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拉斐尔前派诗歌的唯美主义特征
2007-10-17李佳憶
李佳憶
摘 要:拉斐尔前派是英国唯美主义的发端,本文以但丁·罗塞蒂等人的作品为代表分析其诗歌的特征,主要的唯美主义特征有:追求形式美以及诗画和诗乐结合;“灵肉合致”;强烈的抒情色彩。
关键词:拉斐尔前派;诗歌;唯美主义特征
中图分类号:I072(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5X(2007)04-0056-04
19世纪40年代末,拉斐尔前派(Pre—Raphaelitism)(又译先拉斐尔派)拉开了英国唯美主义运动的序幕。拉斐尔前派运动原是绘画上的一种革新运动,崇尚1508年拉斐尔离开佛罗伦萨以前的作品所具有的画风,推崇文艺复兴早期及中世纪的文艺精神,以反对当时流行的学院式的形式主义艺术。该派艺术的特征是描绘自然,感情真挚,但带有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的宗教色彩。后来,该派将其艺术主张移植到文学领域,形成了“灵肉合致”的思想,以及诗、画、理想主义三者结合的特色。
英国的唯美主义运动始于19世纪中叶,前后经历了大概半个世纪。其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发展阶段:从40年代末至60年代末的拉斐尔前派运动是第一阶段;从80年代至90年代末,以配特、王尔德为代表的美学运动是第二阶段。1848年,“拉斐尔前派兄弟会”(Pre—Raphaelite Brotherhood)宣告成立,由此揭开了英国唯美主义运动的序幕。1850年,“拉斐尔前派兄弟会”出版了专门刊物《萌芽》(The Germ),以宣传自己的美学主张。本文将以拉斐尔前派在诗歌领域的三位重要成员,但丁·伽佰利·罗塞蒂(DantleGabriel Rossetti)、克里斯蒂娜·罗塞蒂(Christina Rossetti)两兄妹和斯温伯恩(Swinborne)三人为代表,探讨该派诗歌的主要特征。拉斐尔前派绘画领域的三主将之一的罗塞蒂,也是该派在诗歌领域的开拓者和精神领袖。拉斐尔前派作为英国唯美主义的发端,并非因为他们拥有共同的、明确的唯美主义理论主张,而是因为他们诗歌当中体现出来的共同唯美主义倾向和特征。在罗斯金对艺术美的推崇的启示下,拉斐尔前派深感迅猛发达的资本主义扼杀了艺术和美,资本主义文明换来了美和理想的衰败;烟窗和煤堆代替了优美的自然,乞丐和妓女点缀着丑陋的城市,而整个英国便成了拜金主义的庙堂。为了反对这充满铜臭和市侩气的现实,拉斐尔前派对现实进行了唯美主义的批判。他们追求唯美的艺术和带中古色彩的理想主义,他们的诗歌从总体上来说具有如下特征:
一、追求形式美以及诗画、诗乐结合
由于受到罗斯金对艺术美的极端推崇的影响,拉斐尔前派的诗人们追求诗歌的形式美,往往把诗与画、诗与音乐有机结合。他们的诗歌是诗情画意完美统一的体现,如画般色彩鲜明,意境优美,如音乐般韵律流畅,和谐动人。
