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猿“对话”

编者按:人类学家琳·迈尔斯博士有个大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孝顺儿子,今年22岁了还喜欢和母亲住在一起。它就是印度尼西亚雄猩猩昌泰,现已定居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动物园。昌泰智力超群,能娴熟地使用美式手语表达自己的需要(因为猩猩的咽喉太小,无法像人类那样发音),理解并对人类语言做出反应。昌泰并不是这世上惟一能听懂人话、与人交流的猩猩,科学家们还在不断地训练高智能的猩猩。随着科技的一日千里,说不定新世纪的某一天,真有一只猩猩会开口说人话呢!

假使有一只猩猩掏出一枚钱来让你帮捎上一瓶水,你会怎样?你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说:“这怎么可能?”然而它却千真万确地发生在美国的佐治亚州。

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动物园,住着一只叫昌泰的印度尼西亚雄猩猩。它生于1978年,一直由人类学家琳·迈尔斯博士当儿子一样抚养。

喝水要选牌子

这天,记者朱莉·可亨和同伴来探访昌泰,“给点水喝吗?”昌泰歪着脑袋,熟练地打着手语问,当接过朱莉扔过来的水瓶后,它笑了,礼貌地回应说:“谢谢。”呷了几口,它转过硕大的身躯,背对着人们,悄悄地从肩膀上瞄了瞄,确认朱莉的注意力转向别处时,它将瓶里的水全倒了,然后挥挥空瓶子,扔回给朱莉,装着心满意足的样子说:“好水,谢谢你。”难道这只猩猩是故意为了不伤害朱莉的感情吗?迈尔斯大笑着说:“别担心,它只喜欢Naya牌的水,但它假装喝别的水以取悦人们。我曾经用一般的过滤水装入Naya水瓶里,看它是否能察觉到不同,没想到它尝了尝,便要求换‘好车水,这是它对Naya水的别称。”

自认是“猩猩人”

昌泰对所有的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并能告诉你那是什么。它称自己为“猩猩人”,却排斥同类为“桔色狗”。过了一会儿,昌泰开始感到与客人呆在一起有点乏味了,它向迈尔斯悄悄打了个手语,表示它觉得热了,而且已经耗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出于礼貌,它仍安静地坐着,应朱莉的要求,耐心地表达“苹果”、“桔子”、“分享”、“桃子”、“朋友”以及“你好”几个词的意思,还有一些短句,如“我来看你”。

午饭时分,它表演够了,于是打了个手语:“我该结束了。”便起身挪到了围栏一边的阴影里趴下散热。当朱莉一行走向泊车处准备吃午餐时,昌泰的毛乎乎的手却在风中挥舞着像金属片一样的小东西,“把钱拿去,买好车水。”它向迈尔斯打着手语,从小昌泰就知道只要它做事,就能得到“钱”。草莓、Naya水和无花果是它最主要的消费。

画画编结皆能

昌泰满意地享用着它的午餐——冰冻蓝莓酸奶,然后宣告它想画几笔,于是人们在围栏里铺好巨大的画纸,它接过画笔,仔细地审视着颜料,“桔”,它示意,迈尔斯便去取桔颜料,“不,是桔子!”它生气地纠正,迈尔斯反驳道:“真抱歉,你早该说清楚点。”吃完桔子后,它开始作画了。它先蘸了黑色,接着是红色,涂抹出来几幅作品。接着它出神地凝视着画纸,仿佛深陷于它的世界中去。虽然我们无法看出它究竟画什么,但它却能从中获得巨大的乐趣。

昌泰的另一个本事就是用它的唇舌当作第三只手,打复杂的绳结。迈尔斯递给它一根绳子和几颗珠子,小心翼翼地,它用巨大的手将小珠子穿起来,接着用嘴打起了绳结。没人教过昌泰这一招,但令人非常高兴的是,它成功地编出了美丽的手工绳结,在这条送给朱莉的项链上,两只精巧的绳结装饰性地紧挨在一起。

会耍小聪明

昌泰很小的时候,便掌握了上万个手语,它不但聪明,还喜欢耍小滑头。迈尔斯说,有一次,她在厨房的碟子里放了10块小甜饼,当她打个转回来再看时,少了四五块,但昌泰重新安排了摆放的顺序,使得碟子里看起来仍是满满的,迈尔斯问它是否吃了小甜饼,它却说:“没有,瞧!小甜饼还在那儿呢。”它甚至还会把不喜欢吃的蔬菜藏起来,当迈尔斯问它吃了没有,它会说:“噢!是的,好吃的蔬菜。”可迈尔斯打扫卫生时,总能发现昌泰的马桶后面有一些豆子或其他东西。

那时,每天早上起床,昌泰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扫自己的卧室,然后他们一起做早餐:昌泰冲奶粉,迈尔斯负责做燕麦粥,冬天来时,他们就做热巧克力。做完了这些零星活儿后,他们会猜猜谜语或到外边散散步,讨论他们看到的东西;傍晚,迈尔斯带昌泰出去买冰淇淋。

昌泰再大点后,迈尔斯就带它上餐馆,她给它念菜单,它则从中选择油炸薯条和奶油面包。昌泰还学会了用刀叉和坐着进餐;在家里,他们会一起坐在游泳池边看电视,昌泰很喜欢看肥皂剧,也喜欢看自然风光节目,尤其是当猩猩出现时,它更会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画面看。

昌泰并非惟一特例

无独有偶的是,佐治亚州立大学的倭黑猩猩语言研究中心也有类似的例子。白天,肯西、潘巴妮莎、廖塔以及一只刚出生的幼仔与研究人员一起读书、听音乐、看电视,在树林里玩耍。科学家们发现,在理解人类语言方面,倭黑猩猩也有不可低估的潜能。跟猩猩一样,因为咽喉太小,倭黑猩猩也不能像人类那样发音,它们同人类的交流只能通过触按一种特殊的键盘,由电脑发音“说话”。

科学家们还发现,即使不需要经过专门的训练,只要从小处在有语言或音乐、朗诵等愉悦的环境中,猿类完全可以达到2岁半儿童的智商。就拿现年20岁的肯西来说,它的音乐才能就体现在打鼓、敲木琴,弹钢琴和吹口琴上。

潘巴妮莎行将分娩时,研究中心来了辆起重机,起重机的噪音引起了从未见过它的猩猩们的极大兴趣。潘巴妮莎尤其坐卧不安,因无法亲往,它请求科学家为它拍下了录相。潘巴妮莎专注地一面看录相一面问问题,而它的儿子廖塔则像儿童一样兴奋,激动地上窜下跳,手舞足蹈。

大量的例子显示猿类能思考已是不争的事实,但科学家们发现,甚至海豹、海豚和鸟类也有这样的非凡能力。其中最令人称奇的是一只名叫阿历克斯的,能言善辩的非洲灰鹦鹉。

阿历克斯的言情举止就像一个2岁半幼儿,但智商却丝毫不逊于5岁的儿童。佩帕柏博士相信阿历克斯的发音来自于它自身的思想表达,并非只是单纯的学舌。例如,当佩帕柏问阿历克斯:“玉米是什么颜色的?”它就会回答:“黄的。”即使周围并没有出现玉米,这表明在它的脑子里已形成单词“玉米”、“颜色”和“黄色”的清晰概念。它熟知50多种动物体的名称,能数到6,还能说出100多个不同的短语。

今天,科学家们还在雄心勃勃地做着研究,看来,说不定哪天还真给捣鼓出一只像人类一样开腔说话的猴子来呢。G

(刘琰编译自《星期日泰晤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