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苹果奶畜业互动循环发展战略

孙养学　卓　涛

苹果奶畜业是陕西最具比较优势的两大支柱产业，在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是解决陕西“三农”问题的切入点和城乡经济统筹协调发展的突破口。目前，这两大产业虽然在提高陕西农民收入中占有非常大的比重，但两大产业资源的循环利用、增产增效的潜力、产业链的延伸等还有较大发展空间。同时，两大产业的“三废”（苹果渣、污水、奶畜粪便）的处理是比较突出的问题。这不仅影响农村社会环境和农民的健康安全，而且影响到这两大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胡锦涛总书记２００４年４月１３日在陕考察工作时强调：“发展循环经济，是从根本上缓解资源环境压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有效途径，必须大力提倡和推广。”因此，如何运用循环经济的理念来发展陕西苹果奶业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

一、陕西苹果奶畜业的发展现状和问题

陕西关中作为苹果奶畜业的优生区，由于得天独厚的自然生态环境、丰富多样的产业资源和历史悠久的生产经验，短短的几年内使苹果奶畜业跃升到全国的前列，成为全国乃至国际公认的苹果、奶产品生产基地。

２００３年陕西苹果种植面积达到６０２万亩，占世界苹果面积的７?郾６％，占中国苹果面积的２０?郾７％，成为全国最大的苹果产区；陕西苹果产量达４６２万吨，占世界苹果总产量的８％，占全国苹果总产量的２３?郾１％。２００３年陕西奶牛存栏３９?郾５２万头，居全国第七；牛奶产量５５万吨左右，居全国第六；牛奶养殖小区１２０个，２００头规模的牛奶养殖场４０家，集中挤奶站１４５个，全国最多；乳品企业７７家，鲜奶加工能力超过１５０万吨。陕西是我国羊奶生产大省，２００４年，奶山羊存栏１７０万只左右，占全国奶山羊总数的４０％；羊奶产量４４万吨，占全省鲜奶总产量的３５％，占全国羊奶总产量的５１?郾８％。奶山羊存栏数、羊奶产量、羊奶品质、奶山羊研究和奶山羊产业化五方面均居全国前列。至２００４年底，陕西有大大小小的奶制品加工企业８０余家，年鲜奶加工能力超过１５０万吨，年产奶粉近１０万吨，液态奶２２?郾５万吨，年产值过１０亿元。随着陕西奶畜业发展农民的经济收入逐年增长，其中在关中奶畜集中地区（如杨凌、西安草滩、渭南临渭区、富平、宝鸡的陈仓区和陇县），奶牛对农民的经济增长的贡献已超过５０％，一头奶牛可拉动人均纯收入增长６２０元；一只奶山羊拉动人均纯收入增长１１４元，起到扶贫帮困的好效果。

陕西苹果奶畜业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许多问题，特别是果业中的果渣和奶畜业的粪便循环利用的问题尤为突出。据陕西省农业部门统计，全省每年排出苹果渣约４２万吨，而陕西苹果加工企业大多只从事苹果汁的提取，在苹果的精深加工方面涉足较浅，对果渣、组织水、果泥、香精的再加工利用不够，只有个别企业从事果渣烘干和香精的提取，这不仅浪费了资源，也污染了环境。奶畜粪便更是迫切需要解决。据陕西省农业部门统计，全省每年排泄的奶畜粪便约７０００万吨。不论是奶畜养殖厂，养殖小区，还是农户家庭养殖奶畜，奶畜粪便的处理已经成为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它不但影响了鲜奶的质量，更为重要的是农民的生存环境遭到了极大的污染。一方面，会使奶畜的发病率大幅度提升，影响全省奶畜业的健康发展；另一方面，农民的身体健康状况受到极大的威胁。笔者在对陕西渭南和宝鸡两个苹果奶畜业基地调研中，深深地认识到，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以循环经济理论为指导，在苹果与奶畜业之间形成互动的产业循环。

二、陕西苹果与奶畜业互动循环的依据和连接

１、依据。农业循环经济的理论是建立在生态学基础上的。从农业生态学角度看，自然界生态系统中包含一个循环原则，两条食物链，三大生物资源。一个循环原则就是自然界中的各类生物依据生产功能、利用功能、转化功能之间的关系，生生不息，无限循环。生态学上将来自植物的食物能转化为一连串重复取食与被取食的有机体，称作食物链。食物链分为两种基本类型，一是放牧（生食）食物链，以绿色植物为基础到食草动物进而到食肉动物，这条食物链是人们获取蛋白质的传统途径；二是腐屑食物链，从死的有机物到微生物，再到摄食腐屑生物及它们的捕食者。在成熟的生态系统中，缓慢地消耗腐屑是异氧生物利用初级生产的主要途径。“腐屑”是指农业生产有机废弃物资源，从经济学意义看，即农业生产过程中的非经济产品。对于农业生产系统来讲，腐屑资源非常丰富，例如农作物秸秆、棉籽壳、甘蔗渣、果渣、沼气渣、畜禽粪尿等。

在陕西苹果奶畜业农业生产过程中，有机废弃物（果渣、奶畜粪便）的形成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关键在于如何构建一个科学的腐屑生态系统，开发果渣、奶畜粪便食物链。尽管从表面上看，果渣与奶畜粪便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从生态学意义上看，它们都属于腐屑资源，如果再把生成它们的动植物和中间环节联系起来看，就会发现二者的生态系和食物链。因此。陕西苹果与奶畜业互动循环的依据，就是生态系统理论和循环经济理论，即创新性地开发和利用腐屑资源的理论与技术。

