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哲学方法论探要

2025-02-17王贤斌

理论导刊 2025年2期

摘要：习近平文化思想蕴含着深邃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法论。实事求是是其唯物论根基，新时代推进文化建设要把握新的历史方位、赓续优秀传统文化、加强文明交流互鉴。主体向度是其唯物史观品格，体现为认识主体与实践主体相统一、领导主体与人民主体相结合、价值主体与评判主体相融通。战略辩证是其辩证法核心，注重运用战略思维、系统思维、辩证思维和创新思维，科学布局、合理统筹、扎实推进及着力拓展文化建设。深刻领悟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哲学方法论，是坚持用习近平文化思想凝心铸魂的重要内容，对于更好地担负起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习近平文化思想；哲学方法论；实事求是；主体性；战略辩证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25）02-0004-06

哲学方法论是指导人们正确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各种方法的有机集成，其本质属性在于思维方式与实践应用相结合。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把握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好、运用好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1］18-19习近平文化思想内含着深邃的哲学方法论，弄通、悟透、阐清其中的精髓要义和实践要求，对于践行新的文化使命、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一、实事求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唯物论根基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理论成果的精髓和灵魂，体现了唯物主义的科学认知和实践方法的辩证统一，为人们掌握事物发展变化规律、自觉改造客观世界提供了根本依循。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特别指出，要“按照事物的真实面目及其产生情况来理解事物”［2］，这里“真实面目及其产生情况”即为“实事”。在《共产主义者和卡尔·海因岑》中，恩格斯又强调：“共产主义不是教义，而是运动。它不是从原则出发，而是从事实出发。”［3］在《自然辩证法》中，他进而指出，“在自然界和历史的每一科学领域中，都必须从既有的事实出发”［4］，并将实事求是作为认识自然和争取自由的一种科学方法加以确证。可见，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基点是实践，它从事实出发，以实际为前提。实事求是既是科学研究的基本方法，也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实践的行动指南。习近平创造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哲学思维，指出实事求是是“我们适应新形势、认识新事物、完成新任务的根本思想武器”［5］，是新时代勇担新的文化使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科学领导方法与实践方法。从“既有的事实”出发，坚持实事求是，成为习近平文化思想最根本的唯物论基础。

（一）在把握新的历史方位中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

新时代催生新思想，新实践践履新使命。在“百年变局”加速演进、“民族复兴”进入关键时期的当下，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我国文化建设工作面临着新形势、新命题和新任务。习近平明确指出，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与中华文化影响力，既事关我国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定位和国际影响力，更事关“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6］198。为此，要把锻造民族文化精神、建设国家信仰体系、构建文化发展体制机制、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作为文化建设的基本内容，牢牢把握新时代文化强国建设的实践路向，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之时，“社会文明程度达到新的高度，国家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中华文化影响更加广泛深入”［7］；到本世纪中叶绘就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蓝图之际，包括文化软实力在内的综合国力与国际影响力位居世界前列，这为新时代我国文化建设锚定了“路线图”和“时间表”，确立了民族复兴的文化坐标和精神旗帜。同时，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下，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然转化，“美好生活需要”已不再限于“物质文化生活需要”的“硬性要求”，而更表现为在此基础上逐步递增的“马斯洛需求层次”上的社会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等高品质精神生活的“软性要求”。质言之，新时代文化建设应立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要，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精神生活的新期待，用富有时代气息的“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宏伟目标提供强劲支持。值得注意的是，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没有改变我们对我国所处历史阶段的判断”，这是事物主要矛盾的“变”与初级阶段性质的“不变”的辩证统一。我们推进文化事业高质量发展，要紧扣时代发展大势，把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之路。

（二）在赓续优秀传统文化中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助力增强民族认同感与民族自信心，内蕴中华民族最深厚的精神禀赋，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根脉，也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和精华所在，已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构筑了中华发展史上光辉灿烂的文化体系，使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深邃而浓郁的文化底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倡导民为邦本、为政以德的治理理念，亲仁善邻、协和万邦的处世之道，革故鼎新、栉风沐雨的精神品质，利民惠民、富民安民的价值取向，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的道德实践，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生态智慧等，是我们党治国理政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资源，也是增强文化自信的底气所在。鉴于此，习近平指出，“像这样的思想和理念，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有其鲜明的民族特色，都有其永不褪色的时代价值”［8］170，强调只有全面深入了解中华文明的历史，大力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才能更好地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绝不是简单复古，而是“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也需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9］，在守正中擎旗稳舵，在创新中发掘潜能，达至“学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担负新的文化使命，要充分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人文精神和道德精髓，推动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中华文明精华”与当代中国相适应、与现代文化相融通，实现“传统”与“现代”的有机衔接，谱写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新篇章。

