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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里斯朵夫》的故事梗概

1982-08-28余炳荣

中国青年 1982年11期
关键词:克利斯朵夫音乐

约翰·克利斯朵夫,出生于德国莱茵河畔的一个小城市。他的父亲是宫廷中拉小提琴的乐师,母亲是宫廷中的厨娘。

克利斯朵夫有天赋的音乐才能。可是,他从小就因阶级差别而受到压迫和凌辱。有一次,母亲为了讨好主人,让他换一身新衣服去给主人请安。这身衣服正是少爷换下来赏给她的旧衣服。小克利斯朵夫一到贵族府中,立刻遭到一群仆役的肆意嘲笑、戏谑。之后,又被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姐、少爷侮辱,甚至于殴打。他无法忍受,奋力反抗,挥舞拳头教训了小主人。于是,闯下大祸。当时便遭到公爵夫人一顿毒打。回到家里,父亲又把他痛打了一顿,然后关在屋里不许他吃饭。11岁时,他的音乐才能被公爵看上,他成了宫廷小提琴手。他用音乐侍候他们,别人却把他当作动物园里的珍禽异兽,取笑玩弄。终于,他和爵爷闹翻了,当面顶撞,大叫大喊:“我不是你的奴隶,我爱读什么就读什么,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他开始厌恶自己的父母对恶人低三下四。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烙下了人间不平等的伤痕,也萌发了反抗压迫的火种。少年时代的克利斯朵夫,决心走个人奋斗的道路,立志当作曲家,幻想一朝名满天下,扬眉吐气。

就在这时,他又经受了另一种打击。一个叫弥娜的贵族小姐跟着母亲到乡间的别墅中避暑。弥娜的母亲聘请了小有名声的克利斯朵夫来当家庭音乐教师,每天教弥娜弹钢琴。不久,这一对少年男女之间萌发了爱情。这种关系被弥娜的母亲发现了。母亲大发雷霆,辞退了教师,并不许他再进别墅的门,更不许他再见弥娜的面。克利斯朵夫不能忍受这种失恋的痛苦,虔诚地表白他真正地、执着地爱着弥娜,并请求和弥娜结婚。在阶级尊卑的分界墙上,他自然又被狠狠地碰了钉子。克利斯朵夫再次感到十分伤心。无情的现实,进一步坚定了他走个人奋斗的道路。只有个人奋斗,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才能消这口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克利斯朵夫的生活经验也逐渐丰富。他对压迫他的单个贵族的不满发展到对整个德国统治阶级的反感。那“对于他成为一种重压的蛮横的军国主义”,那“在石块铺平的街道上,叮叮当当拖着走的指挥刀”,那“搭成三角架的枪支”,那“架在军营门口、对准市区的大炮”,都使他愤懑、恼怒。他有一个亲戚戴奥道成了在海外设有贸易公司的暴发户,是德国人心中得意忘形的资产者的典型,心中只有黄金,眼中只有贵人,而又瞧不起艺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他竟对克利斯朵夫大加奚落、嘲讽。克利斯朵夫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唾了那家伙一脸。他的那种倔强的不甘忍受屈辱的反抗性格,正开始形成。

他继续沉湎于他的音乐天地里。可是,在这个领域里,他也和周围极不合拍,他极厌烦那种迎合小市民趣味的感伤音乐。他的这种思想倾向,终于有一天彻底暴露了出来。他出席了市立音乐厅的一次音乐会,那时髦音乐中表现的情绪、氛围,使他感到不能忍受的空虚、庸俗;那种装腔作势,又使他产生一种滑稽之感。终于,他控制不住,竟在座席上哈哈大笑。人们大为惊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乐队也停止了演奏。会场顿时一片静默。当人们醒悟过来时,便愤怒地呵斥这肆无忌惮的发笑者。刹那间,场内嘘声、责骂声、叫喊声闹成一团,终于把克利斯朵夫撵出了音乐厅。

环境使他不得不想离开德国。一天,他心中烦闷,感到了孤独者的寂寞,便独自信步走去。当到了乡间一家小酒店时,突然看见一场混战正在发生。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大兵正在殴打一群农民。克利斯朵夫立即冲上前去,先救援一个被侮辱的农民姑娘,然后和村民们一起将三个大兵打得半死。他料定大兵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便急匆匆地偷越国境,逃往巴黎这个他早就向往的乐园。

