蒙运动以后;中国的女权主义运动是从五四运动以后,随着西方文化的传人而进入中国的,起初主要是妇女解放运动,民国时期破除封建礼教,维护妇女的生存权,提高女性地位。新中国成立之后,从制度上维护女性权益,促进女权运动健康发展,废除妓女、童养媳、买卖妇女等丑恶现象,推进男女平等,对于推动妇女解放发挥了重要作用,大大优化了中国妇女的社会地位,提高女权意识。因此,女权主义的理论的表达和诉求的内涵在不断丰富和发展,妇女社会地位的提高,进一步促进女权主义诉求层次的提升,而女权主义诉求层次的提高,又进一步促进妇女地位的提升,越来越向着男女平等的社会发展。

不论在中西方,女权主义所以引起争论是很多的。在中国作为中国女权主义代表人之一的李银河,每一个观念、每一篇文章都会引起较大争论,当然这些争论多数都是缺乏理性的。把女权主义用正确与否观点来讨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当然要理清女权主义那是学者的事情,女权主义又有各种流派,表面上复杂纷繁,其中的温和派和激进派思想差别还是很多,但如果从简单的角度来看女权主义,理论上讲,女权主义的基本目标确实应该是男女平等,在家庭、社会、情感、劳动、就业、政治、文化等方面,就是应该倡导平等、和谐、尊重、宽容。女权主义是不咬人的,女权主义的终极目的,无非是力求众生平等。女权主义要解决的问题是多方面的,女权主义要关心的主要问题是女性自觉意识的唤醒,女性教育问题、女性就业和再就业问题等问题。但最为重要的是女性权利意识的觉醒。但令人惊奇的是随着中国的经济发展,女权主义在中国的发展非但没有朝前的趋向,相反有明显后退的趋向,女权主义在中国所引起的争论还是非常巨大的。一些女权主义的某个观念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女权主义与中国特定的文化相遇和碰撞。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异,尤其是对“女权主义”这一外来词语形成的种种曲解或误解,造成了众多女性学者对于“女权主义者”立场的不认同,把女权主义等同于后女权主义,把女权问题推向极端,认为女权主义就是推翻男权大山,把男权压倒在女权脚下。由于对女权主义的诸多误解,加之中国势权文化传统本身存在的深远影响,在男性自身的男性霸权受到侵害时,在现代社会消费文化的影响下,淑女文化蔚然成风的大众文化把女性的权利意识压制到较低点,表面喧嚣的女权主义也停留在讨论而已,女性的自我意识还处于比较浅的层次,甚至大众的意义有某种回复女性的男性附属地位的趋势,这从以《桃花运》为代表的反映女性爱情的电影可见一斑。

《桃花运》是一位女导演写兼导的,她把女人往弱者方向靠,影片中女人都是弱者!在与男人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电影里的女人基本都流露出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以为继的一面。电影的意识形态在塑造女性的爱情附属性,而把女性主体意识取消。在导演的镜头下,女性的角色都是荒凉的、无奈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电影通过女性角色的软弱化为男性霸权的合理性渗透于大众领域,通过电影的方式宣传了女人如何在25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成为“剩女”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大龄“剩女”几乎没有可能成就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在导演一个个镜头中,对大龄“剩女”的镜头都是悲凉的、可怜的。但问题是对大龄“剩女”的形成原因和生存状况和是否已婚的直接联系是否是比较霸权的观念?即女人要幸福赶紧嫁人吧,这种思想其实已经暗含一个基调即女人只是附庸。女人是为爱情而活。不可否认不结婚也许是不完善的,但谁又能说结婚就能代表幸福?凯尔凯廓尔不是明察秋毫地说过,结婚和不结婚的都是错误的。显然电影的舆论作用还是大的,从电影院出来之后,旁边的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和同伴大声嚷嚷要发挥各种魅力快速地把自己嫁出去,当然这只是部分人的想法,但联系起平常报刊媒体(尤其是时尚杂志的)对女人的美貌和结婚狂轰滥炸的造势。总的观点是女人不漂亮是有罪的,女人25岁不出嫁就很难有幸福。那么导演的选题和拍摄确实有警示作用,导演怀有女性特有的慈悲来警示大龄“剩女”放下身段面对现实吧。问题是,嘲讽也好,温情也好,女人的角色在哪里?独立的女权文化在哪里?女性的存在只是为男性,女性还是男性身上的一根肋骨吗?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还是强调女性作为大自然的恩惠,有其独立存在的意识和独立的存在价值,并不是与男性作为参照标本的女性才是所谓的女性。你可以否定极端的女权主义。但是不能否认女权主义是一种行动的方式,一种存在的方式,一种思维方式,更主要的是一种存在方式,女性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存在,女性不能以男权的方式来存在。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部电影是对女性权利的背叛,是对当前流行的庸俗的淑女文化的思想的迎合。该电影反映了所谓精英女性对女性权利的反叛和不屑,女性反对女权主义,中国的女性权利意识和权利现状。所以众多人对李银河非常刻薄的口诛笔伐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大众文化就是反女权文化的。不信你去看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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