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潜入北京世界妇女大会
1999-04-03汪根发
汪根发
序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
任云飞透过钢窗玻璃凝望着光影奔泻的车流，脸上露出凝重的肃穆。
这位上海市刑警大队长从接到调令到登机，只给了他三个小时，早上刚进入这块令世人瞩目的神秘领地，来不及转换心境，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惯性推人运转轨道：熟悉公安部的保密条令、工作纪律、机要守则、国际刑警条律……最使他摸不着头脑的是全面熟悉代号为AA级的女人的生活习惯和她的各种爱好与忌讳。熟悉之后是惊讶，世界上没一个男人能养得起这个AA级的女人。
门开了，机要员送来了一份密件。
任云飞捧着绝密文件一字不漏地看下去：
怀柔宾馆“218”——毛泽东
怀柔宾馆“212——赵紫阳
怀柔宾馆——北园——林立果
任云飞冷汗直冒，心惊肉跳。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怀柔城会藏隐着这许多令历史触目的人物和事件，更使他感到不解的是国家公安部把他这个普通的刑警队长从千里之外的上海调到这儿来干什么?他意识到：北京将发生大案!
第一章狼来了
1
一九九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午夜，公安部。
漆黑的放映室里，公安部和国家安全部最高领导人在观看幻灯片。
任云飞不明白刑侦处长为什么把他也拽进这高层会议中。
屏幕上映出一个长发披肩的东方女人图像，给人一种漂亮、温顺的感觉。
一位高级警官在一旁为他们解说：
“她叫小山佐和子，日本神风组织成员，职业杀手，她信奉日本战神乃木希典。她所参加的恐怖活动不下四十余次，她曾亲手处决十五名悔过自新的神风组织成员，还曾杀过东南亚五名高级政府官员，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士道勇士。她的灵魂和心早已被铸成冷森的铁，小山佐和子在这次‘佛自西来的行动中不是领袖，只是武器。”
屏幕上又出现一个中年人头部的特写。
“马林，化名马修，华裔日本人，三十一岁，职业杀手，爆破专家，曾任美国特警训练基地教官，是城市战课程专家。一九九二年在罗马举行的恐怖分子最高会议上被推定为九十年代‘豺狼卡罗斯(国际著名恐怖分子)再生。毫无疑问，这一男一女是这次‘佛自西来行动中最危险的一对儿!”
室内的灯亮了，屏幕上那张杀手脸庞消逝了。
公安部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很严肃地凝视着大家：“今天是八月二十五日，离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召开只有六天时间，这是对我国公安警力的一次严竣的考验。”
2
北京国际机场。
一架来自美国的大型波音747客机降落。
在纷纷涌向机场海关的人流里，匆匆走着一位高挑、漂亮的东方型女人。
她衣着讲究，戴着一副昂贵的时髦变色眼镜，风度翩翩地走到验关窗口，交上自己的护照。
护照上有中国驻美国大使馆机构的最新签证。
警察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入境许可图章正欲盖印，忽然，他又把眼光停留在窗外那个妩媚秀丽的女人脸上。那张脸正是海关内控的“美人头”。
女人朝他溢出可人的微笑，她知道这微笑的能量无坚不摧。
“对不起，小姐，能否请您先等一下。”警察面带微笑，他拨通了电话。一分钟后，两个警察走过来，对她说：“对不起，小姐，请您和我们去办公室。”
女人那张秀色可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仍露出微笑：“非去不可吗?”
一个警察客气而不失威严地说：“只是跟您谈一谈。”
女人点点头，随着两个警察向办公室走去。
大约十分钟后，这个女人从办公室出来，来到验关的那位年轻警察窗口，朝他笑了笑，递上一张绿色的通行卡。
年轻警察看了看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纳闷了几秒钟，终于盖上了入境许可章。
海关办公室的门底下渗出一股液体，液体流向有色混凝土的通道。
一个孩子玩着一只白色的皮球，皮球滚向汩汩流动的液体。
孩子抓起了皮球，满手都是血。他母亲发现，吓得惊叫起来：“血，啊，你手上出血了——”
八月的香港机场一片辉煌灿烂。
已经开始验关了，日本九州岛环球电子公司经理大野木朝关口走去。
“借个火。”一个中年人用纯熟的日本话与他打招呼。
在香港遇上日本人，自然有一种同乡的亲切感。
“你也去中国？”中年人点燃了烟，顺手递给他一支烟。
大野木：“你是?”
中年人为大野木点燃了烟，“我叫西原，是《每日新闻》的经济部记者，去中国北京调查电子市场宏观调控信息。”
大野木：“我们太有缘了，我是环球电子公司的。”说着递去名片。
西原接过名片：“哇，您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野木经理广
大野木谦恭地：“请多关照。噢，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去方便一下。”
西原：“一定是机场的自助餐不卫生，我也有这种感觉。”
西原和大野木进了厕所。
厕所里空无一人，采光条件很好，一片亮丽。
西原走近大野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野木转身，胸膛正好对准了西原。
他突然触及到一双可怕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把亮闪闪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大野木的左胸。那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的刀刃在肋骨之间的地方消失了。
大野木只感到一阵锥心的剧痛，后背弓了起来，肺部自然地扩张了一下。几乎是同一瞬间，那长长的刀刃又重新出现，刀尖上滴着红色的液体。大野木的目光涣散地盯着西原，身体开始一阵痉挛，而后一动不动了。
中年人迅速掏出大野木衣服里的所有证件，拉开厕所门，神态自若地走向海关。
他看了看表，从拔出刀子到结束一条性命只用了五十七秒钟，他对自己的杀人速度感到满意。
第二章第一夫人驾到
1
当任云飞确信刑警处长不是跟自己开国际玩笑时，那张嘴惊讶得变了形。他忍不住地叫了起来：“那个AA级女人原来是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
刑警处长点了点头，说：“挑选一个有医学临床经验、又能用娴熟的英语对话、又必需具备男子汉的英俊潇洒的职业警官，不容易啊。我们几经筛选，几经研究，才决定把你从上海调来。希拉里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知识渊博，善于雄辩，是世界一流的政治家。这次来中国参加世界妇女大会是有她的政治目的的。
“你将以中方的医学专家身份出现在希拉里身边，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第一夫人的安全。要是出了差错，后果你是知道的!希拉里夫人的专机明天早上八点到达北京。”
2
任云飞眉宇凝成了结。
一架巨大的银燕专机徐徐降落。
身穿湖蓝色套裙的美国总统克林顿夫人希拉里款款步下机舱。
隆重的欢迎仪式开始后，第一夫人在北京市长的陪同下进了红旗牌轿车。轿车穿过北京外环路，直驰怀柔。
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主席苏帕特拉夫人
和秘书长蒙盖拉夫人将希拉里引到了她们下榻的怀柔宾馆。
当任云飞以第一夫人保健医生被介绍给希拉里时，希拉里握着他的手，精力充沛地说道：“你是中国杭州人，北京大学高材生，上海市长征医院内科主治医师，自修完公安大学刑侦科课程；喜爱武术……”
希拉里的话说得任云飞暗暗吃惊，他佩服美国中央情报局搜集情报的准确性，要不是组织上的着意安排，这位世界第一夫人一见面就会把他这位刑警队长当众搞得下不了台。
希拉里话锋一转，对蒙盖拉夫人说：“中国政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为什么临时更改会址?你不是曾赞扬过北京工作服务中心的会址吗，怎么变卦了?‘怀柔是中国古代帝王安置外国‘蛮夷的地方。这很难体现本次大会的主题——平等、发展、和平。”
蒙盖拉夫人：“我的确曾赞扬过北京工作服务中心，因为当时我不知道中国人还能提供更好的场地。”
蒙盖拉夫人说着打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空气瞬间溢满了室内，这是一栋建在水面上的宾馆。
在洒满阳光的套房里可以看到绿绸般的人工湖面上，架着一顶顶朴拙的红栏曲桥，湖的四周梵宫别墅，两堤花树彩绿，远处，一支钓竿伸出湖沿，银鳞在竿头上颤动，倏忽风吹青蒲，在蒲丛中露出半截钓舟，舟上一个渔翁在垂钓。再远处，是一片与天地融在一起的绿色树林……希拉里被这富有东方情调的景色迷住了。她对蒙盖拉夫人和苏帕特拉主席说：“这大自然的风光秀色可餐，我提议，今天把餐桌搬到阳台上。”
3
任云飞为夫人沏好了茶。
希拉里呷了一口：“这是什么茶?有点儿苦味。”
任云飞：“大叶苦丁茶，是专从江西婺源空运来的。这茶叶有多种维生素，最明显的特征是茶水进入口中，苦而不甘者，说明体内不缺乏生长代谢的微量元素，如果苦而生甘者，此茶则适应长期饮用，以补充人体所缺乏的营养元素。”
希拉里细细品味一阵，说：“回味后，嘴内生津，甘甜爽口。”
任云飞：“夫人体内必定缺少微量元素硅和钼。”
希拉里吃惊地叫道：“上帝，这大叶苦丁茶比美国的人体微测机还先进。我体内确实需要补充硅和钼。不可思议!”
