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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论

2009-01-21

文艺争鸣 2009年12期
关键词:麦家智力小说

吴 凡

就如获茅盾文学奖一样,如今麦家的名字又被各大媒体“锁定”。“风声”再起,是因为麦家的小说《风声》被改变成了电影作为国庆60周年的献礼片。尽管2009年初以来,谍战电视剧充斥荧屏,但媒体评论还是认为《风声》开创了大型谍战电影的先河。

麦家的作品大都描写谍报工作、密码破译等故事,充满神秘和悬疑。故事中的人物极具天才但命运莫测,小说看似简单,但情节发展诡秘又玄机四伏。读者要拨开重重迷雾、缜密推理才能揭示小说结局。他的作品极富意味地挑战了读者的智力,因此被誉为“新智力”小说,有人甚至将其称之是中国“新智力”小说的开拓者。

一、麦家“新智力”小说的意义

(一)人性探索对悬疑智力小说深度的提升

更可贵的是作家并没有在这一迷人的题材领域驻足,而是由此及彼,进而深刻地描绘人物的心灵世界。他用充满奇思遐想的笔触告诉我们,在那个深不可测、诡异多变的701世界里,这些具有特殊禀赋的天才们,耗其毕生的聪明才智破解了紫密、黑密、乌密、光复一号等等在天空中飘忽不定的密码,显示出极其顽强的个人意志力和神秘力;但可悲的就是这些特殊的天才,他们竟然是日常生活领域中的彻底失败者。他们有能力暗算与国家安全、民族利益相关的异国异军的密码情报,却在自己的日常生活被别人暗算,直至付出生命代价。瞎子阿炳、容金珍都因不堪忍受妻子出轨,一个自杀、一个由病而疯而死;天才的黄依依受异域文化的影响极其率性的坚持自己的性爱方式而被情敌“偶然地”谋杀了,还有韦夫、陈二湖等等。他们能破译神秘玄奥的密码,却无法解读寻常生活。一方面是天才、坚韧,无坚不摧;另一方面是弱智、脆弱、无能为力,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他们的遭遇令人唏嘘不已。麦家“在书写了个人身处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的神奇表现。……与此同时,人的心灵世界亦得到丰富细致地展现。”

(二)重塑精神信仰完成现代人的自我拯救之路

麦家的“新智力小说”对中国当代文学来讲,意义是不言而喻的。众所周知,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当代文学在走出了虚蹈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由“宏大叙事”向 “日常叙事”回归之时,又出现了新的偏至。不少作家把琐碎的日常与日常的琐碎当作了生活的全部,他们沉迷于“自己小鸟般的歌唱”,将“闺房写作”当作一种时尚。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使创作“陷入了日常生活琐碎无边的泥沼之中,使文学丧失超越世俗生活日常状态的精神向度和价值立场,随之而来的还可能使文学失去对日常事务的想象力和洞察力,从而丧失文学的精神力量和审美理想”;致使文学又“面临着新一轮的精神专制:从过去的被政治思想或意识形态所奴役,发展到现在被身体和欲望所奴役——二者的内容虽不一样,思想路径却有着高度的一致性。”

