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祖国汇报——记北京清华大学的同学们

郭铭远

清华大学机械系金工厂的车床转动起来了。草地上，土木系测量专修科的同学架起了经纬仪和标尺。那边，几辆新修好的小吉普畏首畏尾地在兜着圈，驾驶盘前紧张地坐着动力机械系汽车专业的同学。古老的工字厅挺出来的屋檐和站着的石狮子，这些民族形式的建筑正吸引着自己的主人。被人称做愉快的“集体农庄”的建筑系二年级的同学们夹着画板，唱着歌，迎面走过。

“我们快乐地迎接

这美丽的春天，……”

现在正是国家五年建设计划开始的第一个春天。清华园百花盛开。五千多新中国未来的工业建设干部在这里紧张地愉快地学习着和准备着。

说紧张，说愉快，这还不能最完满地表达这群大学生的心情。人们从这所工业大学的进展中感觉着国家大规模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脉搏的跳动。学校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不断革新。有那样多像机械制造、水力发电、金属切削、石油钻探、汽车、企业电气化等二十五个吸引人的专业和二十个专修科，有最先进的使人读了就不忍释手的苏联教材，有比较完整的教学计划和教学大纲，以致使你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一到开学就愁选那一门课好。而先生呢，也都积极负责地为同学们备课、讲课和辅导。特别是上学期开学，亲爱的斯大林同志还给他们派来了像萨多维奇、阿谢甫可夫和倪克勤等五位这样受人钦敬的苏联专家。学校在不断前进。系的设备逐渐扩充，政治辅导处成立，最近教务处还专门成立了生产实习科。就是体育锻炼，这学期学校也化了很大一笔钱新开辟了一个占地七十多亩的运动场。气象台附近过去是一片荒凉，现在一座座新的宿舍和大饭厅盖起来了。

有这样好的学习环境，感受着党和政府的关怀和教育，特别是祖国有计划经济建设在青年同学们心里所引起的激动，这一切使得这里的同学们的学习、思想和生活起了和正在起着深刻的动人的变化。适应着国家建设的要求，新的学习，新的思想品质在这里开始成长，以致使得那些几十年前曾经也在这里度过大学生活的人，抚今追昔，感到无限惊讶。甚至就是一两年前在这里毕业的同学也要心怀羡慕，感到与前不同。人们在谈论着今天大学生的幸福生活和值得称道的学习精神。而这些大学生呢，在这五年计划开始的第一个“五四”青年节，他们说：“让我们用更好的学习成绩向祖国汇报吧！”

成绩单

清华大学的同学们每逢考试的时候，就感到紧张而愉快，因为，他们把考试看成是“向祖国汇报成绩”。他们的成绩一般是可以无愧地向祖国汇报的。前几天，教务处的同志正忙着登记他十几年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漂亮的分数。上学期，在苏联专家教导下建筑系二年级“工业建筑”一课，全班五十二个同学，五十二个五分——优秀。电机系三年级“水力利用”全班除了三个四分以外，其余也全都是五分。建筑系二年级全班各科总平均成绩是四点四二分。石油系三年级黄圣伦，电三唐泽圣，房专一支秉霖……，门门功课，门门都得五分。也许你会觉得，这只是几个“典型”罢了，但是，朋友， “请老实相信”，这样的班不是一两个，而是好几个；这样的同学不足十几个，面是差不多班班都有甚至一班有好几个，至于一般都在四分以上的同学，那更是无法统计了。

为什么他们一般的成绩都这样好，又这样整齐得使那些曾经写信着“天才教育”的人们感到吃惊呢？只是为了应付考试追求分数吗？当然不是。功课容易吗？教学改革后，很多课程都开始采用了苏联最先进的教科书，就像普通物理这本书，已经念完四年大学的助教甚至教过多年书的教师们在有些地方也都从未见过，也得从头学起。那末，同学们又是怎样学好的呢？

王义端，他是石油系三年级的学生，去年入党。三反运运以前，他担任了很多工作，班总干事，团支部书记，“打虎”……，同学们在他的影响底下，进步很快，班上团员由百分之四十增加到百分之七十。当时，他所想到的是在学校如何为党多做些工作，将来毕业出去了，到工厂去给工程师解决些思想问题，鼓动工人们发展生产。至于业务学习，对他似乎不是主要的。他的同班同学黄圣伦，也是共产党员，和他一样，热中于工作，学习比较差，大一物理只得了六十五分，机械原理也是六十几分，他的本行化学，只考了五十几分。而两个人身体也都搞坏了，王义端“打虎”以后得了肺病，黄圣伦呢，神经衰弱。

