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美的人
2003-08-27萧谭
萧 谭
埃内斯托,切·格瓦拉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名字。30多年前,这个名字前面曾被西方和拉美报刊冠以“红色罗宾汉”、“共产主义的堂‘吉诃德”、“拉丁美洲的加里波的”、“尘世的耶酥”等令人眩目的称号。而今天,格瓦拉的头像与麦当娜的照片一样成为全世界的时尚符号,被印在不同文化背景的青年人的T恤衫上以及酒吧的墙壁上。他传奇般的经历影响和鼓舞了许多渴望思想和行动的青年人。他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精神气质恰好是这个时代极度匮乏的。格瓦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到异国他乡开辟事业
1928年6月14日,格瓦拉出生在阿根廷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母都来自没落的豪门世族,虽不平庸,却也从未有过巨额财产。格瓦拉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患上了哮喘病。
中学毕业后,格瓦拉进入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医学系。表面上,他对时局与政治无动于衷,实际上有着很深的思考。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书籍,包括马克思主义著作。为了减少哮喘病的折磨,他还踢足球、游泳、打橄榄球、写杂文。1950年1月,格瓦格与好友格拉纳多骑上一辆装着小发动机的自行车,开始了阿根廷北部地区的旅行。这次行还有人提切·格瓦拉吗?这个因穷人的情谊而感动不已的人,
这个靠穷人的祝福而跋涉不停的人,
这个为穷人的将来而告别过去的人。程虽苦,却接触了社会底层,开阔了格瓦拉的眼界,使他印证了在学校里阅读的马克思、恩格斯及少量毛泽东著作中的描述。
旅行结束后格瓦拉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完成了大学学业,取得了医生资格。而在他内心深处,却难忘社会底层的苦难,下定决心要与人民共患难。他在自己的祖国看不到拯救人民的可能性,萌发了去异国他乡开辟事业的念头:“我正在整装待发,准备冲杀。我将用我的全部热血,去实现无产者全力追求的未来。”美洲战士出发了
1953年7月,格瓦拉踏上了征途。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格瓦拉意气风发地高呼:一个美洲战士出发了!他这次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玻利维亚,这不仅因为那里辉煌的印第安文化让他神往,更因为那里一年前发生的革命吸引了他。然而,实地考察的结果却让他失望,他觉得这个国家需要一场真正的革命。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则关于古巴革命青年攻打蒙卡达兵营的消息,菲德尔·卡斯特罗和劳尔,卡斯特罗的名字第—次印人格瓦拉的脑海。此后,在关注古巴革命的同时,格瓦拉更关注危地马拉的局势。他到达危地马拉,希望参加该国的革命。他给革命党执政的该国政府卫生部长写信,要求到印第安人村社当医生,却受到了冷遇。不久,危地马拉革命形势恶化,格瓦拉被迫去墨西哥。他深切感受到:“要当一个革命医生,首先需要的是革命。”在离开危地马拉时,格瓦拉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切”。这是古巴革命者洛佩斯给他起的。在瓜拉尼语中,切的意思是我的东西,而且随着语境的变化,代表喜悦、悲伤、温存或抗议等不同意思。一开始格瓦拉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但后来这却成了他最响亮的名字。
