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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同富裕指数:体系构建与测度研究

2024-12-06杨懿张婧怡

财经理论与实践 2024年6期

作者简介: 杨懿(1984—),男,云南大理人,博士,云南大学工商管理与旅游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旅游经济分析;通信作者:张婧怡(1998—),女,云南曲靖人,云南大学工商管理与旅游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旅游经济分析。

摘 要:通过构建共同富裕指数,从全国、区域和省域层面分析中国共同富裕的发展水平、动态演进和空间差异。结果显示:我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发展差距趋于减小,但仍存在极化现象;东部、中部和南方地区实现共同富裕空间均衡的速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东部和南方地区具有“示范效应”;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具有空间正向聚集性,但不会发生水平等级跨越上升与降低。鉴于此,应注重“夯基础”“补短板”“促协同”,以扎实推进共同富裕。

关键词: 共同富裕;体系构建;指数测度

中图分类号:F20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7217(2024)06-0094-08

一、引 言

中国共产党始终把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价值追求和奋斗目标。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实现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要求,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最鲜明的特色[1]。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的过程中,共同富裕作为重大理论和实践命题,对其进行整体化、系统化、科学化研究,对实现“2035年远景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由于社会制度、文化语境等不同,国外学者主要围绕贫困问题、公平正义、共享繁荣与社会福利等[2-5话题展开研究;国内学者从狭义[6]和广义[7]角度对共同富裕概念进行溯源,尤其强调精神富裕是共同富裕的题中要义[8],并从文化、社会、政治等9-11视角阐释其重要性。学者们回顾了从新中国成立初到改革开放后,再到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共同富裕的实践探索12-14,既汲取西方理论,又根植于实际国情,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15-17]。在实证研究方面,我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逐年上升[18],形成沿海向内陆递减的等级结构[19]。经济发展效率低、分配制度不健全、物质财富差距大、城乡发展不协调等20-23是阻碍共同富裕发展的重要因素,尤其农村地区面临非均衡分布格局和“中等陷阱”效应[24],围绕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高质量发展、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城乡融合发展等25-28提出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

尽管关于共同富裕的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但多集中于探究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理,对共同富裕指标的构建存在体系雷同、覆盖不全、浅尝辄止的问题,缺乏对共同富裕进程中时序演进的前瞻性分析和区域交互的总体性谋划,在把握中国共同富裕整体状况、局部特征和动态趋势上尚有不足。因此,本文基于我国现阶段共同富裕实践进程,制定凸显全面性、均衡性和公平性的指标体系,从全国、区域和省域层面呈现共同富裕整体发展水平、动态演化轨迹和空间分布格局,关注整体发展图景和局部异质特征之间的联动效应,以期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高质量发展贡献智慧方案。

二、中国共同富裕指数的体系构建

(一)指标选取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29],参考《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实施方案(2021—2025年)》[30],结合已有研究成果[29-35],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本文从富裕度和共同度两方面遴选代表性指标[33]。其中,富裕度表征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整体进步。经济发展强调经济质效并增,涵盖收入保障、结构优化、效率提升与创新驱动;精神文明强调精神生活丰富,涵盖社会层面的文教科卫发展、居民层面的综合素质提升、获得感和幸福感;生态环境强调全域美丽建设,涵盖节能减排、生态功能和生态制度;社会治理强调社会和谐和睦,涵盖法治保障、社会和谐和政治民主;公共服务强调公共服务优享,聚焦于教育、交通、通信、医疗、社保和住房,反映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共同度表征全民共享改革成果和美好生活,强调发展协调平衡,涵盖区域差距、城乡差距和收入差距,分别反映了我国区域间发展差距情况、城乡一体化建设情况、居民收入分配的公平程度,刻画我国当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

(二)数据来源

1.数据样本。本文以2013—2022年25个省份和自治区(以下以省份代称)为研究对象,原因在于:第一,以2013年为研究基期,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愈加关注经济高质量发展,与共同富裕的科学内涵相契合。第二,考虑到数据的可比性和可获得性,剔除了4个直辖市、西藏自治区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数据。

2.数据来源。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EPS数据库、各省份统计年鉴及CFPS等数据库,对少数无法获取的数据采用增长率和插值法进行补齐。参考相关研究[34,35],对基尼系数的具体测算公式如下:

Gini=1-1TP×GI∑ni=1(GIi-1+GIi)×TPi(1)

其中,TP为总人口,GI为总收入,GIi为累加到第i组的收入。

3.数据标准化处理。采用面板极值标准化方法,计算公式如下:

sij(tk)=xij(tk)-min(xj)max(xj)-min(xj),xj为正向指标

max(xj)-xij(tk)max(xj)-min(xj),xj为逆向指标(2)

