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勃朗特的“精神胜利”:《教师》中的共同体建构
2024-10-31曾玉林
【摘要】《教师》作为夏洛蒂·勃朗特唯一一部男性主人公小说,不仅是勃朗特作品矛盾结构的典范,也是她批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的主观主义作品。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经历着社会巨变,伴随着工业革命、资本主义快速发展和帝国主义扩张带来的经济繁荣而来的,却是阶级冲突和个体矛盾导致传统道德伦理和文化价值观遭受挑战。勃朗特在《教师》中清晰地刻画了转型社会个体的境遇和命运,关照了各共同体成员的社会地位和精神情感诉求。叙事张力与结构矛盾根源于个体对共同体既继承又反叛的渴望。如何整合差异,安置主体性需求,构建“有机团结共同体”成为重要议题。通过心理构建机制,勃朗特调和了个体诉求与群体机制,试图构建的精神共同体,借此可以管窥英国文化共同体形塑机制和过程。
【关键词】夏洛蒂·勃朗特;《教师》;共同体;范畴性结构;想象性构建
诺曼·谢利(Norman Sherry)认为,在《教师》和《谢莉》中,夏洛蒂有意削减了个人激情,“因而这两部作品在公众的或者社会的主题上平分秋色”[23]110。20世纪以来,学者多称赞她作品中强烈的感情、丰富的想象力和女性主义个人主义,而忽略了她批评现实主义的一面。吉·凯·切斯特顿认为,勃朗特巨大的贡献在于“通过最低的现实主义,达到了最高的浪漫主义……她发现了把惊心动魄的事物寄于平凡普通事物的秘密”[4]109-115。桑德拉·吉尔伯特(Sandra M·Gilbert)和苏珊·古巴(Susan Cubar)指出了勃朗特作品中隐含的双层裂变结构——文本表层结构及其颠覆性深层结构。[9]73研究者对勃朗特作品中情感渲染、多层结构研究很多,却鲜有对其作品展开文化机制的讨论,她曾在书信中质问:“没有诗情,能成为伟大的艺术家吗?”[2]180但上述研究忽略了勃朗特及《教师》从文化出发,在巨变世界中个体对共同体的归属与认同困境的关照。
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认为《教师》社会问题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甚至为此牺牲个人问题。[6]127小说聚合多重矛盾:贵族与资产阶级、城市与乡村、个体与集体、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等,这些清晰可辨的多重矛盾贯穿在核心人物关系和作品结构中。他们具有交织性、流动性、主体性特征,这些张力贯穿并推动叙事的发展与解决。亨斯登提道,“我们是天生的改革者,激进的改革者……目睹他对你的暴虐行为……而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15]41。
学者李维屏认为,“勃朗特对现实社会表现出了矛盾心理,深刻地表达了共同体焦虑,重点描写了阶级命运共同体”[12]32。《教师》从个体的境遇和命运出发,关照了个体对社会地位和精神情感的诉求,描绘出各共同体成员对传统的反叛、认同的焦虑和新秩序的呼唤。结构矛盾很大程度上来自个体主体性诉求与社会共同体之间的博弈。而这些深嵌于文本的焦虑、压抑与矛盾,实际反映了勃朗特本人对个体与共同体复杂的审视与探究。学者马海良指出,维多利亚时期作家们思考的一个中心问题是如何用美的艺术的文化改造令人失望的社会。[20]56通过《教师》这一窥镜,可以窥见共同体形塑过程中个体与共同体的聚合、离散、和转化。
一、共同体的“范畴性结构”