有计划的国家建役开始了。 团中央三中全会决议号召青年们站在祖国建设的前列，把学习当成最突出的任务。学校党委书记向他们提出共产党员要向科学进军，掌握科学知识。现在，共产党员庄严的责任推动着他们。但是，功课基础差，又是肺病，神经衰弱，“怎么办呢？”黄圣伦想：“做一个共产党员总是有困难的，而困难总是要克服的。”他给志愿军写了一封信，向他们保证门门功课要得四分。王义端呢，首先是争取恢复健康，“用共产党员的办法来养病。”他说。半年后，肺病就给他养好了。现在，“开始进军！”但是，王义端上课老听不懂，习题常做错，金工实习车螺丝，评语是做得“太笨”。黄圣伦的神经衰弱使他要打瞌睡，“物理化学”过去只得五十分。但是这些都没有使他们退缩，他们想起了斯大林曾经指示过的学习不能凭骑兵式的冲锋，想起了上甘岭的战斗，除了战士的英勇，还在于依靠志愿军英雄智慧创造才制胜敌人的。因此，他们就积极地钻研学习方法。他们把专心上课看成是学好的关键，“你讲我想”，抓紧复习。两周以后，他们赶上了所有功课，黄圣伦的“石油加工过程”得了四分，“热工”得了五分，王义端的学习效率也显著提高，用三十到四十分钟就可以复习完两堂的功课。现在黄圣伦又写信给志愿军了，提出了新的保证：“门门五分！”包括使他头痛的“物理化学”。结果呢，每次考试完毕，同班同径说 ：“你不必去问，反正他都是五分！”黄圣伦上期真做到了门门五分，工义端呢，除了一科得四分外，其他也都是五分。而这些成绩还是在他们担任了比较重的社会工作的情况下取得的。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顺刊”呢？机械制造系青年团员王廷瑞，他是从朝鲜前线调回来学习的志愿军。近个在二郎山修过路，得过甲等模范，在战场上立过一次大功的青年，上学期来清华，念金工专修科，对“函数”、什么“力的平衡”等课感到很大的困难。但是，他说：“我要像工人把机器一样一点一滴地摸。”不久就大有好转，学习由下等提到中等水平，后来又调到甲班（同年级成绩最好的一班）学习，结果呢，成绩又在甲班的前五名。

电机系一年级青年团员张冲是从机关调来学习的干部，刚入学校时，数学的基础测验三十几道题只答了最容易的十二道，但后来却门门都是四分或五分。解放前曾经在这里参加过反美蒋学生运动现在从工作岗位上调回来学习的机械系二年级高原等几位同学，刚回校时，连三角函数正弦余弦是那一边比那一边都忘记了，但他们用五十天的工夫，把物理、微积分、力学、微分方程等课程都突击复习完毕，上学期读二年级，高原的成绩也大多都是五分。

为什么他们都能够迅速地克服困难，取得这样优秀的成绩呢？他们头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爱我的专业”

一九五三年祖国第一个五年建设计划开始了，公路专业二年级的同学在元旦每个人买了一张人民日报 ，藏在箱子里。有计划的经济建设激动着他们的心，清华大学的同学们把学习紧紧地和祖国建设的今天和明天联系在一起。每天打开报纸，那些令人兴奋的消息，“鞍钢某基本建设工程中，一个地脚螺丝就有一点八公吨重。”“东北阜新露天煤矿仅为出煤而挖出的土方，就相当七个苏彝士运河和三个巴拿马运河山挖土总分。”同学们争着在谈论这些。电机制造专业的同学把哈尔滨最大的新型的电工四厂稍做是“我们的工厂”，他们委托寒假回家的同学到哈尔滨“去看一看我们的工厂是个什么样，她需要我们做点什么？”那天，报纸上公布华北某地发现了一处油田，石油系同学奔走相告。这一天他们显得特别活跃，每个房间一直就谈论着这件事，有人猜这里一定有一个油河，乌金色的美丽的石油呀，要通过他们的双手，从地里冒出来。……

