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冒出个“第三者”

拍卖界的大丑闻

美国索斯比拍卖行(Sothebys Auction House)和佳士得拍卖行(Christies Auction House),是全球历史最悠久的两大拍卖行,它们经常主办著名艺术品的拍卖活动。两大拍卖行在美国的拍卖市场叱咤风云,支配着美术和工艺品、家具、古董、汽车等物品的拍卖活动,实际上控制着全球艺术品拍卖市场总额(50亿美元)的95%。

但是2000年初,这两家公司多年来一直暗中串通、垄断价格、非法提高佣金,使古董商和其他个体经营者支付了超额代理费的丑闻被曝光。索斯比的前任首席执行官(CEO)戴安娜·布鲁克斯在今年1月被判入狱3年。而早前已对欺骗行为供认不讳的佳士得拍卖行则被免于刑事起诉。

菲利浦斯抢占山头

曾担任英国前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的外交顾问的劳德·鲍威尔,因为“秀才气”太重而在政治上无甚建树。但是作为拥有204年历史的英国菲利浦斯拍卖行(Philips Auction House)的董事长,他在索斯比拍卖行和佳士得拍卖行两大巨头的丑闻缝隙中大展了一番拳脚 。鲍威尔说:“我们并不想趁人之危,但索斯比和佳士得的倒霉的确给了菲利浦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这叫风水轮流转。”

菲利浦斯走的是螺旋上升道路。1999年末,法国巨贾伯纳德·阿尔诺特的奢侈艺术品帝国LVMH购买了菲利浦斯,使菲利浦斯一夜之间成了世界拍卖市场的大玩家。而过去,尽管菲利浦斯吹嘘自己是伦敦上流社会聚集的总部,甚至皇室成员也经常出入其间,但它拍卖的只是从英国市场搜罗的二等收藏品(B-list)。有阿尔诺特在背后撑腰后,菲利浦斯开始神气活现地与拍卖界的两大巨头索斯比和佳士得打起了价格战,它们争夺的对象包括稀世珠宝、家具、印象派画作等。艺术拍卖界进入了空前的“三国时代”。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艺术品拍卖曾一直是索斯比和佳士得两个玩家之间的游戏,”日内瓦佳士得拍卖行的董事会主席弗兰克斯·库日尔说,“我们知道谁是对手,能猜到结果会怎样。但现在我们无法知道了。”

菲利浦斯的胃口并不那么容易被满足,它还野心勃勃地要进一步蚕食索斯比和佳士得的市场。为此,菲利浦斯派出大批“猎头”,搜罗珍品。拍卖界的主要战场在世界艺术之都纽约,因此,今年夏天,菲利浦斯要将总部从巴掌大的白砖公寓迁到纽约西区第57大街一座富丽堂皇的银行大楼内。菲利浦斯“迁都”并不是出于攀比的虚荣心,而是因为他们新的“战壕”正好筑在索斯比和佳士得之间。因特网艺术拍卖公司www.Onview.com的总裁安德鲁·斯古尔考菲曾是佳士得拍卖行的一名职员,他说:“拍卖界的竞争已进入白热化状态,一个拍卖行栖身何处,将对拍卖结果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菲利浦斯还打算在伦敦开辟新阵地,并与巴黎拍卖行ETUDE TAJAN合并,这家拍卖行影响遍及欧洲,2000年2月被LVMH收购。与此同时,LVMH将大把金钱撒进艺术品市场,其广告语极富野心:“菲利浦斯:拍卖界的新路子”。

对于索斯比和佳士得两大拍卖行都卷入“垄断价格丑闻”,纽约Gagosian画廊的行家罗伯特·芒克说:“搞价格垄断和欺骗,是被收藏界所不齿的,索斯比和佳士得作茧自缚已证明了这一点。菲利浦斯可不想步其后尘。”

拍卖界进入“三国时代”

然而,突围是艰难的。在2000年5月举办的纽约印象主义和现代主义作品拍卖中,尽管请来了好莱坞大牌明星莎朗·斯通造势,菲利浦斯仍只有40%的拍卖品成交。要想把对手索斯比和佳士得的顾客引诱过来,菲利浦斯就必须保证拍卖底价“实惠”,但分析家认为菲利浦斯将因此在拍卖中损失4390万美元。不过,天酬勤人。在接下来的(2000年)11月,菲利浦斯以180万美元的价格成功卖出了安迪·沃豪(Andy Warhol)的画作《花》(Flowers),这么高的成交价大出他们意外。此后,菲利浦斯的拍卖活动越来越顺。纽约画廊的老板乔治·阿达姆斯说:“菲利浦斯以兢兢业业、雄心勃勃的姿态漂亮亮相拍卖界,立即引起了拍卖界的注目和警惕。”

外界奇怪菲利浦斯的大东家阿尔诺特,为何要到硝烟四起的艺术品拍卖市场冒险?他说,首先是为了和他的“帝国对手”法国人弗兰库斯·皮诺特比腕力,皮诺特于1998年买下了佳士得拍卖行,阿尔诺特当然也要拥有等价的筹码——菲利浦斯拍卖行。更重要的是,“拍卖行”这件高雅外衣能提高LVMH这个品牌的知名度。阿尔诺特的心机没白费,LVMH随后便赢得了“路易威登(Louis Vutton)”和“Christian Dior”两个世界名牌的青睐,如愿将其揽入旗下。

接下来阿尔诺特有什么动作呢?有传闻说阿尔诺特企图将索斯比也吞掉,这样他就成了拍卖界的“国王”。但菲利浦斯的董事长鲍威尔否认了这个谣言,因为现在的索斯比包袱甚多,例如,丑闻中的受骗顾客正向索斯比索赔几百万美元。

无论如何,丑闻打击了许多艺术爱好者对拍卖行的信心。“拍卖市场的运作仍然是250年前的原始方式,”艺术市场分析家大卫·库森说,“艺术市场现在需要的是信念坚定的从业者——他们不害怕给他们所从事的行业重新下定义,而阿尔诺特就是这样一个人。”G

(沈建平编译自美《新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