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博弈视角下新奖惩机制防范质量投机行为研究及仿真分析

摘 要：在工程项目建设期内，如何防范参与方的道德风险行为对提升项目质量安全至关重要。针对工程项目建设阶段施工方与监理之间存在的寻租行为，文章采用演化博弈理论构建了业主、施工方、第三方监理的三方博弈模型，研究了业主的奖励、惩罚等因素对博弈主体行为策略选择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业主设置的奖惩机制需符合业主对施工方以及第三方的奖励、惩罚金额之和应至少大于各自选择投机行为时的收益这一条件；业主的惩罚力度对施工方和第三方行为选择起决定性作用，而奖励力度起有限作用；过高的奖励不利于业主履行监管职责，借助政府部门对业主投机行为的行政处罚，对提升项目质量的稳健性有显著作用；增加寻租成本是降低施工方投机行为的有效途径。

关键词：演化博弈；工程质量；寻租；建设项目

中图分类号：F5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199（2024）02-0026-11

DOI：10.19327/j.cnki.zuaxb.1007-1199.2024.02.004

内蒙古工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1 引 言

近年来，全国各地工程项目质量安全事故时有发生，2020年5月23日，广东省河源市一建筑工地在施工过程中由于操作不当，导致支撑架坍塌，造成作业人员坠落伤亡。究其事故原因，主要是施工方在建设过程中出现了消极怠工、违法违规经营、偷工减料等与道德风险相关的投机行为。为防止项目建设过程中投机行为带来质量问题，管理者引入委托代理。在引入第三方监理给项目带来长处的同时，也打开了施工方与项目监理寻租风险的大门［１］，因此，如何建立科学合理的监管机制来制约施工方与监理的投机行为，减少双方道德风险行为的发生，保障项目建设过程的安全稳定成为项目管理者研究的重点。

国内外学者对工程项目质量安全投机行为的研究有以下两方面：第一，造成投机行为发生的因素研究，如苏昊等［2］通过对管理者的心理情绪的研究，分析了情绪对寻租行为的影响；丁胜军［3］将影响工程质量的因素分为人、环境、机械、材料以及方法五个方面，认为人是影响项目施工质量的一个核心因素；陈杰等［4］通过对工程项目招投标阶段涉及的相关利益主体进行问卷数据调研，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探究工程项目招投标阶段多利益主体合谋行为的影响因素与机理；第二，抑制项目建设过程中相关方投机行为的措施研究，如黄德春等［5］通过对大型工程项目在建设过程中发生寻租行为的分析，从完善相关制度等方面提出治理投机行为的对策；李金龙等［6］针对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项目存在腐败风险的现象，在剖析腐败原因的基础上提出预防PPP项目腐败风险的对策；Nafiz Tamim［7］通过对典型的工程安全事故进行总结与分析，指出施工质量控制过程中业主与承包商应该保持协调一致的互动关系。还有一些学者将工程项目中的投机行为与博弈论相结合进行研究。演化博弈是一种将博弈理论分析和动态演化过程分析相结合的研究方法［8］。与传统博弈理论不同，演化博弈认为人并不是完全理性的，且参与人能够通过不断试错的过程达到均衡状态［9］。由于演化博弈能够分析和解释工程项目中存在的现实问题，因此，在项目管理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例如，丰景春等［10］运用演化博弈分析农田水利工程项目运行机制，并针对不同的模拟情境结果提出建议与对策；王天日等［11］运用演化博弈，构建基于Moran过程的PPP项目承包商机会主义行为模型，探讨防止承包商采取机会主义行为策略的有利条件；冯群等［12］针对我国建筑行业中的安全产出问题，运用演化博弈构建模型，探讨利益相关方权力寻租的影响因素并提出治理措施；汪玉亭等［13］针对工程项目建设市场主体的质量行为存在传递的这一现象，同时考虑到主体抗风险的努力程度，基于政府监管的视角，构建了工程项目上下游建设主体之间进行质量行为选择的演化博弈模型，探讨该模型下演化系统的稳定性及演化稳定均衡点。