同学们展望着明天。唐其恕现在是建筑系二年级，她想，毕业以后，她将是一个建筑工程师，要在我们祖国广阔的土地上，建设起一座座美丽的城市，她立意要像苏联一样，在祖国建立起高达四百五十米的“苏维埃宫”一样的高楼大厦。而且，我们还要有自己华丽的地下铁道。无线电系的同学呢，他们的愿望是将来能为国防建设服务，并且使全世界能听到中国人民的声音。而汽车制造专业三年级魏宸官同学，使他睡不好觉的是想建造像那个莫洛托夫汽车工厂一样的祖国自己最大的汽车工厂，像苏联胜利牌的汽车。他和他的同班同学一样，房间里挂的是苏联最新汽车图片。他们班米锡茂同学别的不会画，就爱画小汽车大汽车。这些日子，土木系公路专业二年级的同学老是唱着“二呀二郎山，高呀高万丈！”他们想着他们将要投身到这个火热的劳动中去，开发边疆，让机器从公路带到农庄，让粮食从公路运到城市。水利系三年级的同学呢，他们所最爱的歌子“淮河两岸鲜花开”，一唱这个歌，夏毓贻同学说：“我们眼前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淮河、黄河两岸，大的水库一个个修建起来，风砂平息了，清清的河水流进农民的庄园，一个胖胖的小孩子笑着拿着一个在苹果望着我，吃着。……——这就是幸福呵！”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理想，这就是他们所理解的幸福。怎么不是幸福呢？我们的先辈百年来梦想着的工业化，多少革命先烈临牺牲前一顷间仍然念念不忘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现在，就要在我们这一代青年的双手创造性的劳动下实现。建二陈质玲同学说得好：“我们这样高兴，不只是因为有理想，而且因为，这个理想，在我们的手上一定能够实现。在今天，只要我们努力，我们所想的都能做到。”

正是这种伟大的理想，正是因为被祖国伟大的建设所激起来的青年人爱国主义的热情和责任感，使得清华大学的同学们，这样热爱着自己的学习，热爱着自己的专业。石油系石油炼制专业二年级邹旭年同学在给志愿军的贺年信中说道：“战士们如果爱说‘我爱我的枪那我也要说：‘我爱我的石油工业。”电机系同学所强调的是他们的“电”是最好的动力，既简单，又干净，他们牢牢记住了列宁的一个著名的公式：“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加上电气化。”而建筑系的向学呢，他们曾叨叨不休地告诉你：“建筑是一种艺术。当你下了火车站走进一个城市，你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这里的建筑。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文化和精神。假如你不叫我学建筑，我不知道我再能学什么好。”

正是因为在这种理想底下培养出来对专业的无限热爱，因而在今天同学们学习上产生了无穷无尽的伟大的动力。

要“有思想，有知识，能劳动”

同学们把这个理想，这种热爱，把“为祖国而学习”的精神，贯彻在自己的日常学习的实践当中。水三夏毓贻同学知道，我们争得面红耳赤所谈论着的理想不应该只是一杯兴奋剂；他清楚地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是这边一个坝，那边一个水库，摆在我们面前的实际现实是一片广阔的黄土，还有沙漠，它需要那些“有思想，有知识，能劳动”的人们去开拓、去建设，在学校，我们最严重的任务就是学习，最顽强的学习。

既然要做一个有思想的工程师，那么，还在学习的时候，就应该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严格培养自己在设计中对人民的福利的关心和对祖国财产的责任感。因此，石油系同学做定性定量实验的时候，常常是做一整天不肯走，一定要做到小数点后面四位，而误差不能超出万分之三。水利系对习题演算特别注意，他们知道，将来出去工作，一个数字不搞好，洪水是无情的，坝冲倒了关系千万人的生命。从苏联教科书中，他们知道，假如一个坝有一公分水头没很好利用，每年给国家的损失就相当于五百万吨煤。电机系三年级的“水力利用”讲课的是苏联专家倪克勤教授，在他的教导下，电三同学们都懂得了社会主义的电力事业与资本主义的根本不同，社会主义的电力事业是要从整个国民经济和整个社会的利益出发的。譬如在决定选择水电站和电力系统的可靠性时，不但要考虑到电站发出电能的成本，同时还要考虑到电能的可靠与否，对电力用户的影响，因为如果停电了，就要影响工厂生产任务的完成，影响学校的学习，并使居民也不方便。但资本主义国家就不可能考虑这些条件，因为资本家除了利润以外，对其他的问题都是不感兴趣的。同样，建筑系同学们在苏联专家阿谢甫可夫的教导下，知道自己的设计应该怎样体现斯大林同志“对人类的关怀”的思想。工业建筑不仅要服务于生产还要服务于生产者。不要只图设计方便，而要处处为工人着想。阿谢甫可夫同志经常给同学们说：“孩子，再过一年你们就要毕业了。你们将来为国家设计，每一条线都需要很多的劳动和资金去完成，所以要考虑的特别严肃、细致”。因而，现在同学们在作设计时，都互相展开批评，给这个指出你这根柱子应该换一根，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给那个指出你这间房子和周围的环境，那一点没有体现“对人类的关怀”。每当他一想到党和政府对人民的关怀，将要通过他自己的手和笔去贯彻去实现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的责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使党和政府给人民的好事变成坏事。

