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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午19点钟的春天

2009-01-20

延安文学 2009年6期
关键词:西药房光芒小鸟

路 男

街头歌手

看不清楚你的面容

你温柔的手指,拨动一缕阳光

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中跳跃而下

照射在你的身上

我犹豫的心跳里,有快乐的小鸟

从嗓子眼飞了出来

盘旋在你的身旁,不愿离开

虽然看不见你漂浮的言辞

那些片段,那些音符与光芒

在瞬间却覆盖了我的全身

那么,请允许我的畅想,我的担忧

就像这么多无法挪动的脚步

被春天的花朵诱惑,被歌声牵引

色彩亮丽的春天呵,歌声清亮的春天

旋律滴下来多么安详而温暖

这是你快乐的正午,却是我正午的快乐

这是你追求的生活,却是我行走的风景

短暂的聆听超越了这个城市的钟声

呵,我们早已相识

在多年以前或者多年以后

我的耳边会继续回荡着春天的旋律

在长久的聆听中,我会仰望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是岁月的沧桑,或者记忆的斑驳

这一切不复存在,这一切却铭刻在心

西药房

焦急的端坐在收银台。我不惧怕

火热的太阳从窗户乘虚而入

我欲念纯粹,像蜜蜂

采撷到甜蜜的花粉就心满意足

世俗是那样可憎

游荡在西药房里,平静的心

从来不需要智者为我疗伤

天空蔚蓝,却也空旷

不断低飞的小鸟到处做窝

它们形单影只

它们只有那么微小的一点愿望

比如觅食,比如繁殖后代

它们一直不知道西药房的存在

比如钙,胃康灵,比如米非司酮

大地丰腴,却也静穆

花朵在季节轮回里生生死死

她们色彩斑斓

她们的理想却是那么远大

比如被欣赏,比如净化生活

她们始终明白西药房的构架

比如芦荟,大青叶,比如枸橼酸西地那非片

人类有欲望,生活有阴谋

向晚的西药房总是络绎不绝

有人要苗条,有人要增肥

有人在痉挛与癫痫的边缘彷徨

真相隐藏在皮脂下面

却被揣摩在药师的心里

苦口良药啊,健康比金子珍贵

花朵被风雨摧残,小鸟被笼子围困

人类的骨头一天比一天强硬

从早到晚,西药房整洁而严肃

像我一贯的表情

阳光明媚,微笑可掬又健康自信

夏季语言

拥抱是多余的,握手是多余的

只有那一株长满绿叶的树

多么优雅,多么惬意

诱惑在你眼里,羡慕在我心里

微笑是珍贵的。一个转身

就是一次华丽的约会

你在我的树荫之下,我在你的

清爽之中。不离不弃

爱一个人,就爱她的全部

包括她温顺的身体

以及她电闪雷鸣般的脾气

这是下午19点钟的春天

这是下午19点钟的春天

太阳的光线快要在地平线消失

那些红色的,黄色的花朵

那些逼人眼眸的绿色都将进入黑暗

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

一切都在萌动。虽然已近昏黄

28楼下的工地上,民工挥汗如雨

橘黄色的安全帽像一朵朵小花

在水泥和钢筋中来回穿梭

他们心尖上矗立着太多太多的光明

从泥土里喷薄而出,在大地上蔓延

从炊烟里弥漫,在霓虹中闪烁

这是下午19点钟的春天

距离孩子放学的时间越来越近

那些朗朗读书声,那些小鸟的鸣叫

在柠檬公寓楼道里急速徘徊

我挥舞着锋利的菜刀

光芒在木板上像风一样流动

我正在准备着春天的晚餐

为了孩子,为了生活

我不得不像民工一样创造幸福

绿绿的青菜,红红的萝卜丝

还有淡褐色的黑龙江木耳

他们就是这个下午最美妙的主题

如果需要放声歌唱

如果祖国的春天是一副图画

我就是图画中最微小的那个部分

虽然在长河落日中若隐若现

虽然我手中紧握着一缕近视的光芒

我坚信这就是我的春天

像餐桌上五颜六色的佳肴一样

色彩合理,营养丰富

咀嚼在口中有滋有味

吸收在心中,充满无限春色

火在大地中蕴藏

在岩石中修养

火是大地腹中的孩子

在黑暗中复活

我们都是火的儿子

但火不知道它的父母是谁

有人说“火的父母在枯木中闪烁”

在大地深处酝酿

火有十三个父亲

十三个母亲

它们在不同的事物中生活

燃烧的太阳就是火的化身

把全部的光和热洒给了

苍茫的大地

但它不以火的名义生存

因此,火不知道它的父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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