从现有文献可以发现，工程项目建设过程中与道德风险相关的投机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施工方以及监理双方行为的博弈研究，对于考虑业主参与监管的三方博弈鲜见研究成果。因此，针对工程项目建设过程中施工方与第三方监理在行为决策过程中采取道德风险行为的现象，构建业主、施工方、第三方监理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分析所考虑的各个要素对博弈主体策略选择的影响以及博弈系统行为策略稳定性条件，探究防止项目主体采取投机行为的措施。

2 模型假设与构建

项目建设过程中相关利益主体的行为选择是保障项目质量的关键。构建的工程项目建设期的三方演化博弈主体之间的逻辑关系如图1所示。

2.1 模型假设

假设1：项目建设中的博弈主体均为有限理性主体，这意味着博弈各方能够通过不断试错与学习，最终使策略选择逐渐稳定于最优策略。

假设2：施工方的策略空间选择为[α=（α1，α2）]=（采取努力行为，采取投机行为），并以[x]的概率选择采取努力行为，[1-x]的概率选择采取投机行为；第三方监理的策略空间选择为[β=（β1，β2）]=（拒绝寻租，意向寻租），拒绝寻租的概率为[y]，意向寻租的概率为[1-y]；业主为了避免施工方与第三方监理发生寻租行为而损害自身利益，其策略空间选择为[γ=（γ1，γ2）]=（严格监管，宽松监管），并以[z]的概率选择严格监管，[1-z]的概率选择宽松监管。其中，[x，y，z∈[0，1]]。

假设3：业主与施工方通常会通过契约提前约定好建设价格［14］。项目所产生的经济效益由业主拥有，而施工方的收益则是通过约定好的价格与自身投入成本的差确定。图2是成本[（C0）]、收益[（R0）]与价格[（P）]的关系图，则[R0-P]表示业主方获得的一般经济效益，[P-C0]表示施工方获得的一般经济效益。

假设4：当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即在项目建设过程中偷工减料、消极怠工、违法违规经营时，所花费的成本为[Cl（Cllt;C0）]，此时能够给业主带来的预期收益为[Rl（Rllt;R0）]；当施工方采取努力行为时，所需要的建设成本为[Ch（Chgt;C0）]，给业主带来的预期收益为[Rh（Rhgt;R0）]。当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时，会向第三方监理寻租以达到顺利通过质量检查的目的，施工方的寻租成本为[Bt]。

假设5：监理获得的监督收益为[Vt]。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时，若监理选择拒绝寻租策略，那么施工方需对项目进行整改；若监理意向寻租，则认为监理与施工方发生寻租行为，帮助其通过质量检查，监理获得的寻租收益为[Bt]，监理意向寻租的投机成本为[Ct（Btgt;Ct）]。

假设6：当施工方采取努力行为，业主将给予其奖励[ω11（Rh-R0）]；当施工方选择采取投机行为，业主将对施工方进行惩罚[ω12（R0-Rl）]。此时，若监理与施工方寻租惩罚金额[ω22（R0-Rl）]，若第三方认真监督获得奖励[ω21（Rh-R0）]。其中，[ω11、ω12]表示业主对施工方的奖励、惩罚系数，[ω21、ω22]表示业主对第三方监理的奖励、惩罚系数。设业主严格监管时所花费的成本为[Cg]，当业主选择宽松监管时，由于没有施工方以及监理的行为选择信息，因此业主不作奖惩。

假设7：施工方与第三方监理达成寻租时，将会给业主带来损失，业主为了维护项目运营等所需成本支出为[Dg]。业主采取宽松监管策略时，由于项目发生质量安全问题而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时，将会受到政府部门的行政处罚[Tg]。

2.2 模型构建

根据上述假设，构建出施工方、监理以及业主的三方演化博弈支付矩阵，如表1所示。

3 模型分析

3.1 施工方的策略稳定性分析

施工方采取努力行为的期望收益[E11]、采取投机行为的期望收益[E12]、平均期望收益[E1]分别为：

[E11=-Ch-C0+zw11Rh-R0E12=C0-Cl-Bt-zw12R0-Rl+yBt-C0E1=xE11+1-xE12]

施工方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Fx=dx/dt=xE11-E1 =x1-xzw11Rh-R0+w12R0-Rl-yBt-C0+Cl-Ch+Bt]

