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峰是怎样成为反党分子的

楼适夷

文艺界对于丁陈反党集团的揭发，是保卫党的文学事业的一次巨大的胜利，同时也是一次保卫党的原则斗争的一次巨大的胜利。这次胜利的意义所以巨大，不仅仅在于文艺界终于在党的领导底下，揭发了长期以来，像脓疮和毒瘤一样潜伏在党的文学队伍中，暗暗地进行着腐蚀活动的一群反党分子，撕破了他们的知名作家、权威的理论批评家，知名诗人，老党员，鲁迅的继承者等等的巧妙的伪装，彻底粉碎了他们在文艺工作中反对党、分裂党的罪恶险谋活动，使他们在群众的面前完全地孤立起来，无法继续欺骗、迷惑、腐蚀广大的人民群众，特别是爱好文学的广大青年群众；同时也在于通过这些反党分子的丑恶面目，有力地和深刻地教育我们新的一代，认识在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的国家中，在为人民事业而斗争的革命队伍里，作为没落阶级的最后残余意识的个人主义的发展和滋长，会使一个人堕落到怎样黑暗的罪愿的深渊；青年知识分子，特别是出身于剥削阶级的青年知识分子，如果不在党的严格教育底下，在革命斗争的火热的锻炼中，及时地努力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抓紧自己的思想改造，随时随地和腐朽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进行斗争，不但决不能很好地为人民服务，而且相反地会对党的事业带来多么重大的危害，使自己成为人民的罪人。从后者的这一个意义上来说，今天在反右派斗争中所揭发出来的融会的右派分子和党内的反党分子，都是我们活生生的教师。

社会的右派分子和党内的反党分子是形形色色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都是个人主义者，在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已经奠定，私有财产制度基本消灭的今天，他们在思想上还牢守着个人主义这个最后的堡垒，在政治上顽强地抗拒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的道路。有些人以为像章伯钧罗隆基这样的流氓政客，到现在还在进行反党反社会主义是可以理解的，但像丁玲、冯雪峰这样的老党员，他们长期受党的教育，做党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反党呢？这个问题是可以解答的，因为在顽强的个人主义这一点上，丁路、冯雪峰和章钧、罗隆基之类是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在这里，我试以反党分子冯雪峰为例，看看他是怎样成为一个反党分子的。

冯雪峰是一个共产党员，而且是一个有三十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但这只是他的一种外表，一种伪装，从他的本质上来说，他一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他披上共产党员的外衣，不过是为了要达到他个人主义的野心家的目的。我们知道，在过去反动统治的年代，极大多数的共产党员，是抱着宁使丧失自由与生命，也耍为群众利益与人类最高理想而斗争的决心而加入共产党的，即使在人民革命已经获得胜利，共产党成为国家执政党的今天，许多共产党员也是准备经受任何严格的考验，不惜一切个人的牺牲，抱着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决心来加入共产党的。但是仍然不能否认，有少数的人，他们只是为着取得个人的名誉与地位以及其他的个人利益的动机跑到党里面来的。这种人，不但今天有，就是在过去也是有的。因为党为人民事业的艰苦卓绝的奋斗，即使是在地下时期，一方面，虽然为当时的反动统治所深恶痛绝，随时随地准备杀尽灭绝，但是另一方面，它在广大群众中建立了崇高的威信，共产党员同样地处处受到人民的尊重和爱护，因此，也不缺少一些个人主义的野心家，为在党内取得荣誉和地位，而跑进到党里来了。丁玲青年时代在一个革命的学校——上海大学念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是共产党员，但她不参加党，到后来她成为一个知名的作家了，她认为自己已经有资本可以在党内取得特殊的地位与待遇，而且共产党员的称号可以增加她在群众中的声望与荣誉，那时她就加入了党。冯雪峰1927年在北京入党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学工作者，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在党的领导下进行工作。但1928年革命文学运动时期，他在上海不参加党所领导的文学团体，如创造社、太阳社等，而作为一个作家进行自己的独立的自由活动。一直到他翻译了一些苏联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文学理论书籍，在文学理论和批评工作上有了一些成绩并接近了鲁迅先生，他才作为当时的一个领导工作者而参加了党所领导的左翼作家联盟的工作。这样，他们就自认为不是一个普通的党员，而是带了一些个人的资本跑到党里来和参加党的工作的，他们就自以为有权利伸出手来向党要一定的报酬。因此，他们一开始便不把自己与党的关系，作为一个有机体中的一个细胞的地位，作为一架机器中的一颗小螺丝钉的地位，而是把自己处在与党相对等的地位，处在一种可以与党进行讨价还价的关系当中。正由于这种关系，丁玲在某一次检讨中叙述自已的思想情况时说：她觉得不是党给了她以荣誉，而是她把荣誉给了党。冯雪峰在自己的初步的检讨中，也说“三十年来，自己与党的关系始终没有搞好，不是站在党之上，便是站在党之外。”

我们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解决了共产主义世界观的问题，完全清除了个人主义的思想意识才参加到党内

