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赵小兰

不久前,华裔赵小兰被美国总统小布什任命为劳工部长,这位曾为老布什效力的政坛女杰再次出山,成为美国第一位华裔内阁成员。48岁的赵小兰曾任美国交通部副部长和美国联合基金会的董事长,泛美航空公司遭恐怖分子炸弹袭击事件、埃克森石油公司油轮触礁事件、旧金山大地震等危机也都是在她运筹帷幄下顺利解决。本文为你展现了赵小兰丰富的人生经历。

深得军心的女部长

赵小兰办公室入口处挂有一个军舰上的舵轮,赤红色的木柄上刷上一层亮漆,像个古董。赵小兰指着舵轮后面嵌的一块金属牌上的字给我看——原来这是海军后备役的一些军官在海湾战争后,凑钱把舰上的舵轮买下来,送给她作为礼物。

这是怎么回事呢?海湾战火初燃,美国和盟国在沙特阿拉伯等国家集结重兵,准备进入伊拉克作战。但是美国国防部没有足够的交通工具运送部队和装备到中东。根据美国国防法,国家在战时可以征用民用飞机和船只,由交通部和国防部具体施行。交通部派出的负责人就是年仅37岁的副部长赵小兰。这位当时最年轻的女部长头一次经历如此复杂、庞大的运输计划。她会同国防部官员,与航空、运输公司和各个政府部门进行了审慎的规划、精密的组织和协调,在弥漫的战火中,美国各类民航客机隆隆起飞,穿梭往返;大小商船乘风破浪,昼夜不停。强大的运输能力把50万大军和各种重型武器装备送往战场。作为交通部负责这一项目的最高官员,赵小兰杰出的组织协调才能和谨慎细致的工作作风,令前方将士印象深刻。

此刻,赵小兰就坐在我的对面,苗条的身材穿一件蓝格西服套装,显得典雅大方。她的眼睛很漂亮,目光镇定从容,有一种干练、决断的气度,令人想到她不平凡的经历。她是美国政府中职位最高的亚裔美国人,《华盛顿人杂志》把她列入美国100个最有影响力的妇女名单。《新闻周刊》评选她为21世纪美国新一代领袖人物之一。

历尽磨难的移民家庭

40多年前,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是台湾远洋船队中最年轻的船长,在台湾海事考试中名列第一。香港船业大亨董浩云很赏识这位年轻人的才干,资助他于1958年到美国学习。1961年,8岁的赵小兰同母亲和两个妹妹从台湾乘船到达纽约。全家人住在皇后区的一个公寓里,赵锡成打三份工才能维持家用。赵小兰则一句英语也不懂,只好把老师在黑板上写的所有字句都抄下来,等待晚上下班回来的父亲把每个字翻译给她听。

赵小兰一家在美国第一个开心的日子是参加父亲赵锡成自圣约翰大学毕业的典礼。赵锡成拿到学位后办了一家很成功的船运公司,全家人很快搬进了富裕的住宅区。赵锡成决定要让他所有的孩子都受到最好的教育。赵小兰于1975年获得Mount Holyoke学院的经济学学士学位,1979年获得了哈佛大学商学院的MBA学位。

由于她和妹妹经常陪伴父亲去海外洽谈船运交易,赵小兰对经济事务很感兴趣。从哈佛大学毕业以后,她进入纽约的花旗银行,成为国际交通业金融方面的专家。1983年,赵小兰赢得了在白宫进行一年学习工作的机会,专门研究交通事务,成为首位华人“白宫学者”。在白宫,她结识了参议员多尔的夫人伊丽莎白·多尔。多尔夫人对赵小兰非常赏识,成为她日后晋身美国政坛的引路人。

化解危机的高手

1986年,时任美国交通部部长的多尔夫人把正在旧金山担任银行副总裁的赵小兰请到华盛顿,委任她为美国海事管理局的副局长。到任之后,赵小兰首先进行行政方面的改革,清理许多由联邦政府担保,发放给轮船运输业的烂账、坏账。赵小兰出色的才干使得她迅速升迁。她又担任了联邦海事委员会理事长,是第一位执掌该委员会的亚裔美国人。赵小兰的政绩不久又使她升任交通部的副部长。

