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前去
2005-04-29白琳
白 琳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很严谨而又懒散的人。
让这样的一个人负责一期杂志恐怕是韩先生的无奈之举。话已经放出去了,想要收回也很难,所以只好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来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学学样子少出纰漏;二来给我的懒散多留一点时间,让它晒饱了太阳回家睡觉,把勤奋留下。
八月初,编辑部去了一趟内蒙,那时克海的八期已经结束赵超的九期也初见端倪。
本来出去旅游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没想到我的懒惰竟然同我一样兴奋,回来数日后都不肯休息。而夏天又像骗子一样匆匆溜走。直到有一天房间里突然没有了蚊子,早晨的空气也不得不面对行人的外套时,我才发现,赵超的九期也出来了。我于是气哼哼地朝我的懒惰踢了一脚,手忙脚乱地开始编稿子。
正在我焦头烂额之际,似乎如有神助,几篇很不错的稿件飞入了我此刻“凌乱的案头”。
一篇是法国学者杜特莱先生的《跟活生生的人喝着咖啡交流》,他对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些看法,可以给我们一些有益的启示。一篇是解艾玲女士的《一抹夕阳,两片晚霞》,是她在加拿大读书时所见所闻,亲身经历。近两万字,一口气就读了下来,不过好文章要慢慢读,也因为篇幅太长,这一期只上了前半部分。
另外还有两篇,也值得向你推荐。一篇当属谈瀛洲先生的《梁武帝》,谈先生是上海复旦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博导,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2004年上海作家协会签约作家。还是眼下正在流行的《江泽民传》的第一译者。这一串头衔并不能说明什么,说明什么的是他的文章和辛苦写就的剧本。再就是鲁顺民先生的《“左”倾风暴下的黑峪口》,这是篇纪实文章,看了或许让你惊悸,然而,更多的怕还是感悟与反思。
好歹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分割点上编完了十期的稿件。长吁了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擦了把冷汗。回过头来再一看已经成就的雏形,心中还是比较的满意。于是定定心神坐下来写这一期的编后记。本来我很不情愿写这一篇文章,因为它将暴露我在这一过程中的种种失误,它让我在前两期的标准下诚惶诚恐自愧弗如。我本想以徐志摩先生的《我为什么来办我想怎么办》为题,撑撑胆量,但在认真地学习了克海与赵超的编后记之后,早已羞愧得抬不起头来。贸然蹿到笔下的“迎上前去”,起初还自以为得计,细一想,还是一个徐志摩用过的题名,没办法,不改了,——都是从去年夏天到今年春天,跟上韩先生编校《徐志摩全集》造下的孽!
然而韩先生这次的提议,的确给了我很多有益的启示。说来惭愧,我从事编辑工作已经一年有余了,却对每期的工作流程还是模糊不清,韩先生这次做了甩手掌柜,我只有硬着头皮上,稀里糊涂地下来,竟然也清醒了许多。其实多亏了编辑部众人的帮忙,虽然走了很多的弯路,也还算切切实实做了一回主编(下次能不做就不做了)。
无论怎样,韩先生敲了一通开场锣鼓,我们三人都不得不登台献丑,各展其才了。克海平时温文尔雅,编起杂志来也很有一套,唱的是小生;赵超是机关公认的美女,约稿组稿自然不在话下,紧张时刻也不似我这般蓬头垢面,乱七八糟,算是青衣。
我呢,权当是那刀马旦,舞舞花枪,粗是粗了点,俗是俗了点,也还算卖力。这一期的杂志,不管怎样,是我编的。粗糙的地方或许有之,不当的地方或许有之,我预先声明了我的过错,不再躲避你们的指责,我永远托庇你们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