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芒街吃大排档

徐作生

从中国的东兴到越南的芒街，中间隔着一条百十米宽的北仑河，须乘民间渡船前往。

渡口上，人群摩肩接踵。扛货的，卖芒果的，拉客上船的，阵阵吆喝声不绝于耳，一片喧闹而繁忙的景象。

渡船全是一个模式的梭子形状，长长的，两头尖尖的，每船可载客15人，每人只须付人民币5毛钱，便可摆渡到芒街。

踏上芒街码头，已是晌午时分，头戴薯帽的越南姑娘便高声大嗓地朝我们这些“老外”叫唤：“阿哥，阿哥，快来吃饭，尝尝越南口味的莱!”听她如此一说，同行的越南朋友阿惠拉着我的膀子说，“去，先把肚子填饱。”于是，我们随她来到了棒档集市。

芒街属越南广宁省海宁县管辖，目前越南政府已将它列为经济特区。徜徉热闹、拥挤的芒街市，看看货架上几乎都是中国货，实际上这个镇已成了越南内陆各地商贩的批发市场。整个街镇分成十多个专门集市摊点，有小百货集市、山药材集市、手袋集市、排档集市、角雕集市、动物集市等等，其中，以排档集市最大，摊位最多。

带我们进餐的越南姑娘叫阮氏萍，河内市人，18岁，长着一张瓜子脸，大大的、棕色的眼睛，一头黑发束成一把垂在身后，很是动人。待我们坐定，她先是给我们每人面前端来一杯绿茶，每杯某里放一块2厘米见方的冰块。其时才是清明，可这里已炎热如蒸，气温达30多度，这一杯冰茶给我们解了不少暑气。越南的掉档小吃很能体现这个国家的民族特色，大凡所有的熘爆、小炒和汤类，都要加一种叫做柳叶子的香菜，这种香菜不能蒸煮，只能生吃，或和在汤里吃，味极清香，它除起着调味作用之外，还能醒神去涩，增进冒口，进餐时，调料很考究，排档的台面上，放置了六，七个小陶罐，里面戏装白醋、柠檬，或装细盐、蒜瓣，戎装辣子，酱面，客人可根据自己的口味任选，朋友阿惠要了两份小吃，每人各三个菜，一个是油三角塞肉。这只菜在我们上海也能吃到，所不同的是，油三角里的馅很特别，是用田螺肉与猪肉、虾仁三样剁咸肉泥。拌上调料，然后再将肉馅塞进油豆腐中，放入笼内蒸熟，蘸上佐料，吃起来清香可口，另一个菜叫鱼皮米粉。用一小张米粉和鱼皮精制而成的透明薄皮。把鱼、肉及香莱、青椒丝、香蕉片卷在其中，吃起来香甜酸辣四味俱全，还有一只菜叫爆鱼，将一条大青鱼去其肚肠。冲洗过后切成段，用油爆熟即可。鱼鳞也不刮去，就端上桌面，有点难以下咽。吃排档是阿惠作东，我们饱吃一顿，总共只收11元人民币(合13200越盾)，不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