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巧续父诗

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薛涛是唐朝中期的著名女诗人。这首题为《井梧吟》的诗，据说是薛涛八、九岁时与她的父亲薛郧合作的。有一天，父女俩坐在院子里，父亲指着井旁挺拔的梧桐古树，随口吟出一联：“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要薛涛续成一首诗。于是薛涛应声回答：“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就成了上面这首《井梧吟》诗。

诗的前两句，出语比较平淡，很像是一句打油诗。要从平淡的诗句的基础上，进而写出雄奇的一首，是不容易的。幸亏其中有一个“耸”字出神入化，显示出一定的艺术性。

薛涛的两句诗，很明显的是抓住了这“耸”字。缀连她锦心绣口的万缕千丝。

值得指出的是，薛涛所续两句是一工整的对偶：“枝”对“叶”，“迎”对“送”，“鸟”对“风”，词性相互对应，而“南北”对“往来”，粗看似乎不工，细细推敲，却妙在其中。不过前者是静态的，后者却是动态方位罢了。以静（动）衬静，谁能不拍手称奇呢。

另外，“枝迎南北鸟”，是从鸟之多来写树的高大的，是从侧面着笔，有含蓄之美；正是古桐的高大，枝叶的茂盛，才能迎拉南北之鸟群。这一句使我们不能不想到“树鸟迎春”一词，它的意境是恬淡优美的。

“叶送往来风”对比“枝迎南北鸟”，它又有别致之处。“树大招风”，是风生别处，而此处一“送”字，笔意别具一格，原来风生于树而起自枝叶之间。不是“树大招风”，而是“树大生风”！联系前句，使我们依稀耳闻鸟鸣，目见叶舞，呢呢喃喃，好一幅蓬勃向上的春光图。

（王德三，山东省临沭县朱仓乡中心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