在这个年预算300亿美元、员工达10万人的联邦大部门里,赵小兰是仅次于部长多尔夫人的第二号人物。对于这样一位年轻的华裔女士这么快就升到高位,难免会有人不服气,但是赵小兰上任后处理了一系列重大问题,很快让人们刮目相看——泛美航空公司103号航班被恐怖分子炸毁之后,赵小兰率领交通部的危机处理小组迅速制订并且实施了空难的善后政策和措施;埃克森石油公司的油轮触礁泄漏之后,赵小兰卓有成效地领导了清理污染的工作;旧金山大地震,赵小兰主持修复了被震坏的高速公路。在海湾战争的连天烽火中,赵小兰运筹帷幄、协调指挥各路运输大军的杰出表现,博得了她的上司多尔夫人如此评价:“我认为她是一个真正的榜样。她的成功来源于她的勤奋工作和献身精神。”

从1986年到1992年,赵小兰在联邦政府中工作了6年,留给人们最深刻的印象,莫过于她是化解危机的能手,善于扭转被动局面。

让联合基金会起死回生

克林顿上台后,赵小兰离开联邦政府,很快美国最大的民间慈善组织——美国联合基金会找到了她,请她出任这个组织的主席兼董事长。此时的美国联合基金会正处于其105年历史中最黯淡的时期。基金会的前任领导人威廉·阿拉莫尼因为贪污罪被判处7年徒刑。这对于联合基金会的信用和工作人员的士气产生了致命的打击。到1992年底,联合基金会在美国各地的分会所募得的善款从31.7亿美元滑落到30亿美元,工作预算也随之减少,达到开不出工资的地步,1400个分会中也有一半退出了总会。 就在这危难时刻,联合基金会的全体董事们从600多个候选人中一致推举赵小兰出任最高领导人。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革财会管理制度,严格控制资金流动。她精简人员,主动把自己的年薪减少到19万美元(还不到前任的一半)。她发布了员工的职业道德守则,并且为此成立了一个监督机构。为了恢复各地分会同总会的良好关系,建立起畅通的联系渠道,在她上任后的头4个月里,赵小兰走访了35个分会,会见了6500名志愿人员和工作人员。

在赵小兰的努力下,联合基金会起死回生。各地分会的会员人数、捐款数额、捐款人满意程度等都在增加。到1995年,联合基金会的捐款回升到31.5亿美元。除了5个分会之外,以前脱离总会的分会又都回来了。

“一定要喜欢你追求的事业!”

1996年,联合基金会已经恢复元气,健康地发展,赵小兰决心辞职,帮助丈夫麦康奈尔参议员竞选连任。联合基金会的董事会为了表示感谢,提出给她几十万美元的奖金。但是这件事让她丈夫的政敌知道了,于是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文章攻击说:这是为麦康奈尔的竞选变相提供经费,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赵小兰谢绝了董事会的好意,她对丈夫说:“为这点事不值得。我还年轻,将来能把这些钱挣回来。”

赵小兰为自己挣下的不只是金钱,更是地位与名望。除了在政坛打下的一片江山,她还获得了12所美国大学的荣誉学位,并且被选为美国十大杰出妇女之一。美国全国妇女委员会颁给她杰出年轻成就者奖。她的母校Mount Holyoke学院命名她为杰出年轻校友,另外一所母校哈佛大学商学院则在1993年授予她该校最高奖励——校友成就奖。她亦是许多非牟利机构及财富五百强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那么她本人是否有什么成功的经验呢?赵小兰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榜样,她在生活中并没有榜样。“如果你在生活中把某人定为追随的样板,你就会受其影响和束缚,亦步亦趋,不能够有所超越。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你一定要喜欢你追求的事业,从中发现乐趣。如果你做事不情愿,那你就无法同别人竞争。所以你必须要有很强的动力。如果说我有什么动力的话,那就是想让我的父母亲为我这个长女感到骄傲。”G(金 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