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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浪滔滔党旗红

2004-04-29李凌子

清明 2004年1期
关键词:寿县九龙险情

李凌子

大雨,特大暴雨;洪水,特大洪水。

进入7月,安徽八百里淮河全面吃紧,从淮南到淮北,到处成为一片水乡泽国!

洪水无情,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抗洪抢险成为各级党委、政府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

历史不会忘记19.54年,更不会忘记1991年!几百万淮河儿女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大灾,而今年这场洪水,英雄的淮河儿女又承受住了新的更加严峻的考验。

寿县位于淮河流域的中部,北部多是淮河流域湖洼滩地。

瓦埠湖是淮河中游的一大淡水湖,湖水由东淝河人淮。淮河水位的高低,直接影响瓦埠湖水位。民间有“十日晴为旱,三天雨为涝”之说。

九里联圩——古城寿春的最后一道防洪屏障,也就是拦截瓦埠湖水进入寿县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圩堤保护着近20万人口、6万亩良田,千年古城寿春镇,以及正在崛起,欣欣向荣的寿县新城区和工业园区。寿县20多年来的改革成果大都尽在圩堤保护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洪魔,担负着九里联圩主要保卫任务的寿县九龙乡四万儿女,临危不惧、众志成城、团结一心,以百倍的勇气,沉着应对洪魔的挑战,最终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风云际会,虎啸龙吟;精心组织,临危不乱

对于中国的老百姓来说,2003年,也许是个多灾的年份!人们刚刚送走了非典“瘟神”,又遭遇了洪水“恶魔”,人祸天灾接踵而至。

针对今年的汛情,寿县九龙乡党委、政府谋划在前,组织有力。早在汛期到来之前就制定了防汛抢险预案,使7月份“狼”真来了的时候,全乡上下临危不乱,指挥系统运筹帷幄,实战单位井然有序……

7月1日至7月4日,淮河流域连续四天的强降水,使瓦埠湖水位从19.8米一下子蹿到21.52米。7月2日,九龙乡防汛指挥部下达了一号令,命令沿九里联圩19公里防段分设四个指挥所,指挥所人员及一线民工于7月2日下午6时准时到位。

两个小时,从命令下达到人员全部到位仅仅用了两个小时。九里联圩保卫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7月4日6时,九里联圩外的董圩破堤,杨脑圩全部浸水,咆哮的洪水卷着1米高的巨浪,冲向一座座村庄,直奔九里联圩!杨脑、黄台、八里等三个行政村的21个自然村先后进水!

转移灾民,是这个时候的第一位任务。

“干部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搀扶群众的动人场面;目睹大水淹没了村庄,耳闻房舍在洪水冲浸下闷雷似的倒塌声,干部的心都被震碎了。”寿县县委副书记、九里联圩防汛总指挥李承鲁谈起杨脑、董圩破堤时所经历的悲壮一幕,至今仍泪水盈盈!

九龙乡乡长朱新杰站在大堤上,面对眼前滚滚的洪水和群众的损失,失声痛哭起来:群众挣来这些家产不容易呀!

热土难离,家园难舍!有些上年纪的村民不肯撤离,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窝里;还有的村民撤走后,放心不下自己的房屋,惦念着自家将要下崽的猪、喂通了人性的狗、下蛋的鸡……不少人又偷偷地跑回村里。县、乡、村干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嗓子喊哑了,眼熬红了,但老百姓没撤完,干部绝不能走,绝不能淹死一个人!九龙乡党委书记李士林面对已经撤离但又返回的村民,给乡亲们三鞠躬:“房子倒了可以再盖,东西冲走了可以再置,可乡亲们啊,生命只有一回呀厂从董圩漫堤到溃破,短短三四个小时,九龙乡党委、政府一方面组织民工在董圩上加高加固,试图确保大堤(董圩设计承受水位21.5米,但此时已达到X.4米)。另一方面全力以赴转移圩内的黄台、杨脑、八里三村的5000多名灾民,从7月3日凌晨2时,一直到4日早上6时20分董圩破堤,圩内的5100名灾民全部安全转移。

就在这一天夜里,寿县县委书记李国庆、县长孟祥新也赶到了撤退现场,亲自参与做群众工作。人刚撤离,董圩破堤,洪水接踵而至,李国庆、孟祥新又坐上冲锋舟,挨家挨户搜寻有没有未撤走的人。

一位被乡长朱新杰亲手救出的灾民说:“看到汹涌而来的大水,俺们体会到什么是洪水猛兽;看到迎着洪水而上的党员干部,俺们知道了什么是‘三个代表。”