其中,sij(tk)表示第i个省份第j个指标在第tk年进行极值标准化处理后的值,max(xj)和min(xj)分别为所有省份样本第j个指标在样本期间内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因此,测度出来的富裕度与共同度的取值范围是[0,1]。

4.指标权重确定。采用熵权法,其基本原理为:

(1)计算信息熵Ej:

Ej=-1lnn∑ni=1ln ptij,j=1,2,…,m(3)

其中,n为样本个数,ptij为第t年第i个样本j指标占该指标的比重,Ej为j指标的熵值。

(2)确定权重。对信息效用值Dj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每个指标的熵权wj:

Dj=1-Ej

wj=Dj/∑mj=1Dj(4)

其中,Ej为j指标的信息熵,Dj为j指标信息效用值,m为指标数目。

(3)计算富裕度与共同度的综合得分:

Zj=∑mj=1wjXij, j=1,2,3,…,m(5)

其中,Zj表示共同度或富裕度的综合得分,wj为j指标的权重,Xij为第i个样本其共同度或富裕度的j指标极值标准化值。

三、中国共同富裕指数的测度

(一)测度方法

1.共同富裕指数合成。利用客观赋权法确立指标权重,运用线性加权法合成共同富裕指数[35],即:

Qij(tk)=∑mj=1wjsij(tk)(6)

其中,Qij(tk)为第i个样本第j个指标第tk年的共同富裕指数,wj为j指标的权重,sij(tk)为第i个样本共同度或富裕度的j指标在第tk年极值的标准化值。

2.动态演进分析方法。为全面观察共同富裕的动态演进轨迹,用核密度估计法直观判断共同富裕的定量分布信息,运用Markov模型分析和预测共同富裕指数在不同经济状态之间的转移概率和动态变化,揭示区域发展不平衡的原因和趋势。

3.空间差异分析方法。为刻画共同富裕的空间分布差异,用莫兰指数识别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探究共同富裕指数的空间异质性特征,分析整体和局部空间的分布特征和相互关系;并用收敛模型分析不同地区共同富裕指数的变化趋势,判断不同区域之间共同富裕指数的稳态水平和变化特征,主要包括σ收敛模型和β收敛模型。σ收敛模型如下:

σt=1n∑ni=1ln Qit-1n∑ni=1ln Qit2(7)

其中,ln Qit为第t年i省共同富裕指数的自然对数,σt为共同富裕指数第t年σ收敛系数。当σt+1<σt时,表明σ收敛系数逐年递减,即存在σ收敛;反之,则不存在σ收敛[36-38]

β收敛模型分为绝对β收敛和条件β收敛。本文采用绝对β收敛模型,即假定其他经济社会发展因素不变,计算公式如下:

ln Qi,t+1-ln Qit=α+βln Qit+μi+ηt+εit(8)

其中,ln Qi,t+1-ln Qit为第t年i省共同富裕指数增长率,μi为个体固定效应,ηt为年份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

(二)测度结果

1.全国层面测度结果。全国层面共同富裕指数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2013年以来,我国共同富裕指数呈增长趋势,年均增长率为6.83%。从富裕度指数看,由2013年的0.30提升至2022年的0.55,年均增长率为6.97%,略高于我国样本期内GDP年均增长率;从共同度指数看,由2013年的0.02提升至2022年的0.03,年均增长率为5.70%,低于富裕度指数的增长速度。可见,我国共同富裕水平不断提高,虽然三大差距问题有所改善,但改善效果尚不理想。

2.区域层面测度结果。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条件、自然环境条件等特征,将25个省份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根据秦岭—淮河地理分界线将其划分为南方和北方地区(见表2)。

区域层面共同富裕指数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从东中西部看,共同富裕指数均稳步上升,东部(0.32)>西部(0.31)>中部(0.30);年均增长率中部(6.14%)>东部(5.87%)>西部(5.80%)。从南北方看,共同富裕指数亦逐渐升高,南方(0.32)>北方(0.31);但年均增长率北方(6.13%)高于南方(5.78%)。可见,东部对西部和中部地区、南方对北方地区具有“示范效应”。

3.省域层面测度结果与分析。2022年省域层面共同富裕指数如图3所示。2022年我国25个省份共同富裕指数分布在[0.34,0.49]区间内,均值为0.40,超过半数省份未达全国均值。浙江省共同富裕指数为0.49,位于全国首位,是广西壮族自治区的1.52倍,这与浙江省率先开展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打造我国共同富裕浙江样板相契合。共同富裕指数增长幅度最大的是内蒙古自治区,提高了0.198;增长速度最快的是河南省,年均增长速度达8.94%,远超全国平均水平。可见,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和速度悬殊对比明显。

