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史料学视野下新主流电影的历史景观与创新叙事研究

2024-11-02刘允陈鹏

电影评介 2024年16期

【摘 要】 聚焦受众审美偏好语境下,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史料应用从朴素真实转向逻辑真实和建构性真实。利用史料开展历史叙事,既要营造真实的历史质感,也要关注现实语境。本文通过将史料有机融入新主流电影作品,从而赋予史料新的时代内涵,增强主流价值观的书写能力。文章以电影史学为研究框架,采用案例分析法,从史料、史观和史法等三个维度,系统分析新主流电影作品中呈现的史料内容以及采用的历史叙事策略,从而更加完整、客观地认识新主流电影的文本特征、叙事话语及传播策略,为新主流电影历史叙事提供借鉴。

【关键词】 新主流电影; 史料; 史论; 史观; 历史叙事

学者周安华认为:“史料学建设对一个成熟而完备的人文学术领域而言,既是前提和基础,也是推进学术研究深化、建构学科话语体系的重要依托。”[1]史料是史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某种历史事实。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中对“史料”进行论述,提出:“史料者何?过去人类思想行事所留之痕迹,有证据传流至今日者也。”[2]但是,史料具有客观性,也存在不真实、虚假的史料。因此,在利用史料时,需要对其进行有效甄别、考证,才能发挥其应用价值。新主流电影在叙事过程中,通常会使用大量史料内容来辅助叙事,从而使电影文本呈现出鲜明的“史料”风格。鉴于新主流电影的叙事风格、主流特征,在新的审美语境下,新主流电影既要对丰富的、鲜活的史料进行严谨考辨,也要围绕新主流电影的创作主题,结合现代审美、技术美学等多种偏好,合理采用历史叙事策略对史料进行创造性转化,从而使分散的史料成为有思想深度、有说服力的叙事文本。

一、史料真实: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史料呈现与更新

“电影创作者、管理者有更高的历史视野和现实认知……最重要的是,新主流电影能够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深度发掘……”[3]历史叙事、主流价值和合理虚构是新主流电影叙事的关键要素,以新主流电影作品的艺术形式来呈现具体史料是“历史公众化”的过程,也是史料与新主流电影的有机结合。从电影史角度看,新主流电影作品并非对史料进行简单再现,而是经过真伪对照、考辨,结合相关叙事语境的具体重建,从而展现出新的历史意义。因此,将史料与更加广泛的现实语境有效融合,能够在密切观照现实、深度挖掘史料意义的同时,有力拓展新主流电影的叙事空间。

(一)从甄别筛选到真伪考证,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史料真相

新主流电影将故事性放在首要位置,无论是作品的艺术品质,还是其中彰显的美学张力、戏剧冲突,都建立在可信服的故事文本之上。新主流电影在叙事过程中,一旦缺少史料或者史料不足,就容易出现因缺少历史事实支撑而用“观点”来代替史观、史论的现象,从而影响新主流电影叙事的客观性,容易使观众质疑叙事主题,甚至影响观众对电影作品的评价。“一门电影史,需要一次次重新编写,重新核查史实,重新评估影片价值。”[4]新主流电影以客观、严谨的态度对待史料的筛选甄别和利用呈现,既赋予影片必要的历史质感,也让历史叙事充满新的诗性美学。因此,在利用史料进行叙事时,电影创作者应采用史料论证、逻辑推理等方式,通过对丰富、广泛的史料进行有效甄别、深入考证,在保障史料内容真实性的同时,减少主流价值误读、观众质疑等现象,也在史料的讲述与阐释中,将有价值的史料转化为新语境下的叙事内容,从而使新主流电影作品的“主流价值”得到充分阐发。电影《攀登者》(李仁港,2019)在甄别考证中国登山队1960年、1975年两次登顶珠峰史料的基础上,以合理的叙事逻辑对“史料信息”进行重组,利用史料传递“为国攀登”的精神意象,在对主流价值进行真实表达的同时,通过致敬中国登顶英雄,找寻史料与现代生活的关联点,使观众建立更加广泛的价值认同。