拉斐尔前派的领袖罗赛蒂本身既是诗人,又是画家,丰子恺先生把他和我国唐代诗人王维相提并论。罗塞蒂充满诗人的激情和天才,对艺术美的追求几近痴迷,有“美的崇拜者”之称。为了淋漓尽致地表现美,正如他把诗歌引入绘画一样,罗塞蒂同样把绘画的手法引入他的诗歌当中。他的诗如一幅幅精美的画,注重细节,意境优美幽深,强调声、色、光、影的神秘朦胧的官能美,华美艳丽,具有强烈的印象主义色彩,同时又富于象征性。下面我们来欣赏罗塞蒂的《寂静的时刻》:
你的手裸露在繁茂鲜嫩的草丛,
指尖像盛开的玫瑰朝外张望;
你眼含宁静的微笑。
那牧场
在云聚云散的天底下忽暗忽明。
我们草巢周围目光所及的田头
金灿灿的金凤花有银边镶饰,
野山葡萄草环绕着山楂树篱。
看得见的寂静,
静得犹如沙漏。
在阳光穿透的密林,
那蜻蜓
像天上垂下的一截蓝色丝绳——
这飞逝的时刻也正是从天而落。
哦!抱紧我们的爱,
为不朽的时刻,
为上天赐予的无声的亲密的时刻,
为双倍的寂静就是那曲爱之歌。
这首十四行诗向我们展示了一幅意境优美幽远的画面:鲜嫩的草丛,盛开的玫瑰,云聚云散的天空,忽暗忽明的草场,金灿灿的金凤花,寂静的原野,明媚的阳光,光影班驳的密林,携爱人倘佯其间的诗人…….声、色、光、影交织成一幅色彩艳丽、浓淡相宜的油画,细细赏来,又有无尽画外之意。画只能表现色、光、影,而声——既无形又无声的“寂静”,只有文字才能勾画。午时的寂静不同于午夜,诗人在午时能看见“阳光穿透的密林”,看见“像天上垂下的一截蓝色丝绳”般的蜻蜓,从而想到正在流失的“午时”也是上天的赐予。这种体验赋予“寂静”一种肃穆的神圣感和一种爱的象征。自然的寂静和天赋的寂静融为一体,而这“双倍的寂静”是用来相爱的,于是,诗人呼吁:为了这“不朽的时刻”,“抱紧我们的爱”。诗情画意,如同水乳交融,耐人寻味。
克里丝蒂娜早期的诗歌明显受到长兄罗塞蒂的影响,注重诗与画的统一,极具音乐感,她同时又是运用节奏、音韵传情达意的高手。在继承罗塞蒂诗画结合的特点上,她的诗以富于歌唱性著称。伍尔芙说“她的歌唱得像知更鸟,有时又像夜莺”。[1]她的诗形式优美纤巧,语言质朴清新,音韵、节奏和谐。如她的四首《挽歌》利用完美的形式、富有乐感的尾韵、极其丰富的头韵和内谐韵,将某一类辅音或元音集中运用和巧妙搭配,来辅助词汇意义,表情达意。死亡与爱的主题被表达得悲哀、美丽而安详,像音乐一般在我们脑中回旋。
斯温伯恩的诗歌,就如一首首音乐作品,优美流畅,这与波德莱尔的影响是分不开的。波德莱尔强调诗歌要有一种内在的音乐性,音乐不靠文字仅凭音响就能够发出暗示、激起联想、创造幻景的特殊功能,正是其关于诗的音乐性的精义所在。波德莱尔的许多诗歌,如《秋歌》、《阳台》等不止于韵律和畅,音调悦耳,特别是《黄昏的和谐》更被誉为是“满足了象征派的苛求:‘通过诗重获被音乐夺去的财富”[2]181。斯温伯恩在秉承拉斐尔前派注重形式美的基础上,结合波德莱尔的艺术思想,明确宣称:“一切事物的外在形式都无比美丽,从中可以产生优秀的作品。”[3]54可以说,在拉斐尔前派诸诗人中,斯温伯恩是第一个自觉地在创作中贯彻“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主张的。他的诗技巧娴熟,色彩丰富,构思新奇,形象鲜明华丽,音韵优美轻柔。在《诗与谣》里,他试用过各种诗歌节奏,如大规模地运用“抑抑扬”等英语中少见的三拍子音步,并恰到好处地显示大海动荡起伏变化万千的韵律。他还喜欢采用回旋曲、幻想曲等源自音乐曲式的诗体,成为一名回旋曲大师。回旋曲本是源于民间舞蹈的曲式,其基本结构是ABACA;诗歌中的回旋曲有多种变体,一般是以首行的前半在每节后重复出现,循环不已。斯温伯恩写有多首以《回旋曲》为名的诗。斯温伯恩在诗歌音乐性方面的开拓和追求,极大地丰富了英语诗的音律,为英语诗歌形式的发展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二、“灵肉合致”思想及其反道德倾向
