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凝视理论的角度分析大江健三郎的《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
2024-12-19李正阳
【摘要】本文以凝视理论为核心,结合后殖民主义、女性视角、时代精神分析大江健三郎的《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从殖民者的欲望凝视、父系社会的权力规训、反抗与觉醒的自我凝视三个方面进行阐述,思考在二战后大江健三郎对日本女性监禁状态的描写和借此所要表现的时代精神。
【关键词】凝视理论;大江健三郎;《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
【中图分类号】I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45-003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5.008
凝视理论(Gaze Theory)主要研究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的权力关系及其在社会文化语境中的体现。它起源于20世纪中叶,受到法语哲学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和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等人的影响。凝视理论探索了如何通过视觉和观看行为来构建和维持社会权力结构,特别是在电影、文学、艺术和媒体研究中具有广泛的应用。
凝视理论不仅仅是关于简单的观察行为,而是关于在观察和被观察之间的复杂动态关系。通过凝视,权力关系得以体现和巩固。观察者往往处于一种支配地位,而被观察者则处于被控制和被定义的位置。米歇尔·福柯在他的研究中强调了监视和控制如何通过视觉手段来实现,他的著作《规训与惩罚》中提到的全景监狱(Panopticon)就是这种思想的具体表现。全景监狱设计中,监视者可以看到所有囚犯,而囚犯却无法确定自己何时被监视,这种不对称的权力关系使得囚犯自我规训,从而实现了权力的无处不在。雅克·拉康则从心理学和精神分析的角度出发,探讨了凝视在主体形成过程中的作用。他提出,在个体的镜像阶段,通过对外部形象的认知,个体开始构建自我身份。这种外部的凝视不仅仅是自我认知的一部分,更是个体与社会关系中的权力动态的缩影。拉康认为,个体在被外部凝视的过程中,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和控制,从而使得自我身份的形成充满了权力和控制的复杂互动。
《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是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的作品。[1]作者以女性“樱”为中心,描写了“樱”在幼年时惨遭美国军人蹂躏后意志消沉30年所带来的命运与心灵的抗争故事,樱在人们的帮助下,最终振作起来,在绝望中寻找到了希望。
一、殖民者的欲望凝视
(一)对女性的欲望凝视
《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以战后日本为背景,在二战后,美国与日本的关系体现出殖民与被殖民的特点,于是在日本人民的生活中来自美国的压迫便无处不在了。女性身为父系社会的绝对弱者,本就是被压迫的对象,再加上被殖民者的身份便使得社会权力的压迫进一步加深。樱是大江健三郎笔下的女主人公,在童年时因为一场空袭失去了双亲;转而被一个美国大兵收养,那个大兵之后成为樱的监护人。以当时的日美关系来看,樱是被殖民者,美国兵(马加尔沙克)是殖民者。他收养樱的行为透露出一种殖民者的占有和控制,希望以这种方式强化对樱的监视。在这一身份下,大兵也是在电影《安娜贝尔·李》中侵害樱的人。在《性的人》中对于性行为的处理方式,大江健三郎明确表现出更倾向个人存在的确立,通过性交的方式确立个人与对方的关系。[2]在这一方面,大江健三郎以详细的动作描写表现美国兵对于樱的欲望性凝视。樱在小时候便与美国兵一起睡到同一张床上,当时的樱自然无法了解性的关系,作为监护人的美国兵便借此对其发泄自己的性欲。
