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

有人问:如果在生活中随意让你选择，你将选择什么?

是指一切吗?

是指人生的一切。人世的一切。

如果可以选择?这是一个颇具诱惑的问题。我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声音在争着申诉……

一

当花儿凋谢，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听见一位老人在说:如果可能，我愿意重新生活一次。

那时，我选择这样的人生:人生的前期是学习和摸索，人生的中期是成功与欢乐，人生的晚期是一种平衡的安静。

二

在医院林荫道上散步的一位病人在大声说:如果现在允许我选择，我愿意做一个运动员，让健康永远与我同在。如果能做一个游泳运动员，我更高兴，因为我不仅可以生活在陆地，还可以生活在另一个水的世界中。

三

如果可能，我愿意我一辈子不说一句假话，不做一件欺骗别人的事。包括对临死的亲人和死者的家属。即使是出于善意的欺骗。

四

如果性格可以选择，我愿意选择那种不想自己，忘记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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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54页)那么，我就可以永远永远地快乐。

五

如果可能，我愿意歌声永远不落……

河水是歌声，人流是歌声，飞驰的车辆是歌声，连流逝的时光也是歌声。

我，如果可能，我选择这么一个歌声的世界。一个充满歌声令人向往的世界。那么，我就是这个歌声世界中的一个不灭的音符……

六

如果可能，我要消灭人世上的哭泣和眼泪。

但，我并不偏爱欢笑。

我追求欢笑后的沉思。

七

如果可能，在所有的颜色中，我只选择绿色。四周遍地都是绿色。绿色的海，绿色的天空。

甚至，我愿意成为一棵小草，生长在绿色的森林中。

绿色是生命，绿色是成长，绿色是希望。我想:我的存在，就是一个无休止的希望，绿色的希望……

八

如果可能，我天天选择在泥泞的不平的小道上行走。选择在严寒的天气，迎着大风行走。选择在荒凉的山谷，在黑夜里一个人摸索着行走。……

我觉得我缺少这些力量。

九

如果可能，我选择一把智慧的宝剑。去刺破笑脸后的欺骗，去斩断甜言蜜语中的阴谋，去冲杀安详平静中设置的陷害。

因为欺骗、阴谋和陷害，把我的血泪都吸干了。因为今天的时代，是需要友情的时代。

十

如果可能，我把我的诗变成阳光，照在凄冷黑暗的角落。如果可能，我把我的歌变成月光，让善良的人在歌声中有自己的美梦。

我不选择鲜花。它只给人们带来短暂的虚假的欢乐。

(林夕摘自《如果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