任云飞：“茶叶与咖啡、可可，并称世界三大著名饮料，江西的大叶苦丁茶是茶叶中的极品，享有‘绿色金子的美誉。如果夫人喜欢，我非常乐意帮忙。”
希拉里笑了笑，盯着任云飞：“我怀疑你不是医生，而是国际推销商。难怪听人说中国连小学生都有经商意识。你有几个孩子?”
任云飞：“一个女孩儿。”
希拉里：“为什么不再生一个，比如再生一个男孩儿，像你一样俊美聪明，不是更好吗?”
任云飞：“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这是我们国家的基本国策。”
希拉里：“生育本来是一件神圣、美好、天经地义的事情，它可以延续我们的生命，使人类文明得以保存和发展。这可是人权问题!”
任云飞一怔，涉及到政治问题了，临来时，组织上再三交代，他的任务是保护第一夫人的安全，不能涉及政治。
希拉里继续说：“我做了一些调查，中国政府这项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政策，导致农村大规模溺杀女婴，对违犯者开除劳作、罚款、毁屋，计划生育的口号令人毛骨悚然：‘只生一个光荣、超生犯罪!‘超生者，让他倾家荡产……”
任云飞感到希拉里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忍不住反驳说：“夫人，您这些新闻大概都是从美国广播公司(NBC)中听来的吧。NBC公司的媒介出于惯常的不负责的态度，只报道中国负面的、消极的、甚至是凭空捏造的新闻。中国有十二亿人口，是美国的六倍，而耕地面积只有美国的二分之一。我们现在已经在消耗下几代人的资源，为了我们和我们后代的生活质量，中国的人口当然不能没有计划、没有节制、没有控制地增长……”
任云飞的话被刚进来的蒙盖拉夫人打断了。
她带来了一位漂亮的欧洲女郎进来，向希拉里夫人介绍：“夫人，她是世妇会秘书处主任，也是你的首席秘书。”
希拉里夫人按照欧洲礼节，拥抱了这位女子，问道：“怎么称呼?”
女子笑吻了一下希拉里：“埃梅丽丝·乔莎，夫人，叫我乔莎好了。”
希拉里满意地拉着她的手，说：“凭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我欢迎你。”
乔莎：“夫人，你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儿。”
蒙盖拉看了看任云飞，双肩一耸：“美人儿对着美人儿就有说不完的话，这是美人们的通病。”
4
谁也想不到，一场争吵竟在午餐间开展。
这是希拉里夫人来中国后，首次吃中国餐，她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珍贵莱肴，不习惯使用筷子，夹着的菜刚凑到嘴边，手指一松，又落在了桌子上。引起了蒙盖拉夫人大笑：“夫人，下次用中国餐时，我给你准备一把不锈钢叉子。”
希拉里：“我的上帝，中国人拿这两根棍子吃饭，一定很好玩儿。噢，密司特任，谢谢您给我夹菜。”
乔莎：“夫人，中国人做数学也和我们西方不一样，不是通过乘法表，也不用计算机，而是用一种小算盘，算盘是用儿童玩耍的小滚珠组成的。他们计算时的动作十分奇异，五个指头乱跳，速度惊人好玩儿极了。当然，玩算盘的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
世妇会副主席、美国NBC部的女士、米切琳阴阳怪气地说：“中国人办事根本就不可思议，朝令暮改，一切按政治需要办事，擅自把这次在北京召开的会址挪到了怀柔。这不合国际惯例!”
米切琳身材高大但并不臃肿，虽说已是四十岁，但在同年龄段女人当中还无人能像她这般容颜丰润。她说话时由于激动，丰胸一起一伏。
蒙盖拉夫人说：“在这之前，中方政府征求过我的意见，而且，我到这里考察了，认为这里的场所比北京好，所以，我和主席苏帕特拉夫人同意了更改会址。”
米切琳责问道：“那为什么不通知我，按照世妇会章程，我有权知道更改会址的决定。”
蒙盖拉：“米切琳夫人，您是否把事情搞颠倒了，我们关注的应当是世妇会所要讨论的主题，而不是世妇会论坛的场地。”
米切琳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不是这里出了问题，就一定是得了中方政府的贿赂。”
蒙盖拉再也忍不住：“你未采之前，造谣世妇会是‘妓女大会、要举行‘裸体游行，这是什么言论?十足的政治流氓!”
米切琳站起采指着她骂道：“你是被中国政府收买的女巫!”
希拉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横了一眼对峙的双方，说道：“亚里斯多德说，‘女人是上帝造就的至高无上的艺术品。你们这种样子给人一种什么感觉——两头抵牾的母牛!”