如果说转移灾民是一场攻坚战,那么安置好灾民则同样是一场硬仗。连夜转移出来的群众都聚集在八里电站至杨脑电站3公里长的大堤上,人畜相依,无亲可投的近两千名灾民的吃、喝、拉、撒、睡、医以及社会治安问题,一个个都要解决。诸多问题的果断决策,展示了九龙乡党政一班人的指挥才能。

“不惜一切代价,动员所有人力、财力,务必在8个小时内把迁出来的所有无亲可投的灾民全都安置到位。”九龙乡党委书记李士林向副乡长、迁安组组长黄炜下达了死命令。

迁安组按照迁安预案,很快征集民工600人,筹集毛竹8000根、雨布10000米。瞬间,蜿蜒的九里圩堤埂上,几百个庵棚先后升起袅袅炊烟。同时,医疗点、治安办随即建立!而负责灾民迁安工作的副乡长黄炜和乡党委委员胡洁却忙得26小时没休息,仅吃了一块方便面便坚持了一个多昼夜。

7月5日,淮河第一次洪峰到达寿县正阳关,正阳关水位达26.86米,超历史洪水记录,超保证水位o.89米。由于淮河水位的顶托作用,致使瓦埠湖水位从7月4日的21.86米,暴涨到7月5日12时23.16米,超保证水位0.16米,九里联圩以外的所有生产圩堤全部漫破,九里联圩成了古城寿春的最后一道防线!

保卫古城,保卫全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保卫20多年改革的丰硕成果,变成九龙乡四万儿女共同凝铸的坚强意志!

几十年的治淮,使得寿县人民年复一年地迎着烈日炎炎的酷暑,冒着凛冽刺骨的寒风,像蚂蚁啃骨头一样,一锹锹、一铲铲、一车车地推土筑坝,填山移洼,搬动了几亿土石方,修建了高大而牢固的三大淮堤和31公里长的九里圩堤,从而为古城寿春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淮圈堤”。

此时的九里联圩成了众望所归之处!一旦九里联圩失守,从防汛这个角度来说,寿县便意味着“全军覆没”。同时,寿县20多年的改革成果,50多年的生产积累都将毁于一旦,全县的经济结构将发生强烈的摇撼!

这些,还不是危险的全部。

更大的危险来自寿县古城本身!

寿县城虽不算大,但它却是一座知名度很高的文化古城。它的历史几乎与中华民族的文明史一样久远。夏禹时,中国为九州,寿县属扬州。殷商时南方诸侯将此据为封地。周代为州来国所在地。公元前241年,楚考烈王迁都“寿春,命曰郢”,历经四王。这座淮上重镇自秦至清,一直是诸侯封国、郡、府、道、州治所在地,在中国历史上写下了一页页辉煌的篇章。淮南王刘安在此写下了《淮南子》传奇巨著,著名的“淝水之战”和“八公山下草木皆兵”的典故,为所有的华夏后裔所熟悉。在这座历史名城里,文化古迹与历史遗址星罗棋布。保存完好的精致而厚重的宋代城墙,为全国惟一;城内外密布唐宋明各代古建筑;特别是在这里出土过大批蔡器、楚器,使之

享有地下博物馆的美称;而地上的博物馆陈列着新石器时代以来大量出土文物,有不少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如果寿县城陷于洪水中,也许会造成这一古代文化区的消失和衰落。那么,所有的后人都会指责我们这一代人!难道还有比让洪水摧垮一座祖国历史名城更为可怕的事吗?在大自然面前,有些时候,人类显得很渺小;但自从自然界有了人类,毁灭与反毁灭的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这又让人类显得十分悲壮。

寿县交警大队四楼的几间办公室,被临时改作九里联圩防汛指挥所:“死保硬守,人在堤在”。县委副书记、九里联圩防汛指挥长李承鲁声音嘶哑:“现在,从省、市、县领导到一般群众,都要求我们确保九里联圩,如果九里联圩失守,我们将愧对祖先,愧对乡亲、愧对子孙,更承担不起这个历史责任……”

在九龙乡的会议室里,乡长、乡防汛指挥长朱新杰也在主持召开着一个同样的会议!“我们九龙乡承担着九里联圩19公里堤防,决不能让九龙乡圩堤漫破……”

二、浊浪滔滔,党旗飘扬;舍生忘死,誓保家园

——奉献是共产党员的天职,也是共产党员的使命。在抗洪斗争中,奉献最多的是共产党员,损失最重的是共产党员,危险时刻冲在最前面的也是共产党员!