在巴黎,他人地生疏,无依无靠,只得到处流浪,靠给人教授钢琴、改写乐谱糊口。他常常饥寒交迫。但是,他仍然骄傲地生活着,不出卖灵魂,也不求谁的施舍。在这些日子里,他阅尽了世态炎凉,受够了辛酸委屈。他感到法国大都市和他的德国故乡,并无实质性区别,有钱才有自由,没有钱只有挨饿的自由。和生活上的腐败一样,巴黎的文艺界弥漫着掮客风气,充斥了靡靡之音。克利斯朵夫所到之处,充斥着腐化、堕落和虚伪。法国文人、学者满口“真理”,“为科学而科学”,“为艺术而艺术”,实际上是“为金钱而科学”,“为金钱而艺术”,其目的是“掩盖民族的虚弱与荒淫”。他幻想中的这个世界文明中心,并没有真正的艺术繁荣,而只是一个可以出卖一切的市场。他失望了。但他并不沉沦。他继续潜心于他的音乐事业,并向唯美主义和形式主义的颓废艺术展开了斗争。于是,他仍然不断地遭到极端的敌视。在孤独的奋斗中,他得到了法国青年文学家奥里维的唯一支持,俩人很快成为患难与共的知己。在奥里维的影响下,他开始注意到过去被他忽视了的那些善良、质朴、默不作声的人们。奥里维向他介绍法国文化界,认为法兰西文化的最高标志是“理想主义”,而最伟大、最典型的法国理想主义者,是那些对祖国、对人类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的科学家、文学家、哲学家。这些杰出人物必须生活和工作在与世隔绝的理想主义的高峰,即“思想的顶峰”,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随后,奥里维拉着克利斯朵夫的手,真的到了法国少数真正自由的人物逗留的高山顶峰,向下鸟瞰。呵,这些神秘的大师们,没有人再比他们自由了。从“顶峰”上下来后,克利斯朵夫更加埋头于他的艺术创作中。

这时的奥里维,因为妻子的分离,形单影只地迁居到巴黎的一个贫民区。在那里,他亲眼看到挣扎于饥饿线上的苦难的人们。一个失业工人全家大小七口因为没有活路,在绝望之中全体自杀。奥里维大受震动,深切地感到,世界是个无边无际的病床,上边躺满了痛苦呻吟的病人。他只是轻轻地掀了一下人间地狱的盖子,立刻从里面发出受压迫者的一片呼号。他希望陶醉于理想主义中的美梦破灭了,于是,便动员他的朋友克利斯朵夫放下曲谱,到十字街头去“研究社会上的贫困问题”,去“寻找革命”,希望从幻想中解脱出来,做一点有益于大众的事。他们在十字街头转了一圈,在咖啡馆、小酒馆里坐了一阵,把那些大吃大喝、海阔天空、大吹大擂的工人败类,当成工人运动的领袖,感到十分失望。

归来之后,克利斯朵夫不再考虑“社会问题”,埋头搞他的音乐去了。奥里维不甘失败,变换了“寻找革命”,“追求理想”的方式,一方面,给患病者送药;另一方面,想方设法在贫民阶层中发现“优秀分子”,加以培养。

“五一”劳动节到了。克利斯朵夫心血来潮,想到十字街头去看看热闹。他拉着奥里维走到街上时,正碰上全副武装的军警横冲直撞,殴打游行者,驱散游行队伍。街头,人仰马翻,一片混乱。克利斯朵夫和奥里维被冲散了。忽然,奥里维远远看见他收养的那个孩子就要被冲翻在地,瞬息之间,将被千军万马践踏。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奥里维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把军刀刺入奥里维的胸膛。克利斯朵夫从远处看见奥里维倒在血泊中,立刻象狂怒的猛兽一样,赤手空拳向军警猛扑过去。在混战中,他打死了一名军警。幸亏有朋友帮忙,立即用汽车把他送到边境。他又逃离法国,到瑞士避难。

在瑞士,克利斯朵夫又经历了一场爱情的悲剧,“内心的暴风雨,差不多一切都要被摧毁了。”他的孤独感也日渐加深。他既没能拯救音乐,更没能救世济民。个人奋斗的意志和热情最后只能换来无尽的沮丧。

克利斯朵夫在晚年结束了他的斗争,“社会的恶意与不公平也不能再使他反抗。—他笑着说反抗是不自然的,而且生命已经渐渐的离开他了。”他的内心趋于恬静。这时,他的个人奋斗已经获得很大的成功,他已成为誉满欧洲的大音乐家。但是,他的斗争精神却完全趋于熄灭。他不再反抗。他甚至信仰了上帝。他对周围的一切,只剩下怜悯和同情。他把感情寄托于年轻的一代,在追忆往事的充满宗教神秘的气氛中离开了人间。(余炳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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