午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三章京城喋血
1
太平洋美容厅。
美容厅谭老板看了一眼亭亭玉立在眼前的妩媚、漂亮的女子，疑惑地说：“你神经没毛病吧？这么靓丽的脸蛋儿，还要整容。你们女人真是活得麻烦。”
女子：“不是我活得麻烦，也不是我钱多得没处甩。实话告诉你，我们公司倒闭了，要不是为了躲避追债人，我才不上你这儿来。”
谭老板：“按照皮肤恢复机能，最少也得半个月。”
女人摇摇头：“不行，三天，三天怎么样？”
谭老板隐隐感到这修女发人急于出逃，是他捞大钱的主顾，他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如果用其它材料充填倒是可以，只是这材料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很贵的。”
女子：“你开个价。”
谭老板：“五万！”
女子犹豫了一会，说：“好吧，先付你二万五千元，另一半，手术后付清。”
谭老板听了，心内一阵肉痛，他懊悔自己太心软了，为什么不开个天价十万元。
2
《安徽日报》记者徐小林在长安街上行走。他是第一次到北京。
北京，巍巍古都，恐怕每个人初来北京时都有种恐怕的祟敬感，北京给徐小林的第一感觉就是，北京城太大了。
人们蜂群般地奔走。
忽然，他发现前面一个男子掉下了一个皮夹。他拣起来一看，皮夹里有几千美金和一本日本护照。
徐小林忙唤住丢皮夹的人：“喂，你的皮夹掉了！”
男人转身一看徐小林手中的皮夹，忙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对不起，皮夹是我掉的。”
其实徐小林不看护照，凭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名牌也知道这个日本人的经济地位。他把皮夹交还了他。
男子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我是日本环球电子公司经理大野木。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请赏脸。”
海鲜大酒店，徐小林又一次感受到了钞票的伟大。五六斤重一只的海虾、海龟腿，法国人头马XO。两杯酒下肚，徐小林和大野木立刻就像亲兄弟一样，你敬我，我敬你，无话不谈地干起来。喝着喝着，徐小林感到头有点晕。
大野木又和他碰了一杯，说：“《安徽日报》就你一个人来北京？”
徐小林：“是呵，就我老哥一个。我是负责撰写世妇会新闻报道的。”
“世妇会期间，外国游客能进去吗?”
徐小林瞥了他一眼，卖弄地说道：“恐怕不能，听说光警察就调动了两万名进入怀柔，还不包括国家安全部的人、公安部的特警、怀柔的武警。喏，没这个你就别想进世妇会的会场。”
徐小林说着掏出一枚铜质徽章。
大野木放下了酒杯，说：“对不起，我去方便一下。”
大野木不一会儿回到席间，对徐小林耳语道：“徐，卫生间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徐小林：“什么奇怪的东西?”
大野木摇摇头：“你自己去看看。”
徐小林疑惑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日本人搞什么鬼?徐小林自言自语。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脖颈被人从后边拉直，他欲喊叫，喉带一阵窒息，一阵难听的咕噜声从他那被极力往后仰的嘴里发了出来，一把像针一样锋利的刀子在他绷紧的脖子上一划。
徐小林感到一丝冷风注入喉管，他竭尽全力呼叫着，一股血有力地喷向墙壁，徐小林的眼瞳迅速扩散，头一歪，死在了大野木的怀里。大野木，不，应该说是马修，真是一个制造死亡的专家。全身洁白的西装竟没沾上一滴血。
他搜走了徐小林身上的所有证件和钱，整了整领带，走出了卫生间。
3
太平洋美容厅。
谭老板把美容的女子拉到镜子前。女子看着镜子内自己的脸，第一感觉便是镜子里的女人绝不是小山佐和子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山佐和子付了钱，正欲出走，谭老板一把拦住了她。
小山佐和子吃惊地问：“怎么，是不是钱给少了?”
谭老板神秘地摇了摇头，说：“好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不糊涂才算是好男人。”
小山佐和子心神领会：“你是想……”
谭老板色迷迷地：“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山佐和子正色道：“我和你只是顾客和店主的关系，并不存在妓女和嫖客的关系。”
谭老板：“如果我对你动心、动情、动鬼神呢?”
小山佐和子：“你是个十足的流氓!”
谭老板露出阴险的笑容：“如果咱俩之间不插进两性间的故事，不掺入荤素，你将来会后悔的。”
小山佐和子：“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谭老板不露声色地掏出她的照片：“这是你易容前的照片。”
小山佐和子：“这么说，你是霸王硬上弓，拉得开也得拉，拉不开也得拉!”
谭老板：“我只是希望你别逼我。”
小山佐和子：“好吧，就算我给猴子强奸了一次。”
谭老板：“你说得太阴毒了，至少，我是从心里喜欢你的!”
他解开了她的上衣，露出那珠母贝色的肌肤，丰满的乳峰蕴藏着无法比拟的性感。他放倒了小山佐和子，喘息开始急促起来。
小山佐和子暗暗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右手龙蛇般地伸向他的左胸，数着他胸前的肋骨，把刀子狠命地捅进去……
谭老板突然像性高潮到来一样，后背反弓起来，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紧接着把沉重的躯体无力地压在了小山佐和子的身上。
第四章发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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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琳喝了一口水，吞下了任云飞送来的药片。
任云飞：“您的体质较弱，加之水土不服，所以很容易生病。最好的治疗药方是增加食量。”
米切琳：“天哪，你这药方等于谋杀!”
任云飞：“我真不懂你们女人，为了身材漂亮，一天只摄进仅仅维持生命的食量，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米切琳：“漂亮、美貌对女人来说，比生命更重要。女人活得很简单，就是为了美。”
任云飞：“您这么漂亮，您丈夫一定非常爱您。”
米切琳：“他喝了酒后就非常爱我。昨晚，他又喝多了酒，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劫持飞机来看我。哈哈哈……”
米切琳柔情地望着任云飞：“想你妻子吗?”
任云飞点点头。
米切琳站了起来，忽然，她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双脚发软，整个躯体倒了下去。任云飞忙用手抱住她，米切琳仰倒在床上，任云飞也身不由己地压在了米切琳丰隆的胸脯上。
一股浓烈的香气，涌人他的鼻间。
他慌忙抽出双手，不料，米切琳半眯媚眼，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热烈地吻着他的脸，说：“上帝，我爱你爱得发疯了!”
任云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被女人强行亲热的场面。他的脸一会儿胀得通红，一会儿变得惨白。他挣脱开米切琳的纠缠，说道：“尊敬的副主席，米切琳夫人，请您自重。我不是男妓!”
陷入狂欲中的米切琳仍然抱住任云飞，说：“你不喜欢我?”
任云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米切琳：“那你为什么对我精心照顾，嘘寒问暖，连吃药这样的小事儿都事必亲躬。”
任云飞：“中国有句俗话，‘莫将菩提子，当作相思豆。我对您的关心照料，完全是出于尊重您，这是中国人的礼节。”
“在这幽房密室，你紧紧地抱住我，压在我的身上，也是中国人的礼节?”
米切琳揉搓着丰乳，露出了荡妇的本相，最后她索性扯开了衣襟露出两只雪白硕大的乳房，乳房上那两只粉红色的眼睛暖昧地冲着任云飞眨动。一片肉色，晃得任云飞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紧紧地抓住任云飞，猥亵地说：“你今天要是
不依我，我就喊出去，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你要强奸我!”
正当任云飞束手无策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谁?”正向任云飞发动冲刺的米切琳懊恼地问道。
“我，乔莎。希拉里夫人的发言稿需要语音翻译。”
米切琳慌忙放开任云飞，扣好扯开的衣襟，上前开了门。
乔莎看了一眼米切琳，又看了一眼任云飞，惊乍道：“妈呃，门关得这么紧，原来屋里藏着一个男人!”
