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敢说敢做与实事求星相结合

史纪言

一九五八年是我国变化最快、进步最大的一年。在这一年，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出现了大跃进的局面，在全国农村实现了人民公社化。在这一年，也是我国人民思想大跃进、思想获得丰收的一年。建设大跃进与思想大跃进相辅相成：建设大跃进推动了思想大跃进，而思想大跃进带动了建设大跃进。

一九五八年我国人民的思想大跃进是在一九五七年整风、反右和社会主义教育基本上获得胜利的基础上前进的。特别应当指出的是党中央和毛主席在去年春天所倡导的解放思想，对于一九五八年全国人民的思想大跃进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在全国人民解放思想的运动中，我们批判了教条主义，经验主义，批判了一切厚古薄今、厚外薄中的迷信思想和奴隶思想，提倡了西厢记中慧明和尚的精神，进一步树立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这种思想大跃进和思想解放运动的成就在青年一代中尤为显著。

这种思想解放，首先表现在我们提出了许多的政治鼓动口号。“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也是最有力量的一个政治鼓动口号。“一天等于二十年”、“我们正在做我们前人所没有做过的事业”等等口号，对于鼓舞人们的革命干劲，都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工业生产战线上，我们提出：“你为完成1070万吨钢的任务做了些什么？”“世界上有的我们要有”（赶上国际水平），“世界上没有的我们也要有”（超过国际水平）等等。在农业生产战线上，我们提出：“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二十四分干劲”、“脚踏黄河水倒流，手抓太行山当枕头”，“虎头山上把汗出，一代造下万代福”，等等。这些生动的通俗的政治口号，经过报刊、广播电台和会议的传播，已经深入人心，成为指导人们行动的巨大力量。

第二，在争上游、比干劲、学先进、赶先进这些政治口号的鼓舞下，全国各地社会主义竞赛运动的规模和深度超过已往任何一年。地区与地区、单位与单位、男女老幼，都卷入了这一竞赛运动。出勤率大大提高，过去从来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的人都参加了体力劳动。很多人自动延长劳动时间，夜以继日。很多人高度发挥了聪明才智，苦干实干加巧干。各地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赵云团”“穆桂英队”“黄忠队”“罗成队”，涌现了无数的全面手、土洋专家、巧姑娘，真是处处插红旗，人人争英雄；真是“六亿神洲尽舜尧”，“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三，无论城市和农村，都开展了一个大胆突验和发明创造的运动，从山西省来讲，在这方面比较突出的，有工业方面的三槽出钢、电控制动阀（火车进站时可以快速煞车）等等，有医学方面的彩色X光片、小儿色盲表、鸡皮移植、针灸治盲肠炎等等，有原解虞县红领巾尚马朝的山药旦秧上接西红柿秧。这些，有的已经推广，有的正在研究因地制宜地去推广。尚马朝的实验成就引起了苏联小朋友的极大兴趣，尚马朝收到苏联小朋友的许多来信和礼品。

第四，思想解放的成就，还表现在工农群众学哲学、红专学校的普遍建立、全民写诗歌等。在这里只要举出一个例子就够了。原解虞县的十六岁小姑娘吕金枝，她写了许多好诗，其中有一首是：“共产党，，恩情长，要说不知说那桩；好比鲜花千万朵，朵朵红来朵朵香。”十六岁的小姑娘能写出这样富有思想性和感情充沛的诗，这反映出人民群众的思想，确实大解放、大跃进了。

总而言之，一九五八年我国人民思想解放、思想大跃进的成就是十分巨大的。这是必须肯定的，这是不允许怀疑的。

但是，从我们干部来说，是不是我们的工件作风就没有缺点呢？不是的，我们干部的工作作风还是存在着缺点的。这就是有一部分同志在强调树立敢说敢做的风格的同时，对于强调发扬实事求是的作风做得不够。也就是说，敢说敢做的风格和实事求是的作风结合得不够。强调实事求是的作风不够，主要表现在有一部分同志在认识上以及在某些实际行动上把建设社会主义和建设共产主义两步并作一步走；有一部分同志想把对人民有利的好事在一年之内做完，因而在实际工作中提出了一些需要，但目前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有一部分同志在滋长着虚夸以及报喜不报忧的不良作风。对于这种现象，近几个月来，党中央和毛主席曾经不断地向我们敲响了警钟和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已经基本上得到纠正。但是，存在这种缺点的同志，如何从思想认识上系统化地深刻地进行检查，划清是非界限，从而接受必要的经验教训，仍然是一个重要问题。

