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细血管里的民主等（三则）

聂建建等

读罢《一个人的后面站着两亿人》(《杂文选刊》2008年11月[上])之后，想到的两个字是“民主”。

“民主”一词自从西方人提出后到如今已是数百年了，在中国经新文化运动的推广到现在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那么这条曾经的小溪是否已经成长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了呢?答案是肯定的。相对于旧社会来说，我们的民主进程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对于弱势群体来说仍还有相当的距离。至少现在看来是如此，否则农民工兄弟们也就不必总是到楼顶上去讨薪了。现在看来弱势群体的民主就是毛细血管里的民主——步履维艰呀!

当胡小燕心有余而力不足时，当胡小燕不得不做出关机这样的无奈之举时，当胡小燕遭到不公的指责时，是什么導致了这一切呢?胡小燕的尴尬处境归根结底是由于我国民主法制的缺陷造成的。检查部门和法律部门这些权力的制约者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为被制约者制约，而像信访办这样专门为保障广大人民群众权益的部门也已风光不在。农民工兄弟们的苦和痛似乎只能通过抓住胡小燕这根救命稻草才可以得到解脱。这是怎样的悲哀和无奈呀!这正应了作者那句话“一个人的后面站着两亿人，这是一幅荒诞派绘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胡卫民与彭翼仲

《杂文选刊》2008年11月上旬版，从中华杂文网上选了彭广军的《黑幕下的呻吟》和闲闲淡淡的《彭翼仲的殊荣》，且置于第四十六页、四十七页一个对开版面，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让人摊开连读后自然做出比较。

现在的胡卫民和一百多年前的彭翼仲，都有为讲真话实话、揭黑幕贪腐而获荣含悲的经历。胡卫民的“荣”，是获得“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称号；而“悲”却是来自民众，“陷入‘领导打击、同事排挤、妻离子散，高强度的工作和低收入的窘境”，“很多同事扬言‘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胡卫民”，胡父去世，“一百多同事竟然没任何人前去吊唁”。彭翼仲的“悲”，是“清政府以‘妄议朝政、捏造谣言、附和匪党、肆为论说的十六字罪名，逮捕入狱”，后又“发配新疆”；而其“荣”却来自民间，“离京之日，人们或‘大为呼冤、‘语皆带泪，或‘约请照相、留作纪念，或赠送程仪无算，除个别故旧，‘余皆素无往来者”，更有“醉郭”“不顾自身六十二岁的年迈之躯，坚决要陪彭戍新疆”，苗凤梧“自愿扶持彭翼仲前往新疆，自始至终，照顾彭的生活，六年之中，乐而不悔。”

胡、彭、“荣”、“悲”，百年人事，读来凭添许多感慨……

“国强”为何不能“民富”?

读了《我们都是病人》(《杂文选刊》2008年11月[上])我有话要说。

十八世纪工业文明时代到来，在此后的二百多年里，各国将经济作为增强国力的关键因素，此后，10％的国家在经济增速中几乎具有了里程碑式的意义。凭着这样的增速，加上不超过三十年的时间，德国两度成为世界二号经济强国，日本两度从任人宰割到重新崛起，美国从殖民地变成经济霸主，继而成为世界强国。

而中国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整整三十年，也几乎是将10％这个里程碑维持了三十年，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普通百姓享受到的实惠仍然有限。“国强”和“民富”的如此不协调在以往的大国崛起中是很少见到的。尤其是在当前欧美许多国家经济陷入衰退的背景下，中国的一枝独秀却似乎并没有减少人们的危机感。

毋庸置疑，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中国的综合国力得到了空前提高，但是这种提高总体上惠及于我们普通百姓的现实生活还不够。在今天，大多数居民买不起房；大多数股民被套牢；大多数病人不敢去医院，大多数大学生不想毕业。正如作家余华在《我们都是病人》中所提到的，我们是善于走“极端”的。那么，生活在GDP和CPI两大指标所表征的两个极端之间，我们该怎样看待这样的“不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