正是在这样情形之下,麦家的创作才具有某种特殊意义。他也写日常和私密,但却更注重从日常和私密中努力去表现和探寻精神的家园。麦家在获奖答谢辞中曾说过这样一段感人的话:“我要感谢的是我曾经的战友们,28年前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我走进了非常不寻常的地方,那是一座秘密的军营,我在那里有幸的结识了一群特殊的军人,他们是人中精灵,他们的智慧可以 炼成金,他们罕见迷人的才华和胆识本来可以让他们成为名利场上的宠儿,但由于从事了特殊的职业,他们一直生活在世俗的阳光无 法照射到的角落,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情感,他们的命运是我们永远的秘密。……他们却再也没有走出我的心间。时代在转眼间变的喧嚣,越是喧嚣,他们在 我心间的形象越是变的鲜明、亮丽。我知道时代变了,有些美德变成了迂腐,有些崇高变成了可笑,有些秘密变成了家喻户晓,但我相信,他们没有变,他们不会变,他们不能变,他们依然是从前,我为他们感动,也为他们心酸。就这样,我以魔术的方式再现了他们,这也是唯一能展现他们的方式。……这些在喧嚣中依然像磐石一样坚定、安静的人,感谢你们,我的曾经的老战友。”文学的思想力量或价值是在作家与现实生活有意义的联想中产生的。通过麦家的小说,我们感受到了那个流逝的激情燃烧的岁月,感受到了那个时代才有的光彩人生。在麦家小说中,我们寻求到了当代现实缺失的精神信仰,在回照历史中找到了自我拯救之路。麦家的出现,“也恰恰暗合了中国文学的某种精神转型。……它写的虽然是房间里发生的事,探讨的却是一个人如何在信念的重压下,在自己内心的旷野里,有所行动,有所承担、有所牺牲。”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缺乏的精神,但却是具有普世性的价值,就有如《肖申克的救赎》。这正是我们阅读麦家所感受到的独特的思想力量之所在。

(三)以文学性引导大众消费文化的走向

麦家小说的获奖也昭示了文学在消费主义兴盛的今天的发展动向。随着科技的发展,带来了传播业的高度发达,电视和网络文化成为社会的主要消费文化。传统文学所寄存的印刷媒介地位被视觉图像化的多媒体替代,当代文化成为一种大众化的消费文化。传统文化和文学的教化功能、传承功能被娱乐消费、满足感官替代,媒介变化带来了人们的生存状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引发了审美情趣的巨大变化。在传统文学逐渐被边缘化的今天,麦家说“作家应该努力寻找与读者的结合点,文学性与可读性之间没有阳光大道,但一定有羊肠小道。走过去就能让作品找到更多读者。”严肃与通俗,流行与深刻,小众与大众,类型与个性,主流文化和大众文化都可以融合在一起,麦家的探索显示了创新的勇气。尽管他始终不承认自己的小说是通俗的悬疑小说,但从其小说中我们却可清晰地看到他对当代大众文化消费心理的准确把握。在借鉴和吸收当代流行审美文化方面,应该说他是很大胆、超前的,然而在精神信仰维度上他又是很坚守的。他的创作较好避免了通俗流行文化普遍存在的精神孱弱或贫血问题,为大众通俗文学如何进行精神重建,提升自身的层次、规格和境界,提供了很好的启迪。

二、麦家“新智力”小说的创新

作为“新智力”小说的开拓者,麦家尽管多次否认自己是类型小说家,但我们在阅读他的作品时,还是可以明显感到内中蕴含的类型小说特别是悬疑小说的最基本要素:传奇的人物,离奇的故事,怪诞的情节,精心设置的细节,严密的逻辑推理,扣人心弦的智力角逐,出人意外的结局。《解密》、《暗算》、《风声》等小说中,主人公无论是瞎子阿炳、容金珍,还是黄依依、李宁玉等都是从事破解密码的特殊人员,从事的是惊天动地的国家最高机密工作,他们都具有极高的智商。阿炳能听到风一样的飘忽诡异的密码痕迹,容金珍13岁就能无师自通编译计算程序,黄依依具有极高的数学计算能力。但这些人物的命运却变幻莫测,结局也都是极其悲剧的。阿炳、容金珍死了、李宁玉死了、黄依依也死了。《解密》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数学天才演变成破译密码的专家的故事。《暗算》也依然讲述了发生在701这个神秘之地的故事。作者精心设置了与秘密相纠缠的悬疑情节,智商低下但有特殊天赋的瞎子阿炳凭着神奇的“耳力”,洞悉了全村的秘密,也因此被“701”发现后招纳为破译人员。接着,便在十天内,破译了异国军事系统一百零七部秘密电台、共一千八百六十一套频率,但最后却因得知儿子不是自己亲生而自杀。另一个也被特招进701,并有天才的数学推理能力和多次的婚姻经历的留洋博士黄依依,她亦能够多遍地计算74211个程序,求证20000,最终破译了美蒋的“光复一号”密码,使潜伏在大陆的大批美蒋特务纷纷落网,打破了蒋介石要打回南京过大寿的愿望,确保了国家安全。《风声》讲述了抗战期间发生在杭州汪伪政权机要部门泄密的事件,为了找出代号为“老鬼”的共产党卧底,“反间谍”部门,把涉嫌的吴志国、金生火、李宁玉和顾小梦等四人关在一幢封闭的小楼中,由日军特务课机关长龙川肥原亲自布置和主持审问。小说中吴志国被刑讯逼供而死,李宁玉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服毒自杀,其余人秘密失踪了,共产党领导也安全脱险。那么谁是“老鬼”?情报又是如何送出去的?真相在于李宁玉遗画中暗藏的一组摩斯电码。但故事并没有结束,李宁玉的哥哥潘老、远赴台湾的顾小梦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解释,再一次把读者拖进了迷雾之中。重重迷雾,悬疑多多,不但造成读者在阅读中的悬念,更是激发了读者在阅读中参与解密的欲望。麦家的“新智力小说”,是需要读者动脑阅读的。