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的概率处于稳定状态必须满足：[Fx=0]且[dFx/dxlt;0]。当[dFx/dx≡0]，[Fx≡0]时，所有的[x]都处于演化稳定状态；当[ylt;y∗]时，此时[dFx/dx|x=0lt;0]，[dFx/dx|x=1gt;0]，则[x=0]为施工方的演化稳定策略；当[ygt;y∗]时，此时[dFx/dx|x=0gt;0]，[dFx/dx|x=1lt;0]，则[x=1]为施工方的演化稳定策略。施工方的行为演化相位图如图3所示。

推论1：施工方采取努力行为，选择建设高质量项目的概率与其收益、寻租成本、业主的奖惩力度正相关，与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所节约的成本负相关。

证明：根据施工方选择努力行为概率[V12]的表达式，能够求出各个要素的一阶偏导数：

[∂V12/∂C0gt;0]，[∂V12/∂Btgt;0]，

[∂V12/∂w11Rh-R0+w12R0-Rlgt;0]，[∂V12/∂Ch-Cllt;0]。

因此，建设期间施工方确定的初始成本[C0]、寻租成本[Bt]、业主奖惩力度[w11Rh-R0+w12R0-Rl]的增加以及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较采取努力行为所节约成本[Ch-Cl]的降低，均可使施工方选择建设高质量项目的概率上升。

推论2：在演化过程中，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的概率随着监理拒绝寻租概率以及业主严格监管概率的提高而增加。

证明：当[ylt;y∗]时， [dFx/dx|x=0lt;0]，此时[x=0]为施工方的演化稳定策略；反之，则[x=1]为施工方的演化稳定策略。因此，随着监理拒绝寻租概率[y]、业主严格监管概率[z]的逐渐增大，施工方的行为演化稳定策略将由[x=0]移动至[x=1]，此时，施工方的行为由倾向于选择投机行为向倾向于选择不投机行为移动。

3.2 监理的策略稳定性分析

监理拒绝寻租的期望收益[E21]、意向寻租的期望收益[E22]以及平均期望收益[E2]分别为：

[E21=Vt+zω21Rh-R0E22=Vt-Ct+1-xBt-zω22R0-RlE2=yE21+1-yE22]

监理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Fy=dy/dt=yE21-E2=y1-yzω21Rh-R0+ω22R0-Rl+x-1Bt+Ct]

监理选择拒绝寻租的概率处于稳定状态必须，满足：

[Fy=0]且[dFy/dylt;0]。

当[zlt;z∗]时，此时[dFy/dy|y=0lt;0]，[dFy/dy|y=1gt;0]，则[y=0]为监理的演化稳定策略。

当[zgt;z∗]时，此时[dFy/dy|y=0gt;0]，[dFy/dy|y=1lt;0]，则[y=1]为监理的演化稳定策略。

图4表明：监理选择拒绝寻租行为的概率为[Ω21]的体积（[V21]），选择意向寻租行为的概率为[Ω22]的体积（[V22]），通过积分计算得：

[V22=010Bt-CtBt-x-1Bt+Ctω21Rh-R0+ω22R0-Rldxdz=Bt-Ct22Btω21Rh-R0+ω22R0-Rl]

[V21=1-V22=1-Bt-Ct22Btω21Rh-R0+ω22R0-Rl]

推论3：监理选择拒绝寻租行为的概率与业主对其奖励、惩罚力度、监管成功的概率以及其自身的投机成本呈正相关关系，与其寻租收益呈负相关关系。

证明：根据监理选择拒绝寻租的概率[V21]求出各个要素的一阶偏导数：[∂V21/∂Btlt;0]，[∂V21/∂ω21Rh-R0gt;0]，[∂V21/∂ω22R0-Rlgt;0]，[∂V21/∂Ctgt;0]。因此，寻租收益[Bt]下降，业主对监理的奖励系数[ω21]、惩罚系数[ω22]以及监理投机成本[Ct]的增加，均可使监理选择拒绝寻租行为的概率上升。

推论4：在演化过程中，监理选择拒绝寻租行为的概率随着业主严格监管概率[z]、施工方采取努力行为概率[x]的增加而增加。

证明：当[dFy/dy|y=0lt;0]，此时，[y=0]为监理的演化稳定策略；反之，[y=1]为监理的演化稳定策略。随着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概率[x]以及业主严格监管概率[z]的逐渐增大，监理的行为演化稳定策略将由[y=0]增加到[y=1]，即监理的行为由倾向于选择意向寻租向倾向于选择拒绝寻租转变。