（三）在深化文明交流互鉴中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和羹之美在于合异，文明之璨在于互鉴。文明是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标识，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有各自的存在价值，都表达了人们对世界特有的理解与情感。中华文明自古以来就以海纳百川的格局与其他文明友好对话。诚如习近平所说，“对待不同文明”，我们具有“比天空更宽阔的胸怀”［8］262。进入新时代，从提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到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创办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到举办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从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到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国情、胸怀天下，善于洞察时代发展潮流，致力于促进“和而不同、互学互鉴”的文明交流，彰显了对马克思主义“真正的共同体”思想的深刻思考和能动驾驭。我们基于国情实际加强文化建设，并非一味地抵制外来文化，也不是关起门来搞建设，而是注重合理借鉴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塑造兼收并蓄、博采众长的格局气象。同时，积极讲好新时代中国踔厉奋发的精彩故事，主动展现中国为实现人类多元文明共同繁荣的责任担当，“让中华文明同各国人民创造的多彩文明一道，为人类提供正确精神指引”［10］。当然，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当今世界各种思想文化交织、交锋之势日盛，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愈发严峻。为此，要始终保持理性认识，时刻警惕西方“普世价值论”“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和所谓的“人权、民主、自由、平等”“多党轮流执政”谬论对我国的思想文化渗透，旗帜鲜明地反对民族虚无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文化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二、主体向度：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唯物史观品格

文化创建与成果共享的主体是谁？立场不同则观点相异。唯心主义视人民群众为绝对精神主体的承担者，旧唯物主义把人的主体性局限于人的欲望、需求与感受。马克思恩格斯在清算这两种错误观念的基础上，深刻揭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人民群众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和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认识和实践的主体是具有思维能力、从事社会实践活动的“现实的人”，同时强调“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集中概括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史观，科学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与使命。习近平文化思想秉承马克思主义人民主体性命题，阐明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的主体性问题，彰显出唯物史观的精神实质和文化品格。习近平文化思想内蕴着鲜明的主体向度，可以从三个方面领悟。

（一）体现认识主体与实践主体相统一

唯物史观认为，人是历史境遇的认识主体，也是历史创造的实践主体。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所从事的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并相互作用，实践是认识的基础和动力，认识是实践的结果和引导。在文化领域，文化实践活动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文化认识活动是人之为文化认识主体的前提和基础，而文化实践主体又是人之为文化认识主体的目的和归宿，文化的认识主体和实践主体具有内在统一性。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强调要准确把握时代发展坐标，“引导人们更加全面客观地认识当代中国、看待外部世界”［11］，不断深化认识，执着实践探索，实现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良性互动。从根源上看，“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国人民依靠自己的勤劳、勇敢、智慧，开创了各民族和睦共处的美好家园，培育了历久弥新的优秀文化”［8］4，“文艺的一切创新，归根到底都直接或间接来源于人民”［12］19。中华民族创造的优秀传统文化、刚毅的革命文化和兴盛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整体内容。从直接动力来看，人民中产生的文艺工作者是推动文化事业发展的先锋力量，“繁荣文艺创作、推动文艺创新，必须有大批德艺双馨的文艺名家”［12］11，他们在进行文化作品创作中，既能把文化创作同人民生产劳动相结合，也能深切回应人民精神文化生活需求。人民是文艺创作的中心和方向，社会主义文化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化，要从人民的伟大实践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到广大人民中去发现美，进而刻画美、赞颂美，创作出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以文艺繁荣力促文化强国建设。