任云飞一声不响地出了房间。
背后传采了米切琳和乔莎的笑声。
“我操你妈——”任云飞吐出一句天荒地老的脏话。
2
公安部会议室一片静寂。
刑警处长感到了部长的逼视，他垂下了眼帘。他知道自己的发言正确与错误对决策层都是一种导向。他尽量抚平自己内心的情绪，这种时候最忌讳直线思维。
部长不客气地点将了：“方处长，你先谈谈。”
方处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北京机场海关警察被杀，不久，我们又获悉日本环球电子公司经理大野木在香港机场候机室厕所被杀，凶手冒充大野木从香港飞往北京。
“当我们刚着手调查这两起南北凶杀案时，北京太平洋美容厅的老板被杀。从凶杀现场我们发现了老板的工作日记，从而肯定女杀手是小山佐和子，另外那位冒充大野木的杀手潜入北京后就像一条深水鱼连泡都不吐一个。
“据调查，小山佐和子曾到过怀柔。她有极大的反美情绪，她祖父是广岛原子弹受害者；她十三岁时被一个美军大兵强奸。为此，她加入了日本神风队组织。当然，我们还接到了国际刑警总部的一份通报，小山佐和子采之前，曾和中东那个反美的穆斯林国家恐怖组织的领导人有过接触。因此，她绝对是冲着克林顿夫人希拉里而来的。
“那个冒充大野木的杀手是马修。这是个冷血杀手，没有任何政见，不信仰任何主义，不贪美色，惟一能使他动感情的是钞票!这家伙的行踪和卡罗斯一样出没无常。是个棘手人物，十有八九是冲着世妇会来的。”
公安部世妇会保卫科长说：“昨天晚上召开了世妇会新闻发布会，各省赴京记者都参加了，惟有安徽记者徐小林缺席。筹委会打电话问了，徐小林两天前已到了北京，报到后，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部长：“要好好查一查，缺席的人比出席的人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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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处长皱着眉头听完了任云飞的“桃色报告”。
这事情确实很难处理，是个放不下去提不上来的难题。
“处长，您倒是给我出个主意。这女人像头发情的母牛，时时刻刻对我发出性要求。你说，她要是撕破脸皮，逼着我横上，我拒绝的后果肯定是中国医生强奸世妇会代表米切琳。这政治影响——”
处长盯着他说，“这种事情，你说让我怎么办?把你装备上反性交装置，割除米切琳性兴奋神经系统?这装置现发明也来不及。”
任云飞：“在这种视男人为宗教的裸猿面前我无法工作。还是让我回上海去吧。”
处长：“哟，亏你还是个刑警队长，怎么能说出这种二百五的话。你下去，让谁去，让我去?让公安部长去?”
任云飞：“可我无法忍受这种性骚扰!”
处长；“忍受不了，也得忍受!我就不相信米切琳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霸王硬上弓。而且，我还得命令你，你不但要保护希拉里的安全，还要保护这头母牛的安全!”
任云飞：“真他妈难……”
第五章谋杀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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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细雨飘洒在燕赵古地——怀柔。
这天，全世界都在注视着这座古城。
会场内，当帷幕缓缓启开后，呈现在一百八十多个国家的两万五千名妇女代表面前的是一百多位中国女音乐家组成的女子爱乐交响乐团。
此时，没有动静，没有杂音，每位与会代表好像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幅面前，感到冥冥之中为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所主宰。
著名女指挥家郑小瑛指挥棒一挥，贝多芬的《欢乐颂》如一泻千里的长河在大厅内奔涌而出，全场妇女代表顿觉九万里长风席卷而起。
郑小瑛真了不得，她用与黄河波涛差不多的节奏，把贝多芬的《欢乐颂》张扬得滚滚滔滔，让代表们气血翻腾。
“天下大手笔!”一位非洲女代表流出眼泪，激动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会场内不同肤色的妇女代表都流出了滚滚热泪。
“真是令人荡气回肠!”希拉里夫人向蒙盖拉夫人伸起了大拇指。
“了不得！”蒙盖拉夫人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说，“我也非常激动，有一种水击三千里、扶摇九层天的感觉。胸襟变大了，世界变小了。”
希拉里：“咱俩的感受可不一样，我感受到一种浓重的历史感和忧患意识交织在我运行的血液里。飞翔的白鸽，惊恐的黑猫在铁幕内乱撞，躁动的世界充满忧患和焦灼。”
蒙盖拉看了一眼希拉里，她感觉到这位世界第一夫人要向中国政府发难了。
2
天空飘着雨丝。
马修混在记者群中走向会场。
会场门口警卫森严，所有开会的代表和记者都要佩戴标志(证件)才能进去。
马修在两名警卫前故意踩了前面一位记者的鞋后跟。
“对不起。”马修慌忙向被踩的记者致歉，掏出手绢替那人揩污迹。
马修低首时，证件从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恰好一只皮鞋踩了上去。
马修叫道：“证件，你踩了我的证件!”
那人拣起了被踩的证件，证件上的头像被踩污了。
马修把证件胡乱揩了几下，递给检查证件的警察。
戴着雪白手套的警察，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进去。”
马修如释重负，随着记者人群走进了大会场。
3
希拉里夫人在会场工作室内看着一本由《中国日报》主办的英文会刊《世界妇女》。
乔莎进来了。
希拉里指了指《世界妇女》，问：“这本会刊简直成了中国政府的‘红旗刊物。米切琳的发言为什么不在会刊上发表?”
乔莎耸耸肩，说：“夫人，我和您一样，也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他们。噢，这是《内罗毕战略》和《妇女行动纲领》的草案，明天下午要对这两个草案进行讨论。您先熟悉一下。”
乔莎搁下文件走了。
希拉里刚欲静下心来看乔莎送来的草案，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只见从虚掩的门缝里钻进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部，接着是一个魁梧的身材。
“您是?”希拉里惊愕地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这位横空出世的男人是马修。
马修指指电工包，又指指电线，说：“检查线路。”
马修仰首看着线路，走到希拉里背后，右手掏出电工刀，左手正欲伸向她的脖子。
希拉里刚好转首，她惊愕地看到马修伸向她头部的左手，吃惊地叫道：“你要干什么?”
马修不愧是一位杀人大师，他那杀人的爪子在瞬间松开，伸出食指指着希拉里头上的发卡，说：“您的发卡真漂亮，像中国昆仑山顶上的雪莲花。”
马修杀人的脸肌在瞬间松开，变成了朝圣者的面孔。
希拉里：“你的英语讲得真好。”
马修：“世妇会的代表来自世界，政府当然派懂英语的电工为你们服务。”
马修不想和她周旋，边说边转到她身后。
突然，室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男人。
马修慌忙松手。
任云飞发现背着电工包的马修，疑惑地问希拉里：“这位是……”
马修掏出电工刀，对任云飞说：“电工，检查线
马修吹着口哨离开了工作室。
目送着马修的背影，任云飞自言自语：“电工——电工上这儿来……”
希拉里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死神已在她的头顶上盘旋了两圈儿。
第六章色性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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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阳走在大街上。他是县公安局刑警队中队长，被抽调到怀柔宾馆但任警卫。
细雨绵绵，满街都是花绿雨伞在飘行。
忽然，叶兆阳感到身后一阵响动，一个骑单车的女子惊叫一声连车带人撞倒在他身上。
他恼火极了，正欲骂人，只见那女子掏出雪白的手绢为他擦净污迹。
叶兆阳仔细地看了看那女子，二十四五岁左右，长得很俏丽。
叶兆阳感到很舒服，有一种被温柔的熨斗抚过的感觉。
“疼吗?我扶你去医院。”女子的声音温馨极了。叶兆阳像服了一口薄荷膏，拍了拍制服，显露出一个男子汉的风度：“没事，你以后骑车要小心，撞了老头子可不是好玩的。听口音，你不是北方人。”
女子推着车和他并肩行走，说：“我是南方人，是《妇女之声报》的社会版记者陈小艺。来怀柔采访参加世妇会的代表。”
叶兆阳：“看你急匆匆的样子，还没吃午饭吧?”
