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的现状和创新
2025-02-18刘丽娜王梓陈婷婷
摘 要:图书馆类建筑遗产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不可磨灭的文化印记,图书馆人作为这些老建筑的继承者和使用者,对其进行了多维度的保护修缮和开发利用。文章概述了图书馆开展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的内容及现状,探讨了文旅融合背景下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开发成果,展望了数智时代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空间重构的可能性,以期为不可移动文化遗产的改造提供参考。
关键词:图书馆;文化遗产;图书馆建筑;数智技术
中图分类号:G2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88(2025)01-0086-03
本文系2022年度江苏省图书馆学会课题“数智时代公共图书馆开展文化遗产旅游服务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课题编号:22YB070;也系2024年度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课题“江苏文旅数字资源开发转化的模式与路径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课题编号:24SYC-032。
图书馆类建筑遗产是指具有历史、艺术、科学等价值的图书馆建筑物,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了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记忆、建筑风格和社会功能演变等。在文旅融合不断深化的背景下,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不仅能够推动地区旅游业的发展,形成新的文化业态,还可以作为前沿技术嫁接图书馆的桥梁,实现文化、科技、旅游、经济的多向互动。
1 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概述
1. 1 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的内容
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作为历史和文化的载体,具有极高的保护价值。图书馆对这类建筑遗产的保护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收集和保存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资料,包括设计图纸、照片、文字记录等,为相关研究提供资源支持。二是负责对其所占用的建筑遗产进行修复和维护,以确保其历史风貌的完整性。三是在不破坏建筑原有结构的前提下,将部分能够集中体现历史风貌的馆舍空间改造为参观类场所,通过展板、文物以及讲解等形式全面展示其历史和文化价值。四是要开展相关研究,深入挖掘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文化内涵,形成图书馆人文视角下的遗产开发策略。五是履行教育与推广义务,提升公众对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关注度,增强公众的文化遗产保护意识[1]。
1. 2 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现状
国外图书馆对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保护比较早,制度建设也相对完善。例如,英格兰遗产委员会对辖区内图书馆类建筑遗产进行分级登记保护,不同级别的遗址具有相应的修缮和改造标准。英国大英图书馆新馆虽然在1997年建成,但由于其蕴含特殊意义而被归属于I级文物,英格兰遗产委员会对馆内建筑进行了全面调查,并制订了一系列保护计划。一些非政府组织也发挥了积极作用,如国际文物保存与修复研究中心为图书馆类建筑的研究和开发提供专业的指导,是图书馆界开展相关工作的智力后盾[2]。
我国有丰富的图书馆建筑遗址,在登记备案的八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录中,图书馆建筑占26个,除了少数建于明清的私家藏书楼,其他具有现代图书馆职能意义的图书馆建筑均建于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图书馆遗址多为大学图书馆旧址和省市级公共图书馆旧址,也有纪念类图书馆,如中山陵附属革命历史图书馆旧址。各级文保单位对图书馆类建筑遗产进行统一管理,制定了严格的维护和修缮制度[3]。