可见类型小说强调的神秘莫测,曲折离奇,它既出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它不仅是一种充满观赏性、娱乐性的大众阅读,而且努力让读者从与作者的智力博弈中获得艺术快感,得到智力启迪。当然,类型小说不是一成不变的,作家在创作时是可以而且应该对它作加减乘除的处理。虽然完全背离类型模式的类型小说创作很难做到,恐怕也没有这个必要;但在遵循其基本规则同时,从自己艺术个性的实际出发适度求异,还是可以而且应该能够做到的。成功的类型小说,往往在于既类型又非绝对类型,在类型的大框架中渗入了一些非类型甚至反类型的要素。麦家的“新智力小说”之所值得称道,主要也就在于此,它让我们从中感受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首先,是题材上对各种类型融合的创新。

破译工作本身就充满神秘,它往往被置于一个封闭的环境下,种种玄机直到最后才穷形尽相,才得以解决。过去以往,我们这方面的创作较多强调的是集体智慧和党性原则,个人天赋才情是被遮蔽的。因而作品写得比较生硬,甚至有浓重的政治教化色彩。而麦家凭借多年从事大众传播工作的经历,深度理解当今社会受众对文学的喜好习惯,把悬疑推理解密最为热点也最为传统的题材与正统意识形态所推崇的题材融合在一起;在保持类型小说基本要素不变的前提下,有效融合同一要素在不同时代和不同故事中的变化,并通过夸大、颠倒、缩小等多种手段使小说类型的基本要素保持一种再造开放创新的能力。如《风声》中,麦家把谍报或者特情这种读者大众并不陌生的题材与具有明显意识形态性的人物塑造结合在一起,并把塑造人物内在精神信仰作为小说写作的重点。小说具备了谍报悬疑密室推理等类型小说的一切特征,也具备了正统意识形态小说中宁死不屈,英勇献身的英雄形象,但麦家的小说不止这些。在小说中,李宁玉这个形象最终给读者的深刻印象是其充满智慧的斗争艺术、极强的谍报业务能力,控制分析对手的心理自控能力,以及为信仰而献身的精神。读者在阅读麦家小说时会吸引,是因为故事悬疑重重欲罢不能,会感动,是因为小说中人物坚守理想信念的献身精神。从而在小说中既表达了类型小说的共性,又融合各类题材的异性,使作品从题材、主题到人物、体式都有独到的新意。

