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发现”?何谓“求证”?
2008-04-24陈金铭
人民教育 2008年24期
陈金铭
刘发建老师在教后记中提到,这节课最满意的是教学从“由外而内的求证之途”变成了“由内而外的发现之旅”,亦即在教学策略上有所突破。是这样吗?
“求证”的意思是“寻找证据;求得证实或证明”。词义较固定,适用自由度较小,主要應用在“先有结论,后有证据”的语境中。按刘老师的理解,突破主要是对“先有结论,后有证据”的颠覆,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先有证据,后有结论”的教学策略。刘老师用“发现”这个词来指称。
“发现”在刘老师的语境中应指“找到,发觉”,其词义较活跃,适用自由度较广。可以用于“先有证据,后有结论”的语境,也可用于“先有结论,后有证据”的语境。“发现”可以隶属于“求证”:“求证”中必然蕴含着“发现”,或者说,一个大的“求证”过程就是不断“发现”积累的过程;“发现”也可以超越“求证”:所有的阅读,包括学生非教学性的自主阅读,都是不断“发现”而非求证的过程。所以,用“发现”来指称“先有证据,后有结论”的教学策略是不合适的。再者,“求证”与“发现”的过程是否就有“内”“外”之分?何为“外”?何为“内”?又据何说“由外而内”是不好的,“由内而外”是好的?这些问题都缺乏学理依据。
其实,即使我们认可刘老师彰显的是“先有证据,后有结论”的教学策略,他在教学中也并没有实现———串起全文的是三个问题:真撞与假撞,真拼与假拼,真和与假和,这依然是“先有结论,后有证据”。尽管这个“结论”可能具有开放性,但再开放,也还是“结论”。
退一步讲,即使刘老师达成了“先有证据,后有结论”的教学策略,也并非突破。因为策略本身无好坏之分,只是由课程标准、学段特点、文本特质及学生等因素决定的不同文本教学采取的不同方法,并不存在被我们规定为好坏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