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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诗词的意象解读:从意向性开始

2008-10-10朱玉伟

中学语文·教师版 2008年7期
关键词:意向性语词诗篇

朱玉伟

一、问题与思路

作为对汉语古典诗词文化的传承,意象的解读在语文教育中占有重要一席。这里所谓的意象,就是“创作主体通过艺术思维所创造的融汇了主体意趣的形象”(《中国诗学大辞典》)。衡量古典诗词鉴赏能力的一个重要尺度,就是能够准确迅速地解读出特定诗篇中的意象并给予适切的评价。然而,由于古典诗歌语词的陌生、语序的超常以及语义的跳跃、朦胧,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对此,朱自清先生曾感叹道:“诗究竟是不是如一般人所说的带有神秘性,有无限可能的解释呢?这是很不容易回答的。”但同时他也肯定地指出:“我们不能离开字句及全诗的连贯去解释诗。”然而,我们今天的问题是,初学者以什么样的学习方法才能更好地切中古典诗词语言问题之肯綮?有两类不同的取向:一是长期积累培养无意识的语感,即所谓熟能生巧;二是从语言本体出发,以语言知识来解决诗词语言的问题,进而切实达到对意象的审美接受,而不是漫无边际的臆断发挥。本文从意向性着手来尝试解读古典诗词中的意象问题,即属于后一种情况。语言材料取自2007年语文高考部分省市的诗歌鉴赏题。

二、意向性与意象

所谓意向性,就是“心灵的一种特征,通过这种特征,心理状态指向或者关于、论及、涉及、针对世界上的情况”(塞尔)。人类的意识,往往以指向意识活动之外的对象、事态为自身内容,得意于山水田园,失意于他乡仕途,高兴于知音相聚,感伤于形影相吊等等无不如此。不过,意识活动发生在意识主体的头脑之中,关涉外在世界而形成的意识经验也深埋于意识主体的头脑内部,只向意识活动的本人敞开,因而其本质上是“私人的”。但是,一旦我们出于交流的需要而对其言说(口头的或书面的),则语言也就间接关涉了意识之外的对象或事态,因而语言也就具有了一种“公开的”意向性。

古典诗词的创作与解读,首先就是在意向性上展开的——显然,没有“私人的”意向性活动,就不可能有“公开的”语言活动,更谈不上什么诗词作品呈现在面前供我们鉴赏。《醉落魄·咏鹰》、《示长安君》,必定是外在于诗人意识的“鹰”及“长安君”经过意识的关涉才构成了诗人的意识经验内容,进而又通过言语活动“咏”、“示”得以呈现为诗篇。当然,意向性活动还可以呈现为隐性状态,不必时时刻刻出现在诗篇中。

不过,“私人的”也好,“公开的”也罢,这里都存在着关涉性的特征。此外,再考察一下《惜牡丹花》、《金陵晚望》、“只恐夜深花睡去”、“病身最觉风露早”等,我们可以发现,意向性有着关涉方式的巨大差别,它可以是“怜”、“望”,也可以是“恐(怕)”、“(发)觉”等等。即使是同一种关涉方式,也会有更细微的区分,“望”可以是“仰视”、“俯视”、“平视”,“惜”可以是“怜惜”、“惋惜”、“痛惜”等等。进而,我们可以说,意向活动是十分具体而多样性的。也正因为如此,具体诗篇中的意象才是多姿多彩和富有生命力的。另外,意向性总是表现为一种活动和过程,因而,意向性又具有过程性特征,也就是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中所剖析的确立意象时创作者的心理活动过程:“寂然凝思,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不难看出,刘勰的论断当中本身就涉及了大量的意向性活动。意向性的语义特征可以归纳为:

【+关涉性】【+方式性】【+具体性】【+过程性】

从意向性反观意象,我们不难发现,由于意象是寄托了作者情思的客观物象,因而意象的语义特征首先就是物象性和情感性:一方面是意向所关涉的客观物;另一方面是源于意向经验的情感,作者游走于其间。由此来讲,古典诗词中意象的语义又是多重的、朦胧的。而且这种朦胧性还有其深刻的心理动因——在直观性思维方式支配下,人们对语言存有困惑和不满,正所谓“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甚至可以说,这种朦胧性很大程度上恰恰正是诗词作者所追求的效果。更为重要的是,和意向性相比,意象其实是意向性活动的结果,具有结果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经过长期的文化积累与选择,某情感经常和某外在物关涉,形成古典诗词中传统的意象,如“杨柳”传达怨别、怀远等情思,“月亮”是思乡、永恒的历史意识等的代名词,“鸿雁”往往引起游子思乡怀亲和羁旅伤感之情等等;二是在具体诗篇中诗人具体关涉外在物后所呈现的意象,这需要我们具体解读。意象的语义特征可以归纳为:

【+物象性】【+情感性】【+朦胧性】【+结果性】

比较意向性和意象的语义特征,我们不难发现,对诗词作者意向性活动的关注更能引导我们快速浸润到诗篇当中。以林景熙的《溪亭》为例:

溪 亭

清秋有馀思,日暮尚溪亭。高树月初白,微风酒半醒。

独行穿落叶,闲坐数流萤。何处渔歌起?孤灯隔远汀。

若要回答“诗人运用了哪些反映时间变化的意象来表现其情感?”这个问题,首先就要梳理一下诗人的意向性过程:在清秋意识支配下,诗人看到落日,感知到自身踽踽独行来到溪亭(并且诗人这种感知自身孤独的意识一直贯穿全篇);其后,诗人的意向性活动持续发展,看到“月初白”、“流萤”、“孤灯”、“远汀”,手“数流萤”,耳听“渔歌”等等。这其中,诗人关涉外在物的方式是多样的、立体的,一个外在物上可能关涉到几个意向活动:“流萤”既是被看到的,也是被言说的;“灯”、“汀”是被看到的,也是被诗人自身孤独意识所统摄的,因而是“孤”、“远”。应该指出的是,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尽管作者往往不明言,但古典诗词中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多是关涉到外在事物或事态而产生的,它们也许并不和当下的意向性活动相关,而是涉及了已有的意识经验内容,因而这里的“馀思”就颇耐人寻味。

实际上,和诗词创作相比,古典诗词解读也是一个充满意向性活动的再创造的过程。鉴赏者首先必须有意识地将自己的意向性活动“对接上”创作者的意向性活动,看作者所看,听作者所听,闻作者所闻,感作者所感,得作者所未得。唯有如此,才可以谈得上古典诗词解读活动的适切合理性,以及语言表述的逻辑连贯性。

三、意象之意向性的语言解读

正如前文所言,意向性活动可以在古典诗词中得到语言呈现,也可以不被呈现。然而在后者情况下,我们依然可以依据诗词语义来推断出具体的意向性语词来。也就是说,意向性在古典诗词中必定有其语言的存在,隐性状态也是一种存在。而了解这一点,不仅是“对接”创作者意向性活动的需要,而且也有助于我们突破诗词语言陌生性、格律束缚以及跳跃性,从而实现语义理解上的连贯。这是深刻解读意象的重要前提。

从意向性“私人的”和“公开的”来看,古典诗词中意向性活动往往体现为:

A.意向活动,诗词作者借以将外在物直接形成的可以复现的意识经验,包括感觉、知觉、思维、情感等活动;

B.言说活动,诗词作者借以表达各种意向活动后的经验内容;

C.意向态度,外在物触发诗词作者产生心理反应、心理评价,这往往伴随意向或言说活动进行。

相应地,这些活动与态度如果在诗词中获得了语言呈现,那么我们必定会看到:

a.意向活动语词:听、望、闻、知道、感、愁、恨、怜、爱、忆、想、思、伤心、惆怅……

b.言说活动语词:问、言、说、论、话、笑(谈)、数(计算义)、唱、怨、谓、叹……

c.意向态度语词:寂寥、凄凉、苦、闲、孤、独、悲、怆、喜、好……

需要说明的是:(1)不同于繁难的文言语词,这些大多是基本词汇,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使用,不大可能产生理解上的障碍;(2)这些只是大概的分类,由于古典诗词创作活动的特殊性,我们必须结合具体的诗篇来观察。

(一)意向性语词与管领

由于意向性活动都是意识将事物或事态纳入自身经验内容的行为,事物或事态可以是一种,也可以是一组,它们受同一个意向活动或言说活动的控制、管领。体现在诗词中,就是一个意向活动或言说活动语词管领一个或几个诗句,甚至整个诗篇。而这种管领影响到我们对诗篇意象以至意境的解读。

A.句内管领

闲坐数流萤。(林景熙《溪亭》)

坐感岁时歌慷慨,起看天地色凄凉。(王安石《葛溪驿》)