3.3 业主的策略稳定性分析

业主严格监管的期望收益[E31]，宽松监管的期望收益[E32]以及平均期望收益[E3]分析为：

[E31=w12+ω22-1R0-Rl+yDg-ω21Rh-R0+1-ω22R0-Rl+xRh-Rl-w11Rh-R0-w12R0-Rl+Dg-Dg-Cg-xyR0-Rl+DgE32=-R0-Rl-Dg-Tg+yDg+Tg+R0-Rl+xRh-Rl+Dg+Tg-xyDg+Tg+R0-RlE3=zE31+1-zE32]业主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Fz=dz/dt=zE31-E3=z1-zw12+w22R0-Rl-xw11Rh-R0+w12R0-Rl+1-yTg-yω21Rh-R0+ω22R0-Rl+Tg-Cg+Tg]

对[Fz]进行一阶求导，由微分方程稳定性定理可知，业主部门严格监管的概率处于稳定状态必须满足：[Fz=0]且[dFz/dzlt;0]。即

[y=w12+w22R0-Rl-Cg+Tg-xw11Rh-R0+w12R0-Rl+Tgw21Rh-R0+w22R0-Rl+1-xTg=yΔ]时，

[dFz/dz≡0]，[Fz≡0]，此时，所有的[z]都处于演化稳定状态；当[ylt;yΔ]时，[Jx，ygt;0]，此时[dFz/dz|z=0gt;0]，[dFz/dz|z=1lt;0]，则[z=1]为业主的演化稳定策略；当[ygt;yΔ]时，[Jx，ylt;0]，此时[dFz/dz|z=0lt;0]，[dFz/dz|z=1gt;0]，则[z=0]为业主的演化稳定策略。

根据图5可知：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为[Ω31]的体积（[V31]），选择宽松监管行为的概率为[Ω32]的体积（[V32]），通过积分计算得：

[V31=0101ω12+ω22R0-Rl+Tg-Cg-xω11Rh-R0+ω12R0-Rl+Tgω21Rh-R0+ω22R0-Rl+Tg-xTgdxdz=-ω11Rh-R0+ω12R0-Rlω21Rh-R0+ω22R0-RlTg2+ω11+ω21Rh-Ro+CgTgln1+Tgω21Rh-R0+ω22R0-Rl+ω11Rh-R0+ω12R0-Rl+TgTgV32=1-V31" ]

推论5：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与其对施工方投机行为的处罚力度以及业主消极监管遭受的处罚力度呈正相关关系，与其给予施工方、监理的奖励力度呈负相关关系，同时，业主严格监管的概率与其对监理的罚款额度的关系受多方面的因素影响。

证明：求出各个要素的一阶偏导数：[∂V31/∂ω12R0-Rlgt;0]，[∂V31/∂Tggt;0]，[∂V31/∂ω11Rh-R0lt;0]，[∂V31/∂ω21Rh-R0lt;0]，

[∂V31/∂ω22R0-Rlgt;0s.t.ω11+ω21Rh-Ro+Cg-ω21Rh-R0+ω22R0-Rl+Tggt;0]

当[ω11+ω21Rh-Ro+Cg-ω21Rh-R0+ω22R0-Rl+Tggt;0]时，

业主对于施工方和监理的惩罚力度的增加，会使[V31]增大，将促使业主严格监管概率的提升，有利于业主履行监管职责。同时，业主不严格监管时受到政府部门处罚额度[Tg]的增加、业主对施工方的奖励力度[ω11]以及对监理奖励力度[ω21]的降低也会使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上升。

推论6：在演化过程中，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随着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概率[x]、监理拒绝寻租行为概率[y]的增加而下降。

证明：根据业主行为策略的稳定性分析可知：当

[xlt;w12+w22R0-Rl-Cg+Tg-yw21Rh-R0+w22R0-Rl+Tgw11Rh-R0+w12R0-Rl+1-yTg]