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由于宗教和社会的原因,普遍存在着一种对性的焦虑情绪。就宗教而言,这种对性的恐惧心理是从清教主义时期承袭下来的。虽然维多利亚时期安立甘宗成为国教,清教已经退居一隅,但同为基督教的分支,在禁欲主义的态度上是一致的。就社会而言,这是对18世纪后期奢靡、放纵的社会风气的一种反拨。维多利亚女王曾亲自发起一场运动,倡导纯洁无暇的家庭生活,以维护英国家庭的神圣性。因此,这一时期的作家在性的问题上非常敏感、矜持,对性爱的描写极为节制。他们意识到了性对个人生活的重要性,却又不敢或不愿直接去表现,躲躲闪闪,处于一种“焦虑状态”。作为一种心理补偿,他们着力于描写年轻人的纯真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主要是精神的、理想的,所以既吸引人,又不失崇高感。
拉斐尔前派诗人们的“灵肉合致”思想是渴望摆脱这种焦虑状态的表现。拉斐尔前派在诗歌方面的偶像是但丁,但丁笔下的爱情把天国和人世分开,超脱生死。罗塞蒂19岁就翻译了但丁的很多作品,他既渴求但丁式的至美至圣的爱,也没有忘记人世间肉欲的诱惑。在他的成名诗作《神女》中,罗塞蒂描写了“升天圣女”眷念世上情侣的悱恻缱绻之情。她渴望和情人欢会、爱抚和拥抱,幻想在天国和他永不分离。长诗把人间的情愫带进了非人间的题材中,既有人性和感觉的浓厚色彩,又有神性和灵感的神秘色彩。天上的灵与地上的肉的爱融合在一起,肉的灵化,灵的肉化,达到了合致的境界。这就是“灵肉合致”思想的来由。“灵肉合致”实质上是一种神秘主义的爱与肉欲的结合,或言之,摒弃其中的宗教成分,是精神与肉体、爱与性的结合。在我们今天看来,这是一种很平凡、很普通的观点,但在保守的维多利亚时代,却无疑是对保守的正统宗教观和道德观的一种反叛,也是卫道士们所不能容忍的。正因为如此,罗塞蒂和斯温伯恩等人被布坎南冠上了“诗歌的肉体派”的帽子。其实,这一指责对罗塞蒂是不公平的。他对情欲的描写往往止于暗示,并无过分暴露之嫌。
至于克里斯蒂娜,由于其虔诚的宗教信仰,她对情欲的描写也就更为节制。在她的诗歌里,宗教渗透情爱,情爱渗透宗教,笼罩着一种神秘、梦幻的气息。如《修道院门槛》一诗,克里斯蒂娜选择修道院的门槛这一典型事物,反复抒写皈依上帝和皈依爱情的矛盾心理,斩断情缘和永结情缘的内心冲突。抒情主体在修道院门口徘徊梭巡,发出回肠荡气的咏叹和歌唱,最后放弃进入门槛,却以上帝所居的天国作为爱侣团圆的场所。这是天上的灵的爱与地上的肉的爱的另一种融合。罗塞蒂两兄妹相应成趣:哥哥要从天上回到人间,妹妹却从人间回到天上;哥哥一生情爱纠缠不清,妹妹却因种种缘故终生未嫁。然而,他们对爱情的渴望及对“灵肉合致”的追求却是一致的。