其次,是麦家在价值评判方面的创新。

类型小说往往好作非此即彼的价值判断。麦家不是这样,他的评判复杂得多,甚至不无暧昧。如《解密》中的容金珍,对他悲剧的一生,作者似乎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作者对他无与伦比的天才充满赞赏,另一方面,对他被秘密控制和利用徒生怜悯。如此这般,这实际上向我们提出了诸如人类智力的合理应用、个人命运的自我掌控、无私奉献和牺牲自我、国家正义的名义和个人的悲剧等一系列问题。麦家小说中多种价值观念往往有着说不清的纠缠。他当然有自己的倾向,有自己的倡导;但似乎不愿也不想作贬褒分明的判断,而宁肯将它交给读者,让他们自己化结论。麦家曾经说过:“……小说让我感到很新鲜,就在于他所传达出来的精神气息和这个时代的很多写作姿态是不一样的,它用它的笨拙守护了我们生活中即将消失的一些……”。也许这个缘故,麦家多次声明自己创作的不是悬疑小说,他怕人们忽略了他悬疑背后蕴含的较为丰富复杂的思想内涵。有人说:“麦家‘解密三部曲的战争发生在20世纪上半叶。战争制造密码,战争依赖密码;天才破译密码,密码折磨天才。天才隔着一层神秘的幕布——密码。参与残酷的战争,从而彰显出与战争中作战者不一样的人性,这种彰显即是发现,这种人性发现,即是发现了一种新的战争,新的人类战争的历史。”(9)从这个意义上说,麦家的“新智力小说”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智力的启迪,同时还有人性的深度解读。

第三、是麦家小说故事叙述上的创新

麦家曾经说过:“我觉得其实真正小说的文学性就体现在故事性。”(10)表面上看,麦家的小说和博尔赫斯小说一样,似乎总是那些故事,那些场景,那些遥远的、影子一样的人物。他们用来制造小说的材料并不复杂,故事也比较简单,甚至常常出现某种雷同的东西。但他们给读者留下的感觉却是复杂、多变和新奇的。究其原因就在于他会诡秘地讲故事。麦家的小说讲述情报机构的斗智斗勇,神秘而又悬疑,故事题材本身很吸引人。很多人认为麦家就是用通俗的故事吸引了通俗的读者。在泛文化的、市场化的时代注意文化消费者的口味,无可厚非。问题是作家讲什么样的故事以及怎样讲故事。在中国,由于历史的原因,作家似乎不太注重于此,他们往往把主要心力放在反映时代的重大主题,追求所谓的形上和纯粹的精神性艺术性上,至少会讲好听故事的作家不多。麦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他把小说返回到了唐宋元明清那个“讲故事的时代”,把中国小说以情节制胜的特点淋漓尽致发挥出来,让读者欲罢不能。具体地说,麦家“新智力小说”中的故事讲述具有以下特点:

1.讲故事有很强的融合力,这是讲好听故事的前提。麦家讲述故事的方法是很平常、朴实的,如《解密》由“起、承、转、再转、合”五个篇章, 外加一篇主人公遗留的笔记本摘要构成,叙述了主人公容金珍的一生,为了增强小说的可信度,增加了对容先生、郑局长、严实等知情者的大段访谈实录。小说开头、高潮、结局秩序井然,没有一点的虚幻、奇特和荒诞,但是在他平静的叙述中,读者会感受到各种小说要素的融合;密码编译的规则和技巧、密码破译的一般规律、等差数列的演算、计算机的编程特点、密码发展史、数学发展史、天文历法、无线电、圆梦术、棋艺、佛事;二战、土改、抗美援朝、冷战时的国际关系、“文革”变幻政治风云、国家安全、保密规则、秘密单位等等这些读者或听过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东西,全部被麦家糅合在一个博尔赫斯式的迷宫中,给读者造成了一种亦真亦幻的效果。那些熟悉的历史场景、和不熟悉的生活知识全都是那样独特地结合在一起,而这一切都又发生在一个幽暗的“701”秘密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弃儿或者说一个天才,在秘密成长、破获了几近亿万分之一的难度的“紫密”和“黑密”,却在最为辉煌时刻生命嘎然而止。故事能够把你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事务融合在一起,给读者新奇感、异样感,智力游戏使读者兴趣盎然,顺着作者设定的情节逻辑步步“上当”,还“执迷不悟”。