2 文旅融合背景下图书馆类建筑遗产开发的成果
2. 1 国外图书馆类建筑遗产开发成果
欧洲拥有大量保存完好的修道院图书馆、皇家图书馆、大学图书馆、私人图书馆以及早期公共图书馆等图书馆类建筑遗址,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这些图书馆历经多次改建和扩建,展现了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历史风貌,成为当地代表性的文化遗产,也是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目前,欧洲大部分图书馆类遗址均对外开放,供游客参观浏览[4]。以奥地利的米尔克修道院图书馆为例,该图书馆是世界上最古老、最著名的图书馆之一,是巴洛克建筑的范本,目前仍然履行着图书馆的部分职能,藏有大量珍贵的音乐、宗教、天文等方面的手稿,以及一些早期出版物。2009年,米尔克修道院图书馆举办国际天文年展览,展出长达1,000年历史的天文手稿和早期版画,并开展系列讲座,学者参会的同时可游览这座古建筑,充分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米尔克修道院图书馆以特色馆藏为媒介,以建筑遗产为扩展路线,在历时两年的国际天文年展览期间吸引了超过90万人前来游览和研讨,可见建筑本身的魅力功不可没[5]。
除了一些特殊类型的图书馆遗址,国外一些知名且正在使用的大型公共图书馆也成为热门旅游的目的地。例如,大英图书馆作为英国最大的公共研究图书馆,提供了多种与自身建筑文化遗产相关的旅游项目,读者既可以在珍藏馆了解古老手稿的历史流转经历,也可以通过图书馆提供的语音导览、主题漫步、视觉对讲等服务,欣赏陈列在这座建筑中的古今艺术品,探秘建筑实体与大英图书馆的故事,为文旅融合背景下图书馆类建筑的深度开发提供了可借鉴的范本。
2. 2 我国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开发
我国对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保护、开发、利用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第一种是对陈旧馆舍进行“复古式”改造,继续作为图书馆部分场馆或分馆开放,最具代表性的是北平图书馆旧址的改造。2008年,国家图书馆开始对位于文津街的北平图书馆旧址进行保护与修缮,保留了绿琉璃庑殿顶整体建筑风格,并对具有文物价值的华表、石碑、石狮等备案进行保护。北平图书馆旧址改造注重传统工艺与现代技术相结合,馆内既保留了民国初建时的书桌、书架和台灯等设施,同时对卫生环境、通风系统等进行了改造升级。改造后的北平图书馆旧址更名为国家图书馆古籍馆,现对外开放,成为首都旅游的热门打卡地。第二种是将旧址改造成为其他文化场所,继续对外开放。例如,河朔图书馆旧址被改造为河南省新乡市群众艺术馆,武汉大学图书馆老馆被改造为武汉大学校史馆,改造后建筑的文旅价值依然在延续。部分具有特色的市(县)级图书馆旧址被改造为社区综合文化站,成为微观文旅新典范,如:嘉兴市图书馆老馆的前身是明代的一座古学堂(明伦堂), 2003年被改造为南湖区文化站,同时兼具少儿图书借阅功能,古建筑与阅读的巧妙组合吸引了众多游客慕名到访。第三种是对新发掘的遗址进行有机融合,如:2006年南京图书馆建设新馆时在地基下发现了六朝时期梁朝的建康城遗迹,为保护和展示该遗址,南京图书馆在新建筑的负一层开辟了六朝遗迹展示区,以“湮没的皇宫”为主题,规划特殊的展示厅向读者开放,读者透过玻璃地坪可俯视古车道、古排水沟、古井等遗迹,为图书馆建筑增添了更加厚重的文化底蕴。
除对图书馆建筑遗址进行改造、焕发其新生外,也有将其他旧建筑活化为图书馆的案例。例如,澳门的新中央图书馆由旧爱都酒店改建而成,新中央图书馆借助先进的建造技术和设计理念将荒废20多年的爱都酒店重新启用,在保存爱都酒店旧貌的同时,将新的功能置入空间环境,打造了集文化、艺术、教育及休闲于一体的文化综合体,使老建筑得以展现新活力[6]。
3 数智时代图书馆类建筑遗产开发新路径
随着数智时代的到来,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技术为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开发、利用提供了新路径,如:虚拟现实技术可以再现图书馆类建筑的整体风貌和局部细节,物联网技术可以实现对建筑周边和馆舍内部的智能化管理,降低建筑意外受损的风险。数智时代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开发设计将是一场传统人文与前沿科技的双向奔赴[7]。