陈小艺：“正急着回去赶写新闻，没想到撞上了你。”
叶兆阳：“这就是缘分，人以食为本，走，我请客。”
陈小艺：“不，应当我请客。”
叶兆阳看了她一眼：“让女人请客，老爷们儿可没这种习惯。”
陈小艺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让你破费……”
叶兆阳：“谁让你撞到了我的枪口上。”
2
秋山亭，冯辉在翘首盼待着陈小艺。
桃花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冯辉今年三十岁，是怀柔电影公司的一名职员，至今还是单身一人。知道冯辉的人都说冯辉眼境高，找不上可心的女人宁愿不结婚。不知道冯辉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阴阳人，要不得女人。
冯辉下岗了，就买了一部摩托车载客。今天下午，他载了一个女子，女子走了，却忘了放在座垫上的钱包。钱包里有三百元人民币，他赶了过去，把钱包还给了她。不料那女子撩起漂亮的丹凤眼，笑着说：“你没使我失望!”
冯辉不解地望着她。
女子说：“朋友们和我打赌，说载客的摩托车没一个是好人。我不信。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
冯辉：“若是我不还给你呢，这钱不是当水漂儿扔了。因为社会上确实也有不道德的人。”
女子：“我相信自己的眼力是不错的，”
冯辉眨巴着眼睛，脑子硬是转不过弯儿来。
女子：“喂，你叫什么名字，冲着你这憨厚、诚实劲儿，我和你交个朋友。”
冯辉木讷地回答：“冯辉。”
“我叫陈小艺，今晚七点我在秋山亭等你，不见不散。”
终于运走桃花了。冯辉在秋山亭云升雾起地猜想着，憧憬着。
陈小艺果真来了，从山下小步款款而上。
“小艺，你真来了！”冯辉喜出望外地采到她眼前。
陈小艺对他秀眼横波，轻轻地说道：“让你久等了。”
夕阳落入山谷，余辉胭淡。山风起，撩起她的一头秀发。望着陈小艺的蜜色胸脯，冯辉禁不住心猿意马。
此时，叶兆阳也来到了半山腰。
陈小艺早用后背感到了叶兆阳的存在。是她在餐馆就餐时邀他来秋山亭的。
她向冯辉展开了一双媚眼，对他脉脉含情，盈盈欲语，明明暗暗地放电。她知道这一招的威力，只要，是男人，很难逃过她的这一挑逗。
冯辉血脉贲张；情不自禁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全身放电的陈小艺热吻起来。
陈小艺把丰满的胸脯贴紧冯辉，发出娇柔万般的嘘喘声，双手和身体作挣扎状。
冯辉猴急得百骸全酥，毛孔俱开。
“救命!救命!”
陈小艺故作叫不出声音。
冯辉以为她激动作情，越发死劲儿抱住她。
突然，冯辉被一重拳击打得仰面朝天。
陈小艺也惊叫着倒在他身上。在倒地的瞬间，陈小艺把手中的毒针刺人了他的阴囊。
冯辉惨叫一声，四肢杀猪般地挣扎了一番，他的大脑至死也没转过弯儿来。
陈小艺转身抓住叶兆阳大叫：“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叶兆阳紧紧抱住了投体入怀的陈小艺，他感到她像一只浑身发抖的小鹿。
叶兆阳在激情中一愣，那流氓怎么还不动弹。他松开陈小艺，俯下身翻动了一下冯辉，他吓得如遭电击，冯辉双，目圆睁，断气了。
3
米切琳坐在床上静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来到中国后已有一周没与男人做爱了，她感到全身胀鼓鼓的。
女人多么需要情调，尤其是她这般年纪的女人，更需要男人的抚摩。
岁月如斯。生理学上总是讲女人在三十五岁以后开始走下坡路。她已四十岁了，正进入如狼似虎的年龄区。独处一人时，特别想男人。男人的抚摩、搂抱、接吻，男人那粗鲁的劲儿都使她神往。可小小的怀柔县城根本就没有色情服务场所，更不要说对性技巧玩得烂熟的男妓了。
米切琳静静地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
电话铃突然响了。
她抓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音色很厚，英语讲得很地道。
米切琳：“你是谁？”
话筒：“我是个健壮的男人，你需要性服务吗？”
女人的警觉和自重心使她回答道：“谢谢，你去找发情的母猪吧！”
对方耐性得足：“你真地不需要男人？比如和你聊聊天，帮你捏捏背，或者靠在我的肩上歇息……”
米切琳有些动容：“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声音很诚实：“你一定很寂寞。我很年轻，也很性感，你见了一定会喜欢……”
一会儿，米切琳和房间里进来了一个男人。
米切琳当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若是知道站在自己床前的男人是卡罗斯式的职业杀手，她准会晕过去。
马修站在房间里犹如一截铁塔，果然非常性感。
马修：“怎么样，不会使你失望吧？”
米切琳：“女人看男人的感觉有个简单的公式：加分或减分。如果一眼泪不及格，双方很难交往；初见时六十分，有可能再接触。接触后再加分。你给人的礼觉形象较好，直说吧，陪一晚要多少美元？”
马修：“一千美元！”
米切琳吃惊地瞪大双眼：“你以为你是什么，要一千美元。在中国一千美元可以买下一个家庭的全套电器设备。”
马修不动声色：“可我与其它男人不一样，我是男色女色都喜欢的人，床上功夫特棒。这样吧，咱俩先试试，你不满意可以拒付。只要我抱着你，十分钟之内我就能让你产生飘上月亮的感觉。先让我冲洗一下身体。”
马修进了浴洗室绷紧的肌肉才放松下来。暗杀过程中的危险阶段已过去了，他现在有了一个可靠的藏身之所。在格林威治村集训时，他就知道米切琳的一些艳闻，这次小试牛刀，果然使这个骚情的女人落入情套。他需要钱，并不是一千美元，而是一百万美元。那个穆斯林国家首领在他行动前已把五十万美元转入了他的账号，另一半待干掉总统夫人再付。
马修赤身裸体地站立在米切琳身旁。
米切琳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摩着马修的肌肉，猥亵地说：“壮得像头公牛。你是北京来的男妓吧?”