2.讲故事离不开对人性的深度思考。好小说不能只是简单的讲故事。小说离不开故事,故事离不开人物,人物离不开命运,命运是人类的一个不可琢磨,充满无穷变数的东西。如果要让故事有更多内容,需要认真思考。小说都是通过故事去表达一个人的命运,表达人的思考,表达一些生活的哲学。麦家在讲故事时会充分表现生活的丰富性和人性的不可测。如《暗算》中瞎子阿炳与有问题的天使黄依依,《解密》中天才的容金珍,在他们身上就揭示了一种天才的宿命。这种天才背后突出的听力和计算能力成就了他,天赋成就了他,也毁灭了他。而毁灭的根本则在于人性,是人性在面对善恶、才华、运气、财富时产生不应有的歧变。这种歧变,与人物的出身、经历、环境有关,它是偶然与必然碰撞—起融会的产物。作者为之感到痛惜,但也没有给予简单的道德评价。更为重要的是,他还不忘用“超智型”新式英雄形象的塑造加以引导和提升,寄托自己对美好人性的向往。“我写《风声》小说,从故事层面上说设计的是一个惊险的逃逸魔术,但从意义上说,我想考量一个人的智力到底有多深,丈量一个人信念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希望在一种惊心动魄的心志较量中,为人性那无边的边界下一个‘我的注脚。——探究人心之深厚,人性之复杂,人世之恐惧。人生多险,生命多难,我们要坦然、平安地度过一生,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交出去,交给一个‘信仰——它可以是一个具体的人或组织,也可能是一个虚无的人或组织,让这个你终生信仰的东西陪伴你,让你变得坚强,去挑战,去赢得。”(11)所以麦家说;“好的文学作品的涵盖面就是照天照地,可以照亮你的身体和心灵。”( 12)麦家人性故事的讲述是有明显的价值指向的。

3.讲读者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事。麦家在谈论文学与现实的关系时曾说:“我觉得人亲近文学,一方面是人的好奇心在起作用,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现实太琐碎,太庸常了,要逃避它。文学其实是一个梦,……把你从地面上升腾起来的一种东西。”(13)一部小说,故事如果过于陌生读者没有体念基础不会产生共鸣,如果过于熟悉又缺乏新鲜感失去吸引力。造密、保密、泄密、解密,是悬疑智力类小说的基本要素,读者在侦探小说、解密小说中都可读到;歌颂抗日英雄、反对“美蒋”特务、摆脱“苏修”控制、争取国家安全等故事在建国“前三十年”作品中也屡见不鲜。但把两者结合起来,造成读者既熟悉又陌生的并不多,麦家是其中的一个。在故事情节和语言方面,他沿袭了传统革命英雄传奇的套路,但在结构技巧、思想力度方面又努力向所谓的纯文学靠拢,这使麦家超越了一般类型小说,在这一题材和文体领域获取了成功。他的创作在吸纳传统传奇的基础上,大容量地引进了类型小说的大众通俗和流行时尚元素,给读者新的惊喜,“把你从地面升腾起来”。

注释:

(1)(2)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授奖辞,2008年11月3日中国作家网,http://www.chinawriter.com.cn 。

(3)向荣:《丰饶中的匮乏:四川小说的一种状态》,《小说评论》2008第3期。

(4)(6)谢有顺:《风声与中国当代小说的可能性》,《文艺争鸣》2008年第2期。

(5)麦家:《第七届矛盾文学奖颁奖会上的答谢词》,《麦家文集·暗算》,浙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287页。

(7)陈鹏:《2008年的中国小说:平淡中的“大奖”与喧嚣》,2008年12月19日新华网。

(8)麦家:《关于小说的三种说法》,2009年2月23日《杭州日报》。

(9)唐小林:《 新世纪四川长篇小说创作》,《小说评论》2008年第3期。

(10)(12)麦家:《小说如何吸引读者》,2009年6月25日《杭州日报》。

(11)李稹:《麦家:谍战题材电影,它可能才开始》,2009年9月30日《杭州日报》。

(13)麦家:《与季亚娅的对话》,《麦家文集·人生中途》,浙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276页。

(作者单位:浙江工商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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