根据各省份共同度与富裕度排名差划分共同富裕的发展类型。当共同度与富裕度排名差为负时,说明该省份共同度排名靠前、富裕度排名靠后,表现为共同型;当共同度与富裕度排名差为正时,说明该省份富裕度排名靠前、共同度排名靠后,表现为富裕型;当共同度与富裕度排名差为0时,说明该省份富裕度与共同度处于相当水平,表现为同步型。2022年我国仅有共同型和富裕型两种类型(见表3):浙江省虽为富裕型省份,但共同度与富裕度之间仅差1个名次,极具潜力成为同步型省份。黑龙江省、江苏省、浙江省、福建省、江西省、湖南省、四川省、贵州省共同度与富裕度排名差的绝对值均在5以内,共同度与富裕度二者发展相对平衡。

四、中国共同富裕指数的时空差异

(一)动态演进分析

1.核密度估计分析。我国共同富裕指数核密度估计结果见图4:在全国层面,共同富裕指数核密度曲线右移,表明我国共同富裕水平不断提升;主峰高度下降、先宽后窄,表明发展不均衡程度先扩大后缩小。从东中西部看,东部地区主峰高度先降后升、先宽后窄,且向右拖尾较明显,表明东部地区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程度先增后降,部分省份共同富裕水平处于区域内较低位置;中部地区核密度曲线主峰高度持续上升、宽度持续缩小,在2022年前后出现两个波峰,表明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趋于平衡,但存在轻度极化现象;西部地区主峰高度不断降低、先窄后宽,且向右拖尾先降后升,表明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程度先降低后扩大,发展差异先缩小后扩大。从南北方来看,南方地区主峰高度呈下降趋势,宽度则不断扩大,且向右拖尾程度逐渐增强,表明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程度逐渐扩大;北方地区主峰高度先降后升、由宽变窄,由左拖尾转变为右拖尾状态,表明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程度先增后减,共同富裕指数偏低的省份占比降低。

2.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分析。运用四分位法把共同富裕指数绝对值分为1~4级[39],区间分别为(0,0.2621]、(0.2621,0.3103]、(0.3103,0.3587]、(0.3587,1),数字越大表明共同富裕水平等级越高。利用SPSSAU软件对我国共同富裕水平等级马尔可夫转移概率进行预测,得到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见表4)。对角线上的数值代表在t+1年时等级恒定的概率,非对角线上的数值代表等级变迁的概率。结果表明,我国共同富裕水平等级在t+1年等级恒定的概率依次为50.00%、66.67%、66.67%和100.00%,向上变迁一级的概率较大,等级1→等级2→等级3→等级4的概率依次为50%、33.3%、33.3%。然而,共同富裕水平等级跨级跃迁几乎不可能发生,即等级1→等级3或等级4、等级2→等级4的概率均为0;共同富裕水平等级向下级变迁的概率均为0,印证了实现共同富裕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二)空间差异分析

1.空间相关性分析。

(1)全局自相关分析。采用邻近权重矩阵对我国25个省份2013—2022年共同富裕莫兰指数进行测度(见表5),莫兰指数均显著为正,表明共同富裕发展具有空间正向自相关特征,即各省份在共同富裕的发展过程中在空间上存在一定关联和聚集效应。

(2)局部自相关分析。为进一步探究空间聚集特性,使用局部莫兰指数进行分析,并绘制25个省份共同富裕莫兰指数散点图,发现散点主要集中在Ⅰ、Ⅲ象限,表明大部分省份共同富裕发展具有明显空间正向集聚性,其中江苏、浙江、广东等省份能对周边省份(如安徽、江西、湖北、湖南等)起到带动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仅有个别省份(内蒙古、辽宁、吉林、安徽、甘肃、青海)仍负向离群分布在Ⅱ、Ⅳ象限,表明我国绝大多数省份在共同富裕进程中愈加趋近“共同”的目标。共同富裕莫兰指数始终位于Ⅲ象限的云南、贵州等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且未与周边省份产生齐头并进的联动效应。