把革命热情和科学精神结合起来，把敢说敢做的风格和实事求是的作风结合起来，这应当成为我们改进工作作风的一个指针。什么叫敢说敢做的风格呢？就是要粉碎一切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束缚，解放思想，高度地发挥人们的主观能动性。什么叫实事求是的作风呢？实事就是客观的事物，求是就是从客观的事物中引出固有的发展规律，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敢说敢做的风格必须和实事求是的作风结合起来，也就是说，既要高度地发挥主观能动性，又要认真地尊重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脱离了实事求是的敢说敢做，那就是胡说瞎干，那好比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地，危险得很。脱离了敢说敢做的实事求是，而束手束脚地去“实事求是”，那就会丧失机会和时间，那就要误事。因此，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应当高度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应当认真地尊重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并且把二者密切地结合起来。这就是说，既要尊重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又要因势利导地去利用这些规律。譬如说，我们正在修黄河的三门峡水库，我们还打算修长江的三峡水库。这些都是我们前人所没有做过的事。我们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下，敢想敢干，高度地发挥了我们的主观能动性。但是，我们在修这些水库的时候，都是根据黄河、长江水流的规律而因势利导地去修水库的，而不是不尊重和违反水流的规律去修水库的，如果那样，不但水库修不成，还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今后，我们在研究分析问题或者是在对待各项实际工作，都必须发扬敢说敢做和实事求是相结合的精神，而目前，在以下两个问题上，应当首先贯串这种精神。

包产指标一定要落实。现在农村人民公社的生产队（有的地方是生产小队）正在订1959年的包产指标。这种包产指标，大家都说应当根据跳起来摘果子的精神来定。这种指标，既不应当是睡觉指标，也不应当是高不可攀的指标，而应当是经过努力可以实现的跃进指标。睡觉指标，不能激发群众的劳动积极性；而高不可攀的指标，群众实际上是不承认的，他们反映说：“受死也达不到。”因此，这种指标，不但没有指导生产的意义，而且挫伤了群众的劳动积极性。这种指标，应当是一个既不低、也不太高的跃进指标。只有这种跃进指标，才是既有奔头，也能实现，因而可以大大地鼓舞群众劳动积极性的指标。

制定计划指标和制定政治鼓动口号有所不同。因为政治鼓动口号往往只是提出在一定时间内的奋斗目标，而没有十分严格的时间要求。而计划指标则不同，它对于数量、质量、成本、完成时间等等，都有严格的要求。如果在指导思想上，把制定计划指标和制定政治鼓动口号混为一谈，那就很可能制造许多笑话。

既要多快，又要好省。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总路线是多快好省的总路线。我们进行社全主义各项建设，不但要求又多又快，要求数量多和速度快，而且要求又好又省，要求质量好和成本低。对于多快好省这四个要求，必须有完整的了解，必须全面地去贯彻。只有这样，才叫做正确地实行总路线。应当指出，目前某些厂矿存在着的忽视质量的缺点，就是对于总路线了解不够完整的表现。这里不妨举一个例子。榆次市国营经纬纺织机械制造厂，在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三月底所出厂的产品中，有一部分质量不好。因而不得不派上工人去购买这些机器的纺织厂修理。估计修理的时间需要七八个月。这是多末惊人的浪费。忽视质量，也是违反工厂生产规律的结果，也是没有实事求是的结果。

有的人说，许多同志天天反对主观主义，有时不免犯主观主义的错误 ；许多同志天天倡导实事求是，有时仍然不能做到实事求是。能否做到实事求是和做到什么程度，决定于一个人的对客观事物的认识水平和哲学水平，这件事情确实不很容易啊！是的，确实是不很容易的。我们常常看到批评别人主观主义（这种精神是很好的）的人，有时候甚至往往也带有主观主义，反对主观主义和倡导实事求是，恐怕每一个人都需要努一辈子力。不过这一件事情也不是神秘的，高不可攀的。根据一般的经验，这一件事情要从两方面努力：一个方面是学习辩证唯物主义，掌握哲学的观点和方法。用这些观点和方法去认识问题，并且善于总结这方面的经验。也就是说，要善于总结自己在认识问题上正确的、基本上正确的、错误的、基本上错误的经验。另一个方面是发扬民主作风，走群众路线，有事和群众商量。在一般的情况下，群众的智慧、众人的智慧总是超过一个人的智慧的。所以，只要能牢牢记住有事和群众商量这一条，做到实事求是也并不是太难的。我们说，千计万计，群众路线是第一计，就是这个意思。还应当指出，走群众路线，首先要尊重群众，具有强烈的群众观点；没有群众观点的人，根本谈不到走群众路线，也根本谈不到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