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了惩罚,教育将不完整

何小波

拜读了《人民教育》2004年第22期的《惩罚，至少是没有境界的教育》（下简称《惩》文），深为李令清老师爱学生、尊重学生的精神所感动。然而，我以为文中有些说法值得商榷。

《惩》文中说，魏巍的例子和麦克劳德的例子并不是惩罚，因为这两个例子“表现了教育的基本原则———爱、宽容、期待”。我不禁要问，难道惩罚就没有“爱、宽容、期待”吗？倘若不爱了，我们还惩罚干吗？倘若不宽容了，我们干脆一棒子打死得了。倘若没有期待，我们何不放任自流，哄着学生过日子？

日本学者小原国芳说：“必须用惩罚来充实教育。惩罚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是使人新生，使人复活。”的确，“惩”可以达到“戒”的目的。所以，惩罚作为教育手段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惩罚的方式和内容。

《惩》文中说：“如果学生没有向理想的方向发展，主要是由于不理想的环境使然。”我深以为然。可是，没有“惩罚”的环境就理想了吗？恰恰相反，正是惩罚的存在凸显了赏识的价值。赏识给予学生更多的是快乐、自信，而惩罚给予学生的是负面情感因素，如后悔、羞愧等。正是这两种有着巨大反差的情感的彼此关照，才给了学生强烈的趋避动力：珍惜赏识、避免惩罚，从而才会完善自我。

如果“放逐”了惩罚，教育将不完整。惩罚的存在，是培养具有平等、乐观品格，勇于承担责任的、真正的“人”的需要。

筆者也同意《惩》文中所说的，“所谓惩罚，往往是对学生主体意志和力量的否定，是教师单边意志的体现。这样的惩罚，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然而，当学生的“主体意志和力量”出现了偏差、偏离，甚至再三出现严重错误，教师不予指出，不给予惩罚，表面上看是维护了学生的自尊心和积极性，实际上却助长了学生的坏习惯。对少数犯错误的学生不“惩罚”，也是对更多守纪律学生的不尊重。

总之，正如充满艺术性的赏识是高境界的教育，高明的、机智的、适时的惩罚也同样是一种高境界的教育。任何时候都要坚持两点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