既然要做一个有知识的工程师，能胜任国家重大委托，就应该努力用知识武装自己，在学习上能够有克服困难的顽强精神和坚持性。同学们把学习看成是一个艰苦的但是愉快的劳动过程。“困难，但是很有趣。”同学们说。像前面所提到的黄圣伦、

王义端、王廷瑞这样的同学，就是用这种精神在学习上克服了困难因而由极坏的成绩取得优异的成绩的。黄圣伦每当因神经衰弱而情绪松懈时，他就看见了正扑到机枪口上去的黄继光严峻的眼睛，他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了。王义端当他因为过去许多功课未学过，学习上感到很困难的时候，他就想起了我们党很多从农村来的干部到城市管理工厂，也都由外行变成了内行，他坚持下去了。王廷瑞同学想到那些从来不识字的战士也学会了驾飞机，他也就把“函数”这东西钻通了。建二邱少云大组唐其恕同学对投影几何感到头痛，但她想，“邱少云为祖国能在烈火下坚持二十分钟直到牺牲生命，我这点困难就不能坚持了吗？”她责备着自己，劲头来了，钻进去，果然把难题解决了。

但是，在学习上，单靠顽强坚持还不够。工程师应该懂得用自己创造性的劳动贡献给祖国。在学习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提高学习质量，同学们创造了一些先进的学习方法。电三郭淑英提出做习题的六步程序，改进了班上做题套公式的作风。邵钟武推广学习计划性，提出“没有设计就不能施工，没有计划就学习不好。”电三团支部总结上课听讲经验时，提出“聚精会神抓观念，认真思考记要点。”同学们认为专心听讲是学好的关键，作习题是巩固知识，帮助理论联系实际。“独立思考”、“循序渐进”、“理论联系实际”，是本期同学们努力的中心口号。这学期很多同学都订了在政治、学习、锻炼三方面的个人计划。他们把自己这个计划看成是祖国一九五三年的计划的一部分，而要求自己去努力完成并超额完成它。

既然要做个能劳动的工程师，就得炼好身体。在体育锻炼上同学们也在培养自己顽强的毅力。同学们组成了一个个的锻炼小组，每大坚持一小时运动。到规定的运动时间，操场上就满都是人。最近，全校五千多同学都正在进行劳卫制的测验。全校同学同时还都参加了义务劳动。用自己双手整理校园。他们把今天的锻炼当成是将来为祖国劳动的准备。电三夏绍纬同学跑八百米跑了一半，不想跑了，但她想到：我是要去劳动的，假如将来我调到偏僻的农村，碰到了紧急的生产任务，需要我跑路的时候，如果我竟吃不消，那会怎样呢？——她坚持下来了。电三秦涌同学，原来得胃病，常跑医院；进体育场，像小孩似的什么也搞不起来。上了双杠，“就像一只吊着的鸡”，他说，“一个也起不来。”但是，他想起了就要毕业参加祖国建设了，要劳动去，不能老让别人照顾，因此，他坚持锻炼下去。双杠由一个两个增加到十三个。长跑由半圈、一千公尺增加到三千公尺，单环由一次也不会增加到四次。身上开始长满了肌肉，体重由五十二点四公斤长到六十公斤，胃病再也不发了。