马修上了她的床，说：“我是北京市体育队摔跤运动员，我想出国深造，急需一大笔钱。”
“所以你就做男妓赚钱——”米切琳被他紧紧抱着，感到了他那迫切的激情。——“你的反应真快。”
“我不但反应快，而且，持久耐战，怎么样，让我第一轮冲刺。”
片刻之后，马修剥光了米切琳的衣服。他用舌尖把她的奶头舔湿，把早已准备好的古柯碱粉涂了上去，而后又伸向她的下部玩弄起来。
米切琳顿觉自己的两只乳房开始变大变硬，全身上下欲火如焚。她抓着了他，他开始冲刺。
马修看着两腮发烫的米切琳在扭动，他很清楚自己身体下的女人是什么感觉。若想暗杀成功，这里是他最好的隐藏的港湾。
两个肉团在床上扭动，一个是做爱，一个想的却是杀人。
4
“不行，绝对不行!”叶兆阳的头摆得像个拨浪鼓，“你们这些新闻记者，就是喜欢好奇。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去怀柔宾馆。”
陈小艺：“不就是进怀柔宾馆吗?又不进中南海。再说，你放我偷偷地进去，我又偷偷地出来，人不知鬼不觉：我第一次求你，你就狠心拒绝。”
叶兆阳双手一摆，表示无可奈何。
陈小艺拉下了脸：“你不是说为我可以赴汤蹈火吗?”
叶兆阳：“我的姑奶奶，你就是要喝我的血，我也会把脖子伸给你，可纪律我不能违犯。”
陈小艺不动声色：“你不要用写诗的语言来蒙骗我，难道纪律就允许你杀人。”
叶兆阳悚然一震，自从失手打死那个男人，他日夜不安，本想自首，但陈小艺不肯。杀人偿命，即使失手，也要判刑入狱。人命关天，谁都说不清。陈小艺是关心他的人，那天陈小艺和他一起把尸体掩埋了，也埋进了他的恶梦。
叶兆阳踌躇再三：“好吧，为了你能得到第一手新闻材料，我就冒一次险吧。”
陈小艺笑了：“这符合感情规律。”
第七章不死鸟的歌声
1
小山佐和子绕过花坛进入了人工湖。湖边耸立着几幢卓尔不群的立体大楼。
正是代表们小憩之际，来自各国的女代表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湖边仿古的亭、台、阁、轩间。
一些穿着西服的东方脸形的男女不时地在她身边走过。远处的树木之间，人影绰绰。
果然防范严密，这些人全是便衣警察。别看这些男女悠闲地赏湖，真若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像狼一样猛扑上来。
这时，希拉里正和几个女代表在亭台边聚谈。
小山佐和子绕过冬青树直朝亭台走去。
忽然，倚靠在树背上的一个新疆人装束的女代表拦住了她：“喂，上哪儿?”
小山佐和子一愣，指了指希拉里那座亭台：“这文件给蒙盖拉夫人。”
女代表：“你难道不知道吗?蒙盖拉夫人的文件该由她的秘书负责。”
小山佐和子：“这是急件。”
女代表：“急件也不行，按规定程序办!”
小山佐和子忙转身离开。她暗暗擦了一把汗，这是内部警卫。看来那些观鱼垂钓、散步赏景的女代表都是警察。在这儿还真难得手。她思忖着，拿出了相机，这是一种经过改装的蝎子203榴弹发射枪。外形是相机式，揭开镜头盖子就能发射爆炸直径为五米的枪榴弹。
小山佐和子绕到西边的冬青树丛，这里和希拉里的亭台刚好成九十度直角，目测距离为一百米左右，刚好是发射枪的有效射程。她蹲了下去，有冬青树掩护，谁都不会发现她。她调好距离，按动了电脑控制机钮，把镜头对准了那座亭台。
瞄准镜里清晰地出现希拉里和几位代表在兴奋论谈。她把爆点选在她们的中间。
她满意地笑了，震惊世界历史的事件将在她的纤指下发生，历史将永远记住地球的这个坐标：东经116．2°，北纬40．3°。
风停了，似乎一切音响都屏息了。
小山佐和子把手伸向镜头盖，正欲揭盖子，突然，从茂密的冬青树丛里嗖地蹿出一个全身武装的警卫。
潜伏哨！
小山佐和子仿佛受到雷击，吓得双手一抖，脸色发青，呆若木雕。
“这儿不准照像！”哨兵的乍叫唤醒了惊呆的小山佐和子。
她瞬间恢复失控的神态，脸上绽开媚人的笑脸，嗲嗲地说：“妈呀；你把我吓坏了，镜头没打开，横空跳出一个妖怪，今晚做恶梦，明天我就找你算账!”
小山佐和子背上相机，一掠鬓发转身就走。
潜伏哨盯着衣袂微扬、风般轻盈的佐和子的背影。
这女人真漂亮，云烟一般，好惹人怅惘。
2
任云飞和希拉里夫人进了会场娱乐厅。
舞厅里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衣饰的代表们在兴致勃勃地跳着各种舞步。整个一个旋转的联合国。
不远处，米切琳正和一个金发女人在议论中国。
米切琳的声音很张扬，频率很尖细：“……中国是个警察国家，我在北京总是受到跟踪，电话也被窃听。你恐怕还不知道，中国的导弹正装在伊朗、巴基斯坦的发射架上，指向西方：中国的核技术正像艾滋病一样向世界上扩散……”
金发女人：“米切琳夫人，你这些话都是国家一级机密，你如何掌握的？”
米切琳得意忘形：“你忘记了，我是美国人，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机密都被我们储在电脑里，因为我们有最先进的军事设备和科技设备……”
金发女人打断她的话：“夫人，那么你也掌握了我们国家的机密。对不起，我可不愿和五角大楼的间谍对话!”
任云飞望着旋转的女人们，大脑里也同样以十几倍的速度飞旋着。
已经证实、海鲜大酒店发现的无名尸体是安徽记者徐小林，而在记者登记卡上，有人冒充徐小林已进入了世妇会场和怀柔宾馆。这是个不容忽视的严重问题。更使他感到不安的是据宾馆四号潜伏哨报告，在四号区域有一宾馆工作人员在拍照时被哨兵拒绝……，大会很快就要闭幕了，越是接近结束，越是凶险莫测，防不胜防。
这时，有个女代表在轻轻地吟唱着歌曲。这歌曲似曾相识，可任他穷尽记忆也想不起这曲子在哪儿听到过。
他端起杯子朝那女代表走去。
从装饰上来看是个日本人，他朝她笑了笑，竖起拇指，用英语说道：“这首歌真动听，你唱得真好。是日本歌吗?”
日本女子很礼貌地朝他鞠了一躬，说：“谢谢，这是田中绢代主演的《不死鸟》的主题歌。怎么，你也喜欢?”
任云飞点了点头。
3
这天晚上他失眠了。他从来不知道《不死鸟》这部电影，更没听过该剧的插曲，可为什么偏偏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旋律，却无法回忆起来。记忆板上很少出现过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这预兆着什么?
他想不起来了，只是感到《不死鸟》的插曲有种高深莫测的恐怖味儿。
枕头下的音波感应器急促地响起来。他一骨碌下了床，操起枪，夺门而出。
走廊上静悄悄，空荡荡，一览无余。
音波感应器决不会欺骗自己，任云飞眉头一掠，吓得浑身冒汗。他的阳台正贴着希拉里的阳台，若是杀手进入自己的阳台，再攀进希拉里的房间，不堪设想!