7月5日,九龙乡三线民工80余人全部上堤,100名党员突击队驻守在最险段。千名干部、群众、共产党员与汹涌的洪水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一个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也从19公里的堤防上不断传出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高宗林来了。他为指挥所送来了20面党旗,100个共产党员标牌。并要求全体参加抗洪的党员干部“一个党员就是一面旗帜,一个支部就是一个堤坝,而且这个堤坝无论遇到什么狂风恶浪,永远不会被冲垮!”在高部长的亲自安排下,九龙乡防段上的四个临时党支部于7月6日宣布成立。

20多面鲜艳的党旗在堤坝上迎风飘扬,为原本就已人马沸腾的九里联圩又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现年57岁,已有37年党龄的崔圩村支部书记吴泽善,在这次抗洪中,用实际行动谱写了一曲感人的抗天歌。7月5日晚,吴泽善接到乡防汛指挥部命令,带领50名民工,连夜赶到指定防段——九里联圩8处险段之一的李家桥防段。

李家桥防段全长600米,堤身单薄,堤内外落差5米左右。为确保这一防段万无一失,县防汛指挥部命令加高加固李家桥全段堤坝。由于连日暴雨,内涝十分严重,李家桥防段背水坡水深已达两米多,几公里内无处取土。吴泽善当即决定,往返5公里,从本村煤场用四轮车拉土装入草袋,运入李家桥。他一千就是20个小时,累了,就在大锹把上靠一会;饿了,啃几口方便面,喝一口压井水……

7月12日晚10时,瓦埠湖水位已达24米,超保证水位1米,10时30分,当吴泽善带人冒着倾盆大雨,踏着泥泞的道路巡堤至李家桥过路涵段时,发现有重大险情。过路涵处出现迎水坡塌方,背水坡渗水,且越渗越大,情况十分危急。面对险情,吴泽善沉着应对,一边安排人回指挥所报告险情,一边奋不顾身地跳到几米深的水中,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位年近60岁的老人,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下查险。同时,他还指挥堤上闻讯赶来的党员、民工装土袋,扎草龙、运沙石。凭着丰富的经验,在他的指挥下,漏水的部位迅速用土石袋压实,背水坡又做了一个围堰。奋战了5个小时,险情终于排除了,但吴泽善却支撑不住了,原本血压就高的他,感到胸闷头晕,瘫软在地上……

孙杨,是一位年仅24岁的年轻乡干部、共产党员。结婚第四天,接到上堤命令,他挥手告别新婚的妻子,按时到达指定防段,一住就是45天!大概是新婚的爱妻思夫心切,一天,她带着一兜好吃的东西来到大堤上看望丈夫。在人群中,她足足有5分钟没有认出已变成了“非洲人”的丈夫。事后,她对别人说,如果不是孙杨笑着向她走来,她根本不敢相认。

九龙乡年轻的水利站长、共产党员鲍广坤,不仅熟悉全乡水情,有着丰富的防汛经验,而且还是一位能征善战的领头兵。作为一名技术人员和共产党员,他总是哪里需要就第一时间赶到哪里,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和经验,排除掉一个又一个险情。

7月11晚10时,九里联圩丁家冲段一处涵闸迎水坡八字墙塌泄,大坝的另一侧有管涌的迹象。正在大坝上巡堤的鲍广坤为准确了解险情的程度,立即跳进水中,下潜到5米多深的水下找到塌陷的准确地点。乡指挥所及时调集民工进行抢险。他们按照鲍广坤制定的抢险方案,对塌陷处填充稻草,压上土袋,然后又蒙上一层雨布再压上土袋。鲍广坤和民工一道找来了6米多长的木桩对塌陷处进行加固处理,就这样一直干到天亮,一身水一身泥的鲍广坤凭着自己强壮的身体和坚强的意志一直在水中浸泡着,并与洪水搏斗着。次日上午,鲍广坤和民工对该处险段再次进行加固。午后1时许,险情再次出现,蒙上雨布堤段的上口再次发生塌陷,而大坝内的管涌已经形成,浑浊的洪水从管涌处冒出。根本没有休息的鲍广坤再次跳进洪水中,下潜到6米多深的闸门底部,发现闸门没有完全封闭。乡指挥所及时向县指挥部报告了险情。县防汛指挥部指挥长、县长孟祥新很快赶赴现场指挥抢险。这时,接到命令的武警某部20余名官兵也奔赴险段,对管涌进行围堰加固。鲍广坤则和乡里的民工们一道用土袋封堵闸口和大坝上的塌陷,这样一千又是6个多小时,晚上7时许,一个高达5米的围堰把管涌团团围住,管涌处的浊水渐渐变清。此刻鲍广坤和大坝上所有抢险的人一样,疲惫致极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杨永瑞,是一位有着30年党龄的老同志,九龙乡人大主席。在防污期间,他负责所有防汛器材的筹集、运输和后勤保障。同志都称他是“杨总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一个穷乡来说,短时间要筹集那么多器材,还要确保民工有吃有住,这可难坏了老杨。为了筹足防汛器材,老杨动用了所有关系,奇迹般地把一车车沙石、一捆捆草包从旱路肩担手提,从水路大小船倒运,及时地送到每个防段。7月18日上午,老杨爱人找到乡防汛指挥部,打听老杨的下落,说老杨已有12天没同家里联系,担心怕出什么问题。实际上,老杨的手机丢到瓦埠湖里去了,成天运送物资,又没个固定的地方,怎么同家里联系呢?

