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只因不说爱
2007-04-23陈兴杰
陈兴杰
“触摸,只因不说爱。”虽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的形象在感性和理性的交织中渐次高大起来。不是崇高,是真实的标高。
初识薛瑞萍,緣于《教育在线》上的“看云”。洒脱的名字,诗意的抒怀———“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走进她的文字,探寻她思想的根茎,触摸到了教育的另一片风景。精彩,但不绚丽;热情,但不浮华。那是一份从容中的淡然,热烈中的欣然,追寻中的超然。
捧着薛瑞萍的新作《给我一个班,我就心满意足了》,嗅着淡淡的墨香,行走在淡淡的呼吸间。这份感觉更加强烈,不可遏止的冲动在胸口流淌,舒展,只因她轻盈的思绪———“真诚美丽的文字,正是心灵开出的花朵。”是的,触摸中,我真切地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爱,充溢在书页间。但薛瑞萍不说爱。因为,“爱”在物欲横流的污浊中,早已丧失了纯洁和本真。“羞于随习”让感性的诠释化为理性的积淀和智慧的表达。在“说”与“不说”间,是一片“淡然、欣然、超然”的丛林,绿阴铺盖的路上,她走得娉婷而优雅,她活得素朴而精彩!
不说爱,坦然:尽职的迷恋
在“教而优则仕”的现实中,按照薛瑞萍的业绩,似乎早就应该提拔,这应该是对她的最大褒奖。可她没有把此作为人生的追求,她为自己的人生准确定位———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不为名动,不为利诱。封皮上两行小字,道出了她立足本职的心声:“如果给我丰厚的收入以及足够高的职位,我还会要求更多的东西。然而,只要他们是爱我的,给我一个班,我就心满意足了。”薛瑞萍为自己的职业理想低位定格为“尽职”。
但是在她的教育成长之路上,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位“尽职”的教师,而且是一位对教育痴迷的塑造者。20年来,她心无旁骛,不断反省和思考,不断追求和探索,在生命的玫瑰园中种植希望,收获了无约而至的精彩。从对借读生赵亮的忏悔到对张源的苦口婆心中,从对朱琛的一记耳光到对方念念的循循善诱中,从毕业告别的深情演讲到“鹰”归来的雨中遐思……一切,在专注、平和中从容走过,在满足、坦然中轻松淡定。“幸福的命脉,乃是参差多态。”在耕耘与收获中,她不求回报,不求“记得”。而在这样的幸福中沉浸,她不能自拔,不愿自拔。
不说爱,欣然:美丽的旅行
“大量地、高品位地读;自由地、诚实地抒写;勇敢地、大胆地思考———这,就是我磕磕碰碰一路走来的、越来越坚定的语文学习之道。”
在语文路上,她是一棵思想的苇草。她敢于创新,“拧干作业里的水分”,给学生充分消化和吸收的时间和空间;“威逼和利诱”的软硬兼施,学生在两面夹攻中学会了预习。在自己的园子里,她要怎么掘,就怎么掘,但这“掘”中涌冒的是一口深井,是一潭活水。
她敢于挑战,《小珊迪》一文的“诚信”质疑,她道出了“道德的最低底线是让人活着。”人文情怀在她的一言一行中得到最好的体现。她是幸福的缔造者,在课堂上她激情飞扬,和孩子们共同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中,《童年的发现》中的教师罚站,《开国大典》中的韵味朗读。幸福,总在欣然的旅行中悄然绽放。
不说爱,超然:丰沃的原野
坦然定位人生,欣然享受课堂。薛瑞萍的底气十足,是因为她丰厚的文化底蕴。思考带来灵气,读书滋养底气。从中学时代的《小说月报》、《人民文学》到以后的《诗经》、《西方哲学史》,鲁迅、王小波、胡适、纪伯伦、罗素、泰戈尔在她的笔端常常作客,且挥洒自如。视野广阔,思想深刻的她是超然于语文教学之上的。正如她的自信:
“腹有诗书气自华,才到高处重也轻。读书读到一定程度,可以说,语文教学也好,班级管理也好,很少有事情可以难住我的。”
掩卷,闭目。她的形象渐行渐远。留给我的思考却如一只自在鸟,翩飞在朴茂的教育雨林中。
(《给我一个班,我就心满意足了》,华东师大出版社出版)
(作者单位系辽宁省葫芦岛市龙港区实验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