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外一首）
2024-11-07刘晓娜
牡丹 2024年21期
我一直视神秘的星空是同类
那里的很多动物和我一样
偶尔会有夜的特性，譬如
一头狮子温柔如昔，始终独自觅食
而天马，垂下翅膀，不想飞走
仿佛身下，有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
它们自由，但也从不拿出苹果或灵药，诱惑人世
为什么星空中没有一头大象呢？我常常想
人类从没有过想象力匮乏的时候
如果，云朵中有羊群，远方有海市蜃楼
星空中，也一定有大象，它们
如同那些先人们已离我们而去
沉重而缓缓地走向银河之外的银河
甚至，是宇宙的背面
而他们发出的光，像最遥远的星辰
要流浪很多年后，才会落入我的眼中
漫步禾木，图瓦人的木屋
安静的白桦林
缓缓流淌的禾木河都美如童话
即使那间300多年的俄罗斯木屋
几近腐朽，入目可见的红松色也依然迷人
那个抱着小羊合影的少年
丢失了帽子，可依然还在原地静静等待
而这一切，宛若
油画般渐渐沉入我的心底
捕雨记
如果
一个人偶尔无聊的时候
即便是如丝般的微雨，也像
爬过心头的食人蚁群
要将她的心，一点点地
啃食得空空如也
如果
一个人有些莫名忧伤
几滴挂在车窗边、悬而未落的雨
也让她屡屡有溺水的感觉
仿佛，拼命挣扎在大海中
却抓不住任何一滴水
而在新疆
期盼更多的雨季里
两个人像狩猎之人一样
走进那拉提的空中草原
偷偷地埋好诗歌的捕兽夹
但她们看见的，却是一只只雨兽
蹑手蹑脚来到帐篷边
嗅嗅后，又警觉地撒蹄跑开
迅疾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后山
不为别的，只为
那里有繁茂的青草
迷人的花朵，甘甜的泉水
和朝夕相处的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