(二)从合理拓展到艺术缝补,艺术真实与史料真实的整合

史料真实是在特定的历史和文化语境下形成的事实,在新的叙事语境下,新主流电影的生产方式与传播方式变革了史料的呈现图景,也改变了史料真实的呈现方式,基于新主流电影的史料真实感将史实的真实性从“事实真实”转向“受众体验真实”。“对史料的分析利用不是一个纯粹程序化处理的问题,它与人们的观念血肉相关。这种观念包含历史倾向性、知识理念和推理判断的思维能力等。”[5]因此,新主流电影发挥“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共存优势,以反观现实的方式,将史料拼贴、融入新的时代语境,通过重构史料表达方式,实现了史料事实的“建构性”真实,从而更好地传播主流价值,增强受众的价值认同、精神认同。新主流电影作品在对史料进行艺术呈现时,通过以新史学框架为指引,将历史逻辑与叙事张力相融合,以“叙事有机体”的形式,塑造了历史质感兼具艺术美感的叙事空间,不仅实现了历史故事的鲜活表达与细节复原,也实现了真实历史与艺术真实的“多元共生”。电影《八佰》(管虎,2020)以重现历史记忆为叙述重点,将丰富的史料元素与极致的战场情境相融合,塑造群像英雄“八百壮士”来映射宏大的家国情怀。该片以史料真实为基础,以深刻的民族性为内心,将艺术审美、道德评判融入历史史料,通过讲述特殊背景下不同人物的选择,生动展现家国情怀与坚定信仰的力量,增强电影的艺术表现力。

(三)从场景还原到历史重述,史料事实与语境现实的融合

学者贾磊磊认为新主流电影是“以经典电影的叙事模式为原型、以文化的核心价值体系为主旨、以兼容主义的电影美学理念为取向”[6]。随着我国电影艺术商业化、工业化不断推进,新主流电影通过聚焦大众审美、市场偏好等因素,选择充满时代感、共同价值的话题,呈现出鲜明的类型化特征。新主流电影以史料为叙事基础,将“主流价值”作为叙事核心,强调史料语境的动态性、象征性。“史料学是足够扎实且可行的治史方法,但同时也有可能会引发史料堆砌的弊病。”[7]因此,新主流电影在利用史料时,需要从史料的历史语境、现实语境出发,围绕电影艺术创作及新主流价值表达的相关诉求,采用合理的“编码-解码”策略,对史料进行重新阐释,从而实现史料选择、利用的全面突破,也让史料应用从朴素真实向逻辑真实、建构性真实等升级。电影《暴风》(陈嘉上,2023)在“逻辑真实”的创作理念指引下,以20世纪30年代中央红色交通线上的汕头红色秘密交通线为叙事线索,通过搭建工业类型、谍战悬疑及商业性的新主流电影创作框架,吸收大量港片创作经验,筛选和利用具有辨识度、可信度甚至被遮蔽的史料,生动讲述隐蔽战线的英雄用生命与敌人斗争的感人故事。该片通过使用真实的影像史料交代故事背景,将汕头图书馆的文献资料与汕头实地观察、访谈所获得的汕头文化习俗、汕头历史建筑实景和汕头英歌舞、潮绣等活态史料相结合,不仅生动表达了岭南气质和历史质感,也实现了电影艺术性、观赏性与主流价值的有机融合。

二、大历史观: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史观的立场与拓展

史料呈现是新主流电影历史叙事与主流价值表达的结合点,电影史观则是新主流电影如何有效利用史料的立足点。在建构“中国电影史学派”进程中,通过站在历史语境与艺术叙事的双视角,对相关史料进行挖掘、复原,以“在地性”“流动性”等形态,实现相关史料信息的生动表征。“大历史观强调历史发展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整体联系,使历史科学得到更大的思维活动空间,增强了其现实指导意义。”[8]新主流电影需要充分考虑电影创作生产、审美接受和艺术消费等多领域的文化特征,通过将相关史料融合在多元、立体的叙事情境中进行考量,从多维度复现史料的历史场域,重构新主流电影的历史叙事范式。