来。但严格地服从党的组织纪律，必须作为一个党员的最基本的义务。党员在党内有充分地发挥独立思考与自由意志的权利，但作为一个先进的战斗队伍的党，首先必须有统一的意志和一致的行动，才能发挥强大的战斗力量，这就需要每个党员能够在自党的基础上严格遵守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局部服从整体，全党服从中央的民主集中制度的组织纪律。我们党的组织纪律是建立在自觉的基础上的，但是这种组织纪律也是促进和提高党员的自觉的有力量的工具，许多党员为了要很好地履行服从组织纪律的义务，就必须时时刻刻要按照党的要求来要求自己，加紧自己的思想改造，不断地和自己的非共产主义的残余意识进行斗争，树立和巩固自已的共产主义世界观。但是顽强的个人主义者，他们不是为党的目的而是为个人野心家的目的而参加党，不是要使自己符合党的意志而是要使党符合自己的意志，他们是完全不遵守党的组织纪律的。冯雪峰在长期的工作中，认为党对文艺事业的领导是不符合于他的意志的，他在左联工作的初期起，就认为党中央对文艺工作的领导是错误的，他把执行党的文艺方针的同志，认为是不懂文艺工作，不了解文艺工作的特殊性的教条主义者与关门主义者而加以反对。在他的长期的党的工作中，当他掌握了某一部分的党的领导权的时候，他就根据自己的个人意志来改变党的方针和路线，当他于1936年从陕北受到中央的特派到上海工作的时候，党要求他来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但他却不服从党的决议，坚持不发布党的纲领；党要他来联系上海地下党的组织，他却把这些组织一脚踢开，不联系那些党员同志，也不承认他们所做的工作，甚至要把那些组织打散，并勾结反革命分子胡风，提出与党所提出的不同的口号，分裂在文艺工作中的党的组织。但是当党的组织纪律不允许他顺利地进行这种活动，出来阻止和干涉他的时候，他就完全不顾蓬勃发展的全国抗战的形势，也不听从党中央叫他回到延安去的命令，把作为政治生命的党的组织关系也不要了，一个人跑回到自己的老家去，成为一个可耻的革命的逃兵。正因为他始终没有把党的组织纪律放在眼里，就使他从自己的剥削阶级所带来的丑恶的个人主义，丝毫没有得到改造，而且随着个人地位的增高，愈加发展和滋长起来，把个人看得愈高愈大，把党则看得愈低愈小，一直到在他的心目中失却任何的地位。

党章规定每个党员必须努力为人民的事业而去学习，党也采用一切的办法去提高党员的觉悟，每个党员必须努力学习，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觉悟程度，弄通自己的思想。但有些自高自大的个人主义者总是看不见自己的缺点和毛病，认为自己已经非常高明，非常正确，不需要任何的学习和提高，而且相反地，常常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而党是错误的。1937年的时候，党执行了正确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动了全国人民的抗日运动的革命高潮，但冯雪峰却认为“党错了”而自已是正确的。在文艺工作上，他也从来不细心地去研究和学习党的文艺方针与政策，而坚持自己的与反革命分子胡凰相同的反马克思主义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文艺思想，题为只有胡风是懂得文艺的，而党则不懂文艺。他用讥笑和轻薄的口气反对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提出的“政治标准第一”的说法，说：“主张政治标准第一的先生们，经得起三次反问么？”他和丁玲一样，把党对于党员的严格的批评教育——党内的原则斗争，看成是一种“宗派打击”，看成是“无情打击与残酷斗争”，和某些人整某些人。这种顽强的个人主义者始终不对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方针政策进行努力的学习，看不见自己的缺点和错误，而且长期地一贯地坚持自己的错误，由于自己在对党闹独立性的宗派活动，而把党看成是一种与自己对立的宗派，便发展到进行阴谋的反党活动，成为罪恶的反党分子。

在党的坚强的领导和严格的组织纪律底下，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个人主义野心家进行一切的阴谋罪恶，对党和人民事业作任何危害的活动的。个人主义的任何篡夺党和改变党的企图，由于党的辉煌的胜利和日益的强大，而越来越不能得逞了。如果1936年冯雪峰还可以打击和分裂一部分党的组织和事业，那末，在今天，即使他企图篡夺一个党的基层组织或独霸一个事业单位也成为不可能了。决定的失败的形势使反党的野心家的心情越来越加阴暗，使他们对党的进攻越来越加疯狂，丁陈集团中的陈企霞自称是一个疯狂的报复主义者，丁玲处心积虑要推翻1955年作协党组对她所进行的批评，也就是对党的报复主义。冯雪峰积极支持她的报复行动并帮助策划进行文艺界的分裂活动，并在整风的初期在自己担任领导工作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中煽风点火，高呼“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支持右派分子对文化部和社内的党的基层组织发动进攻。他在波匈事件发生的时候认为“人类已经没有希望”，在文化部的整风的座谈会上说“洪水巳经冲进了大门”，对鲁迅全集的编辑工作同志说：“一个原子弹下来，全集的注解工作就做不成了。”这都同样地是一种疯狂的报复主义，为了个人野心的失败而向党向人类的疯狂的报复主义。也就是从个人主义的无法无天而发展成为一个企图毁灭一切的虚无主义者。他要为个人野心的受阻而毁灭世界，毁灭人类，以实现其最大的和最后的野心，首先他就必须反对为世界人类的伟大理想而不懈地进行斗争并取得光辉胜利的共产主义的党。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到，冯雪峰为了获得个人的特殊权利而参加了党，但他从不严格遵守党的组织纪律，也不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党的方针政策来改造自己的思想，却相反地以党所给予的声望和地位，用来当作对抗党的资本，常常把自己放在党的上面和党的外面，而越来越发展他的个人主义野心家的本质，结果终于成为一个疯狂的反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