甚至在文娱活动的时候也是如此。水三王三一同学不会唱歌，同学们笑他一个人在唱“八部合唱”，但他想：“将来到工地和工人一起劳动，工人同志紧张地工作着，应该让他们休息休息唱唱歌，鼓舞生产情绪，我不会唱怎么行呢？”于是他满怀热情地坚持每天练歌，同学们说：“现在王三一的‘八部合唱只有四部了。”

既然要做一个工人阶级的工程师，就应该遵守劳动纪律。过去上课，爱上不上都由自己；现在，任意迟到和旷课，就会受到群众性的指责。最近，发现一、二年级还召开了班会，批评了个别累次迟到旷课的同学。热二、一全班开学以来，一直保持着没有一个人迟到。学生会通讯组读者来信栏经常收到同学们揭发不遵守学习、生活纪律的现象。有一次读者来信广播还批评了无线电一年级部分同学不遵守秩序，挤坏了门窗的事情。无线电一年级第一班立刻召开班会检讨，订出公约，因而全班风气为之一变。现在，每一种违反公众刊益，损害国家财产、破坏群众纪律的行为，都会碰到从多方来的义愤和批评。遵守纪律已被订入很多同学的个人计划之中。

友谊和黄金时代

既然要做一个新型的工程师，就应该懂得在各方面帮助人。共产主义事业是一个集体主义的事业，得依靠千百万人共同的劳动和创造。帮助人，也就是帮助这个共同的事业。同学们在学习上和生活上逐渐培养着同志的友谊。无线电系杨不晦同学因为身体差，业务基础差，上学期第一次考电工只得二分，力学也是二分。同学们都替他担心，于是，李鸿谟同学就去帮助他。他们互相对笔记，不懂的就和他慢慢讨论。结果，杨不晦上学期期考成绩电工得了五分，力学呢，也是五分。建二在学习志愿军运动后，出现了邱少云大组，这个大组十三个人，平日用邱少云崇高的集体主义精神彼此关心，勉励。孙德华病了，晚上唐其恕要孙德华留在屋里，而自己去到很远的教室给她把画板和丁字尺拿回来。这东西很沉，唐其恕一个人在大风中简直对付不过来。但是，她想：“邱少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同志，我为了同志，这点累算得什么？”她终于给她扛回来了。齐立根的家由北京搬到成都去了，别的同志怕他难过，找他谈，拉他和大家常在一起，这个戴着厚眼镜的青年不好意思起来，辩护着：“谁难过，你们真是——”

在这样的大组里，当然不会感到难过。

但是，有一次忽然发生了一桩事，使全体组员都难过起来。原来卢绍会在作草图时用橡皮擦得过狠，以致把“渲染”搞坏了，纸都变便了。赶不上进度，他要落后了，

大家都围拢来给他想办法。甚至全班都知道了，都很关心。

为什么呢？唐其恕告诉我：“学习是祖国交给我们的任务，每一个人的学习，不是一个人的私事，

而是全组的事，全班的事，一个人学不好，也是国家的损失，关心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关心我们国家的命运。”

批评与自我批评在开展着。电机系三年级经常有所谓周末“花生米晚会”，同房间的同学，互相检查学习，谈思想，彼此提意见。

建二苏为穆想起了在中学时代，一次先生曾经对他们说：“你们还吵什么架。在中学时代，这是你们的黄金时代呵，到了大学，你们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他记得这位老师曾经述说过他自己当时的大学生活。上课下课，一个人夹着书走，同屋的人甚至也不怎么认识，而在学习上有了什么心得，找到什么材料的话，那就赶快往抽屉里锁，谁都想独占，考第一名好留美。现在，苏为穆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他觉得，现在不仅中学是黄金时代，大学也是黄金时代，而毕业后把自己的劳动和智慧贡献给人民，双手创造新世界，那时候，才更是人生最宝贵的黄金时代呵。

清华大学的同学们就是这样想着和学习着。每逢过年过节，他们就写信给志愿军，总结自己的进步：报告谁又入团谁又入党了，学习成绩又是怎样。每逢过年过节，他们就请使他们获得知识为他们而辛苦了的老师们聚餐联欢；每逢过年过节，各班各寝室的门口，就贴满了红色的对联。即将毕业的三年级同学的对联是“前半年做毛主席的好学生，后半年做毛主席的好干部。”横批是“个个顶用”。明斋三二五房间的对联是：

“为祖国，为人民，努力学习，

有困难，有办法，加强计！”

横匾是：“干部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