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他懂
2024-11-06翟霞
2024年8月9日，农历七月初六，是我的生日。
这天中午，丈夫对我说：“下班后，咱们出去吃饭吧。”
“好呀好呀，求之不得！”我有点兴奋。
7月，我带着儿子从宁夏来到丈夫驻地探亲，但他每天都很忙，我们很少能一起外出。终于有机会出去一趟，我感觉“喜从天降”。
晚上，丈夫开车载着我和儿子出发。我们先来到了一家蛋糕坊，旁边紧挨着就是鲜花店，丈夫将预订的蛋糕与鲜花都取上，我们就直奔一家西餐厅。
在餐厅里，看着开心的丈夫和儿子，我也很高兴。恍惚间，思绪突然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生日——
2021年暑期，我带着3个月大的儿子，本准备在丈夫驻地休满产假，但因新冠疫情，我需要提前结束假期。与丈夫合计一番，决定在8月14日，也就是七夕这一天回家——8月13日是我的生日，他想为我庆祝一下。
我来探亲的这些天，丈夫一直很忙，时常半夜才回来。
一天，他难得休息，我本想和他合计着出去走走，又不想让他太劳累，便在屋里和他聊天。我一边轻晃着躺着儿子的婴儿车，一边有意提示他：“最近水果怎么不见火龙果，好像好久没吃了。”他坐在沙发上依旧看着手机，一动没动，也没有吱声。见他这样，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权当自己啥也没说。
8月12日，他又忙得见不到人影，到夜里也没有回来，8月13日零点刚过，我正起来喂儿子喝奶，忽然听见外屋门锁有响动声。我立刻伸出脖子张望，紧接着是里屋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果不其然是丈夫。
“怎么还不睡？”
“刚刚起来喂儿子喝奶，正准备再睡。”我连忙Rka1EK8Z9uoOUhb/DnPcYTSCGr339ZjiQc+TUxKRCbA=解释。
“刚陪着领导在营区转了一圈，顺便上来看看你们。”丈夫到我旁边，弯下腰抱了抱我，“媳妇，生日快乐！”
我也抱了抱他：“你快去忙吧！白天我们再计划怎么过。”
丈夫应了一声，然后悄悄离开了，我也重新进入了梦乡。
凌晨5点多，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或许是太困了，我并没有醒过来。早上，我才发现电视机顶盒旁边，立着一套我心心念念很久的化妆品。
起床后，也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直到上午11点多，他才打来电话：“我临时有任务出去一趟，赶不上中午吃饭了。我安排了人给送饭，你先吃，别等我了。”没等我回话，他就匆匆挂断电话。
送来的饭菜还是挺丰盛的：有肉、有鱼、有虾、有鸡腿，还有切好的火龙果块。原来，我说的话，他默默记在了心里。
下午2点多，丈夫急匆匆地回来，拉开衣柜找衣服。我问他：“这么着急，怎么了？”
“换常服！马上有个会议。”他换完衣服一溜烟跑了，脱下来的迷彩服“零落”在床边上。
“看来是真紧急呢。”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挪下床收拾衣服。
大约傍晚，楼道里响起了说话声和脚步声，我猜测是会议结束了，急切地趴在门上，通过猫眼向外张望。
敲门声响起来，却不是丈夫，而是连队的文书，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嫂子，连长在忙，现在还回不来，他订了一个蛋糕，让我取了给你送过来。”
“麻烦你了。”我连忙道谢，然后凑上前，透过蛋糕盒瞅了瞅，是丈夫精心挑选适合女性的样式，很精致。
紧接着，电话又响起，是丈夫订的花。我让快递员先放在取货点，晚些再去取。
夜幕降临，丈夫终于回来了，但情绪似乎有点低落。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突然开口：“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给你过生日……”说话间，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好久好久……
过了一会儿，丈夫整理好情绪开始拆蛋糕：“来，快切蛋糕！”我也打开随赠的餐具等，我们一起插蜡烛、点蜡烛、许愿、切蛋糕。
吃蛋糕时，我忍不住问丈夫：“今年怎么这么用心，这么重视仪式感，准备得这么充分？不符合你平时的‘人设’呀！”
他一改往日的随性，深情地说：“没什么呀！就是觉得你这一年多辛苦了，怀孕、生儿子、带儿子，我都不在你身边。你独自一人面对重重困难，对你又亏欠又感激。想尽自己所能，满足你喜欢的、给你想要的。”
我再也绷不住了，滚烫的泪珠“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心中的郁结消减了许多。丈夫平时话很少，更不曾轻易吐露心思。事实证明，他只是不说，并不是不懂。
看出了我的伤感，丈夫随即转移话题，满脸歉意地说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他需要再去处理一下。我让他把剩下的蛋糕带给战友吃，分享一下我今天的幸福。
第二天中午，弟弟特意从老家出发开车来接我，不过路上出现了些小意外，他在次日凌晨1点才赶来。丈夫在附近给他订了酒店入住，我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临别前，丈夫将我和孩子送到营区门口与弟弟汇合，他一直浅浅地笑着，抱着儿子，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思绪回到当下的饭桌。我看着儿子因为丈夫“抢吃”他的薯条而气鼓鼓的，丈夫仍在故意乐此不疲地挑逗儿子，两人可笑又可爱。我也禁不住帮着儿子一起“讨伐”他……
（作者为军嫂）
编辑/刘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