言说活动语词“数”只是管领了句内的一个事物“流萤”,后者由于受到意向性的关涉,同时也受到意向态度“闲”的影响,因而也就折射了诗人闲极无聊的情感(暂且不论“流萤”的传统意象)。意向活动语词“感”、“看”分别管领了句内的“岁时歌”、“天地色”,显然,这其中也伴随了意向态度的呈现“慷慨”、“凄凉”。

B.跨句管领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王安石《示长安君》)

意向活动语词“怜”管领了上下句子中的两个事态,即使我们把后句理解为“(岂料)又作尘沙万里行”,这也是更值得“自怜”的事态,依然要受“怜”的管领。

C.语篇管领

新晴野望

唐·王维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

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

意向活动语词“望(极目)”管领了整个诗篇,所有的事物、事态都统摄在一个“望(极目)”的意向行为活动中。其情感主要是通过对有特定视觉色彩的语词及事态选择来传递的。

D.管领与意境塑造

需要指出的是,意向和言说活动语词在诗词语篇中呈现数量不同,则诗篇的意境也迥然有别。所谓意境,虽不等同但也必然涉及意象的组合,因而也必然关涉到意向或言说活动语词的管领。再以林景熙《溪亭》为例,全诗的意向活动大都是隐性的,主要体现“思、视、听”交互的意向活动,并且也只有一个言说活动语词“数”来投射这种幽独之思。与之所伴随的意向态度主要体现在“独”、“闲”、“孤”等上,而且它们也有语义上的接近,因而全诗的意境主要体现为落寞伤感的“冷清”。但王安石的《葛溪驿》却恰好相反:

葛溪驿

宋·王安石

缺月昏昏漏未央,一灯明来照秋床。 病身最觉风露早,归梦不知山水长。坐感岁时歌慷慨,起看天地色凄凉。 鸣蝉更乱行人耳,正抱疏桐叶半黄。

诗人在诗篇中呈现了大量的意向活动语词,“病身最觉”、“归梦不知”、“感”、“看”、“乱人耳”以及伴随的意向态度语词“慷慨”、“凄凉”等,如果再加上首联和末句隐性的意向活动语词,则还有“看”、“想象”。因而,诗人的意向性活动是纷繁杂乱的,很难用一些纯粹的语词来概括这种意境。如果说其中依然有统一性,我们一定能够概括出这种意境特征,那也恰恰就是这种纷繁杂乱。因而,要回答“诗人的心绪集中体现在‘乱字上,全诗是怎样表现的?”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就必须要回望这些意向性语词及其关涉到的物象组合状态。

(二)意向性语词与推断

在意向性活动没有得到诗篇语词呈现时,我们就需要对其进行推断。这里的推断有两个意思,一是对隐性的意向、言说活动(及其意图)的推断,要观察这些活动之间有无内在关联,它们如何有机地关涉了外在世界,外在事物或事态又是以何种方式被呈现的;二是对隐性的意向态度推断,发现诗词中可能的情感基调。这些推断都必须借助意向性语词来进行。

现代的语言研究认为,任何言语活动都是在一定意图的支配下进行的。这种言说意图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一种“私人的”意向性活动。因而对于诗篇中没有相应语词指称的言说活动,我们一方面要借助一定条件推断它们可能的存在状态,另一方面还要更深刻地推究其背后的意图。

首先由于语气或特定言说方式的指引,我们往往能够体会到诗篇中言说活动的存在: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辛弃疾《鹧鸪天·送人》下阕)

从语气上来看,这里明显存在着反问和强烈感叹的语气,存在一种论断的言说行为,因而我们可以试着这样来推断:“试论古今恨,几千般”。如此,则“离合”、“悲欢”、“江头风波恶”都是对“几千般”的诠释,而且相比之下,“人间行路难”是最大的“恨事”。在这个意义上,词人实现了题目“送人”所暗含的“寄语远行人”的意图,这也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情感。

此外,一个诗篇中的言说方式可能不止一种,因而我们还要推断这些言说方式之间的关系及其背后的真实意图。

望江南·超然台作

宋·苏轼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要回答“从词中的‘咨嗟、‘休对、‘且将这些词语看,作者在词中要表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看到,首先存在一个隐性的叙述行为:(述,告知)“寒食后,酒醒却咨嗟”,其中又嵌套了一个得到呈现的感叹行为“咨嗟”。然而接下去,诗人并没有叙述感叹的原因,而是接着“寒食后,酒醒当快乐”的预设,做出了一个建议行为:(建议)“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追求暂时快乐,似乎也合诗题中“超然台”的语义暗示。然而“咨嗟”的原因“思故国”、“忧年华”依然存在,只不过是暂时被搁置而已。因而其背后的意图或者说心情就是“忧思不止,且求快乐”,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其间充满了矛盾的张力。而反过来看,这种张力表现在隐性的言语方式中,就是从叙述行为到建议行为的突兀转变。

对没有相应语词指称的意向活动,我们只能从诗词中所呈现的事物或事态来推断意向行为及其相关联的可能归属:

武夷山中

宋·谢枋得

十年无梦得还家, 独立青峰野水涯。

天地寂寥山雨歇, 几生修得到梅花?