罗塞蒂兄妹的“灵肉合致”思想,对当时正统道德的反叛并不彻底。至于罗塞蒂背上“诗歌的肉体派”的恶名,大部分是受斯温伯恩的牵连所致。斯温伯恩早年过着和波德莱尔一样放荡的生活,而《诗与谣》简直就是《恶之花》的英国版。事实上,斯温伯恩读了《恶之花》1861年修订版后,热情洋溢地给波德莱尔写了封信。他赞扬波德莱尔见解超群,因为他“胆敢”公然宣告:诗歌艺术和训诫教化毫不相干[3]41。而波德莱尔在回信中惊讶地表示:“我从来不知道一位英国文人对法国的美、对法国诗韵的意蕴竟然会如此心领神会。” (注:William gGaunt,The Aesthetic Adventure,London:Jonathan Cape,1945.35.[6]167)于是,在斯温伯恩这里,“灵肉合致”思想与“恶之花”结合之后,向肉欲的方向倾斜,就产生了“禁果”式的《诗与谣》。从《时间的胜利》里“你甜蜜而坚硬的吻像酒一样强烈,/你广阔的拥抱尖利的叫人痛苦”[4]390,到《多洛斯》里对“高尚而赤裸”的古代人的赞美,再到《福斯泰因》里的“热欲之火焦渴难耐”。[3]52《诗与谣》里的爱情热烈、迷狂,充满感官美的性质和肉欲色彩,蔑视传统道德。斯温伯恩因此遭到卫道士们的围攻,把罗塞蒂也牵连了进去——原因很简单,罗塞蒂才是“灵肉和致”思想的始作俑者。
其实,在我们今天看来,“灵肉合致”思想并没有什么反常、越轨之处,只不过是对性与爱的正常呼唤罢了。“灵肉合致”思想之所以在当时遭到抨击,是因为超越了维多利亚时代道德的界限,“在一个对人体四肢如此多虑的时代,以赞美的口气谈论“柔软的四肢”,就像在谈论给钢琴腿儿蒙上幔布一样,这实在不成体统“[3]53
三、强烈的抒情色彩
与注重客观冷静、深受自然主义与古典主义影响的法国唯美主义相比,帕尔纳斯派注重雕塑美,带有古典色彩。拉斐尔前派则具有强烈的抒情色彩,注重梦幻般的画面色彩,更富象征性。究其原因,这与拉斐尔前派对文艺复兴早期和中世纪文艺的推崇有关。由于追求中古色彩的理想主义,必然带来浪漫主义诗歌的幻想性、传奇性的回潮,从而使拉斐尔前派的诗歌具有了强烈的抒情色彩。拉斐尔前派也因此有了“新浪漫派”之称。而这种抒情性的突出表现,就是拉斐尔前派诗人们对爱情始终不渝的吟咏、赞美与追求。一方面,这是“性的焦虑”情绪的反应;另一方面,也与他们自身的情爱经历密不可分。拉斐尔前派的诗人们,往往通过自己的诗歌,表达自己个人内心的真实情感,表达对自然、对社会、对人生尤其对爱情的深刻感悟和思索。爱情,成为所有拉斐尔前派诗人共同吟咏的主题,也成为他们反抗社会和道德的重要途径。罗塞蒂的爱情生活充满混乱、痛苦、理想与超越,体现在诗中便是爱与恨的交织,灵与肉的冲突。一方面,他渴望崇高、永恒的爱,“只要再次活在人间/和所爱的人一块儿——只是要/像那时,永远即是现在/我和她在一起。”[5]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摆脱肉欲的诱惑,“若我能进入你闺房,要什么代价,/今天,明天,晚上还是清晨呢?/丰实可爱的臀啊!还有似塔的颈项,/起伏胸脯现在躺着孤寂,/但它会因爱的气息点燃。/(太阳的吻也记不上它的热情)”[5]当爱情受挫时,他又充满无奈、悔恨:“禁锢的伊甸园在——/所以在世界宽广的领域里/她从我灵魂的饥渴逃难,/爱的天堂/竟哭泣渴求死亡。”[5]徘徊在爱与恨、灵与肉之间,罗塞蒂真实、强烈地表达了自己丰富复杂的感情世界。