或者[ylt;yΔ]时，[dFz/dz|z=1lt;0]，此时[z=1]为业主的演化稳定策略；反之，则[z=0]为业主的演化稳定策略。由上述分析可知，随着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的概率[x]以及监理拒绝寻租概率[y]的逐渐增大，业主的行为演化稳定策略将由[z=1]减小到[z=0]，即业主的行为由倾向于选择严格监管策略向倾向于选择宽松监管策略转变。

3.4 三方演化博弈系统均衡点的稳定性分析

根据Ritzberger等[17]提出的结论，联立方程：[Fx=0]、[Fy=0]、[Fz=0]，可得系统的稳定均衡点：[E10，0，0]、[E21，0，0]、[E30，1，0]、[E40，0，1]、[E51，1，0]、[E61，0，1]、[E70，1，1]、[E81，1，1]、[E9x∗，y∗，z∗]，其中，[E9x∗，y∗，z∗]为该系统的混合策略均衡点，[x∗、y∗、z∗]分别为：

[x∗=ω12+ω22R0-Rl-Cg+Tg-yω21Rh-R0+ω22R0-Rl+Tgω11Rh-R0+ω12R0-Rl+1-yTgy∗=zω11Rh-R0+ω12R0-Rl+Bt-Ch-ClBt-C0z∗=-x-1Bt+Ctω21Rh-R0+ω22R0-Rl]

由三方博弈主体的复制动态方程，构成演化博弈系统，则三方演化博弈系统的雅可比矩阵（Jacobian）为：

[J=∂Fx/∂x" " ∂Fx/∂y" " ∂Fx/∂z∂Fy/∂x" " ∂Fy/∂y" " ∂Fy/∂z∂Fz/∂x" " ∂Fz/∂y" " "∂Fz/∂z]

由李雅普诺夫（Lyapunov）第一方法可知，对渐进稳定点稳定性的判断可以通过雅可比矩阵特征根的正负性来确定。

证明：对表2的八个稳定均衡点进行分析，由于业主宽松监管时受到政府部门罚款支出大于其严格监管的成本，因此[E1]为不稳定点；由于监理获得的寻租收益大于其意向寻租时的投机成本，因此[E3]为不稳定点；[E2]、[E6]和[E8]所对应的雅可比矩阵特征根存在明显的正根，因此均为不稳定点。当[E4]满足条件①和②时，该系统存在[E4]和[E5]两个渐进稳定点。

推论8：当[Ch-Cllt;C0]，[ω11Rh-R0+ω12R0-Rlgt;Ch-Cl-Btgt;0]，[ω21Rh-R0+ω22R0-Rlgt;Bt-Ctgt;0]，时，该复制动态系统存在一个稳定均衡点[E51，1，0]。

4 仿真分析

利用Matlab对上述模型进行数值仿真分析。在满足推论8的条件下，提出数组1：

[ω11=0.3]，[ω12=1]，[ω21=0.2]，[ω22=0.2]，[Cl=30]，[C0=50]，[Ch=70]，[Rl=140]，[R0=180]，[Rh=220]，[Bt=10]，[Ct=4]，[Tg=15]，[Cg=5]，基于以上数据，分析[ω11、ω12、ω21、ω22、Tg、Bt]对系统演化过程和结果的影响。

分析业主对施工方的奖励系数和惩罚系数对系统演化过程和结果的影响。令[ω11=0，0.3，0.6]，得到图6，这表明，在系统演化过程中，[ω11]的增加会使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z）]下降，业主对施工方进行奖励的力度加大，促使施工方在更短的时间内稳定选择积极行为，提供高质量的产品服务，业主将会产生懈怠心理，由严格监管向宽松监管转变。

当[ω11]逐渐增大时，施工方向[x=1]演化的速度越快，而业主稳定在严格监管的时间越短，说明在合同不完备的时候通过增大奖励力度提升施工方的产出同时也会增大业主采取道德风险行为。

因此，业主在设置奖励系数时除了要考虑该因素的设置对施工方行为选择的影响还要考虑对自身利益的影响。

令[ω12=0.7，1，1.3]，得到图7。这表明，随着惩罚系数的增加，施工方选择采取努力行为的演化稳定策略的速度越快，同时，业主稳定在严格监管的时间变短。

由此可知，对施工方进行适当的奖励、惩罚能够促使其行为演化至采取努力行为的策略。

其次，分析[ω21]及[ω22]的变化对系统演化博弈过程和结果的影响，令[ω21=0，0.2，0.4]，得到如图8所示的仿真结果，令[ω22=0，0.2，0.4]，得到如图9所示的仿真结果。