(一)历史空间化:新主流电影历史景观的艺术复原

美国历史学家杜赞奇(Prasenjit Duara)提出“复线的历史观”,认为“复线的历史是一种试图把握过去的散失,又把握其传播的历史”[9]。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历史话语不是简单按照时间顺序对史料内容进行呈现,而是以整体的“历史框架”为基础,通过融入具体叙事语境,采用更加丰富的历史话语,以“互文性观照”的形式,挖掘被压抑、掩盖的历史真相,从而在兼顾历史时间与叙事空间的过程中,用现代与传统并重的叙事手法,建构新的历史现场。电影《1921》(黄建新/郑大圣,2021)以大量严谨的史料为创作基础,通过采用故事片和纪录片相结合的叙事方式,跨越了时空限制,实现了历史空间与精神空间的交融。该片立足“还原历史”的史观立场,从世界各地档案馆中寻找最新的史料,以更加新颖的方式、更为独特的视角还原百年前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历史,营造了具有新鲜感、陌生感的历史场景。在开篇部分,通过采用真实的黑白影像纪录片复原了1921年一战胜利、巴黎和会和“五四运动”等历史现场,将史料与电影画面相融合,不仅诠释了强烈的、直观的历史感,也带动观众回归相应的叙事语境。电影《守岛人》(陈力,2021)以“人民楷模”王继才夫妇驻守开山岛32年的真实事迹为基础,以平民的创作视角生动展现“平民英雄”的人物品质,有效激发了大众的情感共鸣。该片将经过选择、辨别及艺术化改造的史料融入新主流电影创作,不仅实现了驻守开山岛32年故事的时代复现,也以“空间化”的形式为新主流电影突破类型框架提供了有效指引。

(二)历史情景化:新主流电影对历史事实的艺术改造

新主流电影不仅有主流电影的意识形态性,也具有艺术性和商业性。因此,在利用史料进行叙事时,不仅要以史料考证与艺术阐释有机结合为创作基础,也要回归历史语境,通过利用电影艺术的时空载体优势,依托纪实影像与档案史料来具体还原史料的叙事情境。“历史学家在任何学科领域的工作都不仅仅是史料的堆积。史料它自己不会说话。史料只有作为研究计划的一部分时才有意义并显得重要。”[10]史料具有非完整性,新主流电影创作者将已有史料作为核心叙事内容,挖掘其中蕴含的丰富细节,以纪实的方式,对史料进行合理想象、扩展,通过将其与新主流电影场景相缝合,从而还原真实、客观的历史情境,弥补史料缺失的历史缝隙,达到主流价值叙事表达的理想效果。电影《志愿军:雄兵出击》(陈凯歌,2023)以“历史事实”为基础,正面地、完整地还原重大历史事件,围绕抗美援朝史料的核心内容,遵循“逻辑真实”的原则,采用“三部曲”形式向观众还原“抗美援朝”战争。该片在立足史诗视野的前提下,注重个体生命的书写,通过虚构作战参谋“李默尹”的人物角色,将多场战役、主要人物进行连接,借助真实历史人物的艺术改造,实现战争与人文、战场内外的有效连接。新主流电影作品在重现历史情境时,并非对真实历史的简单还原,而是借助电影视听技巧和创作手段,以合理虚构的艺术思维,重新构建历史现场。电影《决胜时刻》(黄建新/宁海强,2019)以“科学历史观”为基础,对筹划开国大典的历史史料进行收集、筛选,将艺术表达与历史事件有机融合,不仅塑造了更加生动的历史人物,也借助播音员、卫士队长等普通人,增强了影片的亲和感,彰显了新主流电影的平民底色。

(三)“大历史观”:史料与新主流电影叙事的艺术共建

大历史观强调历史只有融入现实,才能获得更大的意义空间。“把历史变为我们自己的,我们遂从历史进入永恒。”[11]新主流电影的主流价值内核决定其中讲述的故事、传播的主题以及文本生产需要回归一定发生语境,并且通过展现史料的流动性、电影艺术的创造力,构建必要的、客观的叙事场景,更加全面地还原相关史料的历史时空。“在完成史实拼接之后看到的真实图景往往更具冲击力,历史认知弥散于整个‘拼图’过程,实现史实重构与主流价值的宣扬。”[12]新主流电影《战狼2》(吴京,2017)、《万里归途》(饶晓志,2022)等作品都选择“海外撤侨”的真实历史作为创作基础,分别从退役军人、外交官等视角,讲述充满“共情力”的叙事故事,不仅实现了艺术空间与历史空间的有效串联,也传递了呼吁“世界和平”的理念。电影《满江红》(张艺谋,2023)聚焦新的传播语境,以“大历史观”的立场来找寻和利用史料,通过重点挖掘文学作品《满江红》蕴含的“家国情怀”,构建了古装历史为底,杂糅悬疑、喜剧等多种元素的叙事文本。该片采用新颖、艺术化的创作手法,完善史料与电影叙事的艺术共建机制,超越了传统的历史情境限定,借助人物的命运反转,构建了动态化、全景式的历史场景,形成创作者与观众、作者生产与接受美学的有效对话,为主流价值的商业化表达提供了有效借鉴。