德国社会学家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önnies)在《共同体与社会》中提出将血缘、地缘和精神关系作为共同体研究对象。[16]95雷蒙德·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认为,“共同体”体现了“一种共同的身份与特征,一些相互交织的直接关系”[8]1。他还在《从狄更斯到劳伦斯的英国小说》序言中指出,“在巨变的社会中,改变的不仅是制度等外在形式,还有人的情感,经验和自我界定等内在的变化”[10]5。扩展“情感结构”,伊格尔顿借用马克思主义批评家吕西安·戈德曼的“范畴性结构”概念,主张“范畴性结构”是异质性与群体性在文学形式、意识形态、审美之间的互相影响与转化,催化新形态的力量。[6]37当社会处于变革时期,共同体与其成员就会陷于矛盾交织状态,经历聚合、离散与转化,文学作品作为载体参与这一文化过程。通过《教师》可以探察共同体成员间含混矛盾的“范畴性结构”。
威廉斯在《漫长的革命》中提出,若非个人在其成长过程中获得了一种真正个人的身份认同,那他就不算是一个个人,一个有着自身权利的人。[21]97威廉·克里姆斯沃的忍耐与反叛都是对身份认同的渴望所驱动。身为贵族与工厂主的儿子,有着高贵的血统,却是被各种权威挤压的社会底层。在对抗以舅舅为代表的贵族恩祖制失败后,他遵从世代传承的逻辑选择“我只能步我父亲的后尘”[15]16,想要当一名商人。他试图通过血亲找到认同和归属感却屡遭失败。
克里姆斯沃和弗兰西斯都有着资产阶级共同体特质:忍耐、坚毅、冒险精神。他们对资产阶级价值观有着高度认同。勃朗特在《教师》自序中提道,“书中的主人公应该靠劳动度过一生……不论他可能获得任何微薄的舒适条件,他应该靠自己额头的汗水赢得”[15]03。这些特质和价值观为他们反抗压迫、走出困境、获得帮助、取得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经过多年“奔波、忙碌、毫不松懈的奋斗”[15]269,克里姆斯沃成为了一名富足的教师,创建了学校,最后荣归故里。克里姆斯沃和弗兰西斯作为夏洛蒂正面主人公代表,格拉日丹斯卡娅曾认为“勃朗特从他们的这些品质展示了民主主义主题”[23]455。
亨斯登作为推动叙事张力发展、解决的关键因素。他有着多重身份,既是绅士又是工厂主,还是一位商人。多样的血脉继承和丰富的后天习得使他成为小说中别具魅力的角色。作为一个磨坊主的第三代继承人,他身型相貌是英国人,“却没有英国人的羞怯”[15]23。当威廉爱德华两兄弟发生冲突时,亨斯登声称他必须挺身而出为威廉打抱不平,因为他不能“置家族‘爱管闲事’的传统于后脑勺”[15]41。
勃朗特在《教师》中刻画了众多人物,他们都有各自的标签属性,如贵族、资产阶级、教师、商人、学生、英国人、佛兰芒人等,展现了她对各个共同体的命运和境遇的关照。“小说中人物形象的多样性,丰富多彩的人物,无疑充分展示了共同体形态的多元特征。”[12]20
玛丽·沃德(Mary·Ward)在《教师》导言中指出,“夏洛蒂在写作时受到了限制,她有意不让固有的天赋充分展示出来”[23]238-239。在给刘易斯的信中,夏洛蒂承认在写《教师》时,“我克制想象力,回避浪漫情调,压抑兴奋心情;我也避免过于华丽的色调,而力求创造某种柔和、庄重、真实的东西”[2]161。在写《教师》时,试图压抑自己的诗意冲动,力图以一个现实主义者和旁观者来写作。这一点突出表现为克里姆沃斯的心理压抑。第一次跟爱德华见面时,他就在极力克制自己对哥哥的情感,甚至为这种克制而“感到很满意,因为在这初次会面的头几分钟里,我没有流露出任何过分的亲切和热情”[15]14。他的这种矛盾不仅表现在刻意的感情压制上,还表现在他精神上既反叛又保守的含混。在保守的爱德华看来,威廉是个反叛者;在激进的改革派亨斯登看来,威廉则是个保守派。
《教师》呈现的多元共同体既有血脉地缘传承的优秀品质和认同渴望,又隐含着对道德伦理、阶级和规制的反叛。然而,共同体的焦虑与融合困境已初见端倪:克里姆斯沃与家庭疏离(alienation)、亨斯登被自信掩盖的不满。涂尔干(Durkheim)认为,“当个体在共同体中疏离时,会感到失去准则和信仰的归依,需要不择手段寻求改变”[22]54。亨斯登曾预言克里姆沃斯,“你遭了难,被搁浅在商业的沙滩上;你被迫与实业界的人冲突,那些人你是对付不了的,因为你永远也成为不了商人”f8e66ffac62dc03f167e8dd197db90c7[15]31。没多久,在亨斯登助推下,克里姆斯沃跟哥哥爱德华发生激烈冲突,两人彻底决裂。
二、共同体的沟通机制
