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可可西里

莫　名

1个半小时的电影，每个镜头都牵动你的神经，惊叹、无奈、震撼……简单的对白带着浓郁的当地口音、天葬时迫不及待的秃鹫从天空中呼啸而来、藏族巡山员休息中短暂的歌舞，这一切，都让我仿佛又回到了西藏。当刘栋被流沙吞噬、日泰队长被枪杀的时候我不能相信，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在影片片尾字幕打出来的一瞬间，在整场电影没有流一滴眼泪的我，突然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怎样的一群英雄啊，也许，有人根本认为他们不是英雄，可是日泰队长的一句话点出了本片的精髓：“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都很脏，可是他们的心是绝对干净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在西藏，被枪杀的人本来是不能享受天葬待遇的，但是他们却依然被人们恭敬地送上了天葬台。关于藏羚羊与盗猎者、巡山队的报道，我在两年前看过。可可西里原有的一百万只藏羚羊，在猖獗盗猎之下，曾余下不到一万只。青海的茫茫戈壁，留下多少枪口下的枯骨。巡山队是自发组织的，正如影片中所说，各地做着不同工作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带着粮食和枪支巡山，拿自己的生命与盗猎者交锋。电影平实地直叙，一天，两天，他们经过路上设的站卡，那里的同伴一个人呆了三年；他们看到被杀的遍地藏羚羊的骨架，点起的火光映红了天；他们追上为盗猎者剥羊皮的人，补给不足，放了他们；然后，他们有人牺牲了，互相失散了，最后赶上了盗猎者，死在了盗猎者的枪下。巡山队的队长，叫日泰，一个汉子，被一群盗猎者围在中间。一枪打过来，他就倒下了，在地上抽搐。盗猎的头子给了开枪的一耳光：“怎么打的，差点打到老子。”他拿起冲锋枪，冲地上抽搐的身体补了一梭子弹。这是英雄的死。就是这样。 而《可可西里》并不是简单化的英雄主义颂歌或挽歌。为什么有人要去猎杀藏羚羊。第一，因为市场的需要，一张用藏羚羊毛织就的“戒指披肩”不但价值昂贵，而且在国际市场上，可以找到无数买主。第二，因为青海的穷。为盗猎者剥羊皮的马占山，他剥羊皮剥得最好最快——剥一张五块钱。“为什么干这个？”“原来放牧，养羊，养牛，后来没有草地了，牛羊活不下去了，人也活不下去了。”全球性的发展不均衡在中国体现得如此触目惊心……

巡山队被解散了，可可西里成立了公安队，多国严禁藏羚羊交易，藏羚羊的数量回升到三万余只。结构性的痼疾不知道能否痊愈，而我们只能在可行性环节上，进行着尽可能的努力……

真实与真诚是有力量的，美的。《可可西里》有一种直接面对题材、面对观众的胆量与勇气，他们不歪曲对象，不欺骗观众，不存投机与轻慢之心，正是这种朴实震撼了我们久已麻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