（二）突出领导主体与人民主体相结合

人民成为历史文化发展的主体并非自发实现的，而是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为其提供根本保证。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资本对人的异化统治导致劳动者丧失了人原本的主体性，往往处于客体地位，而资本则表现为行使强制性权力的“主体”，由此形成人和资本之间“主客颠倒”镜像。作为“三个先锋队”的统一，中国共产党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立党之本，坚决反对资本至上，“是为民族、为人民谋利益的政党，它本身决无私利可图”［13］，能够将社会发展规律与人民主体地位统一起来，不仅带领和组织人民改造物质世界，而且领导人民丰富与弘扬社会主义文化，为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做好主体精神准备。习近平指出，“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必须讲党性、讲人民性，“只有坚持党性、站在党的立场上，才能更好、更全面反映人民愿望”［6］26。新时代，我国人民精神文化需要呈现出多层次、多形式、多样性的特点，我们要把“服务群众”同“教育群众”结合起来，把“满足需求”同“提高素养”结合起来，让人民享有更加充实、更高质量的精神文化生活。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纳入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中，内蕴着领导主体与人民主体的紧密关联。只有将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与人民主体地位相结合，才能展现我国文化建设的方向引领和根本依靠力量有机统一的独特优势。

（三）实现价值主体与评判主体相融通

在“共建”中实现文化成果全民“共享”，促进文化作品“育民惠民乐民富民”，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价值遵循。人民能否自觉参与文化发展事业和文化强国建设，取决于文化发展成果能否体现“造福人民”的价值属性。而文化如何造福人民？首先，文化要反映民意。一切久传不息的名篇佳作反映的都是时代要求和人民心声，始终关注人民的冷暖和幸福、抒发人民情怀，集中展现人民真实情感、心灵诉求。其次，文化要教育人民。以文化人启智润心，以文育人培根铸魂，是文化造福人民的最高价值追求。文化建设在本质上是一项系统的铸造灵魂的工程，要把爱国主义作为文化创作的主旋律，“引导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12］24，真正做到艺术反哺群众，让人民“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使人民在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充满正能量。同时，人民作为文化的创造主体、享有主体，也完全有能力、有智慧对文化价值作出正确判断。习近平强调，要“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14］，“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经得起人民评价、专家评价、市场检验的作品”［15］。这充分体现了人民主体性和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发展理念。新征程上，我们要维护好、发展好人民在文化评价上的话语权，始终把人民是否满意、是否喜欢作为文化建设成效的最终评判标准，这是文化价值判断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是唯物史观在文化事业中的实然体现。

三、战略辩证：习近平文化思想的辩证法展现

唯物辩证法是对整个物质世界的本质属性的高度概括，是指导人们正确认识和解决矛盾的科学思想方法。中国共产党十分注重对唯物辩证法的实践运用与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必须坚持系统观念”，“不断提高战略思维、历史思维、辩证思维、系统思维、创新思维、法治思维、底线思维能力，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整体性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提供科学思想方法”［1］21，这是战略性的科学审视与系统谋划。从全局看“形”，从当下看“情”，从长远看“势”，并以辩证思维来处理实践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关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思想的基本精神，可谓之“战略辩证法”。习近平文化思想坚持这一方法论，在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中突出强调系统观念，特别注重运用战略思维、系统思维、辩证思维、创新思维等科学思维方法，这对于深刻认识和正确把握新时代文化建设的战略地位、工作布局和发展方向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运用战略思维布局文化建设

战略思维就是高瞻远瞩、统揽全局，善于从时代性、整体性和根本性的角度，科学把握事物发展的总体趋势，正确作出重大决策的思维方法。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审时度势，坚持以战略思维布局文化建设，不仅把文化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而且将“文化强国”确立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目标，突出文化建设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的战略地位，明确提出“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等新命题，使坚定文化自信、推动文化兴盛、实现文化自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成为党的至高意志和全体人民的行动方向。中共中央办公厅出台《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着眼于推动全社会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其指导思想、基本原则、总体要求、主要措施和组织领导等方面作了全方位阐述与战略性部署，使之真正融入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和精神世界。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首次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并强调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导，把文化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突出位置，谱写中华文明新华章。这充分表明习近平文化思想着重从整体上观照新时代文化建设实际，揭示了文化强国的战略向度与文明发展规律，体现出习近平对“国之大者”了然于胸和科学决断的战略思维能力。