图8表明，在系统演化过程中，随着[ω21]的增大，业主选择严格监管的概率[（z）]下降，而第三方演化至拒绝寻租策略的速度加快。

图9表明，业主对第三方监理惩罚力度[ω22]的改变，对业主以及第三方的行为选择影响较大，对施工方的行为选择相对较小。业主对监理奖惩金额的大小是影响第三方监理行为选择的关键因素，也是提升建设项目质量的重要因素。可以看出，业主对第三监理的适度惩罚是可取的。

为了提升项目质量安全，或者说，为了使项目质量安全得到有效的保障，现实情况中可以考虑如下措施：

采取绩效奖金及红利等形式代替对监理的固定支付，促使监理与业主利益共享，共同承担起保障项目质量安全的责任。

由于受到人的心理因素的作用，业主的奖励与惩罚金额对施工方和第三方监理行为选择的影响可能不同，因此，探究业主奖励与惩罚力度对施工方与监理的行为策略选择的影响至关重要。

以业主对第三方的奖惩为例，以[ω21=ω22=0.2]为基准，在保持其中一个参数不变的情况下调整另一个参数的大小，得图10。

同理，可得业主对施工方的奖励、惩罚大小的对比图11。

由此可知，业主对施工方以及第三方惩罚的力度越大，施工方和第三方收敛于1的速度越快；而业主对施工方和第三方奖励金额的大小对第三方收敛于1的速度也有所提升。

但是，在奖惩力度同比增加时，惩罚的效果比奖励的效果更好。

因此，业主在制定奖惩机制的时候需要更加注重惩罚机制的制定而非奖励机制的制定。

分析[Tg]的变化对系统演化博弈过程和结果的影响，令[Tg=0，15，30]，得图12表明，在随着[Tg]的增大，业主选择宽松监管的速度放缓，施工方选择采取提供高质量服务/产品的速度更快，第三方选择拒绝寻租的概率也更大。当业主监管不力时，通过政府部门对其实施严格的行政处罚，能够促使业主选择严格监管行为的概率上升，从而进一步提升工程项目高质量完成的稳健性。

分析[Bt]的变化对系统演化博弈过程和结果的影响，令[Bt=0，10，20]，得图13表明，在系统演化过程中，随着施工方寻租成本[Bt]的增加，施工方选择采取投机行为的概率[（x）]下降，监理选择意向寻租行为的概率[（y）]上升。

在现实工作中可以通过扩大施工方的声誉影响力，提升媒体监管及披露的能力，培养公众对基础设施等工程项目的质量安全监督意识等措施规避施工方与第三方监理的寻租行为。这些都是很有必要的。

最后，为验证所求系统稳定均衡点的正确性，在满足推论7中的条件下，提出数组2：

[ω11=0.2]，[ω12=0.5]，[ω21=0.05]，[ω22=0.1]，[Cl=30]，[C0=50]，[Ch=70]，[Rl=140]，[R0=180]，[Rh=220]，[Bt=10]，[Ct=2]， [Tg=10]，[Cg=5]。

将数组1和数组2分别赋予不同的初值，即设置不同的初始策略组合，随时间演化64次，模拟结果如图14、图15。

由图14可知，该系统仅存在[1，1，0]一个演化稳定策略组合，与上述分析中的推论8结论相一致。

图15表明，在满足推论7中的条件下，将数组2赋予不同的初始策略组合，随时间演化64次，最终的演化结果表明，该系统存在两个演化稳定点，即[E40，0，1]和[E51，1，0]，该结果与推论7中的结论也一致。

由此可见，Matlab仿真分析验证了上述策略组合稳定性分析的有效性，对工程项目的质量安全监管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5 结论与建议

（1）在三方博弈的动态复制系统中，任何一方的演化行为策略选择除了与自身策略选择的影响因素有关，还受到其他博弈方行为策略选择的影响。

对于施工方，提升业主严格监管的概率以及第三方拒绝寻租的概率，增强业主对施工方的奖惩力度，通过加强信息化建设程度、公众参与监督力度、提升监理公正性等措施增大投机成本，均有利于施工方建设高质量项目，规避道德风险行为。