3. 1 数字化在图书馆类建筑遗产保护中的应用
图书馆的数字化常见于古籍和地方文献的活化保存,也可将其应用于对三维空间的保护,对图书馆类建筑遗产进行记录和分析。其基本原理是利用计算机、传感器、光学等技术设备获取建筑遗产的形状、材料、结构、装饰等方面的信息,再通过建模、仿真等技术手段还原建筑遗产的原貌。图书馆对建筑遗产进行数字开发要先制定数字化的建筑范围和预期目标,然后确定项目内容,如数字资料库、在线全景展示、智能参考服务等,并利用大数据技术对收集到的建筑信息进行清洗,形成有效数据后利用数据分析软件进行评估并持续跟进,最终形成建筑遗产的完整图谱[8]。
数字化的建筑数据能够帮助公众更好了解和欣赏图书馆建筑,并为建筑的维护和修复提供依据。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数字化还能够促进文化交流和传播,建筑数据通过互联网向全球用户公开展示,使更多的人了解图书馆类建筑遗产,扩大文化遗产的影响力。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数字化道路任重道远,既要保存自身建筑数据,也要加强对周围建筑群和城市历史街区的信息收集,因此图书馆亟须与社会各界开展合作,争取数字化保护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同时制定规范统一的管理制度和技术标准,确保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能够被准确、永恒地保存。
3. 2 利用新技术展现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多面性
虚拟现实(VR)技术是一种计算机模拟技术,可以模拟人的视听感受,创造虚拟的体验环境。图书馆可以利用VR技术展现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多面性,用户通过VR穿戴设备能够身临其境般感受图书馆建筑的历史和文化氛围,探索建筑内部的人文踪迹。例如,武汉大学图书馆利用VR技术再现校史传奇,其中就有众多对图书馆建筑的展示。再如,为配合《永乐大典》主题展览,国家图书馆打造了沉浸式戏剧《永乐长思》,利用全息投影、立体场景等技术手段再现了古籍的前世今生,探索了国宝与老建筑的创新融合路径。
三维激光扫描技术能够高精度再现图书馆类建筑遗产,公众通过三维模型可以看到叠加在虚拟建筑物上的多种信息,同时辅以多媒体导览系统了解图书馆建筑的历史、文化、艺术、科技等信息。目前,三维激光扫描技术在博物馆应用得较多,如数字敦煌项目,图书馆可与博物馆、美术馆等加强合作,提升技术开发能力,建设主题类三维影像数据库,全面精准展示图书馆建筑和馆藏特色文献。
数据图谱具有规模庞大、语义丰富、连接性强等特点,能够对建筑信息进行深度加工,可依托时间、空间、人物、事件等元素进行资源重组,全面呈现图书馆建筑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网和互动点,在建筑改造规划、施工建设、验收投用等方面发挥智能辅助作用。近年来,图书馆界涌现出不少利用数字图谱进行建筑资源开发的案例,如:上海图书馆开发的“从武康路出发”导览应用,将书本史料植入武康路国家历史文化名街,通过音频、AR虚拟导航技术以及互动问答方式创建系统化遗址图谱,为图书馆类建筑遗产的数字图谱开发提供了新思路[9]。
参考文献:
[1] 程焕文,曾文.国际图联的文化遗产保护理念与保护策略研究[J].图书馆建设,2019(1):47-54.
[2] 梁文静.国外公共图书馆文旅融合服务研究及启示[D].湘潭:湘潭大学,2020.
[3] 王毅,赵晋凯.建筑可阅读:作为遗产的图书馆空间再造与功能重组研究[J].图书馆杂志,2021(4):47-54.
[4] 凌一鸣.重新审视近代西方图书馆史:以知识社会学为视角[J].图书馆论坛,2018(9):52-59.
[5] Beck,P. G. Zotti,G. Medieval Star in Melk Abbey[J]. Communicating Astronomy with the Public Journal,2012(12):19-23.
[6] 赵家达,陈向荣,郭嘉.建筑文化遗产保护与更新视角下澳门公共图书馆探析[J].建筑与文化,2022(4): 206-209.
[7] 初景利,段美珍.从智能图书馆到智慧图书馆[J].国家图书馆学刊,2019(1):3-9.
[8] 徐彤阳,赵昶.韩国图书馆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项目探析及启示[J].图书馆,2023(8):47-56.
[9] 王策.浅谈数字化博物馆建设与管理[J].文化产业, 2020(9):127-128.
(编校:徐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