1955年7月9日,菲德尔·卡斯特罗抵达墨西哥城。当天夜里,格瓦拉与菲德尔实现了历史性的会见。两位英雄一见如故,开门见山地围绕共同关心的革命畅谈起来。他们认为,取消美国人在拉美政治格局中的主导性地位,是实现“拉丁美洲人的拉丁美洲”的最关键的问题;苏联的强大也是他们倾谈的焦点。此外,中国的共产主义同样令他们惊叹不已,格瓦拉更是毛泽东思想的积极拥护者。经过彻夜长谈,天将破晓时分,格瓦拉已经坚决表示参加菲德尔领导的古巴革命起义军了。为古巴革命建功立业
在菲德尔的领导下,古巴革命风起云涌。1956年6月24日,墨西哥警察迫于压力逮捕了菲德尔和格瓦拉等革命者,牢狱生活使这两位革命者的友谊进一步加深。菲德尔最先获释,随后,格瓦拉也获释,并于当年11月25日,随古巴革命者乘格拉玛快艇驶向古巴。
与此同时,古巴国内的革命力量也按计划行动起来。1957年1月17日,起义军发动的第一次战役打响,格瓦拉冒着枪林弹雨勇往直前,一舉炸毁了敌人的飞机库,在战斗中脱颖而出。
在后来的战争进程中,格瓦拉被菲德尔授予当时起义军中最高的少校军衔,并担任第四纵队司令。在格瓦拉的领导下,起义军着力解决战士们的衣、食、医等问题,同时关注部队的政治建设,还利用报纸和电台开展舆论宣传工作。格瓦拉的这些活动,证实了他作为杰出的军事指挥官和政治活动家的实力。1958年初,起义军由占据山区向平原地带过渡,菲德尔部署了决定性的战争计划,格瓦拉肩负了率第八纵队解放一半国土的重任。他们势如破竹,一路奏捷。引人注目的“四巨头”之一古巴革命胜利后,格瓦拉成为与菲德尔、劳尔、卡米洛齐名的革命政权“四巨头”之一。1959年2月初,古巴内阁会议通过法令,授予格瓦拉古巴国籍。菲德尔和格瓦拉开始了一系列除旧布新的工作。由于他们坚定的反美倾向,理所当然地遭到反对派的攻击,其中尤以格瓦拉为甚。他被称为“卡斯特罗的头脑”,被菲德尔委以推行古巴工业化的重任,这标志着格瓦拉进一步得到了菲德尔的器重,成为古巴名副其实的第二号人物。不久,他又就任古巴国家银行行长。
1960年2月,就任工业部部长,这年11月,格瓦拉访问中国,在北京会见了他景仰已久的毛泽东,毛泽东以其独有的诙谐夸他是“厉害人”。格瓦拉此行将自己良好的形象烙在中国人的头脑中。这一年,格瓦拉还总结古巴革命的经验,出版了《游击战》一书,概括了古巴革命对美洲革命运动方式的三个贡献,即人民力量可以战胜反动军队;并不一定需要等待革命条件成熟,起义中心可以创造这些条件;不发达的美洲武装斗争的战场应该在农村。
然而,由于古巴所面临的内外形势,格瓦拉的工作遇到了严重的困难,古巴经济从1962年起开始滑坡。占巴领导集团内部为此发生争论,菲德尔听任反对派指责格瓦拉,表明他对格瓦拉经济建设的主张与实践有所不满。1963年菲德尔访问苏联,他在称赞苏联的同时,影射指责了格瓦拉,格瓦拉与菲德尔的关系由此发生实质性变化,他知道,自己在经济改革中的使命走到了尽头。经过痛苦的思考,格瓦拉下决心选择离开:他要让自己与菲德尔的友谊超越许多英雄人物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俗套,以牺牲一己的权力来续写高尚的友情。英雄陨落血色星空
1965年4月初,格瓦拉在古巴神秘地失踪了。过了半年多,在古共中央成立大会上,菲德尔宣读了格瓦拉写于4月的辞别信。格瓦拉写道:“我已经完成了把我同古巴土地上的革命结合在一起的部分职责”,“我正式辞去我在党的领导机构中的职务和我的部长职务,放弃我的少校军衔和我的国籍”,“世界的另外一些地方需要我去献出我微薄的力量”。
格瓦拉到哪里去了呢?他先是到了非洲的坦桑尼亚,后又从这个国家进入刚果(金)。在那里,他组织了一支100多人的游击小分队展开斗争,但由于小分队主要成员都是他在古巴的追随者,缺乏当地群众基础,格瓦拉无法有所作为,7个月后只好撤离。
此后,菲德尔写信劝他回古巴,但因为此前公布了他的辞别信,使他觉得无颜回去,不愿意授人以柄,于是决定继续远行,去实现“世界革命”的宏伟计划。他把目光投向了拉丁美洲人民遭受苦难最为深重的玻利维亚。
1966年11月7日,格瓦拉到达玻利维亚一个预定地点,开始了新的革命斗争。然而,刚刚奋斗了11个月,1967年10月8日,格瓦拉被人告密落入敌手,第二天就被玻利维亚当局匆匆就地处死。临终前,一个美国特工专家问他在想什么,格瓦拉安详地回答:“我在想,革命是不朽的。”
30年后,格瓦拉的遗骸被运回古巴,隆重安葬在他曾经建立赫赫战功的圣克拉腊布。菲德尔·卡斯特罗在论述格瓦拉的人品时十分动情地说,格瓦拉是人民理想的典范、人类良心的典范。法国哲学家萨特则说,格瓦拉是我们时代最完美的人。
(孙炯摘自《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