美国兵对樱的侵害可以看作是殖民主义中的权力表达,将被殖民者物化的倾向使得他妄图借主动甚于强迫的性行为确立对樱的优势地位。在社会常理下,监护人往往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美国兵借此作为一种社会规训引导樱进行自我审视,而当时的樱作为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女自然无法理解性的行为,自身生理上的不适也使得樱无法将自己看作性行为的欲望承担者,转而潜意识地选择隐藏,甚至由此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然而在性行为的行使过程中,美国兵还要以天使的形象出现,“美国大兵的外套上描画着天使的翅膀,那是在暗示杀死了安娜贝尔·李的六翼天使。”妄图让被侵害的樱认为猥亵自己的是天使而非美国兵。在樱的成长过程中,他又展现一种良好父亲、丈夫的形象,以保护者、指引者的身份出现在樱的成长时期,在结婚持续两三年时也不强制发生性关系。前后身份的巨大差别使人震惊,这同他妄图掩饰禽兽行径的做法相同,一方面可以视作对樱(被殖民者)的反抗意识的消解;另一方面,也透露着美国兵对自身的凝视,生理上的性欲使他将樱看作发泄的对象,但他也明显受到社会规训的影响。作为殖民者他妄图塑造一种人种的天然种族的高低之分,可是当他真正对被殖民少女行使罪恶时,当他真正侵害樱时,社会的大他者使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行为。在对自我的凝视中,殖民者明显发现自身行为的不当,这一种恶行所带来的负罪感瞬间便使得殖民者的文化优越感荡然无存,转而自然地选择掩饰。
(二)凝视下的权力结构
拉康认为主体意识的养成伴随着他者和自我、主体和客体的双重凝视[3];后殖民主义往往对被占领地的本土文化进行异化,这一行为常以“他者化”的方式实行,使得被殖民地的文化逐步边缘,失去中心地位,转而使殖民者的文化成为中心。美国兵是为樱留下巨大身体和心理阴影的殖民者,也是帮助樱成为好莱坞巨星的人。樱一直受到美国兵的影响,接受他是自己贵人的身份,但决不去想自己少年时期留下心理阴影的往事。加之美国兵不断暗示虚假的记忆,樱逐渐放弃对真相的找寻。
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在研究性别关系中提出,男性代表主人,而女性代表仆人,所以男性总是处于优势地位,女性则处于弱势地位并依赖于男性[4]。在当时日本,有诸多女性不得不依附于美国兵生存,以自身年轻而极富性诱惑的身体作为与美国兵交往的工具。可是正如博蒂切(Budd Boeticher)所说:“女性带给男性的感受是重要的,女性本身是不重要的。”美国兵们所想要的只是女性的身体,以其作为自身性欲发泄的载体。女性本身则是不被需要的,往往在满足美国兵的欲望后就会被抛弃。在当时,有诸多主体性不成熟的日本青年女性在美国殖民文化的影响下投入美国兵的怀抱,她们认为美国人本身是强大的象征,甚至来自美国兵的侵害也是自身的某种骄傲,这种文化的入侵甚至成为当时一部分人的规训。这实际上表明在殖民者欲望性凝视下隐藏着社会结构的等级暗示,斯皮瓦克(Gayatri Spivak)在对后殖民主义的研究中,针对被压迫者提出了“贱民”一词,他认为第三世界的女性被殖民者和本土男权双重镇压,沦为殖民者和男权的无声死去的“他者”[5]。在这样的社会环境的压迫下,她们绝然无法发现其中的骗局,身为凝视下的遵从者,个体言语的丧失使得她们成为失语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只能不断妥协从而获得生存的权利,甚至被迫认可殖民者侵害行为的合理性,以至侵害后被抛弃。大江健三郎在文本中如此处理樱和美国兵的关系,赋予美国兵拯救与伤害的双重身份。所暗示的正是警惕在殖民者文化侵略下对女性甚至于对日本压迫而欺骗以至化为内视的“樱的记忆”。
二、父系社会的权力规训
大江健三郎的作品中常常反映女性主体的意志,而《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中的“樱”是大江健三郎第一次正式、全面地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其中表现出大江健三郎对女性意志的思考和对男权社会的反思。在父系社会中,男性往往以社会的代理者出现,女性是男性的依附品,不具有同男性一致的社会地位,常以考文垂·帕特摩尔(Coventry Patmore)所说的“家中天使”的身份出现于文本,指示着什么是有礼有节的处事方式。在大江健三郎早期的作品中女性也无法获得主角的地位,往往是男性的指引者,但樱身上却有着超越之前作品的批判性。
(一)父权制下的日本社会