学者马海良指出:“在阶级社会里,群体利益往往呈现为不同阶级的特殊诉求,因此必然地表现为各个阶级群体在物质和精神取向上的差异、对立、冲突和斗争。”[19]89在个体与共同体的“交融”中,共同体试图通过营造一种安全与信任感,从而完成对个体的有机性收编。德兰蒂(Gerard Delanty)强调“共同体作为一种话语的沟通本质,是一种归属的体验形式”[17]157。
伊格尔顿在研究勃朗特姐妹的专著《权力的神话》中指出,亨斯登跟克里姆斯沃,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心灵与外部条件之间的严重失调,这种失调在夏洛蒂所有主人公都有呈现。[6]68个体对共同体既有归属感与认同感的渴望,又有对主体性“溶解”的反叛。这一既要融合又要反叛的张力落在了克里姆斯沃、亨斯登、弗兰西斯三个核心人物身上,在共同体成员82a7c2b210588a27c7a1dde745d7e6e0内部和外部沟通中,演示了共同体沟通的运作机制。
亨斯登身上充满了含混矛盾,对外他总能展示出对自己的满意自信,但他也会对自己“言谈和举止产生强烈的怀疑——对他的生活或社会地位,对他的前程或者智力产生强烈的不满”[15]23。他虽然排斥多愁善感,但家里却收藏了很多欧洲文学和哲学图书。
亨斯登的这种不平衡,对克里姆斯沃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虽讨厌他压迫者姿态的专横与傲慢:“在他急切的唆使被压迫者反抗压迫者时所使用的那些斥责的话语里,有种专横的语气”[15]34,却第一次跟亨斯登在对贵族阶级的怨恶、饮食习惯、艺术审美等方面形成了认同:“除了阶级与职业,不难发现维多利亚时期识别共同体标签无处不在,例如社交圈、生活方式、衣着打扮或兴趣爱好,甚至品什么酒、喝什么咖啡、听什么音乐等。”[12]31克里姆斯沃在亨斯登这里体验到了被欺负、被刺激、被认可的三重味道。
威廉斯在《漫长的革命》中提出共同体对个体的溶解过程,是个体变成“仆役”的过程。[21]96-98如果说在亨斯登的关系里,克里姆斯沃是被压迫者,那么在弗兰西斯和学生的关系中,他则是一个压迫者、掌控者。弗兰西斯的瑞英混血出身和女教师的社会身份,虽激起了克里姆沃斯的情感共鸣,却仍旧为了维持婚姻中的权威地位而操控她:他知道“奴性是专制的温床”[15]125。对待学生的态度暴露了克里姆斯沃民族优越感的矛盾,他一面反对佩利特太太对佛兰芒人的种族主义,一面又认为他们天生无能、迟钝、固执,因而需要他以“暴君”的姿态、“因材施教”的方法,才能管教他们,不至于像之前的几位老师被学生赶走。
不论是《教师》里男性身份自传式叙事、现实主义手法对浪漫主义的压制,还是现实中一直用男性身份创作和投稿,都表露了夏洛蒂作为女性对社会接纳、成功的渴望。南希·阿姆斯特朗(Nancy Armstrong)在《欲望与家庭小说:小说的政治》中读出了勃朗特小说中女性对身份的渴求。[1]3马克思用“矛盾的化身” (contradiction incarnate)概括中产阶级焦灼的生存状态。[5]128她作品的人物和事件都夹带着她的矛盾、焦虑和渴望。一方面,夏洛蒂通过笔下的主人公发起反叛、冲破阶级、实现阶级跨越、完成情感共鸣;另一方面,为了迎合社会规范和价值观,小说又被限定在她的价值观内。
为了调和冲突,夏洛蒂不得不与情节共谋,从而化解张力,最大程度地重建平衡。杨静远在其研究勃朗特姐妹的专著中指出,“要恰当地欣赏夏洛蒂的小说,就要把它当作‘诗意的’或者‘象征性的’小说,阐明它的想象力的构成和结构的复杂性”[23]107。
三、心理构建的“精神胜利法”
勃朗特曾在《书信集》中指出《教师》比《简·爱》有更多的精髓,更多的实质,更多的真实性。“它对一个等级、一种行业、一个阶层的人物提出了一种新的观点。”[2]327见证了19世纪中期英国社会大变革,勃朗特试图处理个体主体性与多元共同体聚合过程中顺从与反叛的复杂关系。在回复刘易斯关于“影响力”的书信中,她强调了“诗情”的重要作用:“把粗野变为神圣,把毒素净化为金丹。” [2]108克里姆斯沃虽身处矛盾中心,但是他乐观、富有激情,这让他拥有了一种精神武器“心理构建”。马丁(R·B·Martin)曾在研究夏洛蒂作品的专著中强调,“小说中主要人物都会经历理性与激情协调一致的成熟过程”[7]19。