三、史法的多维创新:新主流电影作品中的历史叙事策略

“伴随着新主流电影的发展,‘重影像、轻叙事’似乎成为一种创作趋势,叙事孱弱成为新主流电影传播过程中最明显的短板之一。”[13]历史叙事是新主流电影重要的美学范式和叙事风格,新主流电影通过将历史叙事作为突破叙事困境的重要手段,将历史资料作为重要的叙事素材,以情境“真实再现”的方式书写历史,通过彰显历史叙事强烈的、直观的创造力,在史料与现实场景的深度融合中,形成独特的叙事范式,更好地实现了主流价值的有效传播。

(一)“以人带史”:历史叙事的青春化与成长性

新主流电影通过杂糅谍战、喜剧、青春等多种类型元素,以“青春化”的方式展开历史叙事,讲述吸引受众关注叙事内容,构建成长性的“历史场景”,从而与观众建立起更加有效的情感认同、价值认同。“青春叙事承载了艺术作品关于青春的价值取向与人生态度,它以青年为叙事对象,以个人成长为故事主题,意义涉及对整个社会深层文化价值与结构的表现以及社会对个体的形塑。”[14]电影《红船》(沈东/王德庆,2021)以“寻找”为主题,以“红船精神”为内核,以人物成长为主线,采用“以人带史”的新方式,穿插讲解了中国共产党诞生的过程及必然性,并采用青春化叙事、史诗风格,塑造了鲜活的、真实的历史人物形象,细腻讲述了建党百年的历史故事。该片以历史真实为前提,以党史中最新经过考证的史料为重点,通过将建党精神与人民史观有机融合,采用历史纪实与诗意表达相融合的叙事策略,巧妙借助光影变化,使百年历史成功跨越时空界限,更好地唤醒观众对信仰的理解与坚守。电影《出发》(刘智海,2024)以尊重历史为创作基础,通过对毛泽东和萧子升来往的信件史料进行收集、整理,从新颖的视角展现青年毛泽东的成长历程,通过采用浪漫手法来展现历史场景,将历史话语巧妙融入叙事内容,形成了具有作者风格、蕴含独特美学的诗意影片。该片通过采用青春视角来展开历史叙事,不仅为观众营造了既真实又陌生的审美体验,也以高度历史直觉的方式,与年轻观众建立起最有效的沟通,完成了主流价值的有效表达。

(二)“以人述史”:历史叙事的个人视角与微观表达

口述史既秉承了史学的“求真”特性,也以独特视角保存了鲜活的社会记忆。“以人述史”的特殊史料不仅补充了新主流电影的场景信息,也使电影叙事与历史表述实现了有效融合。“口述史能提供一批有相当价值的史料,亲历者通过讲述所经历事件的深层次背景,能弥补官方材料记载不足,亲历者的叙述也可弘扬史学中的情感因素。”[15]结合口述史存在的疏漏现象,通过选择相关直接史料进行互补、印证,从而构建了完整的历史图景。电影《我的父亲焦裕禄》(范元,2021)以焦守云的口述回忆录为重要创作基础,以亲历者个人真实的、主观的视角,主要从“洛矿建初功”“兰考战三害”“博山生死别”三个时期讲述了焦裕禄一生的事迹。该片用生活方式来解读“焦裕禄精神”,以艺术化手段,分别从党员、干部和亲人等不同视角对“焦裕禄精神”进行分解、阐释,通过回归焦裕禄生活、工作的具体历史环境,将普通父亲“焦裕禄”与英雄人物“焦裕禄”相融合,呈现了一个真实、完整的焦裕禄形象。该片用个人口述视角来呈现历史人物,通过将个人视角与观众视角相连接,不仅丰富了历史人物的“人性”,也构建了充满生活质感美学的叙事空间,实现了“焦裕禄精神”的生动再现。电影《开国将帅授勋1955》(唐国强/石伟,2023)以1955年授衔授勋仪式为主线,以非线性叙事手法,缅怀先烈,生动歌颂了开国将帅们坚定的革命信念。该片在讲述评衔、授衔经过的同时,穿插讲述了几位将帅的个人回忆,以微观视角演绎了开国功勋们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操。