姚传新,现年56岁,共产党员,县人大副主任,九里联圩防汛副指挥,负责九龙乡境内4.5公里防段。从7月5日三线民工上堤,到8月16日二线民工撤防,整整42天,无论是大雨如注,还是烈日炎炎,姚传新坚持每天往返两次梳篦式地检查堤坝安全。因该段全是泥路,所以巡堤只能步行,每天要在泥泞的堤坝上步行几十公里。一位民工说:大家放心好了,每天姚传新都要来给我们散两遍烟,上半夜不来散,下半夜肯定来补上……7月11日,九里联圩丁家冲段出现大面积塌方,情况十分危急。当时走陆路已来不及了,姚传新跳上小船,命令迎风开船。当时水面风力有7级左右,浪头高达1米,一浪打

来,小船顿时颠斜成45度,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但姚传新心里想的只是尽快赶赴出险处,处理险情,早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

今夏,像上述的故事太多太多!记叙下来足够写一部长篇巨作,是无法一一罗列的。

三、洪水肆虐,险象环生;军民携手,众志成城

在肆虐的洪水面前,九龙人民的智慧被调动了,干劲被焕发了,尊严被唤醒了!九龙乡的千名干部民工抱着誓与九里联圩共存亡的信念,面对一次又一次险情,发挥出了10倍、20倍的能量1

7月12日至15日,淮河上游再次普降暴雨,淮河第二次洪峰已经形成……

淮河,发源于河南省桐柏山,流经河南、湖北、安徽、江苏四省。

在历史上,淮河曾是一条“好水,好河。”只是由于近代地貌及气候的改变,才导致淮河自然灾害频发。据历史记载,中国古代史上最强盛富庶的地域几乎都分布在淮河流域。“淮”字由三点水和“佳”字组合而来,“佳”即意味着“好”。“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的历史民谣见证了淮河两岸曾经的美丽富饶。但是由于淮河流域水系的改变,淮河中部上起洪河口,下至洪泽湖,全长40公里,地面落差仅为16米!加上历史上黄河多次改道,侵占了淮河的人海河道,使原本形成的淮河水系出现紊乱,从而导致自然灾害频繁发生。此外,淮河流域的气候也是导致淮河多灾多难的原因之一。淮河流域处在亚热带和温带之间的气候线上,二者的气候变率极大,由此形成的洪涝灾害程度相对严重。

淮河的水患是瓦埠湖水灾的直接诱因,由于淮河的顶托作用,7月15日,瓦埠湖水位已达24.14米,超保证水位1.14米,31公里的堤段,到处都是漫坝、渗漏现象!九里联圩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7月15日晚,县委副书记、九里联圩防汛指挥部总指挥李承鲁再次召集担负圩堤主要防护任务的九龙、寿春两乡镇主要负责人开会,李书记传达了省、市、县主要领导对确保九里联圩、确保寿县城区的一系列重要指示,同时命令九里联圩必须确保、只能确保!

就在这一天,县直机关200多名干部背着铺盖,带上锅碗也来到了大堤上,与“泥腿子”一同驻防。

民工们看到平时尊贵的局长、科长们此时与他们同守一个大堤,同睡一个篷帐,他们说,这才是共产党人!