有别于威廉斯强调“共同”,海德格尔的“共同体”强调个体:“从共同体中抽离以成就已有的潜力,实现真正的自我。”[8]13涂尔干(Durkheim)提出了建立在差异整合为一种互相协作,进而彼此和谐而复杂的整体上的“有机团结”共同体,并强调关注个体人格:社会成员之间的差异会成为他们融合和团结成为一个社会整体的基础。[11]131克里姆斯沃跟亨斯登之间即互相排斥有互相珍惜的关系建立,正是“有机团结”机制运作的成果。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在《想象的共同体》提出,“区别不同的共同体的基础,并非他们的虚假/真实性,而是他们被想象的方式”[14]6。由此可见,共同体成员通过想象,构建一个集体身份。
亨斯登构建的自我平衡就充满了想象:他“请来的英国人全是伯明翰人或者曼彻斯特人——这些人都很严厉,似乎是由同一种思念结合在一起的……看来,他同这些见多识广的人是携手同心的”[15]241。他放弃商人身份“云游四海”,跟世界各国的人进行自由民主思想的交流,通过心理构建了“精神共同体” (spiritual community)。
英国文学对共同体的想象贯穿着英国社会的发展历程,较为典型的有罗曼司(romance)中对骑士共同体的理想化虚构,而非骑士生活的真实写照。骑士精神成为构建这一共同体的核心象征。
进入20世纪后期,在人类学和政治学视阈下的共同体研究进一步凸显了文化和身份认同在共同体中的作用。安东尼·保罗·科恩(Anthony Paul Cohen)在《共同体的象征性建构》中补充安德森提出的想象性,认为共同体并不是一种社会实践,而是某种“象征性的建构”。科恩用恩昆比(nkumbi)成人礼解释了共同体的象征性,而非结构性:共同体存在于其成员的头脑中,存在于人们赋予的意义中,被人们象征性进行表述和修饰。[12]104
勃朗特在《教师》中也运用了仪式建构:恋爱关系确认。“可如今,我的道路越走越宽广,我的前途正越来越光明,我的感情已找到了归属,我的欲望经过疲惫的长途飞行,刚刚收起翅膀,落在收获的果实上,舒舒服服,心满意足地卧在那里接受一只手的抚摸。”[15]215对于物质和精神情感都紧缺的克里姆斯沃和弗兰西斯,在推进叙事张力由反叛的“冒险”阶段进入融合的“安居”阶段时,勃朗特不仅给了他们更高收入的工作,还通过确定恋爱关系,给予他们精神情感诉求的满足,从而进一步完成社会关系融合。
保罗·克里尔(Paul Ricorur)在《恶的象征》中解释过“象征并非精心雕琢的手段”[13]14-16。取得成功后克里姆斯沃虽然跟亨斯登成了邻居,但是亨斯登的房子要大很多。为了调节这种物质上的不平等,勃朗特通过拥有房产就拥有选举权,以精神来调节物质比例失调,实现了两人平等关系的构建。象征克里姆斯沃实现安居的英国田园生活,也是他进行生活意识选择的象征。正如威廉斯所指出的,“山庄和田庄之间的对比是两种生活意识的对比:一种是暴露于荒野孤立无援的痛苦生活,一种是定居在山谷之中备受呵护、优雅文明的食利者的生活”[10]76。
戴维·塞西尔(David Cecil)指出,勃朗特作为主观主义小说家,她不像普鲁斯特和乔伊斯那样用客观的方法处理主观的题材,她不去试图理清人物意识中的一团乱丝,也不对他们的情绪或动机加以分析[3]126。夏洛蒂作品用自我袒露的方式关注和处理一个个人的感受与诉求,给予个体及其主体性充分自由。虽然这种不加雕饰的处理使得她的小说在社会认同和个体现实之间构建的同盟关系导致美学价值受损,但是她通过心理构建、虚构的语言来整合矛盾和冲突,探索了个体与共同体有机团结的可能性,完成了“小说定义社会,而不仅仅是反映社会”[10]11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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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曾玉林,女,北京外国语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西方文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