父系社会的影响在本作中有不少描写,木守是樱的制片人,也是“我”的同学。在樱和木守的关系中,不洁的性行为是木守权力的体现。在电影拍摄的期间,“我”、木守和樱一起在酒店中过夜。某天晚上,在隔音并不太好的同一间房(樱睡在主卧,“我”和木守睡在客厅),木守通过与樱的性行为向“我”展现某种超越感,事后则以饶舌的方式表露,事实上木守早已知道“我”听见其与樱的性交过程。木守的这种超越感是男性通过交配权确立核心地位的性具崇拜。在女性视角看来,将与女性的性行为和男权确立结合,把女性放于核心权力的从属地位是物化女性的父权制的范式。在凝视理论中,是大他者的权力规训。在福柯的全景监狱设计中,监视者可以看到所有囚犯,而囚犯却无法确定自己何时被监视,这种不对称的权力关系使得囚犯自我规训,从而实现了权力的无处不在。身为当时时代的女性,樱自然也无法脱离父权制的权力规训。木守在银幕上播放无删减的电影时,电影本身成为一个圆形的封闭空间,位于电影室的“我”、樱等人成为一个个观察者。在“我们”几人的凝视下,樱早年受到侵害的秘密被揭露,成xEOsKgWfweojVS4/MW9nGSOF4/DwCq6DiiXvK+gqpKk=为侵害行为的承担者,瞬间成为不洁的象征;他者的凝视成为社会的规训,组成第二层的圆形监狱,出现双重的凝视结构。樱此时是被观看的对象也是观看者,她观看着自己被侵犯的场面,也被社会的规训观看着,从而引发自我的规训,此刻即使无人指责樱的行为,男权社会的权力规训早已进入樱的意识,结果便是樱的情绪崩溃。
(二)父系社会的解构
大江健三郎在文中对父系社会的解构,体现出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首先,大江健三郎在性行为中把樱放于主导的地位,让樱自我描述性的场面和行为,提到作为演员时和同剧的小男孩发生性关系的经历。身为女性在性行为发生时竟是主导者,这是父系社会所必不可忍的女性形象;更不必说还在性行为中弄伤了年轻的男孩。性身份的反转下,是女性权利意识的觉醒。为什么男性必须是性行为的主导,而女性的主动就是不洁?大江健三郎借此向父系社会提出疑问。
但是只在性行为的方面扭转主动和被动的形式,之于父权制的反抗毕竟太过于原始,也并不能触及父系社会的根本问题。樱作为一个好莱坞巨星在与小男孩的对比中是强者的一方。在资本主义社会,父系社会往往与资产挂钩,通过与资产结合的方式强化父权制的权力结构,于是大江健三郎通过资产方面的扭转使得樱在权力对比下成为主动者。在一方面,大江健三郎通过这种方式,强调了性别的问题,自然成为女性对父系社会的反抗。但在另一方面,这种借助社会地位,或是经济实力完成的性行为中身份的扭转不能算是对父系社会的瓦解,只不过是借助资本力量完成的对父系社会的复制。在“性别”这一主题上,如果拥有资产和失去资产的女性无法在权力关系上得到平等对待,父系社会的权力规训则无法真正被打破。大江健三郎自然也认识到这一点,如果想要凭借资本力量而实现对于父系社会的完全消解本身便没有理解父权制的权力来源。
在文中大江健三郎想要通过“女性同盟”的建立实现这一主题。在四国的森林中,女人和女人真正完成理解,樱的重新振作则通过女性的帮助完成[6]。超过原先的神话,转而相信女性自身的力量,这是从借助其余力量到挖掘自身力量的改变。如果父权制的权力地位依凭“男性同盟”的建立获得权力来源,从而将女性视作权力从属以完成社会地位高低的结构。对女性进行异化以其作为权力规训,赋予女性低等的身份使得女性在社会意义上自我凝视。那么想要打破男权社会的规训就必须建立女性的同盟。在这种意义上,女性的同盟是希望聚集源自女性自身力量构建足以和父系社会抗衡的力量聚合体。在父权制社会中对于女性的压迫往往利用女性本身实行,当然这是男权社会下权力规训所导致的结果,但是如果女性中的大部分无法理解自己被异化的事实,女性的自我凝视便无法脱离父系社会的权力结构。当然,在四国的森林中,“女性同盟”不再只是设想,在大江健三郎的故乡饱尝苦难的女性们终于组建了自己的联盟。这时父系社会的规训便无法引导四国的“女性同盟”了,他者化的权力结构也被“他者们”打破,她们将父系社会中男性对女性更高一级的权力视为草芥,也决不成为父权制下对同胞的加害者。大江健三郎笔下的这种特质凝聚着其对女性意志的思考,他认为只有在自我规训的方面打破父系社会的范式,才能改变女性的权力从属。
三、反抗与觉醒的自我凝视
(一)第一次的自我凝视
樱对自我的凝视首先发生于观看《安娜贝尔·李》电影的删减部分。为了拯救樱从而使其逃出抑郁症的漩涡,木守在电影室中播放了电影的删减部分,他认为目睹事实的意义在于超越事实。实际上,20世纪的文学一直讨论的主题便是:“人类用自己的意志超越了所有的罪过、治愈了心灵上的伤痕。”可见,大江健三郎创作这部小说的目的便是启发读者,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直面现实,也可以借此超越现实。大江健三郎认为如果在生命遭受创伤时,一味选择隐藏逃避,问题便永远无法得到解决。因此他在文中对人物的拯救往往以一种直面历史的精神作为基础。童年经历所引发的抑郁症一直伴随樱的成长,那段经历是樱所不愿提及而在潜意识封闭的经历,但一味地否定历史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樱无法通过封闭的方式解决自己的抑郁症。要让樱改变从而走出这段经历,必须直面她被侵犯的历史。在这一段历史暴露之后,面对他人的凝视和内心的挣扎,樱并没有选择逃避或沉沦。虽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樱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但在最后她通过自我凝视的方式,审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在森林中的女人们的帮助下,樱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二)凝视下的希望找寻