从“十年”来看,这里首先存在着一个“追忆思索”的意向行为,所追忆到的是国破家亡,身世孤独,“独”字还是诗人对自身状况的意向评价。从“天地”句来看,是诗人关涉当下事物的意向活动,存在着“望”、“闻”行为,天地山川之大更显个人之孤单。此外,意向态度“寂寥”也是对前文孤独意识的延续。从“几生修得到梅花”来看,这是诗人“思考未来”的意向行为,而且,再就诗人“后被胁迫至燕京,绝食而死”的事迹资料来看,这还是强烈的“自问自励”的言说行为。“追忆——当下——未来”,这构成了整个诗篇的意向行为过程,也是我们整体解读体味全诗情感的一个基础。

推断隐性的活动方式也有助于我们更详尽准确地解读诗词中的意象或意境:

秋夜独坐(节选)

唐·王维

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

诗人一开始就给出了意向活动及评价——“悲”、“独”,在秋风夜雨中,诗人的意识变得相当敏感,所以有“远闻”——“雨中山果落”,“近闻”——“灯下草虫鸣”。故而诗中夜景极具动态特征。

夜 深

宋·周弼

虚堂人静不闻更,独坐书床对夜灯。

门外不知春雪霁,半峰残月一溪冰。

同样是“夜中独坐”,这里首先是一个诗人读书的意向性活动。因为读书,所以诗人的其他意识变得相当迟钝,“内视”则“对夜灯”读书而“不闻更”,中止读书活动后“外视”则是茫然“不知春雪霁”。故而诗中夜景是充满书卷气息的静景“半峰残月一溪冰”。

某些情况下,虽然意向态度语词在语篇中可能没有得到呈现,但我们可以从被呈现的事物或事态的状况来推知它。以《新晴野望》和《望江南·超然台作》为例,前者的“新、旷、无氛垢、白、明”等显然体现了诗人的愉悦情感,而后者的“细、斜、半、一(满)、暗”似乎主要体现了词人并不畅快的心情。也就是说,诗人对不同情感色彩语词的选择是有其内在的意向动因的,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即是如此。而我们要做的却是从“景语”推断出“情语”,当然,此时所推断出的只是一种大致的情感基调。

四、余论

以上研究归结起来就是:在对古典诗词的解读中,和意象的结果性相比,意向性是过程的;和意象的朦胧性相比,意向性是方式多样具体可操作的,这种可操作性很大程度上又依托于体现了基本意识活动的语词。如此,不仅在诗词的篇章结构而且在意境塑造、言说意图以及情感基调方面,我们都可以对意象进行更为深刻的解读。在此条件下,学习者已有的古典诗词文化知识才可以被综合运用,意象才可以被真切把握和适切言说,化“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为“以言表意,以言尽意”。

不过,我们也明显看到,这种研究还是很粗疏的,能够解决的问题也是有限的,草创成文的目的只是给学习者在古典诗词接触不多的情况下以一种理论参考。此外,现实的教学实践也时常涉及其中的某些方面,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古典诗词意向性解读的基础性地位。不过,有意识的广泛运用和无意识的部分涉及是两个不同的层次。因为,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有意识充分运用意向性的古诗词解读是立体的、过程的、感知与逻辑互动的,因而也是能够不断增强学习者的自信的。

【附记】

本文借鉴了刘大为教授以及缪俊博士的部分研究成果,出于表述的需要并征得作者同意,文中没有详尽注明有关引文出处;行文过程中以上作者和祝克懿教授都给予了极大帮助,特此一并表示谢忱。文章不足之处完全由本文作者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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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刘大为:《意向动词、言说动词与篇章视域》,《修辞学习》2004年第6期。

②缪俊:《现代汉语句嵌结构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

③【美】约翰·塞尔:《心灵、语言和社会》,李步楼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3月版。

④朱自清:《朱自清说诗》,东方出版社2007年4月。

⑤傅璇琮、许逸民等:《中国诗学大辞典》,浙江教育出版社1999年12月版。

[作者通联:复旦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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