２、连接。从生态系统理论和循环经济理论出发，陕西苹果与奶畜业互动循环发展的条件，一要使两大产业之间构成食物链条；二要使两大产业内部互动循环，共生共利；三是提高果渣与奶畜粪便的利用效率，减少污染。依据以上三条，我们发现陕西苹果与奶畜业互动循环发展有如下三个连接模式（见下图）。

一是果园种草养羊：果园——种草——养羊。该模式是指农户在其苹果地里种植饲养奶山羊的牧草，然后用草去养殖奶山羊，将奶山羊的粪便通过沼气池进行科学处理，沼气可以解决农户的生活所需，沼液可以喷洒果树，沼渣作为有机肥施入果园。这样的产业循环有如下三点好处：①果园种草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三年可使有机质含量提高１个百分点，使苹果单产增加５—１０个百分点。②１亩果园的产草量基本够一个奶山羊一年的饲草，一只奶山羊产奶收入相当于１亩果园的收入，产值可以翻一番。③果园种草养羊，可使农民脱贫致富，因为农村贫困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疾病，如果农民能喝上羊奶，体质增强就可脱贫致富。

二是果渣饲料喂奶牛：果渣——发酵饲料——奶牛。研究表明，苹果渣作为鲜苹果加工后的下脚料，主要是由果皮、果核和部分残余果肉组成。苹果渣经过适当加工处理即可用作奶畜饲料，发酵果渣饲料和菌体蛋白饲料的开发生产，无疑是果渣资源化利用的有效途径之一。生物发酵技术无环境污染，饲喂奶畜后会使果渣得到全面转化，同时也能够缓解我国饲料短缺的局面。另外，苹果渣还可生产果胶、酒精、柠檬酸、低聚糖、酶、香精和色素以及食用菌等等。

三是粪肥增产苹果：奶畜粪便——有机肥——果园；或者，奶畜粪便——沼气——发电。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认识水平的不断提高，奶畜粪便的利用将逐步向规模化、商品化、高效化的方向发展。研究表明：奶畜粪便可通过以下三种方式进行加工利用：①对畜禽粪便进行无害化处理后转化为有机粪肥或进一步调配成各种专用肥，用于苹果等农业生产；②采取畜禽粪便饲喂蚯吲的方式；③用畜禽粪便发酵生产沼气，进一步作为直接能源或发电。总之，在陕西苹果奶畜业互动循环中，农民的产品生产是基础，企业的果奶加工是核心，粪渣利用是关键。

三、陕西苹果奶业互动循环发展的对策

１、为了实现陕西苹果奶畜业的互动循环，政府、企业和农民必须转变观念，提高对循环经济的认识水平。循环经济倡导的是一种与环境和谐的经济发展理念和模式，以实现资源使用的减量化、产品的反复使用和废弃物的资源化为目的，用“资源——产品——再生资源”的环状反馈式循环理念重构经济运行过程，最终实现最优生产、最适消费、最少废弃。发展循环农业是农业发展观念、发展模式上的一场革命，是转变农业经济增长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紧迫需要。循环农业的兴起将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也为资金、技术在耕地上的集约利用创造了有利条件。因此，只要陕西各级政府、企业和农民对循环经济和循环农业认识明确，思想重视，就能找到苹果奶畜业的互动循环发展的新技术、新方法和好模式。

２、在果奶基地建立“两区”，形成苹果奶畜业的互动循环。一是建立苹果加工园区。二是建立奶畜养殖小区。为了促进苹果奶畜业的互动循环，政府应在“两区”成立两大机构，一是以园区为中心组建科技专家大院，从技术上将农户和企业联系起来；二是以服务为中心建立专业协会，尽快提高果业和奶业的组织化程度。要按照企业自愿、政府扶持、市场运作的原则，鼓励和支持龙头企业参与服务组织建设，把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形成利益共同体，通过规范各自的生产与经营行为，开展系列化服务，密切基地农户与龙头企业的利益关系，为产加双方的协调发展提供保障。

３、为了实施陕西苹果奶业的互动循环发展，建议国家给予政策支持和科研立项。在政策支持方面，要有效发挥政府在农业产业化进程中的支持、调节、引导作用。一是建立苹果和奶畜生产经营的风险基金。二是出台相应的金融、税收政策，通过招商引资、社会融资等办法，建设一批大规模、高标准、现代化的新型加工企业，提升加工水平和产品层次，扩大原料辐射范围，对奶畜业发展形成强劲的牵动作用。三是减少苹果加工企业的农林特产税，调动果品加工企业的积极性，变被动的苹果品加工为主动的果业龙头。四是为苹果加工企业和奶制品加工企业提供流动资金贷款。五是建议将城镇污水处理投资与苹果加工企业捆绑，建立一举两得的污水处理站点。六是建议国家科技部、环保局等对苹果果渣综合利用和深加工工艺技术研究、奶畜粪便综合利用技术和深加工工艺技术研究给予科研立项支持。

“三农”问题，尤其西部的“三农”问题，是党和国家历来非常关心和重视的头等大事。陕西是西部开发的桥头堡，是我国农业大省，同时又是经济弱省，陕西经济的腾飞对我国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具有重要的促进和示范作用。陕西独特的生态、人文、科技和经济环境是发展苹果奶业的最佳地区。多年来的实践证明，苹果奶畜两大支柱产业的互动循环发展，不仅会对陕西的技术，经济、社会进步具有重大意义，而且会对自然生态环境改善和农业的持续发展做出贡献。因此，利用科技和地域优势，发展陕西苹果奶畜业循环经济，是陕西优化产业结构，充分利用产业资源，实现人和自然协调、建立和谐社会，实现科学发展观的战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