(三)“虚拟补史”:历史叙事的技术辅助与合理填补

“新主流电影是新时代语境下主流价值理念引导的电影产物,也是电影艺术创作不断突破的重要体现。在‘想象力’消费语境下,电影艺术美学从传统的、简单的‘真实美学’逐渐向奇观化、沉浸式和超真实美学等方向升级,通过利用数字技术开展历史叙事,创设‘奇观化’故事场景,构建受众共情机制,也实现了历史叙事的有效超越。数字技术为主旋律精神的表述搭建共情机制,生发出电影的媒介性和社会性优势。”[16]电影《长津湖之水门桥》(徐克,2022)采用三维建模、视觉特效、动作捕捉等数字技术,对史料素材进行创造性转化,通过建立人物三维模型,真实还原人物情绪,用数字技术复原了“三次炸毁水门桥”的战争场景,利用电影工业特效还原燃烧弹击中志愿军战士后全身着火的场景,在复原历史现场、讲述“英雄史诗”的同时,生动书写了志愿军的家国情怀,将主流情感有机融入叙事内容,使观众产生了强烈的历史“在场”体验,提升了新主流电影的吸引力。电影《金刚川》(管虎/郭帆/路阳,2020)以朝鲜战争的史料照片为依据,充分发挥虚拟预演和虚拟拍摄的应用优势,仅用12天就完成了整体动态预览,还利用CG特效技术①还原了天上空战、轰炸等战争场景,不仅为历史叙事提供了技术支持,也通过塑造“共情时刻”,更好地引发观众的情感认同,真正实现历史场景的有效填补。

结语

新主流电影作品通常以史料中具有史学价值、适宜于艺术改编的真实事件为创作基础,通过立足“以史为据”的史观立场,采取“史论结合”的创作方式,关注具体历史话题,在电影艺术与历史史料的互动中,以更加鲜活的、生动的方式重构历史场景,实现“历史事实”与“史料”的有机缝补。史料为新主流电影历史叙事提供了客观的素材内容,面对新的审美语境,新主流电影在历史叙事过程中,通过以历史逻辑为基础,以受众审美偏好、文化心态为重点,将史料有机融入叙事内容,从个人、青春化和数字美学等多种视角探寻历史叙事的多种策略,使主流价值与电影工业化生产相融合,以实现新主流观念的有效书写。

参考文献:

[1]周安华.媒介考古与多维电影文本探查——论近现代中国电影文学史料的发掘与研究[ J ].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22(01):58-63,2.

[2]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M].上海:东方出版社,1996:44.

[3]尹鸿,梁君健.新主流电影论:主流价值与主流市场的合流[ J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8(07):82-87.

[4]郦苏元.从历史中汲取灵感——电影史研究随想[ J ].当代电影,1988(05):106-112.

[5]李良玉.史料学的内容与研究史料的方法[ J ].安徽大学学报,2001(01):42-48.

[6]贾磊磊.重构中国主流电影的经典模式与价值体系[ J ].当代电影,2008(01):21-25.

[7]张隽隽.“史料”作为方法与“中国”作为旨归——李道新教授的学术命题及其中国电影史研究[ J ].四川戏剧,2019(12):8-13.

[8]刘书林.关于大历史观的理论思考[ J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4(02):20-26.

[9][美]杜赞奇.从民族国家拯救历史:民族主义话语与中国现代史研究[M].王宪明,高继美,李海燕,李点,译.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50.

[10][美]克里斯琴·汤普森,[美]戴维·波德维尔,陈旭光.历史、历史书写和电影史[ J ].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1(02):

71-79.

[11][德]卡尔·雅斯贝尔斯.论历史的起源与目标[M].李雪涛,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315.

[12]鲁诗原.历史·文本·社会:当下国产谍战电影的历史转述与现实指征[ J ].电影评介,2024(03):48-53.

[13]张智华,王义仁.论中国新主流电影的硬核叙事及其文化意涵——以张艺谋电影为例[ J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4(03):148-160.

[14]王海峰.新时期的凝望:主旋律年代青春剧的青春叙事——以《最美的青春》《那些年,我们正年轻》为例[ J ].

电视研究,2019(05):61-63.

[15]郭辉.“口述成史”的学科意义与现实价值[ J ].兰州学刊,2022(03):5-16.

[16]李国聪.新主流电影的现代化转型:从意义生产到共情传播[ J ].东岳论丛,2023(12):5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