任云飞急忙转身冲进自己房间，奔到阳台上，只见有个人影一晃，倏忽不见。
希拉里房间宁静如常，窗户紧闭。
天空云彩在流动，月亮从云堆里钻出来。
第八章冷艳杀手
1
叶兆阳的脸上看不出是愤恨、还是懊悔的表情。
他记得警校毕业时来到家乡的林子里采草莓。那是一个五彩的早晨，清泉、绿草、碧云。树底下的花丛中他发现一只玉色蘑菇，不，灵芝。玉的温润、玉的晶莹，玉片上有雪白的脉络，如云缕、如轻纱、如雪花、如贝母，造物者怎的雕塑得如此美妙精致!他小心翼翼地采了下来，捧着它回家。牧童们看到了大笑，嘲笑他无知。那不是玉凝的蘑菇或是灵芝，乃是蛇卵凝结的东西。牧童让他闻闻腥不腥?一嗅，果然腥秽不堪。他恼羞地把它扔掉了，那股恶心，那沾着蛇腥的手似乎多年也洗不净!
秋山亭那具尸体手中的警扣宣告了他警官生涯从此结束。
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望着铁窗外的那簇白桦树梢，开始落叶了，一片一片往下旋。
使他为之愕然的是那具尸体不是死于暴击，法医解剖结果是死于化学毒剂。
他又一次捧回了“蛇腥”，这次，任他怎么洗也洗不净了。那是一条美女蛇!
门开了，进来的是公安部刑侦处长。
2
怀柔宾馆二楼是T字形走廊。
这T字廊跟所有的宾馆走廊一样普通，可它的景深却非常丰富，毛泽东、赵紫阳，林立果舰队……现代的中国政治风云无不在这儿聚集、裂变、释放过
自从希拉里夫人住进了T字廊，没有别上胸徽证章的工作人员是无法进入T字廊的。而佩戴胸徽的工作人员全是公安部的内勤人员。应当说，T字廊是百分之百的安全真空带。
小山佐和子捧着十几只玩具熊猫来到了T字廊，被两名内勤客气地拦住了。
佐和子：“我是宾馆工作人员，给几位贵宾赠送礼物。”
内勤：“不行，没有特别通行证章不能进。”
小山佐和子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玩具熊猫交给了警察道：“那就麻烦你们给我分送一下。”
内勤：“对不起，我们不能违犯警卫纪律。”
小山佐和子趁着和内勤人员搡礼物时，偷偷地把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小熊猫放进了T字廊的痰盂角里。
奇迹发生了，这只玩具熊猫像通了灵性的小狗，四脚迈动，爬到了希拉里夫人的房门口。刚好，她的秘书乔莎开门出来，发现这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
乔莎拣起小熊猫，熊猫上标有英文：怀柔宾馆赠。
3
任云飞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杀手都伏在起跑线上了。
从叶兆阳的审讯供词中得知，那个陈小艺十之八九是杀手小山佐和子，她胸前那架相机一定是得心应手的暗杀武器。可他至今弄不懂她临走时，为什么要让叶兆阳给她摘世妇会文件袋带回去。世妇会的所有材料都不属于机密。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任云飞思索着，这几天他总感到米切琳有些反常，眼圈发黑，明显睡眠不足，是否水土不服，应去看看。
他敲响了米切琳的室门。
米切琳拉开了门，见是任云飞，眉毛竖起来问道：“有什么事?”
任云飞：“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他进了房间，感觉到有股浓重的烟味：“你也抽烟?”
米切琳：“抽烟是你们男人的专利，我从来不抽烟。”
任云飞：“你不抽烟，房间里的烟味怎么这么重?”
米切琳一怔，暗暗地骂了一句：“该死的烟鬼!”她瞬间恢复了原状，掩饰着说，“思考问题时也偶尔抽几支。怎么，你一下关心起我来了，当心我强奸你!”
任云飞苦笑一下，他知道自己和这位美国女人政见不同。情趣不一样，加上上次发生的事情，没法取得她的谅解。他一看见惯于用丰满的乳房或是漂亮的大腿说话的女人，心里就反感。
米切琳就是这样的女人，像交配期的母鹿!
4
任云飞按照常例来到希拉里夫人的房间。
希拉里不在。
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名贵的温香。
他为夫人沏好了大叶苦丁茶。
一只造型精致的玩具小熊猫吸引了他，他好奇地拿在手上把玩着。
忽然，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严峻。
他放下了小熊猫，急匆匆地离开了希拉里夫人的房间。
5
怀柔广场。
绿茵般的草地点缀着花坛和树木。
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游人们衣着鲜艳，五光十色。广场上，母亲们带着孩子在嬉戏，大群大群的鸽子时而簇拥在地上觅食，时而又带着振翅声飞满广场上空。
希拉里夫人和一些女代表在广场上与游客娓娓交谈，一派祥和、安静的气氛。
小山佐和子捧着一束鲜花远远地注视着那个高挑、美丽的世界第一夫人，这就是她辗转数千里、一直跟踪不舍的杀戮磁场。“枫落潮河冷”，这是谁写的诗句?她忘记了，记得是在一个饭厅里悬挂着的一幅“秋气图”上写的。寥寥五个字，把萧杀晚秋的浸肤冷丽写得淋漓尽致。中国人的文化意蕴实在是太深厚了。
这天气太适合杀人了。
小山佐和子叫住一个独自玩耍的七八岁的女孩子，把那束花交给了她，说：“那个穿蔚蓝色风衣的外国女人你看见了吗，她就是闻名世界的美国第一夫人。她最喜爱女孩子，你把这束花献给她，你父母亲和老师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孩子看了看远处的希拉里夫人，又看了看脸上露出甜蜜笑意的小山佐和子。
佐和子抚摩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乖孩子，去吧，明天全世界的报纸都会登载你献花的故事。”
女孩子捧着鲜花朝希拉里走去。
小山佐和子满意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口袋里装的是一个精致的遥控引爆器。杀人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恐怖动作，只需几句现编的童话。
捧着鲜花的女孩子走到离希拉里二十米距离时，突然，从一排冬青树丛中驶出一辆三轮摩托车。车上跳下一个男子闪电般地夺走鲜花，另一个男子抱起被吓得发呆的女孩子跃上了摩托车。
小山佐和子顿觉不妙，急欲抽身逃走，身后一支枪口低住了她的心脏部位。
小山佐和子转身一看，几个脸色冷峻的男人紧紧地围住了她。
任云飞上前搜出了她的手枪和引爆器。
“小山佐和子，你被逮捕了。”
小山佐和子掠了一下漂亮的长发，美妙的童话破灭了。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希拉里，笑着说：“我一定会杀死她的，全世界都阻止不了!”