对于第三方监理，寻租收益越大、业主对其奖励、惩罚力度以及监管成功的概率越小，第三方认真履行监管职责的概率就越小，而随着业主严格监管概率以及施工方建设高质量项目的行为概率的上升，第三方选择拒绝寻租的概率也将上升。因此，业主应加强对监理的监管力度，合理设置奖惩措施，例如采取绩效奖金、红利等形式作为对监理的固定支付方式的补充，使监理与业主形成收益共享的关系，从而提升监理的公正性和监管效率，与业主共同承担起保障建设项目质量安全的责任。

对于业主，其采取严格监管的概率与施工方采取投机行为以及第三方意向寻租的概率正相关。除此之外，业主是否采取严格监管的行为策略与其对施工方和监理的奖励、惩罚额相关，同时还受到政府部门行政处罚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可以建议地方政府部门加强对业主行为的监管，从而杜绝监管缺位现象，促进建设项目的高质量完工。

（2）业主设置的奖惩机制必须满足以下条件才更有效：业主对施工方和第三方监理的奖惩金额之和应至少大于其各自选择投机行为时的投机收益，该条件的设置有利于降低寻租双方的利益感知，促进项目高质量的建设。另外，业主应该加大对施工方以及监理的奖励、惩罚力度，该措施有助于激励施工方选择努力行为。监理选择拒绝寻租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有效避免工程项目建设期投机行为的发生，但过高的奖励力度将会减少业主的收益，影响业主履行监管职责的态度。

（3）业主的惩罚比奖励对施工方和第三方的行为选择影响更大。惩罚金额越大，施工方趋向于选择采取努力行为策略，以及第三方趋向于选择拒绝寻租行为策略的速度越快，而奖励金额的增加对施工方和第三方的行为策略选择的收敛速度较小，这表明惩罚机制对施工方和第三方的行为起决定性作用。因此，业主在制定对于施工方和第三方的奖惩机制时，应更加注重惩罚机制的制定。

（4）政府部门对业主的行政惩罚对建设项目三方行为选择具有一定的正向影响。因此，提升政府部门的行政处罚力度，能有效促进业主履行监管职责，进而影响施工方建设项目的质量以及第三方规避寻租行为的动机。

本文基于工程项目在建设过程中施工方、第三方监理之间容易采取道德风险的行为，从博弈论的角度对工程项目建设阶段的利益相关方行为进行研究，考虑业主对施工方和监理的监管，构建相关模型，对利益相关方行为策略选择进行分析，对于探讨工程项目质量安全问题的内在原因具有重要意义。但在实际工作过程中，造成工程质量问题的因素众多，除了本文考虑到的人为原因，自然灾害等不可抗拒因素对项目质量也存在不可忽视的影响，其中的利益冲突也不止于上述问题，相关的问题有待更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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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杜晚霞，罗 红

Trilateral Evolutionary Game and Simulation Analysis of Engineering Project Construction Quality Supervision under Reward and Punishment Mechanism

JI" Gedi，LI" Xinzhao，ZHAN Yami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ohhot 010051， China）

Abstract： During the construction period of a project， how to prevent the moral hazard behavior of the participants is very important to improve the quality and safety of the project. In view of the rent-seeking behavior between the constructor and the supervisor in the construction stage of the project，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tripartite game model of the owner， the constructor and the third-party supervisor by using the evolutionary game theory， and studies the influence of the reward and punishment of the owner on the behavior strategy selection of the game subject.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ward and punishment mechanism set by the owner should meet the condition that the sum of the reward and punishment amount of the owner to the constructor and the third party should be at least greater than the income when they choose speculation; the punishment of the owner 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the behavior choice of the constructor and the third party， while the reward plays a limited role. excessive rewards are not conducive to the owners’ performance of their supervisory duties， and the administrative penalties imposed by government departments on the owners’ speculation will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improving the stability of project quality. increasing the rent-seeking cost is an effective way to reduce the speculative behavior of the construction party.

Key words： evolutionary game; Engineering quality; rent-seeking; construction project