2.收敛性分析

(1)σ收敛检验分析。我国共同富裕σ收敛检验结果见表6。在全国层面,σ收敛系数除2016年和2019年有微小上升外,均呈下降趋势,存在σ收敛特征。在区域层面,东部和西部地区σ收敛系数经历了多次起伏波动,即不具备明显σ收敛特征,可能是因为东部地区共同富裕发展速度相对均衡,向绝对均衡发展的潜力有限;而西部地区由于发展基础、短板之处和后发优势等不同,共同富裕发展速度不稳定,发展不均衡性随之变化。中部地区除2016年和2021年有略微上升外,均呈现下降趋势,存在σ收敛特征。南方地区σ收敛系数发生多次升降,故不存在σ收敛特征,可能是因为浙江、江苏等省份相对于贵州、云南等省份发展水平和速度较高,造成了发展不均衡性的波动;北方地区σ收敛特征与中部地区较相似,表明北方地区发展不均衡性不断改善。

(2)β收敛检验分析。我国共同富裕空间绝对β收敛检验结果见表7:无论在全国层面还是区域层面,β收敛系数始终显著为负,表明全国与各地区均存在明显β收敛特征,意味着在未来我国各区域共同富裕的空间分布趋于均衡。然而,收敛速度却存在一定差异。在全国层面,收敛速度是5.71%,半程收敛周期约为12.13年,表明预计到2035年我国共同富裕将出现空间均衡分布格局。在区域层面,东中西部地区收敛速度依次为6.70%、5.94%、4.20%,半程收敛周期分别为10.35年、11.67年、16.50年;南方地区收敛速度和半程收敛周期分别是8.09%和8.57年,收敛速度约为北方地区的两倍,表明我国东部、中部和南方地区实现共同富裕的空间均衡速度快于全国平均水平,而西部和北方地区则较为缓慢。

五、结论与建议

以上研究结果表明:第一,在全国层面,我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富裕程度和共同程度均得以提升,发展不均衡程度总体上呈降低趋势,但水平等级不会跨级跃升与降级。第二,在区域层面,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表现为东部>中部>西部、南方>北方;发展速度表现为中部>东部>西部、北方>南方,东部和南方具有“示范效应”。东部、西部和北方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程度趋于降低,但仍存在极化现象。东部、中部和南方实现共同富裕空间均衡的速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而西部和北方则较为缓慢。第三,在省域层面,浙江、广东等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高,云南、贵州等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低;虽然各省份发展水平和速度有所差异,但存在空间正向关联和聚集现象,发展协同性有所提升。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夯基础”。统筹整体与局部,强化共同富裕政策体系的顶层设计,在代表性地区开展共同富裕试点项目,形成如集体经济推动型、乡村治理赋能型、数商兴农发展型等多层次、广覆盖的推进模式。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建立健全群众参与机制,鼓励和支持民间资本、社会组织参与共同富裕项目,激发社会活力,形成政府引导、社会协同的良好局面。第二,“补短板”。缩小区域差距,破除区域间和省域内合作边界壁垒,把握各类要素的高效聚集和充分流动,持续推进东数西算、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等发展战略,充分发挥京津冀经济圈、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等先进地区的辐射作用。协调城乡发展,健全支持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壮大长效投入机制,推动产业向农村地区转移,充分挖掘资源资产收益,加大对农村地区基础设施投资,确保城乡居民享有均等化公共服务,畅通城乡要素流动,加快补足农村发展短板。调节收入分配,通过完善均衡性转移支付制度、劳动市场机制、转移支付手段、社会救助体系、社会保障体系等增强收入分配合理性。第三,“促协同”。平衡“共同”与“富裕”,鼓励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推动产业升级和科技创新,提升全民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加大生态保护力度,完善社区治理体系,加强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倡导共建共享理念,构建“经济发展精神文明生态环境社会治理公共服务”一体化协同发展格局。

注释:

①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测算得到2013—2022年我国GDP年均增长率为6.60%。

②限于篇幅,由Stata16.0软件仅输出具有代表性的2014年、2018年及2022年的数据。

③限于篇幅,具体结果未作呈现,备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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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允萱)

China’s Common Prosperity Index: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Measurement Research

YANG Yi,ZHANG Jingyi

(School of Business and Tourism Management,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500, China)

Abstract:By constructing the common prosperity index, the development level, dynamic evolution,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of China’s common prosperity are analyzed at the national, regional, and provincial levels.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the level of common prosperity development in China continues to improve, and the development gap tends to decrease, but polarization still exists; the speed of achieving spatial balance of common prosperity in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southern regions is higher than the national average, and the eastern and southern regions have a “demonstration effect”; the development of common prosperity in various provinces has spatial positive clustering, but there will be no horizontal level leap up or down. In view of this, the focus should be on “strengthening the foundation”, “mending the shortcomings” and “promoting synergy”, in order to solidly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Key words:common prosperity; system construction; index measur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