夜雨潇潇,60里圩堤灯火通明!汹涌的涛声使人们心弦绷紧,不敢有丝毫懈怠1

7月16日凌晨3时,夜巡组民工发现,九里联圩高西段一穿堤建筑物出现“窜腮”险情,涌水流量约0.2立方米/秒。接到报告,九龙乡党委书记李士林、乡长朱新杰带领水利站长鲍广坤、副站长李坤火速赶往现场。已在现场处理险情的副乡长陈振元和乡纪委副书记李继成已数次潜入几米深的水中试图堵住“窜腮”,但没有效果。眼看涌水越来越大,这时,水利站长鲍广坤再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3米多深的水下,查找窜腮部位。据鲍广坤报告,这个窜腮部位在穿堤涵的上口,不但难堵,而且由于堤内外落差大,十分危险。

乡长朱新杰立即命令驻防在高西段左右1公里内的民工留下巡堤人员,全部赶到高西涵参加抢险,并命令民兵抢险队,干部预备队20分钟内赶到出险地点。乡武装部长马庆华、党委委员赵怀德分别带领民兵抢险队和干部预备队火速赶到现场。霎时间,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分不清谁是干部、谁是群众。拉石抬沙,扎草袋,运泥土,大家都一样。

“呀,李书记,你什么时候来的。”人们发现,县委副书记李承鲁满身泥泞,也在抬土队伍中。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县长孟祥新带领400名武警官兵赶到了现场!

已奋战了半天,疲惫不堪的民工们看到来了亲人解放军,个个又长了精神,他们一声高喊:“与解放军们一起干!”一个个泥人又扑上去,抬土袋、打木桩……风在呐喊,雨在呼啸,人与洪水展开了一场恶战!

高庄村55岁的村委会主任鲍贵广,一连七八个小时与鲍广坤一起站在水里当“人标”,水压脊背,浪击胸口,泥沙灌进鼻孔嘴里,年轻力壮的人又能坚持多久?终于,老村长昏倒在水中,双手还死死抱着木桩……

老天爷也似乎是有意刁难,越是抢险最紧张的时候,大雨竟像是往下倒似的。但经12个小时的奋战,险情排除了,太阳也出来了……

从7月16日这次抢险开始,九里联圩便进入了最难熬的30天……

7月16日以后,一方面太平洋副热带高压长时间控制安徽省,另一方面,由于淮河上游仍频降暴雨,使淮河水位长时间居高不下。这样,瓦埠湖水位持续20多天维持在24米以上……

高温煮沸了楚国故土,洪水泡透了九里联圩。险情一个接一个发生……

7月26日下午四时左右,九里联圩黄台涵塌方后,堵在涵管上口的土袋被洪水冲出20多米,形势万分危急,必须尽快堵塞涵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九里联圩上检查防守情况的九龙乡党委书记李士林,乡长朱新杰闻讯后带领300名增援民工火速赶到。乡留守的干部、民兵突击队也迅速赶来。附近的村民不分男女老幼也自发地赶来帮忙。由于水流太急,无数个装满土的草袋被捆在一起投下去立即就被冲走!村民方心菊等见土袋挡不住,主动要求把自家的门板下下来堵缺口,由于水压太大,一连冲断了七块门板也未能挡住洪水。此时,县委书记李国庆,县委副书记李承鲁,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金德元,县人武部部长刘斌等领导先后赶到现场,并紧急调集堰口、保义两镇200名民工前来支援。

洪水仍然汹涌而下,卷起条条白龙,撞出高高水柱。见此情景,乡水利站长鲍广坤不顾众人劝阻,冒险率先跳入水中,副乡长尚文山、宣传委员袁绪汉等人也纷纷跳入水中,摸查险情。关键时刻,人们从附近窑厂拆下两块楼板,对准漏洞,投下去,洪水终于被控制住。经过紧急会商,现场指挥的李承鲁副书记,金德元副县长果断决定,从迎水坡打一月牙堤护住涵管和堤坝,从背水坡打一围堤,堵住出水口。一时间,抢险工作在坝上坝下水中紧张有序地展开,男的挖土装袋打围堤,女的则帮着扎袋口,27位村民自发地开着各式车辆轮番装运土袋,几十名民工在水中站成两排传递土袋,一袋袋土填下去,一车车土运过来。八里村村民周庆锋,在出险时,从邻居家借来一辆四轮车,第一个带车赶来抢险。周寨村村民周庆永,腿被油箱烫伤,缠着编织袋,仍坚持开着三轮车,快速运送土袋。黄台村村民郑新友,年近七旬,也冲在抢险队伍的最前面,只见他抱起百十斤重的土袋,迅速地传递到水中民工的手中,一刻也不休息,当有人劝他“现在抢险的人多,你年纪大了,休息一下”时,他很朴实地笑笑说,我不累,这点活算什么,要不是有高血压,我早就下水了,再说危险也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家园。在37℃的高温下,所有的人都在挥汗如雨,默默无闻地同洪魔作斗争,渴了喝一口从附近压井里打出的凉水,没有一人叫苦叫累、偷懒耍滑。傍晚时分,九龙乡党委副书记高良华带领兴隆、周寨两村的80名增援民工也赶到一线,寿

