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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

2006-03-18王贵成

山西文学 2006年3期
关键词:巨轮跑操操场

王贵成

2005年11月14 日早晨5 点40 分,山西省长治市沁源县第二中学组织全校初二、初三13 个班的900多名学生在公路上跑操,在掉头返回时,前面12个班都没出事,当尾随其后的121班转弯时,一辆东风带挂大货车像疯了一般突然碾压过来,悲剧发生了。在一片惊呼和惨叫声中,顿时血流满地。当场有18人死亡,21人受伤,32岁的班主任老师姜华也在此次事故中遇难。加上后来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3 个人,21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死者长已矣,生者何其悲。悲伤的我不禁仰天长叹——人的生命难道就这样的脆弱?年轻的生命啊,难道你们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

年轻的生命啊,你们也许会说,如果学校有一个能容纳全校学生跑操的大操场,就不会到公路上跑操,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道理上讲是这样的,问题是,学校没有钱建操场啊。学校办学的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的财政拨款,尽管近年来中国的GDP持续增长,尽管国家正在大力提倡“科教兴国”,但教育经费在GDP中的比重始终达不到教育法规定的4%的水平,以致基础教育这块的缺口每年达几百亿元。据教育部原副部长柳斌说,“许多地区的农村教育难以维持正常的运转”,一些穷困学校能让教学正常地运转就不错了,哪儿有闲钱建操场啊。当然,一些政府官员振振有辞,不是政府舍不得加大教育投入,只是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改革开放的宏伟大业正处于攻坚时期,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相信,政府要员们都非常懂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相比之下,他们更懂得“好钢用在刀刃上”,钱要花在能出政绩、易见成效的地方,而教育见效太慢了,官员的一任任期才三五年,这能一味地怨他们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吗?不过,公仆们还是很乐观地相信,等中国真正有钱了,教育是一定能旧貌换新颜的。到时候,一个大操场算什么呀!可是,上帝不佑,天不假年,这群年轻的生命还没等到这幸福的一天到来,就过早地撒手人寰。这又能怨谁呢?

年轻的生命啊,其实你们不知道,从公路跑操成为事实的第一天起,命运的不祥谶语就早已在中华大地的学校上空响起,只不过时间有迟有早,学校非此即彼。不幸的是,只有你们成了这跑操祭坛上的神圣祭品。跑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锻炼身体竟然要用宝贵的生命去冒险,这身体还锻炼得有意义吗?这样的问题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反正在各级教育主管者心存侥幸的心理上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他们更不会想方设法不让学生冒险而在学校里跑操,他们只知道应该遵循整齐划一的原则,让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一班一班地挨着跑。难道进入了21世纪连跑操都需要与时俱进?我不禁想起了应试教育还没有疯狂的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住校学生早晨锻炼身体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排着队跑,更不需要到公路上去跑。有的绕操场跑步,有的在双杠上翻飞,有的打篮球,有的做广播操,那真是一幅生机盎然充满青春活力的学生晨练图啊。可自从应试教育的大车驾着形式主义的巨轮碾压神州大地以后,教育管理上就成了形式主义的一统天下。别的方面我不想多说,单说早晨跑操,操场不够用只是一个漂亮的借口,根本目的是要在跑操上跑出点形式主义的花样来。现在的不少学校以实行军事化的封闭式管理为最高教育理想。做什么事都讲究好看有序,根本不尊重学生的个性差别。不管你起床迟早,不管你步伐快慢,不管你体力大小,你都得在学校门口花上比跑操还长的时间等全班同学排好队,等值班老师查点清人数,才能跑上公路,呼吸着汽车驶过后留下的污浊的空气,还要张口喊出嘹亮的口号,想快的快不了,想慢的慢不了,即使偶有师生提出不同意见,也无人理睬。于是乎,跑操成了考察班主任班级管理能力的一个重要指标,跑操成了一些教育管理者向社会展示学校形象的一个窗口。年轻的生命啊,可以说,你们是被应试教育大车之下的形式主义巨轮压死的啊!

当然,能够做到历艰险而不畏惧,临祸患才见真情的人也有的是,他们就是我们可爱的老师。这次早操车祸中丧生的班主任姜华老师,本来早看到卡车了,有足够的时间躲过劫难,但他一直用手电向司机和学生示警,在车祸发生的一刹那间,他将身边的两名学生推开后,车轮从他身上碾过。多么可歌可泣的老师啊!尽管他们平日里深受应试教育的毒害,身陷形式主义的泥淖中不可自拔,但他们一直坚守着“位卑未敢忘忧国”的道德底线。

年轻的生命啊,倒在形式主义巨轮之下的并不仅仅是你们。这些有形生命的丧失人们都能看到,而那些无形生命的消亡更是不计其数,又有多少人真正注意到了呢?应试教育大车的肆虐疯狂必然要仗着形式主义巨轮的飞速行驶,尽管表面上中国的应试教育一片花团锦簇歌舞升平,可是无数有创造力的青春生命却灰飞烟灭于其中。他们泯灭了个性,丧失了激情,萎靡了斗志,困顿了创新,由朝气蓬勃变得老气横秋,由积极进取变得苟且偷生,从此只愿随波逐流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这才是中国教育乃至中华民族的莫大悲哀。

年轻的生命啊,就这样被形式主义的巨轮碾压得荡然无存,这血的代价尽管残酷无比,然而,又能换来些什么呢?难道仅仅是给予每个受害学生家长20万元的高额赔偿?难道仅仅是从中央到地方再次紧锣密鼓地开几个狠抓安全教育的会议,然后各级学校亡羊补牢地与活着的学生签定一个安全协议书?我不知道,这样的安全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样的安全能抓出什么成效。“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向来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作饭与罗相比,程是一个晚辈,二人又都曾师从于黄季刚。以程谦虚谨慎的性格,本来是很难得罪人的,不料一个词的错用使得时在西南联大任教的罗常培大发脾气。罗常培是满族人,明人贬称满洲为“建夷”,而程在文章中也用这个词,罗自然不会高兴。章太炎也骂满清政府为“建夷”,想必罗是有气而不敢发,只能对程发了。

类似以上这样的事情在这本《桑榆忆往》中还有很多,如金克木结婚的原由,钱歌川与程比邻而居,蒙文通先生被解聘之后照样去上课,刘大杰离开四川大学的原因,等等。将这样的经历写成一本书怎能无人去读?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文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种文化,而且是一种只会给人悦感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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