第九章一级谋杀
红、绿、蓝白的灯光在瞬间一齐射向主席台。
联合国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即将在这里闭幕。
任云飞站在会场后国，看了一眼手表，机械手表发出轻微的嚓嚓秒音。
还有十分钟闭幕式就要开始了，可是，可怖的杀手马修还不见任何踪影。他有一种预感：马修一定隐藏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把枪的准星对准了希拉里。
他打了一个寒噤。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临战前的战栗。暗杀正进入倒讦时，那个神秘恐怖的“卡罗斯”马上就要出现。他一旦现形，世界就会城门。他望了望陆续进场的代表，心里感到一种读秒的紧迫感。
任云飞向左厅走去，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一个挎着电工，与他擦身而过。
他闻到了一种烟味——熟悉的烟味。
电工回首看了看任云飞，径直登上楼阁，嘴里哼起了曲调。
任云飞所需头看了看哼着曲调的电工，感到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但大脑记忆板上总感到有一种微妙的联系。
代表们正谈笑风生地进入会场。
2
装扮成电工的马修一转楼阁，径直上楼顶。他上了楼顶平台，现在是上午八时二十五分，再有五分钟希拉里就会准时出现在会场入口入。从停车坪到会场入口处有一段一百米左右毫无遮掩的开阔地，步行需要两分半钟，这是狙击手最理想的射击场所。警察也绝不会注意到这个大楼平台的。警察总是习惯于在手枪射程内警戒，而他这儿离那片开阔地足有五百米。
马修从电工包里拿出了被拆散的狙击枪零件，快速组装起来。
这是美国38V狙击步枪，采用“撞击复原”原理，具有单发、连发、三发点射装置，准星凹上装有1.5×6望远瞄准镜，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
希拉里和蒙盖拉夫人出现在他的瞄准镜里，校正器在自动对焦。
3
任云飞的脑际里始终回响着那个男人乱哼哼的曲调，疑问像恶性肿瘤一样在他的心里扩散开来。
《不死鸟》这是田中绢代主演的《不死鸟》的主题曲！哼这首调子的电工是个日本人！米切琳房间里的浓重烟味也是这个男人身上的。
天哪，马修！
任云飞咽了一口涌上来的苦涩胃液。
“狗杂种！”他大叫一声，转身奔上楼梯。
在任云飞猛醒时，马修瞄准镜里行走的希拉里夫人换成了卧式交工，他全神贯注地进行瞄准。
现在，他只要食指一动，一百万美元就流进了口袋，比印钞机印钞还快。他满意地注视着瞄准镜，自动瞄准系统很快把希拉里圈进了十字核心。
任云飞奔上了楼顶平台，他发现了手持狙击步枪的马修。
这是一台泯灭人性、精密的、性能超群的杀人机器。
没等任云飞扑上去。马修的狙击步枪响了，犹如一声轻微的咳嗽，可任云飞却感到这轻微的咳嗽让全世界都听到了。
任云飞发现希拉里夫人在大道上突然像中了雷击一样飘了起来，摔倒在地上，远处的警察涌向倒在地上的世界第一夫人。
楼顶平台上，两个灵魂在惊悸地对峙。沉浸在成功激越中的马修怎么也料想不到任云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恼怒地端起狙击步枪。
“砰!砰砰!”
马修晃了晃溅血的身体，悲哀地闭上了双眼，在短距离对射中，手枪比狙击枪快捷灵敏得多。一百万美元在他身旁擦臂飘走，他嚎叫一声：
“啊——”
身体像一个不规则的“大”字坠落空间。
4
一种失职的罪恶感从任云飞心底井喷般地涌起。他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跑下楼，直奔停车坪。
停车坪上正发生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蒙盖拉夫人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希拉里，不，是乔莎。
任云飞呆若木鸡，明明看到被击倒的是希拉里，一转眼竟变成了乔莎。
乔莎看了一眼满目迷惘的任云飞，轻抿嘴唇，笑了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任云飞呆呆地盯着乔莎：“……”
乔莎指了指刚驶进车场的黑色轿车，说：“希拉里夫人在那辆车上。”
任云飞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5
枫树上，白鸽过天。
天上，澄碧如洗，几朵纤云。
乔莎目送远逝的鸽群，轻轻地说：“和你合作我很愉快。”
乔莎说着把一件特制背心交给任云飞：“这件防弹衣救了我一条命，现在任务完成了，我把它送给你，留个纪念。”
任云飞接过防弹衣，满脸忧虑地说：“乔莎，我感觉希拉里夫人的生命仍被罩在暗杀的阴影中，保卫任务恐怕还没完成。”
乔莎：“你凭什么感觉！”
任云飞：“就凭小山佐和子那句话。这女人不仅是个恐怖杀手，而且是个偏执的复仇狂。我查了她的资料，她对美国人的复仇像蛇蝎一样强烈，永远不会消失。我们抓捕她时她还说：‘我一定会杀死她!全世界都阻止不了!这不能看作是女杀手绝望的诅咒……”
乔莎默默无语，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女人是不露声色的。
任云飞：“我只是想知道，希拉里夫人准备带什么礼物回美国？”
乔莎想了想，说：“除了你们几位政要官员送的礼物，还有大会组织送的工艺品：金玉大水法。”
任云飞；“‘金玉大水法工艺品是经过公安部安检后派专人送去的。”
乔莎想了想，“响，宾馆经理部送来了一只玩具熊猫，夫人爱不释手，把它当作吉祥物放进了手提包了。”
任云飞一听：“问题恐怕就出在这只玩具熊猫上。”
乔莎呆了：“不可能吧，是我亲手把它拿进房间的。我用测试仪检测过了，没有任何爆炸装置。”
任云飞：“你不知道，为了防止万一，我们颁布硬性规定，会议期间，宾馆人员包括领导一律不准收送礼物。这玩具熊猫一定是小山佐和子送的。她不会那么笨用炸弹类武器，一定是用电磁感应仪。”
乔莎；“电磁感应仪?”
任云飞：“它的体积只有常用的电子电池那么大。是由感应电压的聚集而进人工作状态的。飞机起飞后，机舱内有轻微的感应电，感应电在聚集器里只收不散，加之电磁放大仪作出感应电‘链式反应，一变二，二变四……飞机从高空进入低空时，气压就会产生变化，感应仪会在气压的变化中瞬间引起爆炸物爆炸。”
乔莎大惊失色：“糟了，希拉里夫人一个小时后就要登机!快，上机场，阻止她上机!”
6
风光旖旎的北京国际机场。
希拉里夫人在随从的簇拥下，避开难缠的中外记者，从航班的“绿色通道”进入机场。
一架“泛美”航空公司的专机停在停机坪上。
希拉里夫人正欲上机，忽然，一群手捧鲜花的少先队员一拥而上。
她看了一眼负责外事的官员。官员解释说。“夫人，这是北京中华小学的学生，他们非常崇敬您，想和您留个影。”
希拉里夫人点点头，笑眯眯地抚摩着这群天真可爱的孩子。
一个女孩于上前拿出一只玩具熊猫，说：“夫人，这只熊猫是我在数学竞赛中获得的奖品，请您收下。”
希拉里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只模样相同的玩具熊猫，说：“咱俩互换礼品吧。”
一直在候机厅观望的乔莎扭头问任云飞：“要是希拉里夫人不互换礼品呢?”
任云飞：“只要希拉里的手提包里有玩具熊猫，就不由她不换。”
乔莎：“……”
任云飞指着那个女孩，说：“你以为她是个普通女孩吗，她是中国有名的小魔术师。”
乔莎：“你们真是用心良苦。”
任云飞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吗?”
俩人会心地笑了。
责任编辑李永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