大江健三郎曾说过:“我看过数遍《洛丽塔》,正因为书中安娜贝尔·李作为具有现实感的少女出现,每次阅读我都心潮澎湃。而且,那种心动的方式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变化。因此,我预感到书写出与此不同的、自己的安娜贝尔·李的时候总有一天会到来。事实上,我心中一直存在着这种预感和像樱那样的女性形象。我想将其塑造为与早年夭折的安娜贝尔·李相反的、永远活着的女性。她比我稍微年长,美丽且具有丰富内涵,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常处于某个危险的转折点,但她绝不会向自己所受的创伤屈服……”[7]可见在大江健三郎本身的设想中樱的身上就蕴含着那种抗争的精神。
在文中四国暴动的主角本是发动暴乱的“铭助”,“铭助母亲”是“铭助”的引导者也是“铭助转世”的载体,通过与“铭助”在狱中结合为“铭助”的转世提供精神的容器。即使木守等人都认为“铭助”才是科尔哈斯的最佳代表,樱依然强烈要求将“铭助母亲”改为主角。樱认为,“铭助”或是“铭助转世之人”所发动的暴动都是“铭助母亲”的愤怒和怨恨之积累的总爆发,认为“铭助母亲”身上的暴动精神与蕴含着的希望与领导者科尔哈斯发动暴动的精神具有内在的共同性。通过对自身的凝视,樱发现自身于痛苦中孕育的力量正与“铭助母亲”一致。30年前,第一次了解到四国“铭助”的暴动故事时,樱将“铭助母亲”看作神圣的象征、英雄人物和神话人物的代表,以有距离的超越性他者来理解这一人物。在表演思维下,樱只是铭助母亲的模仿者,由于个人经历的欠缺,无法将“铭助母亲”的苦难内化为自己的体验;而在30年后,樱终于体验了足够的悲愤和叹息,现在她即是“铭助母亲”,即是苦难历尽的女性的象征,因此,“原模原样”的制作方式已不再是出于表演的需要,而是凸显我即“铭助母亲”的必然[8]。这时的樱超出个人的意义化身为复数的“她们”。正如“铭助母亲”的台词:“我们女人们呀,一起去暴动吧。”四国这样的边缘地区,本就饱受中心的压迫;在美军入侵后,四国的女性更是与苦难同行。樱正是作为这种女性的发声筒,她以女性的视角诉说女性的声音,对女性的苦难进行揭露,扒开了父系社会的压迫,让女性们发出历史下绝望的“悲鸣”[9]。她通过扮演“铭助母亲”这一角色,找到了自我救赎的力量,也找到救赎女性的力量。这种燃烧着复仇怒火、在绝望中哭喊的女性,就是樱所追求的女性形象。大江健三郎与他的主人公樱都确信在“女性同盟”的建立下可以将那座“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令人绝望的铁屋子砸开,确信希望是不能止于绝望的。正如大江健三郎在一次演讲中说的那样,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其实当大江健三郎在文本中为樱在绝望中找寻到希望时,就已经打破了那间“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这时的樱就已经在黑暗中发现并拥有了希望和光明[10]。
这种自我凝视的过程,是樱从绝望中寻找希望,从痛苦中汲取力量的过程。大江健三郎说过《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这部小说蕴含着他心中的时代精神,即是从绝望的“悲鸣”中找寻“希望”的精神。樱在30年后的最重要演出中,终于G2kcBI9j1/kyyaaX9g/dc9Kev/fYlUIOuNx7bDLBgAI=发出了“啊——啊——”的声音。这声音是对命运的呼唤。借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响彻染红了森林的枫树林”。终于属于女性的胜利破茧而出,希望的声音将回绕于四国的森林,保存于女人们的心[11]。而樱的声音作为没有声音的回音,好似银幕上的群星闪烁。
四、结语
在凝视理论的解读下,大江健三郎的《优美的安娜贝尔·李寒彻颤栗早逝去》,以樱的所遇作为线索,把樱个人的命运、女性的命运和对时代的思考结合起来,展现当时日本社会的被侵占、被殖民的监禁状态下的女性的悲惨命运。将女性这种父系社会下的弱势群体和被殖民者的双重身份结合起来。不但体现出新殖民主义在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压迫,也反映出大江健三郎对女性命运的思考,最终要展现的是大江健三郎的“悲鸣”中的“希望”这一主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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