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散文）

写下这个题目，心也就像这清明时节的霏霏细雨，隐隐地透出了些许人生的苍凉，也许我真的老了，进入了喜欢追忆往事的暮年，一颗敏感的心，彳亍在这成熟之后略显凋蔽的原野里，仿佛一条细细的银线，把有一些往事一件件连缀起来，让情感的游丝飘浮在生活的苦甜酸辣之中，酿造出一罐终生不厌的美酒，然后再用它来浇灌日益枯萎的生命之树，日益空洞的情感之花，让昔日的美好和欢乐填补秋天的情怀，我这是怎么了？

人总是要老的，无论是华光四射的伟人，还是如我辈的芸芸众生，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都不过是一粒若有若无的沙子，谁也改变不了自然界的循环规律，谁也都只能够在自然规律的支配下，在生与死的轮回中耗尽自己的一生。老又有什么可怕？事实上，人的老与年轻的本身除了生理上的特征之外，最根本的还是在心里。生理和心理上的年龄对于普普通通的人原也基本相称，而对于那些有思想、有追求或者与此刚好持相反态度，消极颓废的人却又有极大的不同。

我这是怎么了？当拿起这支笔，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是既承认自己生理上已经告别了年轻而在心理上却不愿屈从啊！

过了50岁这个知天命的坎儿，生理上的我亦和大多数人一样腆起了肚腩，稀疏了头发，衰减了精力。那些连熬两天两夜不必休息的日子已是一去不返，如今一个夜熬下来，第二天就觉昏昏沉沉，大脑反应迟钝。过去爬坡上岭一天跑几十里，一夜休息后第二天依然劲健。现在呢？一天跑下来，便觉腿困腰酸。是的，我承认，我是真的老了，不过我的心却不会老，它依然生机勃勃地跳动，依然燃烧着青春的火焰，他依然乐于和年轻人一起谈理想，说事业，谈追求，话明天，他依然对未来保持着心境的乐观！他依然不会向困难屈服，他依然高举奋斗的旗帜，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奋力冲击，一往无前，他依然保持着“不管我死了，还是我活着，我都是一条活泼泼的大青鱼”的心态。串起岁月的珠子，联结往事的丝线，只不过是让昔日的青嫩酿做老辣，昔日的成熟化作经验罢了。

我这是怎么了？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像那些未老先衰的人一样放弃自己的理想，让自己的精神早早死去。

我会像那段广告词的“60岁的人30岁的心脏”那样，减去30年，让50岁的人再回到20岁。

作者简介张玉峰，作家，河南南召人，曾在《躬耕》等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若干。现在河南省南召县文联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