（二）运用系统思维统筹文化建设

唯物辩证法认为，物质世界是普遍联系的有机整体，普遍联系引起事物的运动发展，必然使原有事物的性质与状态发生变化。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一切都在运动、变化、生成和消逝”［16］，强调人们在认识和改造事物的过程中，只有系统分析和整体把握事物内部的联系，才能更好推动事物发展。我们党一直坚持系统观念，善于从文化建设的系统性出发，客观辩证地考察思想观念、道德情操、文学、艺术、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文化因素之间的关联性和协同性，并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来推进文化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注重把文化建设与经济、政治、社会、生态等各方面的建设结合起来，置于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进程中加以考量。习近平指出，中国在未来的发展中将全面“促进现代化建设各个方面、各个环节相协调”［17］，并强调文化软实力要与硬实力同步发展，中国的发展应当“既是经济总量、军事力量等硬实力提高的进程，也是价值观念、思想文化等软实力提高的进程”［6］198。此外，习近平还提出：“中华文化既是历史的、也是当代的，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18］在对外交流中，要擅长用中国方式特别是中华传统文化底蕴讲好全人类故事，不断提高中华文化感召力和中国形象亲和力。实践证明，习近平文化思想蕴含的系统思维，赋予了马克思主义系统论新的科学内涵和时代价值，是做好新时代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根本指针。

（三）运用辩证思维推进文化建设

万事万物皆存在矛盾，矛盾是推动事物发展的源泉与动力。基于矛盾的复杂性和变动性，既要对各种矛盾做到心中有数，分清轻重缓急，抓住关键，优先解决好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以利于其他矛盾的妥善处理；又必须克服形而上学片面性，看到并解决好次要矛盾和矛盾的次要方面，实现“两点论”和“重点论”相统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善于把握重点突破与整体推进的关系，从多层次、多方面找准文化建设发力点。习近平指出：“世界上各种文化之争，本质上是价值观念之争。”［6］105为了扩大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广度和深度，“我们要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找准工作着力点，一项一项寻求突破”［6］203。对于如何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习近平强调要重点抓牢“弘扬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个主要矛盾发力点，提高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与世界认同度。因为从根本上看，一个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取决于其核心价值观的生命力、凝聚力、感召力”［6］203-204。对此，习近平明确提出要以“七个着力”抓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在全面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方面，我们要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凡此种种，深刻表明习近平文化思想既注重从全局视角把握文化建设的宏观问题，又善于厘清文化建设的主流和发展趋势，在整体推进中实现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的突破，以点带面激发改革动力，推动我国文化建设水平整体跃升。

（四）运用创新思维拓展文化建设

人类的实践活动不仅是一种客观的物质运动过程，也是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创造性思维活动，其内蕴着对创新精神的践行。创新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灵魂主线与不竭动力，一部中华文明发展史，可以说就是一部不断开拓创新史。倘若没有理论创新，马克思主义就会失去强大解释力与旺盛生命力，党和国家事业也无法沿着正确的方向继续前进。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鲜明的创新品格，体现为其对中华文化发展规律的创造性揭示、对新时代中国文化建设的创新性引领。在总目标与总任务上，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出发，首次提出要推进文化自信自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增强实现民族复兴的精神力量，以文化建设新成就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在基本原则与方针上，着眼于中国文化建设新形势，强调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并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和文化的“二为方向”“双百方针”相结合，为我国文化建设增添了新的内涵。在实践策略与路径上，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核心内容，提出要弘扬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用好红色资源，把握好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之间的关系，着力培养堪担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同时，从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注重网络文化综合治理、加强哲学社会科学人才队伍建设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此外，习近平文化思想还包含对党内政治文化、政府行政文化、公共文化、城市文化、乡村文化、社区文化等领域的独到见解，拓展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多维空间，为我们更好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指明了前进方向和实践路径。

结语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离不开科学的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哲学“深刻揭示了客观世界特别是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始终“是指导我们共产党人前进的强大思想武器”［6］62。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21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习近平文化思想立足新时代文化建设的伟大实践，统合古今之变、把握历史之脉、顺应时代之势，科学诠释了我们坚定文化自信自强的底气所在、价值所在、任务所在，深化了中国共产党对文化发展基本逻辑与内在规律的认识，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理论的重大集成创新，是实现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理论成果，必将展现出深厚的真理力量、浓郁的思想魅力和磅礴的实践伟力。

“学马列要精，要管用。”［19］学习与领悟习近平文化思想，同样有一个“要精要管用”的问题。这个“要精”，从哲学维度来看，就是要深谙新时代文化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根本方法、突出主体统一性的基本方法和运用战略辩证思维的科学工作方法。这三个方法也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思想和精髓要义，且三者之间具有不可分割的内在统一性。这个“要管用”，就是要求我们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深入理解和把握好习近平文化思想蕴含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法论，坚持好、运用好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真正把习近平文化思想中的新理念新论断新战略融贯到我国文化建设事业的各项行动之中，转化为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精神动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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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7］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28.

［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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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7.

［11］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