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尔：一夫多妻制今昔

黄渊

尼日尔共和国位于非洲西部，国土广阔，但人口稀少。很久以前，游牧的豪萨、哲马尔—桑海等族的居民便在这块土地上生息繁衍，他们信奉拜物教，认为万物有灵，鱼、鸟、虫、蛇都曾成为他们崇拜的偶像。当时尼日尔主要的婚姻形式是一种松散的一夫多妻制，如果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为妻，则这个女人的姐妹都成了他的妻子。一个男人亡故之后，其兄弟们也可以继承他的遗孀。朋友或兄弟之间为表示友好，还可以互换妻子。公元9世纪时，伊斯兰教传入西非，给尼日尔社会带来了深刻影响。伊斯兰教规定一个男人可以拥有4个妻子，这就使得传统的一夫多妻制得以最终确立。

时至今日，一夫多妻制仍然是尼日尔占统治地位的婚姻形式。据统计，99％以上的成年男子拥有两个以上的妻子。但一夫多妻制的表现形式并不完全一样。在农村地区，传统习俗影响极大，儿女婚嫁由父母包办，婚娶对象一般在同辈堂表兄妹中选择。如果有哪位妻子不幸亡故，便由其妹妹替补。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财富的积聚主要依靠劳动力的投入。一个男人拥有的妻子越多，干活的人就越多，积聚的财富也就会越多。故妻子的多少便成为财产多少的象征。在农忙时节，有些男子会“吸收”二、三个妻子，农闲时把她们打发回娘家，在下一个农忙时节再把她们找回，或者重新娶妻，妻子实际成了季节雇佣工人。有的农民竟因此而致富。也有的男人在刚刚娶了第一个妻子之后，他的妻子便怂恿他去寻找另外的配偶，目的是让别的妻子来帮她料理家务或从事其他生产活动。由于妻子间一般都有亲戚关系，而且相互需要，所以大多能做到和睦共处，很少有争风吃醋的现象。这也许是一夫多妻制得以延续的原因之一。

然而，在外界影响较大的城市，社会生活已经从相当程度上偏离了传统的轨道。男子娶妻的数量取决于他们的生活条件。一般人都拥有两个妻子，官和巨富则争取娶3个以上的妻子，并把他们肥胖的、穿着讲究的妻子们当作炫耀的资本。有些男人在好胜心的驱使下，不惜借债也要娶上4～5个妻子。也有些人由于不能同时养活更多的妻子，便尽可能地去结识那些生活上困难的妇女，然后再逐一娶她们为妻。一旦妻子生了孩子或又有了新欢，他们便找机会将原妻遗弃。当然，这些妻子的命运都极不幸。她们过几个月或一年两年就会被赶回娘家，有的还要抚养年幼的孩子，非常悲惨。而在那些由多个妻子组成的家庭里，由于金钱成了婚姻的主要动因，每个妻子都想在丈夫的财富中得大头，故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甚至互相残杀，谋害亲夫的案件也屡见不鲜。

总之，在当代尼日尔社会中，妇女地位低下，处境悲惨。一夫多妻制的婚姻形式造就了大量不负责任的、放纵的男人，同时又把女性置于一种受奴役、被迫忍气吞声的地位，这已经成了尼日尔社会发展的严重障碍，同时也成为舆论界抨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