宗教与爱情是贯穿克里斯蒂娜一生的两条精神主线,而她的诗歌创作则是攀附在这两棵大树上的蓬麻。因为身体和宗教信仰的原因,克里斯蒂娜的爱情和婚姻多次受挫,最后终生未嫁。她的爱情诗生动、细腻,反映了自己对爱情患得患失、忽喜忽悲的微妙心理。“我的心如歌唱的小鸟,/筑巢在水红的嫩枝顶;/我的心像一棵苹果树,/饱满果实把枝头弯倾;/我的心如彩色的哈贝,/在平静海里涉水唤醒;/我的心比这些还要欢欣,/因为我的爱人已降临……”[6]169(《生日》),一连串形象、生动地比喻,把初获爱情时的欣喜之情刻画得栩栩如生。而当爱情受挫时,这种欣喜化为乌有:“请想念我吧,当我已经不在——不在这里,在远方,寂静的田园;/当你已不能握住了我的手腕,/握住了我的手,我欲去又徘徊……”(《想念》),“欲去又徘徊”,哀婉无奈之情,如泣如诉,甚至想到以死作为解脱和归宿:“在我死后,亲爱的,/不要为我唱哀歌;/不要在我头边种蔷薇,/也不要栽翠柏。/让青草把我覆盖,/再撒上雨珠露滴;/你愿记得就记得,/你愿忘记就忘记。”[7]245(《歌》)。爱情的破灭,在克里斯蒂娜的诗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使他的抒情诗通常带有浓厚的悲剧情调,真挚感人。吴宓先生指出:“作诗尤贵真诚,既出为女子,则当以女子天性中最高贵之处,及一己之所亲切感受者,形之歌用,昭示吾人。由此以论,罗塞蒂女士贵乎远矣。”[1]
斯温伯恩的私生活放纵无度,爱情和女人对他来说,跟诗歌和美酒一样必不可缺。这是性格所致,也是一种对社会正统的大胆叛逆与挑战。在《诗与谣》中,斯温伯恩大胆表达了对爱情、肉欲的追慕、热烈与迷狂。如《奉献》:“甜爱,别要我更多地奉献,/我给你一切,决不吝啬。/我若有更多,我心中的心,/我也会全都献在你脚边——/献出爱情、帮助你干活,/献出歌声激励你飞升。……触摸着你,尝着你的甜,/想着你,呼吸着你,才能生活,/被你翅膀扫着,当你飞升,/被你双脚踏着,我也甘愿。我什么也没有,只有爱情……而我的爱情……而我的心啊在你脚边,/它必须爱你,才能生活。”[8]525。这无疑是一片热烈洋溢的爱情宣言书,也是对保守的、视性爱为洪水猛兽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挑战书。斯温伯恩直言不讳地向爱人表白自己的感情,这种爱如此热烈,迷狂中带着病态。又如《配偶》:“……如果爱情好似生命,我的亲人,/而我,你的爱人,好似死神,/我们将一同发光,一同降雨霜,直等到三月使天晴气爽,/带着水仙的芬芳,惊鸟的鸣啭,/和散发丰收气息的时光:/如果爱情好似生命,我的亲人,/而我,你的爱人,好似死神。”[6]174将爱情与死神相提并论,即表达了恋人之间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誓不分离,又让人联想到波德莱尔及其导师、把“死与美最紧密结合”的爱伦·坡。类似的热烈、奔放的感情表达在斯温伯恩的诗歌中比比皆是。
综上所述,拉斐尔前派诗歌的唯美主义特征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极端推崇艺术美,追求诗歌的形式美,往往把诗与画,诗与音乐有机结合;“灵肉合致”思想及其反道德倾向;较强的抒情色彩。作为英国唯美主义的奠基者,拉斐尔前派对唯美主义的开拓性意义及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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