县华联超市经理带着150箱矿泉水送到大堤,献上一份真情。经过1000余人次连续9小时的艰苦奋战,险情终于被排除。肆虐的洪魔被广大群众阻挡在了堤坝之外。

7月27日,九里联圩的头号险段——玉皇叉段一穿堤建筑物再次出现窜腮。汹涌的洪水从窜腮口喷涌而出,一泄千里……

九龙乡副乡长、玉皇叉段指挥所指挥陈振元,乡纪委副书记、指挥所副指挥李继成带领驻守干部、民工手拉手跳进汹涌的洪水中,筑起了四道“人体围堰”。

接到险情报告后,刚处理完黄台段抢险的乡党委书记李土林深知玉皇叉段是整个堤坝最薄弱环节,且两面靠水,无处取土。李士林书记当即命令杨脑指挥所火速增援200名民工,必须在20分钟内赶到指定位置。命令兴隆村紧急动员100名预备队30分钟内赶到指定位置。

接到命令的乡党委副书记、杨脑指挥所指挥高良华、兴隆村支部书记顾建军立即组织人员赶赴出险地段。许多民工未来得及穿鞋穿衣,就赤着脚,光着背,跑步赶往出险地段。正在陡涧叉段组织加固堤坝的乡长朱新杰,来不及穿上救生衣,便跳上冲锋舟,风驰电擎般地驶向玉皇叉。来到出险地点,朱新杰二话没说,便跳进汹涌的洪水中,加入到“人体围堰”当中。

刹那间,1000余名民工迅速汇集玉皇叉。人山人海,党旗飘扬。民工们在窜腮上下口排成了五道“人体墙”。村民从家里抱来了被套,抬来了门板

正在这一紧急关头,县委副书记李承鲁,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金德元再次赶赴现场。他们满头大汗,衬衣汗得能拧出水,他俩一个在上口,一个在下口,一边组织指挥,一边与民工一道抬土传袋。乡水利站长鲍广坤,湖光村支部书记鲍广富几十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水中,查排险情。

经过近千名民工10个小时的奋战,窜腮的上口终于被堵住,下口又筑起了一个半圆形的防洪新堤,10个小时完成了1000多土方任务。英雄的九龙儿女再次创造了惊人的奇迹!乡党委书记李土林在现场接受记者采访时,掷地有声地承诺“九龙人民有决心、有信心克服千难万险,确保九里联圩安全渡讯。”

7月28日上午9时,九里联圩王圩段再次出现险情,再次被堵住!

7月28日下午,九里联圩杨郢段出现大面积“管涌”,又再次被堵住!

7月29日、30日、31日天天有险情……一位省报记者风趣地对李士林说:“你们就像在演电视剧,一天一集。”

在九里联圩防汛最艰难的时刻,省委副书记王明方,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任海深,副省长赵树丛,六安市委书记倪发科,市长叶文成等省市领导先后来到九里联圩!

各级领导的殷切关怀,更加坚定了九龙干群死保九里联圩的决心和信心!

历史不会忘记2003年,九龙人民更不会忘记2003年!笔者也亲自参与指挥了保卫九里联圩这场旷日持久惊心动魄的战役!

在猝然而至的这场特大自然灾害面前,九龙乡四万余干部群众,经受住了苦与乐、公与私,甚至是生与死的考验,他们栉风沐雨,踏水蹈浪,奋勇抗洪的精神激励已经搁笔多年的我决心记下这波澜壮阔、感人肺腑的一幕!

历史犹如大河之水,永远逝者如斯。但是,它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一幅幅或波平如镜,或回澜漩流,或浊浪排空的图画;录下了一条条或启迪人生,或激励创业的生活哲理。录下这些图画,记下这些哲理,是慰前人、启后人的善举!这就是笔者撰写该篇报告文学的宗旨之所在。

责任编辑倪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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